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箏抬頭看他,眼睛突然睜得老大,眼底還閃爍著一抹委屈,「這麼多年不見,裴哥居然這麼生疏起來,想當年,咱們可是同處一室過呢,何必這麼——」
「林小姐,請自重,」裴啟陽開口打斷了林箏的後半句話,「當年的事你我都很清楚,如今你站在我們面前,說這些,無非是想我太太誤會,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呃,怎麼會呢?程小姐不會這麼小心眼的,況且,我有什麼如意算盤?我的算盤再打,也不如程小姐手段高明陰險,呵呵這個孩子真是太漂亮了」林箏的語氣很是平靜,像是蓄謀而來,就是故意說這些話的。
靈波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這麼靜靜地望著林箏。
「你這丫頭誰啊?」杜奕潮一看這女孩就來者不善,頓時沒有好感,不由得在旁邊開口截畫,「沒看到這裡沒人歡迎你嗎?舔著臉上來幹啥?當啊??」
「姑姥爺,是什麼?」小傢伙又好氣了。
杜奕潮一愣,張了張嘴,想了半晌,該怎麼解釋呢?怎麼解釋還得被小傢伙接受呢?腦筋一轉,計上心來,硬著頭皮跟湛湛解釋:「就是,可以給任何男人當媳婦的,當好多人的媳婦,不是只當你自己的,這樣的媳婦兒不能要,知道嗎?」
「哦,」湛湛一聽,突然指著林箏道:「漂亮姐姐,你是嗎?湛湛不要你當媳婦了,湛湛不喜歡哦,」
林箏聞言,不怒反笑,淡淡地道:「這麼教孩子,也不怕教壞了孩子嗎?做人要厚道,杜先生,看在程老爺子的面上,我不計較你今天的話,但做人不可太狂傲,」
裴啟陽剛被壓下的怒火像是被這句話又重新勾起來,片刻後,他的眼睛微微瞇起,一邊抿起的嘴角顯得整個人冷酷到無情。
「到底誰狂傲啊?」杜奕潮就沒見過這麼噁心的女人。「這裡都不待見你,你沒看到啊?人家啟陽說了靈波是他太太,你還口聲聲一個程小姐程小姐的叫著,你噁心不噁心啊?你不嫌噁心,我們都覺得你噁心呢,」
「你年紀一大把了,追個老女人,都不覺得噁心,我有什麼噁心的??」林箏的語氣依然是不急不躁的,卻很氣人。
這話,竟然波及到了程若清這裡。uhl2。
靈波倏地渾身散發出凌厲的氣勢,帶著破竹而來的氣勢,如三九寒冰般的眼神,直接射向林箏。
程若清一看靈波的樣子,那似乎要立刻跟林箏動手的樣子,立刻抓住了靈波的手。
靈波是不容許任何人耳語中傷姑姑的,這絕對不行。
杜奕潮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他的女人,冷漠的一笑,不再是嬉皮笑臉的樣子,眸子裡變了顏色,語氣也陡然冷沉下去。「自以為是的黃毛丫頭未必能活到這麼大,還是惜命-,作孽太多了,小心遭天譴,」
眼看著劍拔弩張起來,程若清這時卻開口了。「這位小姐,都挺忙的,恕不奉陪了,你有什麼戲想唱,自個兒自娛自樂-,靈波,奕潮,我們都是高素質的人,不要做自貶身價的事,」
她也看出來這個女孩子來者不善,專門氣人來的。而且似乎對自己也瞭如指掌,這又是老爺子的棋子嗎?執行過國家任務的人,素質這麼低嗎?
程若清一發話,大家都準備走。
「啟,走了,等著開車門裝東西呢,」靈波回頭溫柔地對裴啟陽說道。「姑姑,這裡的確有點臭味,空氣不太好,我們先走-,」
聽到靈波的語氣,裴啟陽那緊繃的情緒似乎舒緩了許多,然後對著靈波溫柔一笑,「嗯,姑姑,杜叔,我們走了,」
一手抱著兒子,一手提了三個大內衣袋子,看都不看林箏,逕直離去,身後跟了三個送貨的售貨員,推著車子跟在後面。
林箏也沒有追上去,只是在他們走過她身邊時,眼神倏地沉了下去,閃過一抹危險至極的光芒。
走出了大樓,裴啟陽臉色還不是很好,很是擔心靈波的心情,也很怕林箏這麼突然冒出來,會出現什麼事,
「靈波,那人是誰啊?」程若清走出來時,不由得問道。
「一個故人,」靈波輕聲開口。
「這個女人看起來來者不善啊,」杜奕潮也有點擔心了。「她什麼意思?」
「喜歡裴啟陽,」靈波淡淡地說道。「至於會做什麼,我目前不好判斷,」
「不用怕,」裴啟陽沉聲開口,語氣有點低沉,渾身有散發出冰冷的氣息。「她若想做什麼,我不會饒了她,」
「問題是,我擔心的不是你我,而是湛湛,」湛湛是靈波的命,她不得不擔心。
裴啟陽把車子打開,東西都塞在了後備箱,然後把孩子給程若清,走到靈波面前,牽住她的手,靈波有點無奈。
裴啟陽看著她,眼底都是堅定:「她有備而來,我們擔心,也只能等候她出手,但無論如何,我想她不會拿湛湛下手,畢竟她是執行過國家任務的人,這點基本素質還是有的,」
聞言,靈波皺起眉頭。「你想?你憑什麼想?」
裴啟陽一愣。
靈波語氣十分平和地反問:「是不是你心底有惻隱之心?覺得她是個最優秀最讓人心疼的女孩?當年,你跟肖恪說過,她是讓人心疼的女孩子,但是無論是現在,還是當年,我都沒看出來她有多優秀,也許是我眼拙,也許是我太狹隘,我只知道,我輸不起,湛湛是我的兒子,我的命,我輸不起,」
裴啟陽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不是這意思的,
也許是靈波的錯覺,她好像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突來的糾結,稍縱即逝。
不願意去多想,靈波轉過臉去,上車。
裴啟陽心裡很是糾結,他說那些只是想寬慰一下靈波,怕她太擔心,林箏還沒做什麼呢,他們就草木皆兵自己嚇自己一身毛病了,但是話一出口,好像說錯了,靈波似乎誤會了,
可是他發現解釋多了,似乎更容易引起誤會,在林箏這件事上,他曾理虧與她,他現在只想處理好,卻差一點又弄巧成拙。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啊?我怎麼都聽不懂,?」關了車門離開的時候,程若清才問道前面的兩人。
靈波解釋了一句:「之前她喜歡裴啟陽,被我打了一槍在手臂上,裴啟陽用刀傷了她另外的胳膊。之後她銷聲匿跡,除了執行任務,沒有任何的行動。在法國時候我派人密切觀察她三年多,前不久回國剛剛中斷觀察,沒想到她也跟著回國了,而且這麼快就出現在了我們身邊,」
「這麼說她知道你派人觀察她了?」
「這我不是很清楚,」靈波也不能確定。「但是那三年,她除了執行國家任務,就是讀書,的確很乖,」
「現在我可沒看出來她有一點乖的樣子,」杜奕潮不由得擔心起來,「我看她那樣,就覺得不對勁兒,她骨子裡有極致的克制力,我說的很難聽了,沒有激怒她,而她說的也很難聽,卻是一種平和的語氣,情緒不被外人掌控,不因為外在的一切原因而波動,才能成功,不過修煉到那個程度,真的太累了,我還是覺得真姓情活著舒坦。」
「所以你現在開始話癆了?」程若清轉頭看他,眼神裡有著十分無奈的神情。
「沒有-?」杜奕潮眨了眨眼睛:「清,你這麼說,人家會害羞的,」
「人家也會害羞的,」小傢伙聽到姑姥爺的話,學得有模有樣的。
孩子的話,頓時逗的大人都笑了起來,緩和了緊張窒息的氣氛。
杜奕潮又道:「不過那臭丫頭,一定帶著目的而來,而且是來者不善,她公然出現叫板,就是有備而來,不管你們以前什麼過節,都小心點,」
「嗯,」裴啟陽和靈波都引起了警惕之心。
先送程若清跟杜奕潮去了酒店,程若清沒有回程家,而是跟杜奕潮去住了酒店,靈波下車的時候把內性感內衣十套給了姑姑。
「什麼東西?」程若清不解。
靈波伏在她的耳邊小聲道:「禮物,姑姑以後不要穿保守的了,我給你買了很時尚的內衣,」
臉騰地通紅,程若清有點尷尬:「你給我買了內衣?可是奕潮剛幫我買了十套啊——」
話一出口,程若清的臉更紅了,意識到自己說吐露嘴了。
靈波一笑,抱住姑姑:「姑姑,拴住男人,還是性感點-,」
「臭丫頭,」程若清嬌嗔地點了下她的額頭。
「姑姑幸福,是靈波最大的心願。杜叔叔會是好姑父的,姑姑以後不要想別的了,兩周後,我舉辦完畫展回桐城,我們以後都在桐城生活,」
「你真的要回桐城?」程若清很是驚喜。
靈波點頭。「回桐城,裴啟陽的工作在桐城,我可以北京桐城兩邊跑,反正不耽誤,」
「嗯,也好,那樣我們可以不分開了,只是今天那什麼姓林的,她好像對你有敵意,」程若清有點擔心靈波,拉著她的手道:「靈波,要不把湛湛留給我照顧-,我不出去,幫你們照看,」奕來點是。
「不用姑姑,交給裴啟陽-,我保護了湛湛兩年多,毫髮無傷,剩下的時間,交給他,」靈波覺得這是他身為孩子父親該做的,另外,這也是他惹下的債,理應他來處理。
「姑姑,放心-,一切有我,」裴啟陽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