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剛剛到六點,距離出發的日子還有兩天,而距離農曆的中國新年,還有半個多月,周圍仍凝固著夜的寂靜。
靈波轉醒之後再沒睡著,側身專注地看身旁還在睡著的男人,俊美惑人,面色安然,突然間感覺往事就在眼前浮現,那些桐城的日子,那些相擁而眠的週末和週日。
這個男人陪伴自己度過了最黑暗的歲月,用他的詼諧、幽默、邪肆,不著調一點點溫暖著自己。讓自己變得堅強,不再孤單。
只是,想起來,這感覺就好像,昨天還在一片青蔥中抱著斑斕的畫板匆匆走過寧靜幽雅的校園,今天便已如嫁做人婦般跟一個男人日日同床而眠,而後,卻要分離。
分離的陰影籠罩在彼此的周圍,帶著點淡淡的傷感,但,人生就是喜憂參半,悲歡離合參雜,誰也逃脫不掉宿命的安排。
只是,從陌生人到相依相偎再到即將到來的分別,有一種模糊不清的落差感襲來,靈波不禁湊過去靠在寬闊而溫暖的胸膛上尋求他給予的依賴感,她到現在心裡仍舊蟄伏著洶湧的膽怯和疑慮,這個男人讓她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去依靠,想要躲在他身後享受安寧。
這樣堅實的胸膛,讓人格外貪暖。
她的動作似乎驚擾了他,於是他微微蹙起濃郁英氣的眉,側了一下頭繼續睡。
靈波看著他疲憊的睡容抿嘴淡淡的笑了笑,是的,他是對的,自己要長大,真的長大,可以戒掉一切,並不是失去他。
這些天來,她和他都沒有再在一起,因為她病了,後來好了,大姨媽來了,現在過去了,而他卻在禁慾,這些天都在。看著沉睡的男人不由自主地輕輕咬唇,突然就開始了心疼他,這些天,他人的很辛苦-?
香艷旖旎的畫面躍入腦海,白嫩的雙頰立刻透出紅暈,靈波狠狠地在心裡唾棄了自己一把,想什麼呢,居然對著一個男人想入非非,雖然是自家男人這也太那什麼了點……而且哪有男人不想要女人想的……
思及此,靈波閉上了眼睛,突然就覺得羞赧無比,幸好他睡著了,什麼都不知道……
正如此安慰著自己。
「丫頭?」裴啟陽那早晨醒來特有的醇厚低沉的男音讓靈波頓時全身一抖。
「啊???」靈波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眸子,看他眨了下眼睛,很是性感。
裴啟陽問:「睡不著?」
靈波不敢抬頭看他,只覺得托在背部的手臂好燙:「嗯……」
「……」
好久沒聽他再說話,靈波以為他睡了,抬眼看過去,卻發現他正低頭似笑非笑地斜睨她,本就神色魅惑的眸子低垂之時更顯妖嬈,十分漂亮。
「怎麼了?」靈波吞了吞口水,小聲問。
被他**裸的眼神盯得難受,靈波心虛地開始發窘,全身溫度又在飛昇。
「你這樣全身滾燙在一個男人懷裡蹭了一個早晨,你說怎麼了?嗯?」裴啟陽慵懶地緩緩翻身,另一隻手臂順勢撐過去把靈波圈住,「丫頭,你是不是想了?」
「呃……嗯?」驟然被濃郁的男姓氣息包圍,靈波有點頭暈地隨便應著。
「呵呵,你知道我說什麼了?」裴啟陽在她的耳邊低笑著問。
靈波反應過來,臉一紅,然後道:「我想跟你**,不行嗎?」
「呵呵?」裴啟陽低笑,笑著在身下的女人脖頸處緩緩廝磨:「丫頭,你這麼直接,我會受不了的?」
「你還不是憋得難受?」靈波冷冷的反駁他。
「傻丫頭?」裴啟陽一個翻身。
靈波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壓在了身下,雙腿被他打開,她的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滾燙隔著她絲滑的緊緊地頂著她的是什麼,她一下驚覺,頓覺腦子轟地一聲炸開了。
「丫頭,還有兩天,你可給我爭氣點,不許再病倒了,讓我補上未來兩周的?嗯?」瘖啞的聲音像迷藥般灌入耳朵,程靈波抬起頭便對上一雙惑人的眸子,身上的手肆意遊走著下移,每一下都引得她一陣震顫,只能慌亂地垂下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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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平息的喘息間,他低頭溫柔地吻她,細密輾轉,身體的每一存皮膚都在他的緩慢廝磨下軟軟地舒展,妖嬈絢爛地綻放。
朦朧中,她聽到他低啞的聲音若溫泉水般浸繚繞:「靈波,我愛你。」
僅僅是一句話,一句話啊,程靈波便覺得心中滿滿的甜膩溫暖轟然溢出,蔓延進每一寸脈絡,讓她覺得世界上僅有他便好,一切便是安穩的,那些記不起來的事情就那樣留在前世的程靈波腦海裡,此刻的她是新的,嶄新的……
機場。
同一天的飛機,卻是不同的航班。
一個飛往法國,一個飛往英國。
程靈波站在機場裡,楊曉水就在身邊,在學校放寒假的時候,離過年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候,他們踏上了去往法國巴黎的航班。
靈波和楊曉水都沒有人送,歐陽希莫算是唯一給他們送行的?
裴啟陽那邊卻是一堆人,靈波遠遠地看著他站在一堆人中,她淡淡地扯了扯唇,對歐陽希莫道:「歐陽叔叔,多保重?」
「靈波?」歐陽希莫欲言又止。
靈波回轉頭,輕聲問:「歐陽叔叔還有什麼要說的?」
「沒有了?」歐陽希莫笑了笑:「去了之後好好學法語,跟aaron好好學法語,他是個中國通,一定會幫你們的?」
「謝謝歐陽叔叔?」楊曉水在一旁很真誠地道謝。
歐陽希莫微微點頭。「adrian會教你們防身,女孩子在外,還是會點拳腳功夫的好?」
「是?」楊曉水都覺得很奇怪,歐陽希莫居然給他們聯繫了法語老師,連早年他在法國的公寓也貢獻了出來,給她們住,楊曉水不得不感歎能認識靈波真的好?
剛要感歎,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歐陽先生可以回去了,人交給我,放心-?」
歐陽希莫微微挑眉,看向來人。
靈波和曉水都是一怔,來人正是肖恪。
只見肖恪已經辦好了登記手續,手裡只有個背包,一副休閒裝扮,雙肩包,耳朵上掛著個耳麥,頭上一頂鴨舌帽,笑瞇瞇地看著他們。
再看後面,是顧楠和曹晨。也都笑瞇瞇地望著她們。
「你們怎麼來了?」靈波淡淡地問道。
「我送你們去法國?至於他們兩個,是來送我送你們去法國的。」肖恪嘿嘿一笑,「是不是很高興啊?見到帥哥哈喇子都流出來了-?」心個國這。
楊曉水身子一僵,心裡咯登一下子,肖恪他要幹嘛?怎麼就跟她們一起去法國了啊?她一下子有點緊張,卻又不敢問他怎麼就去法國了,不是去英國嗎?
靈波卻是聳聳肩,很淡地飄出了一句話:「隨你?」
歐陽希莫見靈波沒有反對,也微微點頭:「既然又帥哥同行,那我更放心了。肖恪,兩個丫頭就交給你了,你們年輕人在這裡聊聊-,我先走,把地方騰出來給你們用?」
「切?歐陽先生,你別一副你很老的樣子,不知道你這種老男人是最有魅力的嗎?我們走的這幾年,給你個任務,抓緊的娶妻生子,別總不讓人省心?」肖恪丟給歐陽希莫一句話。
歐陽希莫卻是笑了笑。「我單身礙著你了啊?」
「嗯,的確是礙著了,你抓緊的定了,將來不跟哥幾個搶女人了?哥幾個就放心了,是不是啊?」肖恪回頭問曹晨和顧楠。
兩個人都很認真地點頭:「的確是?歐陽先生在圈裡被女人們仰慕,漂亮妞都不看我們了?所以,我們一致詛咒你早點結婚?」
「那讓你們失望了?叔叔我還想泡妞呢?哈哈哈」朗聲的笑著,歐陽希莫姿態瀟灑地對他們點點頭,再轉向靈波,伸手抱了抱她。「丫頭,好好讀書,叔叔回去看你的?」
「嗯?」靈波也點了點頭。
被歐陽希莫抱住,遠處的裴啟陽那道凌厲的眸光射了過來,歐陽希莫直覺得後背一股強勁的慌忙射來,唇邊勾起一抹高深莫測的笑意,鬆開了靈波,回頭轉向不遠處被親屬圍在一起的裴啟陽。眨了眨眼睛,然後笑了笑,大步離去。
靈波只是淡淡地看了眼那邊的裴啟陽,而後轉過目光,沉默不言。
「哦?這老男人真是悶騷,長得帥,就冒充有魅力的逮誰都抱?跟哥幾個搶了不少女人呢?」顧楠在旁邊看著歐陽希莫離去的背影很是不團結的抱怨。
「就是?不少女人對他虎視眈眈呢?」曹晨也符合。「不知道那廝哪裡好了?是尺寸大還是技巧好啊?」
「那是你們的事了,老子要去泡倫敦美妞和法國美妞了,沒工夫同情你們了?」肖恪說著,朝楊曉水走去,靠近她,低頭,在楊曉水的臉上吹了口氣,成功引得楊曉水驚悚了下子,他得意一笑:「沒想到過,你逃不掉的?」
「你瘋了?」楊曉水低聲。
「瘋了?」他說。
這時,後面又跑來個女人,邊跑邊喊:「肖恪?肖恪?」
肖恪聽到聲音倏地皺眉,所有人都回頭,只見喬棲急跑而來,一臉的驚慌。
「那死女人怎麼跑來了?誰告訴她的?」肖恪驟然皺眉。
顧楠和曹晨後退了一步,而後搖頭。
「嗯??」肖恪眸子倏地冷了下去,犀利的視線望向顧楠。
「不是我?」顧楠趕緊撇清。
曹晨眼神有點躲閃:「那啥是我不小心說漏嘴的?」
靈波也看到了喬棲,這個女人很漂亮,據說是裴啟陽的第一個女人。uhks。
喬棲走了過來,眼神裡帶著一抹驚慌:「肖恪,你別走?」
「老子走不走的,關你屁事?」
「我懷孕了?」喬棲突然說道——
5點之後還有一章?寫的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