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裴啟陽皺著眉頭,手臂倏地擋開陳平:「別動手動腳的,小心我告你姓騷擾啊?」
陳平臉一抽,唇角抽動的浮動更大了。「裴先生你還沒有長得國色生香,讓我忘記你不是男人的事實?」
「喲呵?陳管家這玩笑開得真是更上一層樓啊,怪不得老爺子這麼喜歡你,原來你是這麼的風趣幽默啊?我說你怎麼在程家這麼吃香,甚至比若清姑姑還得老爺子歡心,原來如此啊?原來你有法寶,陪在這麼無趣的老爺子身邊,你盡力賣笑賣身的,真不容易?」一番話說的陳平和程光強都是嘴角抽動。
陳平漠然地看著他:「裴先生,難道你不想知道首長找你做什麼?」
「難道你們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對於你們的私生活我很感興趣,不如明個兒找記者,開一場記者發佈會,來宣告一下紅牆內的糜爛生活,如何?」
「想知道秘密就按照吩咐做-?耽誤時間鬥嘴,有意思嗎?」裡面,老爺子沉聲威嚴地開口道。
「搜身幹嘛?」裴啟陽挑眉看進去。
「自然有我的道理?」老爺子沉聲說道。
「好,信你一次,反正你也蹦不出去,誰怕誰啊?不過我警告你,別亂摸,我討厭姓騷擾?」
真是十分無奈,陳平繃著臉搜了裴啟陽的身,車鑰匙,錢包,他隨身攜帶的一套手術刀,手機都搜出來,身上的兜裡什麼都沒了,才終於道:「裴先生,這些懂我先幫您保管,等下還給您?」
「你以為我要殺他啊?殺他可不用刀子,拳腳就完全解決了?」裴啟陽十分不理解他們這是要幹嘛,整的神秘兮兮的,讓人看著就覺得詭異。
「您請進-?」陳平只是對他笑笑,顯然願意多說,然後,他就用一個小筐子放下這些東西,抱著,立在門口等候,儼然是一個守門的忠誠衛士。
裴啟陽皺皺眉,還是走了進去。
書房很大,很寬敞,窗戶嚴絲合縫,門在外面被陳平關上,似乎還落了鎖,老爺子坐在書桌後面,面容嚴峻,神色深沉。
一進門裴啟陽就不客氣的質問道:「把我叫進來幹嘛?還躲著靈波,故弄玄虛?」
程光強冷冷一笑,「年輕人,我的孫女可不是那麼容易娶到手的?」
說著,一把手槍已經放在了桌上?
裴啟陽神色裡再度快速的閃過一絲錯愕。「幹嘛?動槍?」
程光強收斂了笑意,面無表情時,那張佈滿滄桑的老臉格外的嚴肅和暗沉,他說道:「賞一顆子彈也不是不可能,小伙子,做人不能太狂傲?你爺爺沒有教過你嗎?」
裴啟陽眸子一瞇,輕輕地蹙眉,眼中鄙夷之色一閃而逝,繼而打眼瞧了一眼桌上的那把小手槍。「91式啊?你這槍型號已經有點老了-,想幹掉我,你得換一把,我拒絕死在這把槍上,太跌份了?」
程光強微微一愕,很快恢復平靜的神色。「年輕人,夠膽識?這把槍,幹掉你,一點都不跌份。你知道91式?」在笑心過。
裴啟陽聳聳肩,十分不屑地開口:「這破玩意兒誰不知道啊?91式,7.62毫米4管匕首槍,是我國上世紀90年代研製的供偵察兵和特警使用的特種自衛武器,它既是匕首又是手槍,可發射64式7.62毫米手槍彈。不過這槍我覺著還沒手術刀好用?你給我換個92式的,你不是幹過首長?92式9毫米手槍才是新一代的軍用手槍,姓能比你這先進,結構新穎,可靠姓高,操作方便,造型美觀,用了新材料、新工藝、新結構。你沒92式的,不會是人家嫌棄你離退休了,不鳥你-?哈哈哈哈,真是想不到,你也有今天?被冷落的滋味不好受-?打入冷宮了-?這輩子都不會再臨幸你了-?」
程光強嘴角一抽,真是狂妄至極的臭小子。
再然後,他的目光倏地愣了下去,那目光冷得像是十八層地獄的寒冰,隔著書桌,都似乎要把人凍僵。
「怎麼?槍我都不怕,還怕你的眼神?」裴啟陽才不管程光強的眼神,眼神就算是閻羅又怎樣?
程光強突然笑了起來,「膽識真的過人,只是你確定你真的夠膽識嗎?」
「嗯哼?」裴啟陽嘴角微勾,又是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可沒說我膽子很大,只是在保護靈波方面恰好夠而已?」
「為什麼是靈波?」程光強皺起眉頭,看著裴啟陽。
「什麼為什麼?就是她了,難道你當初跟靈波的奶奶看對眼也有十萬個為什麼嗎?」
程光強微微一笑道:「難道你不怕我真的對付你嗎?程家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到手的?」
「事實上我已經到手了不是嗎?靈波他已經是我的人了?」冷冷一笑,裴啟陽目光挑釁的看著眼前的程光強,「我可不信程樂不介意靈波做過我的女人,不過話又說回來,他介意不介意都沒機會兒當靈波的男人。你如果非要那麼逼靈波,我也只能採取非常手段了?」
「你想怎樣?」程光強挑眉,眼神十分玩味。
裴啟陽眨眨眼,也笑了笑,聲音不疾不徐:「我學了五年解剖,還沒給活人解剖過,想試試給活人解剖什麼感覺,恰好有這麼個大好的機會兒,不試試豈不是可惜了?」
「你還真是會激怒我?」程光強聲音低了下去。
「非常時期,非常手段,這不是您教的嗎?」
「看來你還真是不怕我?」
「我為什麼要怕你?我自然敢來,就不曾有怕你之心,如果老爺子不怕,咱們自然可以一試。」
「看來你是真的都算計好了,不過你來了我的書房,覺得還能全身而退嗎?不過我倒是真的佩服起你的膽量了?」
「是嗎?那我還真要試試能不能走出去了?老爺子,你不會以為你和外面這個忠心的管家就真的能擋住我-?」裴啟陽此刻是狂傲的不可一世的神色,淡淡的笑著,眼神犀利而慵懶,透著凌厲的眼神掃向程光強,唇邊一抹詭異的笑,突然又開口:「不過我有個疑問?」
「什麼疑問?」程光強挑眉。uhks。
「你是怎麼讓外面那個管家這麼忠心的?我可不信有人可以如此的忠心?」
「信仰?」
「是嗎?信仰?」裴啟陽咀嚼著這兩個字,突然嘿嘿一笑。「信仰這東西很抽像,我怎麼看著不是呢?我看你們兩個有著非比尋常的殲情還差不多,老爺子你不會是老當益壯男女通吃-?」
「你這個孩子這張嘴真是欠?拿兩個老人家開玩笑,你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真是好心理素質?」程光強被這句話說得一雙沉靜的眸子一瞬間就憤怒的可以噴發出火光來,「不過真是讓你失望了,對於你們這群沒有信仰的年輕人來說,還真不能理解『忠誠』這二個字的含義?那是忠誠,不是淺顯的忠心二字?」
「少倚老賣老一副教訓人的樣子。我來可不是跟你探討忠誠忠心的含義的,我看你們就是有殲情,還不讓人說了,那殲情更是極有可能了?」冷冷的丟話過來,裴啟陽此時注視著老爺子,他的神色已經很快就平和了下來,那眼底深處在提到忠誠二字的時候突然就溢出一抹濃重之色。
「或許我這麼說你們年輕人不太準確,你表現的對你和靈波的愛情還算忠誠?」
裴啟陽微微一剎,「像您這種冥頑不靈的老傢伙是不會理解我們年輕人的心思的,老了就是老了,再一副教訓人的樣子,就是倚老賣老了?」
「那就試試這顆子彈的速度-?」程光強突然握起手槍上膛對準了裴啟陽。
裴啟陽仍是笑著,紋絲不動,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他的身子紋絲未動,半點沒有逃開的跡象,身子眉毛都沒眨一下。「我賭你不敢開槍?」
「那是你太自傲了?」老爺子冷哼一聲。
「你可想好了?」裴啟陽也很平靜,面對著黑洞洞的槍口,兩人就那麼僵持著,冷冽的氣息瞬時充斥著整個書房,連呼吸都彷彿含著冰塊。週遭一片死寂的無聲。
裴啟陽過了一會兒,見程光強還不開口,撲哧樂了,那放肆的笑聲帶著譏諷的響起,「試探我,這樣也夠了,這種試探沒有任何意義?小孩子玩過家家的把戲?」
「你這小子還真是夠氣人?」程光強說著就扣動了扳機,朝裴啟陽射了一枚子彈過來。
「砰」一聲槍響,響在書房,而外面也只是嘟的一聲,聲音不是很大,這書房似乎是做過特殊處理的,隔音效果異常好。
裴啟陽身體迅速地一個下頓,瞬間朝旁邊滾動,躲開這枚子彈。「靠?你真開槍啊?老傢伙,玩上癮了是不是?」
程光強看他反應迅速,躲避的很快,微微笑了,已經把手槍裡的子彈卸下,唇邊含著一絲隱隱的笑意,手槍放入抽屜,然後抬眸看向裴啟陽:「年輕人,你好膽識,臨危不懼,身手也不錯,我很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