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桐城。
裴啟陽很低落,家裡的事,他沒有去參與,因為局裡有事,他必須回到工作單位。
靈波也一併回來。
常羲打電話給靈波,「程小姐,劉青有情況?」
「什麼情況?好了,別在電話裡說,我們見面說?」靈波又跟常羲約了見面。
「劉青去了你們家,跟方秘書一起去的?你們回來的前一天,方秘書買辦了一些東西,幫你們送過去,劉青也跟隨的?」
「嗯?」靈波點頭,「去了多久?」
「大概十五分鐘-?」常羲道。
「好,知道了?」靈波眼底閃過什麼。
「常羲,你準備一下,我的護照什麼的,給我申請一年的期限,這事別讓裴啟陽知道,我幾個月後要去法國?」
「去法國?」常羲錯愕。「去法國做什麼?」
「暫時住一段時間?」靈波道。
「好?」常羲雖然狐疑,卻沒有再問什麼。
回到家,靈波滿屋子找了一圈,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
劉青現在在公安局秘書科,方秘書偶爾給他家買辦點東西,難道只是公事嗎?
入夜。
裴啟陽從單位回來,有點疲憊,聽說顧錦書的葬禮在錦海舉行了,父親跟母親要離婚,他們家現在一團亂。
他沒有去錦海。
一方面聽到靈波說的那些話,母親當年陷害了顧錦書,所以才會嫁給父親。
不知道為什麼,裴啟陽相信靈波說的,的確是能做出那種事,這些年來,他父母的感情也不好,真的離婚,也許對彼此都是一種解脫。
所以,他沒有去錦海。
回來的時候,有點疲憊,靈波做了一桌子的好菜,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小傢伙吃了好多的肉,突然想到什麼跟靈波說道:「媽媽,祖爺爺說讓我去北京上幼兒園?」
程在們一。「不去?」靈波沉聲開口,直接拒絕。
「為什麼?」
「因為媽媽不喜歡?」靈波沒有什麼隱瞞。「去了北京,就沒有菜葉子了?」
「可是有小舅舅和丹丹呀?」小傢伙有點想丹丹了,他的小媳婦兒,肖以丹。這次去北京都沒有見到呢?
「那你去-,去北京,媽媽不去?」靈波沉聲道。
湛湛撇了撇嘴,道:「湛湛也不去了?」
「乖?」靈波夾了塊肉放在兒子碗裡,看裴啟陽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挑眉。「不合胃口?」
「不是?」裴啟陽搖頭。
「還在想你父母的事?」
「嗯,也許那對他們來說,是對的?」裴啟陽提神,夾菜吃飯?
夜晚。
床上的男女在淡淡的燈光下糾纏,起伏。
靈波的長髮鋪散在床單上,黑髮跟白色印花的床單映襯出一副奢靡的畫面,那是一幅令人的美景。
混亂的大床,激烈的糾纏,熱情的融合,極致時她伸手一摸,觸及到一枚耳釘。
呃?靈波指尖一涼,心中暗趁,原來玄機在此?
這耳釘,應該是藍色的-?
瞬間,熱情全無,一把推開男人,把那枚耳釘握在手心裡。
「怎麼了?」裴啟陽錯愕。
靈波把那枚耳釘拿到眼前,啪得開燈,果真是藍色的?
裴啟陽皺眉。「這是什麼?」
「我也想問你呢?這是什麼?裴啟陽,我不用首飾,這耳釘,好像是你的老情人,劉青的道。
裴啟陽錯愕。「老情人劉青?」
「忘記了嗎?」靈波再度挑挑眉,「看來你情人真的太多了?」
「靈波,這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怎麼回事啊?」裴啟陽徹底懵了,他哪裡知道這怎麼回事啊?這耳釘奶奶的誰的?
靈波卻不說話了,蹙著眉頭,眼底閃爍著什麼,很久後,她只對他說了一句話:「感謝你,把我從天堂推下地獄,萬劫不復的我,終於明白什麼是痛徹心扉。」
把耳釘丟給裴啟陽,自己起身下床,穿了衣服,跑到兒子房裡,跟兒子睡一張床了?
裴啟陽錯愕著,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抓過耳釘,金屬冰冷的質感從他的手心傳遞至全身,心瞬間轉冷。
這只藍鑽的耳釘,到底誰的?
劉青??
老情人?
裴啟陽下床跑到兒子房裡,「靈波,這耳環怎麼回事?你說什麼劉青啊?我們單位的劉青嗎?」
「裴啟陽,你真能裝?」靈波坐了起來,眼神冷漠。
「什麼裝?」裴啟陽再度錯愕。
「你不會忘記了-?在上海讀書的時候,你沒有一個叫劉青的女朋友嗎?」
「劉青?」裴啟陽再度驚愕,聽著她的話,動作頓住,他略微回憶,劉青?
上海??
有一瞬間的呆滯,那一天,是他這一生最不願意回憶的?
劉青只做過他一天女朋友,甚至連女朋友都算不上。
程靈波看著他的表情,沉聲道:「在咱們的床上摸到別的女人的耳釘,你不覺得可笑嗎?」
「可是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耳釘,那天我見劉青戴過?」
「你說的是菜葉子的媽媽?我們單位的劉青?她是你說她是劉青?」裴啟陽錯愕著,突然腦海裡閃過什麼,「你怎麼知道劉青的?」
「你自己想-?我不只知道劉青,還知道林蕭雨死的那天,你跟劉青在一起?」靈波說完,又起身,「我今天不想看到你,別跟著我,我要出去?去姑姑那裡,你照顧兒子-?」
說完,起來,下床,拿了衣服就走。
「靈波,你不能走?」裴啟陽完全是雲裡霧裡分不清怎麼回事。
她推著他,道:「記得把耳釘還給人家,的男人永遠改不了,裴啟陽,我對你真的太失望了。」
裴啟陽驚愕著,胸口中積壓著很多東西,隨時有噴薄而出的趨勢,卻找不到宣洩口,這是怎麼回事?劉青的耳釘怎麼會到了他們家的床上?
靈波連夜離開了家,裴啟陽阻擋,卻被她冷聲道:「搞清楚為什麼耳釘在我們床上再說-,我現在不想看到你?記得照顧好兒子,湛湛有事,我死都不會原諒你?」
一夜未眠,裴啟陽努力想著,回想著林蕭雨死的那一天,那天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偶爾,會在夢裡折磨他一下,所以他一直不願意想。
點了一支煙,坐在陽台上抽煙,想著那天的情景。
流火的七月,哪家冰激凌店,貓眼女孩??
那一雙眼漠然而沉寂,冷漠的樣子讓人心驚?那一天,女孩那雙眸子裡有一種與她年齡不相符的暗沉,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看著窗外的流火季節。那樣深沉而凝重的表情,帶著說不出的淡漠和不以為然。
難道——
呃?
裴啟陽腦海裡一下子閃過什麼,錯愕著,那個女孩是靈波?
他呆怔著,想起往事一幕一幕。
想起在部隊訓導隊時的一幕,他以為那天抓到她吃零食是他們的初相見,原來更早,突然想起來,那天見她時,她眼底對他的敵意和輕蔑,原來如此?
怪不得她知道林蕭雨的事,到此刻,裴啟陽懊惱的想著,才突然發現,原來靈波才是隱藏最深的那個人?
他們相識十三年之多,她竟然沒告訴他原來已經認識十三年之多了??
這又如何能怪的了靈波?
是他自己不曾想起的?他居然一點都不記得?
第二天,他驅車送兒子去幼兒園,然後殺到了程若清家裡,可是得到的結果是,靈波出門旅行了,她要環球旅行,叫他照顧好兒子。
「姑姑,靈波她怎麼可以丟下我和湛湛跑了呢?」裴啟陽驚愕不已。
程若清卻是很生氣的樣子:「在自家大床上發現別的女人的耳釘,不跑等著被你戴綠帽子嗎?」
「這事我不知道啊,真的冤枉啊?」
「冤枉不冤枉的我也不知道,靈波說了,讓你照顧好湛湛,不然這輩子你也別想找她了?」
「姑姑——」
「不送了?以後少來我家,這裡不歡迎水姓楊花的男人?」程若清冷聲地開口。
「老婆,水姓楊花是形容女人,你用詞不當?」杜奕潮糾正程若清的措辭。
「我就願意形容男人,你有意見跟他一樣出去?」程若清語氣遷怒到了杜奕潮這裡。
「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水姓楊花的男人,來一個打一個?」杜奕潮趕緊附和。
裴啟陽氣急,殺回了局裡。一身戾氣的裴啟陽疾步走來,嚇壞了滿局的人,局長怎麼了?
帶著煞氣,裴啟陽一進辦公室,直接吼了起來:「方文峰方文峰?」
方秘書嚇得趕緊跑來。「局長,您、您找我?」
「把我家裡的鑰匙交出來?」沉聲地喝道,已然很不耐煩。
「是?是?」方文峰趕緊拿了鑰匙,擱在桌上。
「以後不用再幫我了?那天,你讓劉青去我家了是-?」
「呃?」方文峰一愣,局長知道了?他偷懶來著,買了局長交代的東西,自己拿不了,加上劉青很熱情,知道他幫局長買辦,就主動提出幫他一起去買,出什麼事了?
「是不是?」
「是?局長,您神算?這都知道?」
「你他媽給老子拍馬屁,你們全家都神算,把劉青給我叫進來?」裴啟陽怒喝一聲,眼眸裡閃過一絲冷厲的血腥。
該死的,算計他頭上了了?
劉青被點名,已然知道發生了什麼,她走了進來。
「劉青?」裴啟陽沉聲的開口,視線凌厲的射向劉青。啪得一聲,一拍桌子,耳釘拍在了桌子上。「你他媽給老子說清楚,這是什麼?」
劉青看到裴啟陽這樣子,聳聳肩,十分淡然:「你想起來了?」
「是想起來了,過了十多年,你還是這麼賤?」裴啟陽冷漠地開口:「什麼意思?把耳釘丟在我家裡?」
「哦?原來是掉在局長家裡了啊,我說呢,呵呵,真是謝謝了?」劉青依然很淡然,「找到了就好了?」
「你——」裴啟陽看她這輕描淡寫的樣子,更是氣憤,雖然他很想弄清楚劉青的目的,但是現在他只想靈波回來。
「裴啟陽,你這人一輩子戲弄女人,偶爾被女人戲弄一次,也別覺得委屈?我是故意的,你說對了?當年那丫頭羞辱我,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還記憶猶新,想起來就氣的慌?這次,抵了?」uhl2。
看劉青這麼大方承認,裴啟陽瞇起眸子打量她。
劉青輕輕一笑:「怎麼?看來我的故意,讓你們感情破裂了,那你們感情也不咋地嘛?需要我說什麼話的話,我可以說說?那死丫頭也不過如此嘛?」
「你真是賤?」裴啟陽再度火了:「你就為了整一下我?」
「嗯?報當年的仇而已?」劉青說的很坦然,「局長沒什麼吩咐的話,我先出去學習了,忙?」
說完,就走了出去。
留下裴啟陽一個人在屋裡快要吐血了?
結果,程靈波這一走,就是半年。
裴啟陽再找她,竟然找不到人了?
得到的答案是她環球旅行去了?
無奈的裴啟陽帶著兒子請了假滿世界的找靈波。
開始他照顧湛湛還可以,後來時間久了,一個人實在忙不過來,湛湛穿的衣服也變得髒兮兮的,小傢伙每天都問無數遍。「爸爸,媽媽呢?」
每次湛湛問的時候裴啟陽都想死?
跟路修睿打了一架,靈波打電話給他,居然不接自己電話,她根本換號了?她跟所有人通電話,就是不搭理他。他真的快要瘋了?
路修睿說他不知道靈波想要什麼。
他也在問自己,靈波到底想要什麼?這都半年了,他真的沒有耐心了?上班也是,總是請假?
終於忍無可忍,他動用了刑偵手段,直接查了常羲,從常羲那裡得知靈波在法國?
常羲還說了一句:「程小姐說,如果你再不去上班,丟了前程的話,這輩子也別想見到她了?」
那一剎,裴啟陽腦海裡閃過什麼?
他把所有人趕出去,只剩下常羲和自己倆個人,他問他:「常羲,你告訴我,是不是靈波她懷孕了?她躲到外面生孩子去了?」
常羲眼睛眨了下,還好,不是很笨。沒等孩子生下來才猜到。
看常羲不說話,裴啟陽拍了下自己的腦門。「靠?我就知道,就知道她真的是有了?她居然又一個人懷孕一個人生孩子,老子要瘋掉了?」
「程小姐是為你好,若是被人知道你有了第二個孩子,只怕前程什麼都沒有了?」
「該死,那我就這樣錯過我第二個孩子的成長嗎?」裴啟陽這次是又氣又心疼,這都七八個月了,眼看著就要生了-?那丫頭她怎麼主意就那麼大呢?
裴啟陽幾乎是同時就撥打了裴震的電話:「爸,幫我說句話,我要休假半年,那什麼破局長我不幹了?」
「你去哪裡?」
「我追老婆去?」裴啟陽很沒出息地說道。
本來以為裴震會反對,結果,裴震卻是道:「好?去-,追回來,換個地方,我現在讓人幫你辦個掛職?」
「爸——」
「不必覺得感動,爸爸只是不喜歡你們重蹈爸爸的覆轍?去-?」
法國巴黎。
裴啟陽帶著兒子趕來?
「爸爸,媽媽真的在嗎?」小傢伙想媽媽想的都快想不起來媽媽是誰了?
裴啟陽點頭。
車子在莊園停下,他們父子下了車。
陽光明媚,雖然是冬天,但陽光很好。
在城堡式的建築前,一個女子坐在躺椅上塞太陽看著報紙,身上蓋著一條毯子,而毯子下,那肚子已經圓滾滾,碩大的嚇人?
「媽媽——」小傢伙大叫一聲,跑了過來。
靈波聽到聲音,錯愕一愣,幾乎以為聽錯了?
裴啟陽沒開口,卻覺得喉頭疼,似乎還沒說話就哽咽了?
看著女子那碩大的肚子,裴啟陽懊惱的想死,該死的,他又錯過了什麼?
「媽媽?媽媽?」小傢伙一看到靈波就跑了過去。
「湛湛——」靈波急喊:「別碰媽媽?」
眼看著兒子就要撲到自己懷裡爬上她的腿,靈波趕緊阻止,裴啟陽身後一把抓住兒子,阻止。
「寶兒?別壓了妹妹?」靈波坐直身體,先是檢查了程湛,兒子現在長高了,比之前更硬挺了,裴啟陽一個人帶著兒子,照顧的不算好她知道,但也說的過去,至少,他沒把兒子弄丟,沒把兒子送到裴家去?
心虛的不敢抬頭看他,沒想到他會來法國,他一定很氣-?
她沒抬頭,他卻蹲下來了,手輕輕地撫上她的臉,帶著顫抖,輕聲地呢喃:「靈波,對不起?」
靈波一下抬眼,對上他閃爍著淚花的眸子,同樣呢喃一聲:「啟——」
「親愛的,我來了?對不起,謝謝~?」裴啟陽的手滑到她的下巴,身子湊過去,一個落下了一個吻,手也滑下來撫上了她的肚子。「二寶,爸爸又遲到了,對不起?」
「媽媽,肚子裡有妹妹嗎?」程湛不甘被冷落,也撫上媽媽的肚子。
「嗯,是妹妹?」靈波笑。
伸手撫上一大一小的臉龐,靈波歉疚地跟老公和兒子道:「啟,寶兒,對不起?」
「進屋-,外面冷?」裴啟陽伸手扶著老婆,程湛也伸手牽住媽媽的手,她在中間,兒子在左邊,老公在右護送她進屋。
屋裡暖氣騰騰,一室溫馨讓人眷戀。有老公,有兒子,有女兒,她這一生,足夠了?
上部完,稍後睿睿的3000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