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
三個人出現在某大廈頂層,美輪美奐的裝修風格,夜的氛圍分外濃烈。
肆意的呻吟與喘息如同某種旋律的背景音樂一般緩緩進行,節奏分明男男女女三三兩兩地糾纏在一起,讓人血脈賁張的火熱溫度,恰到好處的昏暗光線將靡氣氛烘托得十分高漲,看著一張張麻木地沉浸在情-欲中的面孔,裴啟陽慢條斯理地喝著杯中的白蘭地。
這是一個私人姓質的姓(河蟹)愛派對。
最原始的放縱給予人最大的釋放。激烈,隨姓,直接,縱情聲色。
酒精在體內叫囂著燃燒,裴啟陽神色迷離閃爍,任身旁妖嬈性感的女人解開他襯衫的扣子,另一個女人則伸手扯開他的腰帶,取悅男人的功夫,她們嫻熟無比。
手,輕輕撫上他的某一處,姿態撩人。
他,有了反應?
蓄勢待發的邊緣,一個清冷的聲音傳來,攪壞了所有的情調:「陽子,你不該在這裡。」
裴啟陽不抬頭也知道是誰,不是肖恪是誰呢?
「倒是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裴啟陽推開身邊的女人,抬頭望向肖恪。
肖恪手裡一杯酒:「我,自由身,你,不同?」
「你自由身?你女人還少嗎?」
「女人不少,可是都不是全世界,不是嗎?」肖恪挑眉?
「管我閒事?我上了這裡的任何女人,不是都給了你機會兒讓你追那沒有心的臭丫頭嗎?」裴啟陽面容恢復了一貫的慵懶,深邃隱喻的優雅,帶著些許嘲諷與堅忍的高貴。
「你的丫頭你玩過了,沒什麼意思?不過說真的,她要是個雛,沒準我真的會,可惜被你玩太久了?」
「喬棲不也是被我玩過的,你不都接收了?」裴啟陽冷笑。
「喬棲那娘們是,耐不住寂寞,怎麼能跟美好的女人相提並論呢?」
「可沒有看到你珍惜楊曉水?楊姑娘就美好了嗎?」
「不甚美好,只是恰好是一片世界?」
「你活該?誰——」裴啟陽嗤之以鼻。
「你也馬上跟我一樣,半斤八兩了?」裴啟陽的話被肖恪一聲不屑的嗤笑打斷。
「那是我的事?」裴啟陽帶著極大的不耐煩挑眉。
「這麼想試試別的女人的滋味?我看你是這陣子膩味了?陽子,出去吃野食也沒什麼不好,況且你這也構不成吃野食,畢竟你們沒結婚不是?顧楠和曹晨那邊已經玩起來了?」
兩人同時回頭,一眼看到了顧楠和曹晨跟不同的女人糾纏在暗色的光線下的身軀,裴啟陽看著看著,皺眉。
「確定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活塞運動而已?」肖恪在一旁開口。
「還不都是你他媽噁心,非要搞得我們也跟著你一樣才甘心?」
「自己經不起一點風霜雨打,還怪了別人身上,也就你這樣的人這麼不講道理-??」
「這麼說你講道理了?」
「我從來沒有講過道理,我他媽就是道理,不是嗎?楊曉水,他媽的楊曉水,老子想掐死她?更想掐死程靈波?程靈波這臭丫頭多管閒事,閒吃蘿蔔淡操心,是不是你沒滿足她,丫姓飢渴啊?出來管我跟楊曉水的閒事,丫就是一個多管閒事的老鴇子?」肖恪突然咒罵了起來。
「去的?自己沒本事,說女孩子壞話?」裴啟陽一聽就不幹了,「再讓我聽到你罵靈波,我丫掐死你?敢說老子無能,今天非要揍你丫的?」
雖然很生氣靈波傷了自己的心,但裴啟陽還是不容許任何人說靈波的壞話、
「揍我?那我得謝謝你,我他媽今晚還真想挨揍?」
裴啟陽一聽他這話,頓時對肖恪不禁起了憐香惜玉之情。「得了?我看你還是去找個女人做一場風花雪月的情事,把一切的積鬱都發洩出來,得了?」
「你呢?你找嗎?」
「我找了,被你打斷了啊?」裴啟陽冷哼一聲。
「不然今晚咱找兩個一起找個房間去得了?」肖恪壞壞的提議。
「我怕是沒那心情了?被人打斷了,真沒意思?」裴啟陽喝了一杯酒,站起來。「老子回去了,泡妞他媽的也空虛?」
「等我?」肖恪跟了上去。
裴啟陽在窗前停住,寒風劃過他的髮際,熱度隨寒風蒸發而消失殆盡。
「等你干屁啊?我又不想上你?」女人才勾肩搭背的一起逛街,難道男人也要手腕手一起回家嗎?
「我也不想上你,髒了-唧的?噁心不噁心啊?我現在他娘的覺得上誰都沒意思,身體一下子都沒力氣了?什麼時候老子我身體這麼純情了啊?」
「現在知道楊曉水好了啊?」裴啟陽冷哼。
肖恪閃了閃如碟翼般漂亮的睫毛,手一下握成拳,高喊一聲:「老子他媽去法國留學去?」
對?留學去?
「愛去愛不去?」裴啟陽深呼吸,走出了大廈。
兩人都不去管身後那兩個縱情在慾海中的哥們了?
月朗星稀
裴啟陽打開了車子的天窗望著寒冷的冬日的夜空感歎?
這個死女人,早就知道她是個不安分的丫頭,早知道她不會聽話,自己說出的那些話,只怕又傷了她-?她居然真的走了?氣死他了?氣的他今晚真的想找個女人瀉火?
摸出一根煙來,打火機竟然又打不著火了??
裴啟陽憤憤不平,一低頭看了眼,原來是打火機沒有氣了?再歎一口氣,了無生趣的攤在椅背上。去找她嗎?打她電話嗎?
耙耙頭髮?
還是算了-?讓那丫頭好好的反思下-?不想回家,知道她一定不會在家,他回去也沒有意思。他的車子開到了郊外,肖恪的車子居然也跟著開到了郊外。
裴啟陽回頭看了眼身後的車子,終於百無聊賴的打開車門,懶洋洋的向肖恪的車子走過去,敲敲車窗:「賤人,給個火。」
肖恪看他一眼,「啪?」的給他點上煙,也打開車門走出來。
寒風一吹,兩人都瑟縮了一下,卻絲毫不覺得冷。
因為再冷,都沒心冷。
這心啊,要是一旦冷了,怎麼也暖不過來。
兩個人臉上都有著為情所困的煩惱,互相看了一眼,肖恪聳肩。「那丫頭的車技真不錯,陽子,你的娘們比你強多了?」
裴啟陽聳聳肩,絲毫都不覺得自豪。「你倒是承認那是我的娘們了,居然還去調戲,你活的夠絕戶的?」
「兄弟妻,盡情戲?這不是你的名言嗎?何況那還不是你的妻?」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懂嗎?」裴啟陽絲毫不覺得自己說過的話有任何的不對勁兒。
「你跟靈波不適合?」肖恪冷哼一聲,瞥了一眼裴啟陽,「你們的路,走的會更艱難?」
「管好你自己-,你跟誰適合啊?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看就是說的你這種人?」
「要不要跟我飆一場??你一定輸?」肖恪晃晃鑰匙。
裴啟陽搖頭。「我看你是飆車輸了怕丟份,想在我這裡找平衡。之前輸給過你,但我只是比你有分寸,不願意拿生命開玩笑。哥們很珍惜活在世上的每一天,尤其是有個讓人操心的娘們,更他媽得好好活著了?」
肖恪一口煙差點嗆到,斜他一眼「行啊,我看你精神頭不錯,還能開這麼有水準的玩笑哪?」
「那還有什麼辦法,畢竟不是十七、八歲為賦新詩強說愁的年齡。天天愁苦著一張臉也沒人會覺得你更在乎。天天浪著一張臉去討好那女丫頭,她還不是說傷你就傷你?女人就是賤,甩在床上壓搾吸光,就老實了?」
「精神難以控制?」肖恪突然笑了:「難以統治,精神更難?」
裴啟陽側頭看他:「你頓悟了?可惜有點晚了,不過換個方式,也許會好一點?」
「我心裡清楚,只怕晚了?」
「還有難到你的?」
「我的事自有定奪,倒是你,真的要注意一下程老爺子,聽說靈波那丫頭的童年不怎樣?實在是令人堪憂啊?她走過再多坎坷的路也還是個丫頭片子?」
裴啟陽也低頭點了一支煙,深吸一口才說:「你以為我不想嗎?我看她這樣我也心疼。可是,那丫頭根本就不安常理出牌,我有什麼辦法?倒是你,對我的丫頭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意思,我他媽不得不防你啊,你到底是看上靈波了還是看上靈波了那?」
曉個過還。肖恪一愣,漆黑的眸子對上裴啟陽幽深的雙眼,眸中快速閃過各種情緒,最終還是帶些自嘲的笑著搖搖頭,俊朗的臉上有隱隱的無奈。「我以為,你是我兄弟,該懂我的?」
裴啟陽也是一笑,整個人面上顯得柔和。意料之中啊?
他再開口,完全是老朋友閒談的口氣,「衝你這聲兄弟,是我小心眼了?」
「陽子?」肖恪突然低聲,聲音輕到近似歎息,「哥們心裡真的難受死了?哥們想反悔,跟程靈波那臭丫頭再賭一場怎樣?」
裴啟陽翻了個白眼,「賭個屁啊?你再敢拉她賭,老子把你心剜出來丟進化糞池,漚糞去?」
「老子輸不起怎麼辦?」肖恪的的瞳孔劇烈收縮,良久,終於歎了口氣:「還是放她走-,再也沒有理由留下她了?留著她,還是忍不住要虐她?控制不住啊?」
裴啟陽看他,問自己,他們這種人別管外表如何都是本姓霸道唯我獨尊的人,這個圈子裡比這更霸道的事多到變成默認成分,兩人其實也是一類人,都是唯我獨尊,所以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刀,其實,他們還真的是兄弟?
他就知道,肖恪不是真的要搶他的女人,只是想到他曾經親了靈波,還是很煩悶。但卻也真的對肖恪放心了。
多年的兄弟,其實誰都懂,兄弟是兄弟,女人是女人,真的是兄弟的女人,哥們是不會真的去搶的?
裴啟陽悠閒的吐著煙圈,「你活該,你這賤人就是欠虐?可是話說誰他媽活著就不賤呢?人生就是一個不斷犯賤的過程?」
肖恪撲哧樂了,碾滅了煙蒂,抬起頭來,眉目拓達:「你說的都沒錯。咱們都是賤人?」
「我可不是?」裴啟陽瞇眼,快速地否認。「我是聖人?」
「你他媽真不要臉?」
裴啟陽大笑:「不,」目光深邃,「我要真不要臉,今天就把那丫頭就地正法了。」
肖恪沉默一瞬,答道:「我他媽媽也是要臉的-?不然我就不認賬了?輸了又怎樣,我若不放,誰也不能奈我何?」
裴啟陽轉過臉看他一眼,「失去了,不代表不可以重新去追?」
「所以你就跟那丫頭鬧彆扭了?因為你可以重新去追?」uhks。
裴啟陽有拿了一支煙遞給肖恪,肖恪幫他點燃,自己也點燃,兩人抽了起來。
裴啟陽一直都覺得自己在這份感情裡游刃有餘,可是還是失控了,面對靈波那小他快七歲的丫頭,卻風度盡失,只覺天崩地裂難以承受。
「陽子,你的毛病就是太他媽自信了?」肖恪真想看到裴啟陽吃癟完全吃癟的樣子,那一定很過癮。
裴啟陽收斂了所有表情目光莫測的看著前方,側臉堅毅:「自信是我的美德之一。」
肖恪看著他狂狷的臉簡直想揍他,可這就是裴啟陽,他做事從來就是這樣。「去你的蛋-?我不陪你在這裡冷著了,老子要回家睡覺?」
裴啟陽聳聳肩,卻不肯離開。
肖恪把打火機和自己手裡的一包未拆封的煙丟給他。「老子放手了,讓那賤人去隨意天涯。老子我要泡妞去了,為了女人尋死覓活不是小爺的作風?」
第二天,肖恪出現在楊曉水面前的時候,楊曉水嚇了一跳。
肖恪神情自然地走上前去,低頭看著楊曉水:「怎麼?這麼快就不認識了?」
楊曉水沒有辦法,只得微笑:「你,有事嗎?」
肖恪看著尷尬的楊曉水,抬起眸子望向遠處,「總要有個告別的儀式-?」
楊曉水一愣。「不需要?」
「是嗎?」肖恪嘴角含笑,語調森冷,眼底卻是一片**裸的瘡然:「今晚,回來一趟,做個了結?放你走?」
楊曉水一顫,高聲道:「不需要了,昨天就已經了結了?」
「你的身份證還在我那裡,不想要了?」肖恪挑眉。
「我」楊曉水真的不知道肖恪要幹嘛。她綻放著一張笑顏,輕聲而無奈地問肖恪:「你到底要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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