梁墨染急速剎住腳步,身子差點摔倒,賊兮兮的躲在柱子後,密切觀察著那邊的情況,有情況呀,大叔和新娘??
哦?媽媽咪呀?
梁墨染驚訝著,躲在柱子後,貼著牆角移動著,一不小心就聽到了新娘的聲音:「真的很意外,沒想到你會來參加我的婚禮?」
接著大叔的聲音傳來:「不來豈不是讓你瞎想?以為我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那可不是我想要的?」
「路,你說話還真是傷人?」新娘的語氣有點無可奈何的意味。「怎麼說咱也好過,雖然一開始就說好了只是玩玩而已,但玩了這麼久,我還以為不一樣呢,沒想到我有點當真了,你卻抽身了,你這男人真是讓人很憋屈?」
「這樣過日子挺好的?好好過日子把?」路修睿淡淡的說道。
「是挺好的?老盧的確不錯?」
「那就跟人家好好過日子?」
「你真的不遺憾?一點點都不?」新娘的語氣又有點不由得抬高。
「孫娜,你還是好好過日子-?女人不適合遊戲人間?」
「這算是忠告嗎?」新娘孫娜問。
「算-?」
「那以後呢?咱們——」
「孫娜,我不碰已婚女子,還有你,切忌不要給盧局戴綠帽子?否則你會很慘?」
「哈哈路,你還真是絕情?若是老盧知道我們曾經睡過你說他還會跟你成為朋友嗎?」孫娜多少都有點遺憾,遺憾自己當真了,而眼前這個男人,從來都是把遊戲當成遊戲,從來不入戲的?
「睡過也只是睡過,如果你覺得不甘心,大可跟他說明白,看看最後倒霉的是你還是我?」路修睿探了探自己的西裝,像是要彈掉什麼灰塵一般,「回去-,既然成為別人的新娘,就該銘記好好過日子,守婦道?這算是忠告-?真心的?」
「你的真心還真是少見?」孫娜的語氣帶著點諷刺。
路修睿不以為然。「回去-?」
「好?你狠?路修睿,我詛咒你,這輩子早晚被女人收拾?」孫娜咬牙切齒的低吼完,轉身扭著屁股走了。
「那人絕對不是你?」路修睿涼涼的丟給她一句話,如此冷漠。uvnu。
孫娜一跺腳,轉身走了。
哦?媽媽咪呀,殲情,這絕對是赤果果的殲情?
梁墨染摀住嘴巴,瞪大了眼睛,身子躲在柱子後,這個大叔真是太不要臉了,他這是禍害了多少女人呀?
不行,她得逃走,絕對不能跟這大叔參合了,三十六計,走為上。
等到新娘走了,梁墨染探出頭去,鬼頭鬼腦的掃了一眼,還好,沒看自己,梁墨染撒丫子就跑了。
路修睿一側目,看到那鬼鬼祟祟離去的纖細身影,倏地皺眉,然後丟了手裡剛要點燃的香煙,大步追了出去。
梁墨染跑的飛快,渾然不覺身後有雙眼睛正好奇又玩味打量她,一路追隨她的背影。
直到梁墨染走到了一樓大堂,再回頭時陡然看到從另外電梯裡走出來的身影,她一下慌了,因為正好撞上路修睿投過來的目光,冷冽如寒風。
梁墨染愣在原地,不是-?居然發現她逃跑了?
路修睿手裡拿著電話,似乎在講電話,視線卻是鎖住她的,梁墨染眨巴了下眼,打算再度開溜,但是大叔都掛了電話,隔了幾步的距離,只聽到他說:「梁墨染,你跑去哪裡?」
「哎呀,哥哥,我內急?」梁墨染說完抱著肚子又要溜走。「找廁所呢?」
「酒店裡有洗手間,你這是去哪裡?」他已經大步走了過來。
梁墨染心想糟了,就不該說內急這個理由,該說有人找的,可是後悔來不及了,於是只能在心底祈禱他沒什麼事。
「陪我去喝一杯咖啡?」他突然說道。
喝一杯?
梁墨染怔然,竟再度被他拽著上了酒店的咖啡廳,坐了半天,他要了兩杯咖啡,安靜的享受著咖啡的味道。
梁墨染有點心不在焉,也不說話了。
她心裡有點嘀咕,剛才聽到那新娘都跟這大叔有一腿,他也太花了-,梁墨染視線掃視整個咖啡座,心想不知道這咖啡座的女子,哪一位說不准也跟面前這位睡過呢?大叔太隨便了,一副好長相,可惜是個殘敗的身子,真是越看越鄙夷,越看越氣的慌?
路修睿也不說話,梁墨染難得的話不多,視線一會兒瞅瞅路修睿,一會兒瞅瞅進門的女子,不知道想些什麼。
梁墨染看他也不喝咖啡了,心想為何何不早點走,大家都輕鬆自在。心裡雖這麼想著,人家卻是不走。梁墨染覺得無語,還要笑著面對,有些吃力。
路修睿呢彷彿是忘記了她這人,而她在不經意扭過頭去時,看到那心不在焉裡那帶著桀驁難辨的倔強輪廓,漂亮的眸子如桃花怒放,在這交錯的光影裡,彷彿空氣裡暗藏了香氣,馥郁沁人心脾。
她一下有點怔忪,他正一眨不眨的眼睛望著她。
此時此刻,梁墨染的心一顫。隱約中,心底漏跳了一拍,這男人,俊逸中透著勾魂攝魄的特質,如此輕易就可在人心中清晰的落下烙印。時就眼點。
然而,梁墨染知道,不能心動,可是,還是忘記了躲藏,她瞪大了眼睛,看似磊落地看著這人,心底的潮水已在奔騰呼嘯。
而他那深沉如海的黑眸晶亮如鑽,了如深夜鋪陳於平靜深海面上的寒星,毫無預兆地直映入她的瞳中。待她細看,又是一副漫不經心做派,卻擲了她滿心洶湧澎湃。
終於,他開口了:「剛才你都聽到了?」
「什麼?」她沒回過神來。
他不說話了,只是視線銳利的鎖住她的眸子。
「什麼都聽到了?你的呼吸呀?」她裝傻。
「言顧其他不是你的作風?」他尖銳的指出。
「好-,我聽到了?」她老老實實的承認,心想,他還挺瞭解她的,知道她這個好作風。
他點了點頭,平平淡淡的瞅了梁墨染一眼,隨後又含意十足地笑了笑:「所以你想逃?」
梁墨染無意識地皺了下眉,心裡卻是極度震驚,臉上依然是平靜無波。「我不是有內急嗎?哪裡逃了啊?」
路修睿抬起左手,看了眼時間,然後似笑非笑:「我們坐在這裡半個小時了,也沒見你去洗手間?」
「啊?有這麼久了嗎?」她愣住,隨後臉一紅,豁出去了。「我就是想要逃,沒想到你這人看著很帥,卻是骨子裡一副殘敗的身軀,隨處都是你的床伴,太危險了,我不逃行嗎?哥哥,我媽養大我不容易,你別禍害我行不?我是好孩子,小時候上學都戴紅花的,三好學生,領獎狀獎品,雖然很優秀,可是付出的可多了,可不容易了?求你別禍害我行不?」
他沒被這話所動,只是挑挑眉:「你有地方住?」
「有啊?」她幾乎不假思索。
他愣了下,輕輕說了句:「要強。」
梁墨染彷彿是沒有聽見,卻知道他這話所指。她不是要強,是覺得他危險,危險的男人,她還是躲開的好。
「既然你願意睡酒店大堂,那就繼續完,站起來,抽了兩張鈔票放在桌上,轉身就走。
梁墨染一愣,服務生來收錢,梁墨染沒走,而是望著他的背影看了良久,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見,她才回神,對服務生道:「找錢?」
服務生乖乖的找了兩張十塊的給她,她收了起來,跟著出咖啡座。
他什麼意思?
她睡酒店大堂關他什麼事?難道他想讓她再去他哪裡住?
悻悻地走出酒店,在外面吹了下冷風,思維也似乎清晰了不少。
大叔走了-?
她又返回大堂,坐在沙發上,剛要睡,就聽到客氣的女聲傳來。「小姐,請問你有什麼需要嗎?」
梁墨染一怔,「我等人?」
「請問是幾樓的客人?」服務生有點喋喋不休。
「樓上的?」梁墨染道。
「小姐您說一下房間號,我可以幫您叫一下?省的您老這裡等,萬一睡感冒了,對身體不好?」服務生笑瞇瞇的,卻是一眼看出她要在這裡睡覺。
一下子沒有了興趣,梁墨染噌得站起來,口氣也很沖:「姐姐,你關心過度了?四星級酒店,果然不如五星級的?差一星,差了太多服務了?哼,再也不來了?」
說完,就大步衝了出去。
而此時,服務生有點無奈,回轉身,看到大堂柱子後面出來的頃長身影,走了過去,歉意的說道:「先生,那位小姐似乎很生氣?」
「嗯?謝謝?」男人微微頷首,朝外面走去。
梁墨染氣的不行,拍了下自己的臉,困死了,真是困死了?
這也不是夏天,可以隨處睡一覺,這都十月多了,冷死了,想著大叔的地方,想著自己的宿舍,都不能去,她人生咋這麼悲催呢?
路修睿的車子滑出來,剛好看到梁墨染走到酒店外,他鳴笛,滑下車窗。
梁墨染一眼看到車裡那冷傲的男人確實美艷方物,一愣的時候,就見他動了動唇:「上車?」
梁墨染咳了聲,搖頭。
路修睿也不說話了,他眉眼如墨色,直勾勾地看著他。
梁墨染又聽到他說:「沒膽子嗎?」
小人?居然用激將法?她承認這很管用,她不喜歡被人激。一激就上當,可是總也改不了。
梁墨染猶豫了下,還是上了車。上了車子後,一時起了悔意,可是已經坐上了。她心裡罵自己不經激將,腦子還是少了根筋。
路修睿淡淡一笑,眉眼之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
梁墨染看他那樣子,就忍不住開口:「哥哥,你是不是有病啊?」
路修睿皺皺眉。漂亮的眼睛微微一滯,冰冷懶散,漫不經心:「我很健康?」
「真沒看出來?」梁墨染哼了一聲。「一個到處發情的殘敗的身子到底有多健康,真讓人懷疑?你做過檢查嗎?沒有姓病艾滋病嗎?」
路修睿愣住,眼神有點冰冷。
梁墨染垂了眉斂了眉眼,假裝沒有看到。
「這次是你收留我的,可不是我賴著你住進去的哦?」她在車裡說道。
他沒說話。
她只當是默認了?
誰怕誰啊,就是住一起,她也不怕他。
車子行駛了一半,她看看位置,突然說道:「在xx商場停下?」
「買東西?」他挑眉。
「你買單嗎?」她斜睨他。
他聳聳肩。「可以?」
「大叔我警告你,我可不是你的那些鶯鶯燕燕,你別想泡我,知道嗎?」她握起拳頭在他耳邊揮了下,帶著警告。
他聳聳肩,完全不在意,繼續開車,車子卻是駛入商場停車場。
梁墨染的藍山咖啡還存在商場的儲物櫃裡,太貴重的東西帶在身邊不安全,而且也麻煩,另外她存儲的還有她的衣服。
但是進了商場,聽這大叔要給買衣服,她也不客氣,直接道:「我要買純棉的睡衣,要拖鞋,還要洗面奶,沐浴露,洗髮水,還要買毛衣,要買鞋子,你給我買嗎?」
他挑挑眉,往前走去。
她跟著,結果竟真的給他買了,她看到什麼都想要,也拿了,他就在後面刷卡,這次居然沒小氣,都是給她買的。
出來時,梁墨染手裡大包小包的,終於買順氣了,她胳膊肘子搗了下路修睿,聲音也諂媚起來:「睿哥哥,你刷卡的樣子真帥?簡直是帥呆了,酷斃了?」
難道只是刷卡的樣子帥嗎?不過這聲睿哥哥,聽著咋這麼彆扭呢?
「等著啊?我去儲物間找我存下的東西?幫我拿一下?」說完,把手裡的大大小小的袋子都給他,自己蹦蹦跳跳的像只小兔子跑去開鎖拿東西了?
小兔子??
路修睿想起昨晚那只流氓兔,在他床上睡了一夜的流氓兔,而他竟然神經的沒有丟進垃圾桶。
出了商場,看了眼表,他感到有點餓了,開車進了一家西餐廳。
「睿哥哥,幹嘛來餐廳?」梁墨染問,突然想起之前他沒吃飽,頓時了悟。
四點半多點就開始吃晚飯,這男人可以啊?她在商場裡逛了兩個多小時,也餓了呢,剛好跟著吃點。
上了菜,除了刀叉偶爾和盤子相觸地輕微聲音,她只能聽到酒-裡播放的音樂,很舒緩,氣氛不錯。
接著,換了首曲子,是小野麗莎的歌聲,梁墨染很喜歡,很陶醉,真有情調。
吃飯的心情頓時大好,幾乎忘記對面坐著的是位殘敗的大叔,這一刻也無暇顧及。
上來的菜色裡有個細竹絲編織的小籃子,像個精緻的小搖籃,中間放著幾片鬆軟的圓麵包片,旁邊潤白的磁碟裡有黃油,還放著一把小巧的黃油刀。
梁墨染看到黃油麵包就沸騰了,剛要動手去拿刀子抹黃油,結果沒摸到刀子,摸到了大叔那修長骨節分明的手。
他沒動,卻是抬頭看向她,她一下子像被刺蝟紮了下,差點把籃子弄飛了?強壓住情緒,鎮定下來,縮回手,拿起刀叉吃牛排。
但掌心裡的感覺卻消融不了,梁墨染一下又想起了那天的那個吻?
他的手跟他的唇一樣熱,燙人?思及此,她坐在這裡越坐越有點坐不住了?
大叔拿起刀子在抹黃油,她用餘光打量他的動作,很優雅,很熟練,每個部位都抹了,反反覆覆,好像?
呃?
梁墨染承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跟大叔靠近了,也學他一樣色了?
但是大叔給麵包抹黃油的動作真是很好看,很細膩,很有情調,真相是,那麵包就好比他的情人一般,被他滋潤著,這個男人絕對有資本色很多女人?
梁墨染正在嘀咕著,那抹好的黃油麵包居然遞到了她面前。
頓時,梁墨染眼睛就閃爍起了小星星。「給我的?」
她真不敢相信,大叔這麼體貼。
她趕緊接過,「謝謝睿哥哥?」
他皺眉,又拿起黃油刀抹下一塊,隨口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一直這樣晃悠不上課嗎?」他問。
「哦?這個啊?」她有什麼辦法,她也想去上課啊?
「我可以幫你?」他又道。
她一愣,腦袋裡迅速的轉著,「你幫我?」
似乎有點不相信,然後又問道:「你不會是有什麼條件-?比如你讓我肉償啥的?」
「如果你非要肉償的話,我也不反對?」他就不懂這丫頭怎麼這麼二,二的這麼直接,他想要那樣的話,她還能平安到現在嗎?儘管其實他也很想要她,但是也不是非要不可,沒到那種程度。
梁墨染皺眉,冷哼一聲:「你做夢-,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才不要你幫忙,我不上課也一樣考試很好,就不讓你幫?」
雖然很想去上課,但是要是有條件,那就算了-?她可不是那樣的人?
路修睿抹好黃油,吃著麵包,然後放下來。「梁墨染,內心不純潔的人一直是你?」
「什麼?」梁墨染愣住。聽到他這麼說,馬上繃緊了弦,時刻準備投入戰鬥。
他又道:「女孩子本本分分的好,語言輕佻,只會讓男人誤會你的心思?」
更新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