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波突然笑了,臉色更加的蒼白,疼的全身似乎都在。
林箏擰眉:「你笑什麼?」
程靈波微微地向後靠在牆壁上,不疾不徐地開口:「這一次,我對你忍讓,不曾動手,算是我欠了你的。你該慶幸我現在的脾氣不是以前那樣了,否則,你的下場不會是死那麼簡單,生不如死也不過如此?」
林箏冷笑:「等下我讓你的裴啟陽死在你面前,在那之前,我還讓他親口告訴你,他愛我?到時候,我看你還笑得出來嗎?」
程靈波再度笑了:「你真的不瞭解裴啟陽,所以,你得不到他的愛?」
「哈?我不瞭解,你又瞭解多少?」
「他平生最煩的就是威脅,如果你威脅他說愛你,他只怕不會,用軟一點的方式,或許他還可能說愛你?不過,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強求說了,又有何用?」說完,靈波閉上了眼睛,只要湛湛沒事就好,想來以林箏的自負,應該兒子沒事的?只是,她把兒子藏在了何處?裴啟陽現在找到了嗎?
林箏杵在原地,神情漠然,眼中一抹妒恨,卻在熊熊燃燒。
她拿出電話,這是纖黛的電話,她的手機早已丟在了半途中,想必他們就算衛星定位,也找不到她人,她手裡有好幾個電話,防備的就是被他們定位。
拿出來後,她撥了常羲的。
此時的常羲正在跟大家一起排查著,已經找到了程湛,正在找程靈波。而且找到了程靈波開出來的車子,她的手機就在車裡,卻不見蹤影,周圍派人去排查了,卻找不到人。
「林箏之前的號碼找到了,被丟棄了路邊?」有人撿了號碼卡送來。
「他一定不在這附近?」裴啟陽眼中的擔憂越來越明顯,靈波給她發了信息,靈波不會做啥事-?兒子找到了,她若是被威脅怎麼辦?他甚至不敢想下去,不知道想下去會怎樣。
電話響起來時,他直覺是林箏,果然,電話那端響起了林箏的聲音:「常羲,是我?」
略一沉吟,常羲也沉聲開口:「你在哪裡?」
他一說話,周圍都很安靜,常羲看了眼電話,快速地寫下號碼,給旁邊的程征,讓他們定位這個電話的所在位置。
有人拿著號碼去分析了,裴啟陽一臉沉寂,直盯著常羲。
「我在哪裡你們很快就應該查到?」林箏呵呵一笑。「程靈波在我手裡,常羲,我想問你,你還愛我嗎?」
這話,已經通過特殊手段被幾個人一起聽到。
周圍寂靜無聲,程征就在常羲的旁邊,她的手還是抖了下。
常羲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程征。她面無表情。
常羲反問林箏:「這個時候,你問我這個問題又是何意呢?把電話給程小姐,我要確定她是否安全再來回答你這個問題?」
「常羲,你沒有資本跟我談條件?」
「你希望我怎樣呢?」常羲再度反問。
「你說過你愛我一生一世,你說過你不會背叛我,無論我做過什麼,你都會一生一世愛我,寵我,毫無條件的愛我?你可還記得?」
「」沉默,良久的沉默。常羲沒有說話,一直沉默著。
「你為什麼不說話?」林箏反問。
「我是說過這些話?」常羲沒有否認。「這些還重要嗎?」
「我想知道?」
常羲腦海裡在確定著林箏這句話的用意,如果他回答錯了,程靈波的生命是不是堪憂?而他如果說不愛了,後悔愛她了,那麼她會不會極端的傷害了程靈波?他不敢想,他也不敢亂說,儘管此時,他對這個人的感情真的複雜的難以言說,難以形容,甚至恨不得舉槍殺了她,但都不能大意。
裴啟陽噙在嘴角的笑,勾起一道令人心神蕩漾的弧度,笑容愈發內斂,韻味十足。可他的眸光,卻愈漸深邃,冰冷。這個女人,拿靈波的生命威脅他們每一個人,險惡用心,執迷不悟,就算伊纖黛求了他,他也無法再姑息這個女人?
良久地沉默之後,常羲終於沉聲:「愛?從來沒有改變過,一直愛?」
這話說出口,程征身子一怔,眸子迅速黯淡下去,她以為會沒有一絲一毫的感覺的,可是親耳聽到了,還是有點難受。
常羲說完這句話,猛地閉上眼睛。
說出來,結果他知道?
林箏得意,他黯然無奈。
程征只怕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可是,他不後悔,為了程小姐,他不後悔這一刻的言不由衷。
愛,的確曾經很愛很愛,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隨著傷害和無視一次次的加深,他對林箏的愛,早已消失殆盡,一去不復返了?
只是,這一刻,他不能刺激她?
程征微微低頭,卻是笑了笑,很快平靜下來。
不遠處的程樂,望了眼程征,眼底閃過一抹心疼,猶不自知。
程曦翻了個白眼。
徐馳心底歎息。
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的感受,卻都不知道如何怪常羲,愛情本身沒有錯誤,只是愛錯了人,終身受傷,代價慘痛。電有得不。
「常羲,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讓裴啟陽過來,單獨過來,我要跟他清算清算,不要帶人哦,程靈波身上可是安裝有定時炸彈的,小心我隨時引爆哦?」
該死的?裴啟陽在心底低吼一聲。
「常羲,叫裴啟陽接電話?」林箏呵呵一笑,語氣讓人驚悚。
「林箏,我們來清算一下,你要見我,可以?」裴啟陽沉聲道:「把電話給靈波,我要聽到她的聲音?」
「好?」林箏回答的很乾脆。
裴啟陽心底卻有了沉思,不多時,耳邊傳來靈波焦急的聲音:「裴啟陽,兒子找到了嗎?」
裴啟陽沒有直接的回答,他怕刺激了林箏,不敢讓她知道程湛已經找到,而聽到了靈波的聲音,他的心中一塊石頭終於也落了地。
「靈波,抱歉,還沒有找到,不知道那個女人把湛湛藏到了何處?」
裴啟陽猜對了,果然,電話裡傳來林箏得意的笑聲:「就算找到了。你們也很難救出去?」
靈波心底不由得一顫,兒子居然沒有找到。
裴啟陽這時又說了一句話。「靈波,不要刺激她,讓她得意-,你心中知道就可,心底信任我,一切都好?」
這話,到底是何意?靈波在心中問著。
裴啟陽的聲音似乎平靜了很多,沒有她料想的那樣的狂躁,難道湛湛找到了,他怕刺激林箏故意說沒有找到?是這樣嗎?他後面這話什麼意思?
「靈波,你怎樣?」裴啟陽又問。
程靈波兩個胳膊疼的要死,血流了很多,面對著林箏的槍口,卻是咬牙輕聲:「我沒事?別擔心?」
電話被搶走,林箏冷笑:「裴啟陽,過來-,地址是xx,自己過來?」
「好?」
電話倏地掛斷,分析報告也出來了。
「是,的確是這個位置,定位了她的信號所在,這是一處舊廠房,原來是個玻璃場的?」
「你們在外圍,不要走近,我自己處理?」裴啟陽也知道到了給清算的時候了。
「姐夫,她到底玩什麼花樣我們都不知道?」程曦有點擔心。
裴啟陽卻笑了,修長的手指穿過了自己的髮絲,笑得更加邪氣逼人:「去了就知道了?」
廢棄的廠房,裴啟陽停下車子,外圍大家都警戒好了,他檢查了下自己手裡的槍,下了車子朝裡面走去。
「姐夫?」程征叫了一聲。
裴啟陽回頭。
「小心?」程征真的很擔心。
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家,裴啟陽認真地說道:「我會把靈波帶出來的?」
說完,大步走了進去。
人走到廢舊的廠房裡,就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襲來,裴啟陽眼神凌厲的掃了一眼四周,似乎有點不同尋常。
廠房周圍一人多高的狗尾巴草裡似乎有人?
裴啟陽警惕地四下打量,轉瞬,卻又沒有了動靜.
難道林箏還有同夥?uhl2。
黑暗的夜裡,四週一片漆黑,看不到人,沒有一絲的光亮,天邊稀疏的星辰和遠處的城市霓虹燈並沒有照射地這邊清晰可見。
他握了握手裡的槍,繼續大步。
可以確定的是,這裡除了林箏一定還有別人,並且不止一個。
這一刻,裴啟陽心中不由得驚覺,自己帶的這十發子彈,夠用嗎?
人走到了廠房下面,面對著二樓,裴啟陽沉聲地喊道:「林箏,我是裴啟陽,我來了?」
這一聲響起,屋裡的程靈波也聽到了,只是她被綁住,口裡被塞了一塊毛巾,她這時喊不出話來。
林箏把她關了起來,這間破屋裡只有她一個人。
裴啟陽沒有聽到聲音,再度高聲喊道:「林箏,怎麼,不敢出來見我了?」
「誰不敢了?」突然一聲低喝從二樓傳來,二樓的走廊盡頭,一抹黑影站在那裡。
裴啟陽微微一怔,視線瞇了起來,銳利地望向高處的那一抹黑影,「我妻子呢?」
「上來?」林箏不答,沉聲命令。
裴啟陽抹黑上了樓。
走進,就站在走廊裡,林箏推開其中一間的門,接著裡面亮了一盞燈。
光線下,她身上綁了一圈炸彈。
裴啟陽望了一眼便知道她今天是破釜沉舟了?
邪魅淡淡地掃了一眼林箏身上的炸彈,裴啟陽隱隱的勾起唇角,語氣極其舒緩,「哦?知道逃脫不了,破釜沉舟打算跟我同歸於盡了?」
「我們三個一起死,這個主意不錯?」林箏也不著急,老神在在的說:「你得感謝我,沒把這筆爛帳記在你兒子身上,我只是跟你們清算?」
另一間屋子裡,程靈波清晰地聽著林箏和裴啟陽的對話。
「我妻子呢?」裴啟陽還是那句話。
「裴啟陽,你急什麼?總會讓你看到的,別激怒我,激怒我,她身上的炸彈,可是被我不小心引爆了就灰飛煙滅了?」
「呵呵。林箏,我很討厭別人威脅我?」裴啟陽突然笑了,笑靨如花,「任何形式的。」
他半闔著的眸,散發出狩獵者般奪人攝魄的光澤,眩美,高調。
林箏也不緊不慢的開口,「我就喜歡威脅人,而且對方是你,更刺激,不是嗎?」
「你就對我這麼感興趣?」裴啟陽嗤笑,眼底一抹厭惡,輕而易見。
「的確?」
「真那麼愛我?」裴啟陽唇邊的笑意加深,睨著林箏。「愛到恨不得殺死我?」
「對?就是如此,誰讓你不承認你愛過我?」林箏冷笑幾聲,對裴啟陽的話並不否認,眸子直視著他,「裴啟陽,程靈波在我手裡,你要知道,你的回答,決定著她的生死?要是我滿意了,或許可以考慮放過她?」
「是嗎?」裴啟陽也冷笑:「你還真是打著如意算盤,要威脅我,說出我愛你是不是?如果我不說,你就讓我妻子死?你真是打的好算盤啊?」
「我知道你一向囂張狂妄?」他今天自己前來,一身的邪氣,又恢復到當年跟那些貪官鬥智鬥勇的時刻了,渾身上下散發著迷死人的氣質。
「但是你今天別無選擇,你只能臣服於我?」林箏直視著他,眼神一眨不眨。「裴啟陽,你現在沒有選擇餘地?」
「是嗎?」裴啟陽笑容驟然冷寂,眸光似刀,透出狂野不羈的霸氣:「那就儘管看看,我有還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林箏挑眉,同樣破釜沉舟的勇氣令她此時渾身上下充滿了一股強硬的逼人的氣場,也同樣暗藏著一絲殺意。
裴啟陽又是一笑,並不在意她的冷寂,眼神犀利,眉宇間覆蓋著猶如千年冰封的寒冰,冷冷的開口:「你還在癡心妄想?」
「你愛過我?」林箏不管他說什麼,逕直說道。
「我會愛你這只到處發情的母狗?」裴啟陽再度冷笑:「你自己也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妄想症-?巴不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愛著你?」
林箏面不改色,盯著他的眼睛:「看來你是忘記了,當初,你吻過我,忘記了嗎?」
「呵呵,那倒是真沒忘,那個是失誤,喝醉了酒以為是靈波,味道不一樣,這個還是分得清的?」裴啟陽堅起修長食指,輕輕搖了搖,「吻了你,你就以為我想上你了??」他又笑了,「林箏,你真是在癡心妄想,跟程靈波在一起後,老子就沒打算再跟別的女人發生過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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