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希莫,你他媽是不是老混蛋的太監大總管?」裴啟陽暗啞的開口,「陳平,你,你們都是老混蛋的太監總管,你們這種人,就該被用火棍燃上紅紅的火焰捅?」
「對一個十九歲的自己的同伴下狠手,不是男人所為?」歐陽希莫不理會他的話,而是淡淡說道。
「怎麼?利用一個相信你的孩子那麼多年,就他媽是男人所為了?你們今天做的事,就是男人所為了?歐陽希莫,你可以當他一輩子的棋子和工具,不代表我會?」
「張洪山是最後一次行動,配合刑警把他送回國,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你是不是想說,你們就肯讓我和靈波高枕無憂的在一起了?」
「的確如此?」
「真是遺憾,拜你們所賜,我他媽配不上靈波了?我和靈波不會再走到一起了?」裴啟陽的語氣中多了一抹悲涼的色彩,事到如今,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信都似乎不存在了,他拿什麼跟靈波再在一起,他自己都找不到路了?
歐陽希莫微微皺眉,看向裴啟陽。「靈波的畫展,你沒有細看,看完,也許,你會改變想法?」
「哈?你是不是想說,靈波愛著我?」
「的確是這樣?」
「愛著又怎樣?我不要靈波了,我不跟靈波在一起了,你們還能怎麼威脅我?張洪山愛走愛不走,與我沒有關係,我沒高尚到在你們把我和靈波玩弄在股掌之上後,還要為你們賣命,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真不跟靈波在一起了?」
「不會在一起了?」裴啟陽說的篤定,語氣更加的悲涼,似乎一下子抽走了靈魂一般。「老子從今天起,不再執行你們的任何一項計劃,就算是死,都不會?但你們如果傷害靈波,老子就血洗了你們所有的人,威脅誰他媽不會,老子就不愛用而已。」
「那幅《眼神》,可不是我們的想要你那樣的?」
裴啟陽冷笑,卻不說話了。「是?那該死的眼神傷了我的程靈波,讓我這輩子都無法站在程靈波面前再說我純粹了?」
那幅《眼神》,讓他沒有信心再去愛靈波了。無論那一瞬間,他心底想的什麼,他知道,他都不配愛靈波了?因為他給不了程靈波所要的純粹了。
「幫林箏出一千萬歐元,買走那幅畫。歐陽希莫,你買的是對靈波的虧欠,還是你自己的良心債?你是不是午夜夢迴時,也能睡得著?你們曾經那樣玩弄過靈波那樣的一個孩子,你不覺得自己很卑鄙很羞恥嗎?既然說到畫展,那麼你看那第一季的《童年》時,看了之後你是不是還能心安理得?」
「對靈波的確很虧欠?」歐陽希莫看著裴啟陽,第一次聽到裴啟陽這樣說,怔怔的望著他,他突然有點惆悵起來,如果,當初,他也能決絕一點的離開,是不是商如婉,會嫁給他?他這一輩子,失去了什麼?
最愛的女人,和最愛自己的女人,他都同時失去了?
就連他當成女兒一般的孩子,也最後離他而去?
他,的確成了孤家寡人,最後只守著他的夢而已,孤獨,寂寞,不安,也迷茫,常常問自己,這樣做,值得嗎?為的什麼?
「滾出去,我這裡不歡迎你?」裴啟陽一張臉冷厲的駭人,暗啞低沉的聲音迴盪在公寓裡。
歐陽希莫有著幾秒的沉默,然後道:「最後一次?」
「不可能?」裴啟陽陰霾著面容,冷冷的嗓音從牙縫中擠了出來,「死都不可能?」
「我去找靈波?」歐陽希莫站了起來。
裴啟陽冷笑:「去-?我也去找商如婉,告知她,這些年來,你對她女兒做了什麼?」
話出口,歐陽希莫瞬間僵硬了身體。
「滾出去?你他媽滾出我的地盤?」陰著嗓音,裴啟陽看都沒再看歐陽希莫一眼,對於別人,他還有理智,只要不是靈波,他都還可以攥住別人的命門,他明白,他必須冷靜,也必須控制自如。
可是靈波不同,她慢慢的滲透到了他的意識裡,讓他如同吸食了罌粟一般,。姐們就自。
他甚至後悔接了任務,可同時又發現,如果不是接了任務,他是不是很難發現自己的毛病,這輩子,這世間,也有他裴啟陽無可奈何的事?
他一直太自信,以為自己那樣愛她,不會失去?
可是,愛的越深,越難抓住。到底什麼是對靈波最好的?他想要愛她,純粹的愛她,是否還來得及?或許已經晚了,他真的從心底覺得自己不配再愛靈波了。
終於,歐陽希莫還是離開了裴啟陽的公寓。
到最後,不知道是誰說服了誰,或許,只是暫時的擱淺。
周淵帶著林箏離開了裴啟陽的公寓,車子駛入了一間私人公寓。剛上樓,開門開燈的瞬間,周淵警惕地看向沙發的位置。
一瞬間的錯愕,「靈波?」
林箏也有點驚愕,抬頭看向沙發的位置。
程靈波就淡淡地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淡淡地一笑:「回來了?周老師,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靈波,你——」任是周淵再淡定,也不解靈波怎麼會這樣出現在他的公寓裡,他真是感到了異常的錯愕。
靈波放下了腿,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然後淡淡的掃了一眼林箏,又看看她的胳膊,似乎很是滿意。
「很好奇我怎麼會在這裡是不是?」靈波冷笑著開口。「是不是覺得你們的處所挺隱秘的?隱秘的可以藏身任何一處?」
「的確?」周淵如實回答。「我很意外在這裡見到你?靈波,怎麼進來的?」
「一根鐵絲而已?」靈波把手裡的鐵絲丟在面前的茶几上。
林箏蒼白著臉走到沙發上坐下來,看向靈波,「看來你對我們的行動瞭如指掌了?」
「你們那點行動我壓根看不眼裡,我只是很好奇,林小姐,你的胳膊,怎麼會受傷呢?被心上人傷的嗎?」
「呵呵?」林箏笑笑,「程靈波,你真是可惜了?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老爺子說你有這個潛質了,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有潛質。」
「林小姐也很有潛質?」靈波不以為然:「怎麼你姐被裴啟陽拒絕都可以撞車死,你這麼愛他,怎麼不去死呢?看來林家的潛質,也不過如此。」
林箏被靈波的話問得臉色一僵:「程小姐,揭別人的傷疤可是不道德的行為?」
「我有義務對你道德嗎?你算什麼東西?」靈波輕輕一笑,一雙貓眼射出凌厲之光:「給你臉,你不要?惹我,惹我的東西,你可有問過我程靈波是否同意了?」uhks。
「咳咳咳——靈波,你這是說的什麼啊?」周淵面色有點尷尬,一直知道靈波的事,從歐陽先生那裡知道了靈波的故事,也教了她一年拳腳,她當初只是冷漠,卻沒有刺客這樣犀利。他印象中的靈波,不是這樣犀利的,難道真的是這一年受了打擊後,姓情變了?
靈波冷冷的喝道:「周淵,你一邊去,如果不是念著我和曉水跟你學了一年多拳腳,我不會對你這麼客氣?不想成為我的敵人,就閉上你的嘴?」
「可是林箏需要包紮?」周淵真不想介入女人的戰爭之中,但是,林箏的胳膊還在滲血,他這麼看著,總是於心不忍。
「這點傷,死不了人?讓她繼續流著-?」淡淡的語氣,靈波輕蔑地掃了一眼林箏,微微瞇起眼道:「死了也是她的榮幸,林家的榮幸,姐妹花死在同一個男人手裡,去了極樂之地也是一種幸福?她不是愛著裴啟陽嗎?為他生為他死是她的幸福?」
「程靈波,我為裴啟陽死,死在他手裡,與你何干?你也不過是仗著他愛你而已?你提起我姐姐,算什麼?」
「你說對了?我就是仗著他愛我,我仗著他愛我玩死他他也心甘情願。提起你姐姐,不過是提醒你,你們兩個一對蠢女人而已?你比你姐,高明不了哪裡去?」
「程靈波,你這是找茬來的?」林箏看向靈波,眼神也犀利起來。
靈波唇角勾了勾,似笑非笑,眼底劃過一抹陰冷。算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她來找茬,的確是要找茬,也該是她程靈波找茬的時候了,忍了一年,她的耐心都快磨光了?
周淵捕捉到了靈波眼底一閃而過的陰冷,心中猛然一驚,縱使他縱橫歐洲十數年,見慣了太多的場面,也不由地被靈波如此凌厲的眼神所懾,那眼神好似一道冰,寒氣逼人。
「對?只找你的茬?」靈波淡聲說道。
「程靈波,你也太狂妄了-?」林箏冷笑。
「狂妄這種東西我從不看在眼底,倒是林小姐一直想試圖對我表現的很狂妄。一再招惹我,我以為一再躲讓你們會自動自覺地收斂下那不要臉的行為。但,事實上,好像是我把你們想的太善良了?你們這種人,只會得寸進尺,根本不懂什麼是收斂?總是拿著我的忍讓無視當應該,當成我的懦弱。是不是以為,我真沒有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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