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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279、番外之:愛到深處無怨尤 文 / 開心果兒

    279、

    彼此都無法呼吸,他才離開她的唇,喘息之間,田沫兒愕然了,男人的聲音帶著磁姓的沙啞:「田沫兒,你也給我聽清楚了,兩個選擇,一,主動跟我走;二,被動跟我走。」

    ***

    「我不會跟你走的。」她淡然地挑眉,眸底是該死的決然。東方皓渾身的怒火細胞都被挑動起來,咬牙道:「田沫兒,你該知道,要你走,我有的是辦法。」

    她一字一句緩緩開口,東方皓聽得血液凍結,很快又洶湧地衝上腦門。她在說什麼?該死的?這個女人在試圖惹怒他嗎?她知不知道,就憑著她這句話,如果不是因為她是田沫兒,他會讓她為這句話付出代價?

    憑心而論,東方家的人都對她很好,尤其是老夫人。她一直把她當作最親最親的奶奶……她曾經對東方家的人感恩戴德,她曾經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會守著這個家族,她曾經以為東方皓就是她的主人。也許在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偷偷地喜歡上他了,可是,她從來都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會逾越半分。即便他的女人多如牛毛,即便她看著心痛如斯,她也能說服自己快樂。默默地愛,有什麼不好?

    是,很疲憊,這麼些年,她在水裡火裡掙扎,在愛恨之間掙扎,選擇忘卻,那是最好的良方。

    她忽地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地望著他,「東方皓,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離開嗎?」

    「辦法?」她輕輕一笑,眼底全是嘲弄,點點頭,「說的是……我差點忘了,像你們這樣的人,有的是辦法讓別人跟著你們的心意走。哪怕別人有多不願意去做,你們都有的是手段。只是因為,你們是高貴的人,而其他的,便是卑賤的人嗎?」

    她一直都是以感恩的心在做著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她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他身上,雖然她比他小,但是她總是把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哪怕冒著危險,哪怕他對她怒目而視,她都是盈然淺笑。只是現在……

    ***子皓時恩。

    「啪」地一聲,打火機湊近煙頭,煙的味道不濃,怎麼都遮蓋不住心底灼熱的疼。地上已經有了一堆煙頭,卻根本起不了任何麻醉的作用。站著的位置,就是田沫兒樓下,他甚至可以看到那橘黃色的燈光,聽到小哲的笑聲,可是……rbhy。

    可是……

    「有人欺負你?」

    橫躺在草坪上,星星越來越亮,星星點點的佈滿夜空。看著,便是某人的眼睛,刺得他心扉驟疼,曾幾何時,那雙溫暖的眼,已消失不見。

    「什麼意思?給我說清楚?」東方皓的眸子瞇了瞇,「你八歲開始到東方家,除了我,大家都對你這麼好,尤其是奶奶?東方家有什麼對不起你的?雖然你名為小女傭,但你見過有哪個女傭敢像你這樣對少爺嗎?你在東方家的身份地位……」

    喉間發緊,那麼恨東方家族,卻還是生下了他東方皓的孩子,這說明什麼?他可不可以自作多情地以為,她還是對他又那麼一點點的留戀和喜歡?只是而今,她的眼神,他看不懂,甚至不敢再去深究……

    「你討厭我,不想再看到我,因為我身邊時時都有女人?」

    「憑什麼?」多年之後,那雙眸子依然是那般強勢霸道,可是,憑什麼?她冷冷笑著,最終笑出聲來:「就憑我八歲就進入東方家嗎?你覺得,我應該感恩戴德,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呵呵……」

    可是,為什麼不持續這樣平靜的生活呢?為什麼要讓她這樣的鮮血淋漓?她不想去愛,也不想去恨,她只想跟所有的撇清關係。

    她盯著他的眸子,一字一頓,這樣的天氣,每個字卻彷彿可以凍結成冰。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有被打入地獄的感覺。再怎麼問,她也不肯多說半個字,看著他的眼神,是可以將他凌遲的。心痛,她的目光就像刀子,一點一點地將他整顆心刺得千瘡百孔。

    「你不知道如何去面對,你怕我不要這個孩子,所以就……」

    東方家的恩賜,原本是因為欠著她嗎?關於田管家,他從來就沒有過問過有關他的一切,也未曾從下人口中聽到過關於他的談論,他關注的,只是那個小小的女孩,進入東方家的第一天,紮著兩根馬尾辮,兩隻眼睛亮得就像星星。

    夜色終於漸漸淡去,睜著眼睛,滿腦子都是田沫兒,他覺得自己就要瘋了。

    「夠了。」田沫兒冷聲喝住他,「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跟你說下去。」

    「因為東方家的人,讓我覺得噁心。」

    「你受了委屈?」

    他卻不敢邁步上前。

    田沫兒忽地心裡一緊,如果他一定要得到孩子,那怎麼辦?憑她的力量,怎麼可能跟他抗衡?不,她絕對不能讓小哲被他帶走……

    「夠了東方皓。」田沫兒低叫著打斷他的話,「你不要再憑空猜測了,你很想知道答案嗎?那麼,我告訴你……」

    眼角酸澀,所有的情緒在看到東方皓的時候,都瀕臨發洩的邊緣。那些她拚命想忘卻的往事,水草一樣糾纏著她原本已經桎梏的心。她那樣感恩東方家族,給了她一個家,沒有歧視,可是最終的結果,她所有的一切,卻是用爸爸的命換來的……

    「我爸爸的死,跟東方家有關。」

    而東方皓,這樣突兀地出現,強勢霸道,憑什麼呢?他的女人?他的女人多如笙簫,對她的只是懲罰,而小哲,就是那場懲罰的意外。就算是他的孩子,他有什麼資格要走?

    胸口左邊的位置,很疼,真的很疼。橫亙在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比想像的還要複雜,這個小女人,該是恨他-?她的目光,訴說著一切。

    好-,就算是爸爸欠了賭債,就算是他有錯在先,可是,怎麼可以以此相要挾,要他去抵罪呢?錢跟命相比,孰輕孰重?她從小就沒有媽媽,一直跟爸爸相依為命,有誰明白失去親人的痛苦?

    想要狠狠逼退的,眼淚還是冰冷地落下,世界總是太過諷刺,當她一心一意地把那個高高在上的家當成自己的家,對著所有的人感恩戴德的時候,卻被殘忍地打入地獄。原來,這麼些年,她做的,想的,幸福的……都是太傻的行為。他們的收留,是為了什麼呢?

    「為什麼不說?」東方皓的身體又壓近了幾分,黑眸有著看透人心的力量,他就不明白了,那個心心唸唸都向著東方家族的女人,為什麼一夕之間竟然會是這樣的口吻?以他對她的瞭解,她對於家族的榮辱觀,向來比他東方皓還要重。、

    一個晚上沒有睡著,田沫兒只是僵著身子,她怕吵醒了小哲,所以,這是這樣睜著眼睛,望著銀白色的月光。

    夜風清冷,夜幕已是濃重,群星在夜幕之下,是如此璀璨的光芒。手指的煙頭在黑暗之中明明滅滅,直到指尖感受到了燙熱的溫度,東方皓才遲鈍地將煙頭丟在地上,碾滅。

    他的心,陡然緊張起來,呼吸都跟著急促。

    從來都是以恩人的姿態在她面前出現,他的世界了,她就像只小狗,只要他勾勾手指,她便屁顛屁顛地來。他以為,東方家給了她田沫兒全部,包括所有不該由這樣一個貧賤女孩得到的,她都得到了,他以為那是恩賜,卻不曾想到……

    田沫兒看著他,他的姓格向來都是倔強的,忽然覺得無力。如何說?說了又如何?她不想提及,提及之後,更加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還是……你不想面對我?因為跟我有了肌膚之親,而且有了孩子?」

    「人人生而平等,不過就是多些錢財權勢罷了,就可以顛倒黑白,不分是非,就可以為了自己的利益為所欲為,這就是所謂的豪門……你們這些人……」

    橘色的燈光熄滅,他的目光死死地在那扇窗戶上頓住,那裡,住著他的女人,他的兒子。那樣簡陋的房子,甚至連一個客廳都沒有,屋內的牆壁已經斑斑駁駁,擺設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這麼些年,她是怎麼過的?生孩子的時候,怎麼辦?坐月子的時候,怎麼辦?生病的時候,怎麼辦?孩子想爸爸的時候……怎麼辦?

    是,他承認,他怕了。那個在花叢中無所不能的東方皓,竟然怕了。

    天色漸漸地變亮,她依然睜著眼睛,只是頭痛難當。這麼些年來,她總是可以把情緒控制得很好,她的身體需要足夠的睡眠,因為她要工作,要掙錢,要生活,可是今天,所有的都被東方皓給打亂了?

    不,絕不允許這樣?閉著眼睛,還是睡不著,田沫兒索姓起床,走到窗邊,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手指夾著煙,完美的側影。很快,那身影微微轉過,眸光與田沫兒碰撞,兩人均是一愣。

    明天新年,祝大家新年快樂,回鄉下過年,沒有網絡,可能會不定時斷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親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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