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住了手臂,梁墨染整個人如遭電擊,慌得不行,嘴裡竟結結巴巴的喊道:?你幹嘛?」
路修睿卻是微微抬頭,眼神兒高深莫測,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站在他面前一臉戒備的小丫頭。
粉白的小臉蛋,眉毛挺黑的,細黑細黑的彎在眉骨上,眼睛圓溜溜的大,鼻子翹翹的,頰邊笑起來兩處梨渦,嘴唇兒是很豐厚的那種,肉乎乎的粉紅,脖頸修長,看著就像個小天鵝。
路修睿臉上看著沉的像滴出水,他只是反問道:?你說呢?」
她說什麼啊?
梁墨染忍不住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大叔莫名其妙的抓住她手臂,這是要幹嘛?
難道要次她豆腐?就像昨天那樣?
該死?今天他故意兩次換密碼,現在居然逗弄她,他以為她好欺負是不是?
剎那熊熊的怒火在眼中熾熱的燃燒起來,如果是還想佔她便宜的話,那,這個大,把他扔到雞店去,讓一群女人做了他算了?
詛咒了n遍以後,梁墨染沒有抽回手,而是努力壓制下自己的怒氣,心平氣和且臉帶笑容的看向他,然後道:?我知道了,哥哥你是想跟我道歉對不對?之前把我鎖在外面你愧疚了是不是?算了,既然你已經有了愧疚之心,那我就原諒你了?」
原本想要借此抽手的,結果大叔居然說了句:?我一點都沒覺得愧疚?」
靠?
縱然梁墨染從小就是可愛的乖寶寶也忍不住要爆粗口了?
眉宇皺了起來,梁墨染錯愕的抬起頭,誰知道那道目光不怕死的看著自己,清和裡夾雜著淡漠之色,淡漠之後,還似乎有隱匿的戲謔?梁墨染凝眉苦思,大腦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轉圈,轉了幾百圈,也沒有想明白大叔這是到底要幹嘛??這是我的家?」路修睿又開口,擺明了這是他的家,他想幹啥就幹啥,她管不著?
梁墨染瞬間神色一怔,眨-著眼睛,她沒聽錯-,這人——?好-?這是你的家,你想幹啥就幹啥?哥哥,耍我很好玩嗎?」?嗯?還行?」某人如此大言不慚的承認。
如果不氣炸的話,得需要多大的意志力,梁墨染不知道,但是她真的氣炸了,氣的想要滅了誰??這麼說你是故意的了?」
某人沒有說話,卻點了點頭。
梁墨染真的氣炸了,要是不生氣,那她覺得她一定不是人。?你這人變態是不是?是不是逗弄我就這麼好玩?看我被欺負你就這麼開心是不是?虧我還以為你是好人,原來是不折不扣的大變態?耍我,還想猥褻我,你就是變態流氓加?」
路修睿似乎也感受到了梁墨染起伏的胸膛,他的目光朝著那裡看去,看到小丫頭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而沒有穿胸衣只穿了他睡衣的胸口,兩粒小豆子了?
也來頭麼。微微一怔,路修睿很平靜,隨即平靜的收回目光,溫和的面容裡沒有一絲的震驚和憤怒,而是隨後又沉聲問道:?還有嗎?」?什麼?」被問得又是一怔,梁墨染皺眉,十分的錯愕,?什麼還有嗎?」?更難聽的,罵出來,我聽聽?」他今天大概是被誰附身了,說話也多了點。
梁墨染再度浮上錯愕的神色,好一個變態啊?到了極品的地步,不過她可不相信若是自己口不遮攔的都罵出來,自己是不是還能屍骨尚存。
又見路修睿收回了目光,望向了窗外,那隔著窗紗的窗外什麼都不見,他卻看向窗外,視線似乎要穿透窗紗,看向夜空的某一處。
見他這樣突然冷然的收回目光,梁墨染心裡的詭異升起來,驅散了怒氣,她很聰明,不想惹怒他,萬一被趕出去,今天還是沒地方住,那就慘了,她是識時務的,所以,她隨即淡淡的笑了起來,幸好只是碰到的路人甲,這要是什麼人,還不麻煩了?
梁墨染隨即加深了嘴角的笑容,哀怨的嗔道:?沒了,這些都很多了,哥哥,你被我罵了,不生氣嗎?還是你氣糊塗了?」
把衣服放在一旁的洗衣機上,梁墨染見路修睿還不鬆開自己,另外一隻自由的小手也小一般的搭向了路修睿修長的手。
要吃豆腐,絕對不能被他吃,一定也得吃回他的?
哼?
誰怕誰啊?
反正他長得這麼帥,要氣質又氣質,要模樣有模樣,要身高有身高,要什麼都有,還這麼色,他佔她便宜,她憑什麼就不能佔他的?
餘光瞄了一眼梁墨染的狼爪,路修睿的目光一閃,卻是迅速的將自己的大手一個翻轉,包裹住這孩子的小手。她想佔他便宜哪有那麼容易的事呢?uqnl。?哥哥,你手真大啊?」偷吃不成,反而被偷吃的梁墨染十分埋怨的瞪向一旁神色平靜的路修睿,有點詫異他的速度居然這麼快,不過他的手還真是溫暖啊,大手一下就可以包裹住她的小手。有點像父親的感覺。
呃?父親這種東西對於梁墨染來說太陌生了?算了,有點像媽媽的感覺好了,很溫暖?
看了一眼如同小女孩一般抱怨的梁墨染,路修睿轉過視線,看向梁墨染。
梁墨染也抬頭看他。
二人眼神淡漠的交織著,他無情,而她同樣無愛,似乎是看見了彼此眼中的疏離,梁墨染一怔,不得不感歎,這大叔,為人冷靜,不張揚,處事不驚。看起來一切都胸有成竹的樣子。
而他的眼神,那樣的清和,似乎穿透自己而看向了遠處。
該死的,那又怎樣?
她不怕他?
隨即,梁墨染大力摔下他的手,雙手叉腰咒罵道:?別以為長得人模狗樣的就想佔我便宜,告訴你,姑娘我不吃這一套,再吃我豆腐,把你手打斷?你看什麼看?你眼睛深邃是不是?你媽媽怎麼教的你?知不知道你很沒家教啊,你媽要知道你這樣,還不得被氣死?」?你說什麼?」路修睿的聲音突然沉了下去。
梁墨染的手再度被他大力的拽住,這一次,梁墨染似乎感受到他隱忍的怒氣,那抓著她小手的大手幾乎要把她的小手骨頭捏碎?
啊?這是怎麼的了??本來就是,你沒家教,你媽沒教好你,讓你隨便對小姑娘吃豆腐,你就是個,有人生沒人教育的?」梁墨染豁出去了,乾脆直接吼了出來。
手被握的真的快要斷了,骨頭感覺都要碎了。
梁墨染被抓到眼裡在眼圈裡都不由自主的打轉了,她哽咽著喊:?被我說的惱羞成怒了-?就是,你本來就是,別以為我不知道,昨天你就沒安好心,今天你還想不安好心,被我識破了-,所以你就惱羞成怒了?哼?」
她本來想要掙脫,但是他力氣太大了,她瞬間放棄了,神色冷漠而倔強的瞪著一旁使勁兒抓著他手的路修睿,而那男人,眉宇皺緊,不曾言語,只是他眼中的冰冷,如同好幾次她看到的一樣。
那眼底有著深濃的冰冷,如三九寒冰一般,梁墨染承認她被這眼神震撼住了?
那是一雙似乎深不見底的寒潭,暗沉幽深裡不帶一絲的感情,冷冽的,又如同千百年的冰霜凝結而成,在那冷冽背後,似乎又是空洞的絕望。
梁墨染一下子有點心疼不已,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此刻,這個男人冷冷的看著自己,那原本她以為沒有一絲感情的冷冽眸子的背後,卻又似乎是絕望的空洞,梁墨染想起幾次三番他一個人抽煙的樣子,想起他看向窗外時的樣子,都不知道在幹嘛,那樣子,像是在幻想,像是在緬懷誰誰誰?
這隱匿的絕望的空洞,讓她心驚,心痛?
梁墨染那本來想要再罵的話,竟然說不出口了。
路修睿也在看她,鷹隼般的黑眸也帶著壓迫看著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保持平靜的,卻在剛才那一瞬間,竟然被這丫頭激怒了,一股恨意倏地從胸口迸發而出,讓他這張天生冷峻的臉龐此刻更加的陰沉。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沒有把眼前這個丫頭給捏碎。
母親是他的禁忌?
母親兩個字是他內心深處永遠的遺憾,他這一生無論多成功,都無法彌補這個遺憾,他從未見過親生母親。
而造成這一切原罪的人,此刻,依然安然的享受著他的仕途人生,位高權重,家庭美滿,每次在中南海相遇,他都要用極大的克制力,沒有衝上前去指責那個人?但,這不代表,他是無動於衷的?
那恨,來自骨血之中,沉澱後,似乎開始咆哮,開始沸騰,讓他此刻陰冷的眸光瞬間聚集成無比的壓迫,那冷絕的視線將梁墨染籠罩起來,恨不得將這個觸犯他底線的丫頭挫骨揚灰。
梁墨染也嚇了一跳,不是了他兩句,他至於生這麼大氣嗎??梁墨染?」如同他冷峻森冷的臉龐一般,路修睿此刻的嗓音是異常的冷,低沉的,沙啞的,帶著濃郁的恨意,讓梁墨染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