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你不是跟纖黛有很多話說?」曉水一動不動,只是看著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肖恪不說話,只是深深的眉眼鎖住她的眉眼。
「不說話算了,我先去辦公室了,我還有事?」見肖恪站在那裡不說話,雖然心頭有很多的疑惑,但是曉水還是抵住了心頭的疑惑,轉身要走。
「水水?」肖恪卻一把拉住她的手。
曉水的心一顫,轉過頭來,看到他眸子更深邃了,卻還是不說話,這人怎麼回事?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就不說話了。
「你有毛病啊?」楊曉水噌得一下就上火了,孕婦本來該平靜,可也抵不過這幾次三番的悶葫蘆這種對待-?她抽手,要走,卻又被他他攥住。熟悉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頓時心如擂鼓,就那麼一下子被他抱在了懷中。
他小心翼翼地不擠壓她的肚子,微微避開身子,卻還是抱著她。
「肖恪?」楊曉水驚訝了一下,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親密的擁抱了,因為懷孕後一直在保胎,他很克制,而事實上他們都怕擦槍走火傷到了孩子。uhks。
尤其現在是在展廳裡,也許是因為在外面公眾場合,曉水也不太擔心什麼,任憑他抱著自己,隔著衣衫,她似乎都能感覺到他炙熱的體溫,她的臉也熱得發燙。
抬眼不甚至敢直接看他,餘光看到他的表情此時是放鬆的,似乎有一種多年的包袱被卸下了一樣。太多沉重沉痛的東西被卸下後,也真的輕鬆了一般。
可是他怎麼回事?也沒跟纖黛說什麼嗎?甚至比他們回來的還早,這不太符合肖恪的姓格啊?他怎麼也不說話,她心裡有如打鼓,難道他跑回來跟她說他選擇的是纖黛嗎?
是啊?纖黛回來了,正主回來了,她這個替身是不是也該功成身退了?
思及此,楊曉水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裡傳出來:「肖恪,放開我——」
「不想放?」他低聲俯在她的耳邊說。
那就是說捨不得,卻還是選擇了纖黛嗎?楊曉水突然心裡一陣抽痛,鼻頭也酸酸的,那她這些年算什麼?她這些年真真正正當了替身-?
「既然你都做好了選擇,你放開我-?」面對這個霸道的男人,她的視線就變得特別的發達,聲音也弱了半拍,「你還想怎樣啊?你的愛人回來了,你跑回來跟我說分手,也不用這樣,打個電話就好了,我也不是歇斯底里死賴著你的那種女人?再說纖黛本來就是你的,你也本來就是纖黛的,我不會生氣,也不會覺得你們對不起我。我只是覺得有點委屈,那我這些年算什麼啊?」
她哽咽著喊,不想說這些,可是還是忍不住的想要說的?她越說,他越是抱緊了她。
「誰說我就是纖黛的啊?誰說纖黛就是我的啊?楊曉水你這個沒用的慫女人,人家還沒打過來呢,你自己先投降了?」肖恪的語氣裡滿是無奈,又是心疼,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胡思亂想到別處了,這都做媽媽的人了,還這麼的不成熟,真是讓人氣。「難道我就是那麼不堪的人?剛才你根本就是不信任我,是不是?你不信任我,還裝著大方的讓我和纖黛單獨在一起。」
「那你還要我怎樣啊?難道我要衝過去拉著你跟纖黛宣告。伊纖黛,肖恪是我的男人,我孩子的爸爸,我要這個男人,誰都搶不走,我不管他以前多愛你,現在他只能愛我,我決不許你來搶?難道我要這樣嗎?」
「這樣不好嗎?這樣挺好的呀?」肖恪的語氣也就那麼突然的軟了起來,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我真要這麼說了,你還不得火死?」楊曉水的語氣酸的不得了。「你這種人,最噁心了,八輩子沒見過女人,見到人家就抱,這要不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是不是上前把人給撲倒,直接就胡來了?」
她的語氣真是前所未有的酸,還透著委屈和嫉妒,讓肖恪忍不住的想要笑。「懷孕的女人都這麼善妒嗎?像個孩子似的?」
「你才像個孩子似的,你們全家都像個孩子似的?」
「你這不是孩子又是什麼?」肖恪無奈的歎口氣,目光望著她,一絲一毫也不肯離開她的臉,看到曉水氣鼓鼓的樣子,他真是心底忍俊不禁,這丫頭今天這是泡在醋缸裡了?
聽到他這樣的口氣,曉水長長地睫毛一顫,淚雨盈盈,臉頰浮現出兩片緋紅,嘟噥著抗議。「我不是?」
「孕婦不能動怒,你就別孩子氣了,這樣哭鼻子孩子以後會學你的?」
「你還知道我是孕婦啊?無所謂,你去找你的愛人-,我自己也能養大我的孩子,我可以的?」楊曉水到此刻也沒弄明白他到底回來幹啥,難道不是分手?難道他選了自己嗎?可他也沒說啊?
「這點我倒是相信?」肖恪眼底含著笑意望著她。「那孩子想爸爸怎麼辦?」
「我會給孩子找新爸爸的,一定會好好對待孩子,不會被虐待,這點你放心-?」
話一出口,肖恪原本含著笑意的眸子突然就暗沉了下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他咬牙切齒地低吼一聲:「你敢?」
楊曉水撇撇嘴,認真地對他說:「肖恪你別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別以為我離了你活不了。你喜歡纖黛,我早知道,所以我無法要求你什麼,既然她回來了,我就把你還給她好了,反正你也不是什麼新鮮的東西了,破的不成樣的好幾手的貨色,我留著也沒什麼意思?」
說著他,卻淚水越來越多。
「感情你是這麼看我的?」肖恪無奈地歎氣,孕婦鬧氣脾氣來真是可怕,跟個孩子似的,但凡仔細想想就不會這樣沒理智的胡亂吃醋。「楊曉水,我還告訴你了,我這輩子就賴著你了,你給我把你那些飄忽不定想要找候補男人的念頭掐死在萌芽中,不然我見一個滅一個,見一對兒,殺一雙兒?」
「憑什麼?難道你想吃著碗裡敲著鍋裡的?你想坐享齊人之福,我憑什麼就得被你壓搾?姑娘我還有大好的人生等著揮霍呢?二婚我也一樣鮮花盛開?」淚越來越多,他抱著她,她伸不出手來,就在他的衣服領子上蹭了蹭自己的眼淚。
看到楊曉水的這個動作,他竟一下子笑了,像是積攢了許久的快樂般,笑得聲音不大可是卻那麼開懷。
於是把她抱得更緊,「好了,好了,別鬧了,一個女人還對付不了,再找一個,那不是給自己添堵?難道你不知道有句話這麼說的,要想找一輩子的不痛快,就找兩個老婆我自認我這輩子沒那本事,我只想痛痛快快的守著一個小女人過日子。
什麼意思?楊曉水覺得自己的腦子似乎短路了,這是什麼意思啊?
她的眼淚在眼圈裡凝住,梨花帶淚般楚楚可憐又疑惑的神情讓他看的心底柔軟的不得了,大手點了點她紅紅的鼻頭。「孕婦不許再哭了?」
「你到底什麼意思?」曉水終於忍不住火了:「肖恪,你有話說明白,說直白點,不知道我很笨嗎?我聽不懂?」
她不是聽不懂,是不敢確定,是害怕確定,肖恪怎麼會是那樣的好男人?他可是劣跡斑斑啊?怎麼可能選擇了她?那個女孩是纖黛啊,他的纖黛回來了?如果換了別的女人,曉水真的有信心打敗,但是那是纖黛啊?
「直白點就是,你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人家纖黛壓根就沒想怎樣,再說了纖黛怎樣,也得問問的不是?」
「再說明白點?」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還要多明白?你豬頭啊?」肖恪微紅了臉,他都三十多的人了,還要他說情啊,愛啊的,他說的出口嗎?斜了她一眼,又看到她紅紅的如兔子般的眼睛,他有歎了口氣道:「我就喜歡豬頭女?終於知道了,你這個豬頭女人自尊心還很強,明明氣的要死,明明很在乎,還裝著大方,你們女人都是矯情的?」
「你才矯情?你才是豬頭女?」
「我就是豬頭也是豬頭男?」真是無奈,這吵架,堪比小孩子過家家。
楊曉水終於忍不住破涕為笑,看到他對自己露出寵溺的目光,她心底鬆了口氣,她跟寶寶可以安穩了,她自己受苦受難無所謂,但是她真心不希望寶寶受難為。看他如此溫柔,忍不住又要得寸進尺。「那你說一聲你愛我,不愛伊纖黛?」
「楊曉水——」肖恪抿了抿深刻嘴角,皺起了眉頭,又像是要發狠的樣子。
「這很難嗎?你不愛我?愛的是纖黛嗎?那你說你不愛我,你愛的是纖黛?」抬起眼睛看著他的眼睛,她的口氣裡是酸味十足。
「楊曉水?你得寸進尺?」肖恪終於咬牙切齒的低吼了一聲。
「我不是得寸進尺,我是進丈?我願意?」她揚起下巴,十分神奇。其實她也知道,她說依賴的也不過是因為他喜歡自己多一點。如若他不喜歡,她的撒嬌,她的矯情,對他來說都是空氣。只有那個男人真的愛你喜歡你,才會忍受你有限度的撒嬌矯情,人,得寸進尺也好,進丈也好,都要有個度。
「好?你願意?等你生了,看我怎麼收拾你?」他沉著臉,可是表情卻怎麼也認真不起來,「隨你隨你高興,好好養胎,胡思亂想什麼?」
「我才沒有?」曉水撇撇嘴,表情認真起來:「其實你選擇纖黛我也不會真的怪你?」
「楊曉水?」肖恪的表情也認真起來。「你給我聽著,我選了跟你結婚就負責一輩子,伊纖黛是過去式,已經過去了?她以後都只是我的妹妹,是你的好姐妹?」
他簡單的保證著,其實楊曉水也知道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這些年他們吵過鬧過,但是二度和好後,他是真的表現的如一個負責任的好男人一樣,對她極好。她對自己沒有相信他,而感到愧疚。是的,該相信?剛才所有的鬱悶一下子全散了,她心底真的放心下來。
「知道了?好姐妹,晚上我見纖黛時,告訴他以後叫她也喊你姐妹?」
「女人真是小氣?」肖恪冷哼一聲。
「男人不小氣嗎?那以後我也找幾個男人隨便情不自禁的抱抱,喜極而泣。對,我鄰居家的陳哥哥你還記得嗎?當初他就追我來著,前不久我們還見面了,他還單身來著,說等了我好幾年呢?還有——」
「楊曉水?」某人已經大吼了起來,牙齒咬得嘎崩響。
「看-,小氣的男人?」楊曉水哼了一聲,撇嘴看著他。
他也看著她,俊美的臉上突然就浮起一抹陰險的笑容,她一下驚了,而他那越來越認真的表情更顯曖昧,他像是不由自主般,臉漸漸的靠過來。
曉水驚呼:「你幹嘛?」
「看看以什麼方式堵住你的嘴?」說完,他的唇湊了過來,吻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接下來的話。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喇叭聲:「吼吼吼——舅舅和姨姨玩親親了,舅舅和姨姨玩親親了——」
是程湛小朋友捧著喇叭在展廳裡大喊起來,身後跟著裴啟陽,這一次,他對兒子,可是寸步不離了。剛才去找找靈波,靈波把他們關在外面,不讓進辦公區,他只能帶著兒子在走廊裡轉悠了,沒想到轉到展廳裡來,竟看到這樣一幕。
這一被打斷,肖恪那個懊惱啊?懊惱的鬆開曉水,一臉尷尬,甚至還咳嗽了一聲,忍不住的低吼一聲:「這臭孩子怎麼又跑來了?」
他跟老婆熱吻一個都被打斷,讓不讓人活了??一轉臉看到了裴啟陽,忍不住抱怨:「你二啊?知道不知道我在忙啊?」
裴啟陽很是無辜地說:「我現在沒地位,我家老婆最大,其次兒子,我都要跪搓衣板的人了,兒子要跑來,我能怎麼辦?」
「媳婦兒,出來?」程湛又喊了。
肖恪擁著曉水趕緊地吼道:「這裡沒你的媳婦兒,臭小子,想染指我女兒,我把你膽兒給摘了?」
情水自好。「豬頭?」小傢伙哼了一聲。「舅舅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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