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幾分旖旎
「一一，如果你真的想要去，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看蘇若雲。不過，你覺得蘇若雲這個時候會願意你去看她嗎？她會想見到你嗎？依著她的性子，她會把你的看望當成是一番好意嗎？還是會受到更大的刺激？這些，你是不是該好好考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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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否認，顧墨寒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驕傲如蘇若雲，這個時候，她絕對會把她的目光視為嘲弄。也許，她更多的是需要安靜的時間。
命運總是如此捉弄人……兜兜轉轉，經歷如許，人生總是無常，或者，她真的不該再去干涉什麼了，有果必有因，生命的重量需要自己承受。
晚餐，很有那種閤家團圓的感覺。
巫向雲的目光時時凝視著她，那樣多的感慨，還帶著愧疚。奶奶真的是個很善良的人，滴水之恩，她便是牢記在心了。其實，爸爸在伸出援手的時候，從來沒有想過要什麼報答。他是個豁達的男人，總是懂得與人為善。
「一一……有什麼需要的慢慢添置的，就跟白媽說，這裡就是自己的家了。」巫向雲慈愛地笑著，又瞪了顧墨寒一眼，「以後墨寒要是敢欺負你，你就直接跟奶奶說，看奶奶不打斷了他的腿！」
「奶奶！」顧墨寒臉上難得一見的窘迫，白媽撲哧一聲笑出了聲，眼底卻有了淚光。
誰能想到呢？少奶奶竟然就是老夫人日日夜夜想要找到的林家女兒……只怪那個女人心機太深，那麼小就處心積慮了，真是可怕……
巫向雲不時地絮絮叨叨，又是哭又是笑的，蘇伊一看著她激動的樣子，在心底歎了口氣。留下的決定，真的對嗎？到時候，她該怎麼全身而退呢？一直扮演著顧墨寒妻子的身份嗎？
晚飯過後，巫向雲便讓蘇伊一跟顧墨寒到她的房間來。顧墨寒起身便拉過她的手，像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動作一般。抬眸，他嘴角含笑，蘇伊一皺了皺眉，似乎這陣子他笑的次數變多了，其實，他笑起來真的是蠻好看的。
「墨寒，一一……」巫向雲笑望著他們兩個，那樣欣慰的眼神，蘇伊一的臉色不由一紅。
「一一，你過來。」
她的口氣有些認真，蘇伊一走了過去，巫向雲笑著歎了口氣：「一一，我現在才發現，上天對我真的不薄。兜兜轉轉，還是找到你了……做了顧家的媳婦……」
巫向雲擦了擦眼睛，從手上脫下一隻翡翠玉鐲，笑道：「一一，這是我們顧家的傳家之寶，都是傳給媳婦的，當年墨寒他媽……」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拿過蘇伊一的手，鄭重地套在她雪白的手腕上：「這是保平安的鐲子，可不能摘下來了，知道嗎？」
「……」蘇伊一怔了怔，看著那碧綠的翡翠，心裡一陣七上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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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走進顧墨寒的房間，又是一陣錯愕。
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恢復了從前的樣子，跟那個時候她住在藍格雅頓一樣，林佳凝添置的東西都已經消失了。那一個瞬間，她恍如走進了那個曾經，雖然帶著贖罪的心，生活卻已經平靜而美好的曾經。
床單都是全新的，綠色的小清新。旁邊的一間房子，白媽剛剛跟她說，正著手準備嬰兒房。她的神情，跟奶奶一樣的欣慰，這兩個慈祥的老人，那樣溫暖，會溫暖得讓她不想離開嗎？蘇伊一歎了口氣，不想再去想太多。
「熱水已經放好了，去洗個澡，累了一天了。」磁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蘇伊一轉過身子，顧墨寒已經幫她整理好了一切東西，整齊地放在床邊。
「你放心，這些衣服都已經洗過並且烘乾了，很衛生。」他拉著她走到洗浴間，「所有的用品都是孕婦專用的，記住，洗澡時間不要太長，知道嗎？」
總是表現出挺瞭解的樣子，他什麼時候懂這麼多專業知識？蘇伊一擰了擰眉，已經被他推進了洗浴間。
洗完澡，確實神清氣爽了不少，不過等她裹上浴巾的時候才想起，什麼衣服都沒有拿過來。蘇伊一咬了咬唇，偷偷地開了一道門縫，仔仔細細地看了個遍，發現沒有顧墨寒的身影，心裡竊喜了一陣，趕緊走出了洗浴間。
衣服還整整齊齊地在床上疊放著，不是只買了幾件外衣嗎？她不知道這些是什麼時候買的……是一套棉料的內衣，摸上去很柔軟。她卸下浴巾，正要戴上胸衣，門卻是吱嘎一聲打開了。
腦袋咯登一下，瞬間死機，只是嗡嗡作響。她怔怔地看著他，那樣墨黑的瞳似乎更深了色澤，直到他的腳步逼近，她才驚叫一聲，拿過浴巾遮住了身子。
只那樣輕輕地一瞥，完全變形了的身材，似乎更為豐滿的胸部，還有隆起的小腹……並不完美的身材，可是，這個女人，只要這樣簡簡單單地看著他，似乎就是一種勾引。
喉間一陣乾澀，小腹的灼熱感逐漸強烈起來，他幾步就到了她身前，蘇伊一嚥了嚥唾沫，抓緊了手裡的浴巾，滿眼戒備：「你……你幹什麼？」
臉已經紅得不行，他的眼睛讓她不敢直視，可是，她還是死撐著抬眸看著他。他瞇了瞇眼，幾分邪肆地望著她：「剛剛……是誰難受來著？我說晚上會好好……」
「喂，顧墨寒！」猛然想起他的話，她的臉更酡紅了幾分，水靈的眸子不依地看著他，「我哪有難受？都是你自己說的好不好？你……」
「噓……」他擰了擰眉，聲音更為粗嘎起來，手指拂過她沐浴過後更為紅潤的臉，「別說話，讓我好好看看你……」
他的黑眸就像一張網，輕易地便能將她困在網中央，不知道什麼時候，他俯身吻住她的，那樣輕柔醉人的吻，明明柔如水，卻讓她無法掙脫，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眼睛，任憑淡淡的煙草香味在唇間縈繞開來，心底有什麼位置，一直在被柔柔地觸動。
浴巾滑落，他略嫌粗糙的大掌在她身體游移，輕易地便握住了她的柔軟。蘇伊一驚呼一聲，他的舌瞬間更為深入地糾纏，手扶住她的腰，好像整個人都要這樣癱軟下來。
他的唇游移到了她耳側，又沿著雪白的脖頸下滑，蘇伊一有些著急地扶著他的身子，低聲道：「不要……不要這樣……」
「不要怎樣……」他的聲音暗啞得不行，熱浪一波接著一波，手揉捏著她胸前的柔軟，該是比過去大了一碼，更柔軟的感覺，握在手心，連心底都跟著充實起來。
細碎的聲音從喉間逸出，她紅著臉握住他的手，想要阻止他的動作，他卻是邪笑了一聲，反手困住她的手，手上的力度更大了幾分。
「一一……」甜蜜的折磨，女人雖強忍著還是有嬌吟逸出，他的頭覆下，一路吻去，一直到她隆起的小腹。動作頓了頓，他的手輕輕摸著她的肚子，該停住了，再這樣下去，情況怕是無法收拾了。
喉結滑動，他拿過胸衣給她穿上，蘇伊一的臉簡直紅得就要滴血了，同時，有一種強烈的挫敗感在心間讓她無助得想要掉下淚來。為什麼每每總會在這樣的**裡沉淪？她甚至有些厭惡自己每次的「配合」了，簡直莫名其妙……
穿戴整齊了，氣息還是縈亂的。他的唇在她唇上蜻蜓點水地一碰：「一一，不管你怎麼否認，你的身體還是誠實的……」走奶什麼。
「……」蘇伊一無語卻是氣結，對他，也是對自己。她瞪了他一眼，拿過枕頭：「我去書房睡。」
看著她無緣無故生氣的樣子，顧墨寒愣了愣，女人心還真是海底針，明明剛剛還是陶醉的樣子，一轉眼便又恢復那樣的清冷了。
「如果你去書房，那我也去。」他拿過另一個枕頭，跟定她了。
「你！」她瞪了他一眼，「那我不去了！」
「我也不去了。」
「顧墨寒！」
「夫妻當然要睡一起，不然奶奶萬一走進來怎麼辦？」他看著她手上碧綠的鐲子，戴上這個鐲子的女人，怎麼還走得了呢？這輩子，她就是顧家的人了！
「……」無語，蘇伊一咬了咬唇，「你要保證不再碰我，不然，不然……我就去跟奶奶睡！」
「保證。」他笑，一下子抱起她的身子放到床上，「保證不再碰你。」
自己也一個翻身躺在床上，好香，這個女人的味道這樣清新，他伸手便擁她入懷。
「喂，顧墨寒，你剛剛保證過的！」蘇伊一睜著眼睛，嚴重抗議。
「我只是抱抱寶寶。」他笑，手上卻更緊了一分，閉上眼睛，假裝呼呼大睡的樣子。
極度無語，蘇伊一不適地扭了扭身子，最終還是沉沉睡去。
***
日子還算過得平靜，一晃又是一個月的時間了。奶奶的身體恢復得很好，精神狀況也很不錯。家裡有來了幾個傭人，阿希也過來了，本來想要讓李嫂來的，只是顧墨寒死活都是不同意，最後給她安排了餐廳裡的一份活兒，算是給蘇伊一的答覆。
家裡的嬰兒房已經裝扮好了，好漂亮。一共佈置了兩個，一個粉色基調，一個藍色基調。如果是兒子，那麼就是藍色的小屋；如果是女兒，那麼就是粉色的小屋。有時，她會自己到房子裡走走，看看小風鈴，小嬰兒床，還有那樣小小的衣服，襪子，每件東西都好可愛。
「少奶奶，該回房間休息了。」阿希笑盈盈地走過來，扶著她的身子，「午後一點，睡兩個小時，正好可以起來吃點心。」
顧墨寒……蘇伊一翻了個白眼，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個名字了，他儼然把她的生活制定成了一張嚴格的時間表，安排的妥妥當當。有時，她會驚詫於他的耐心。是因為林佳凝這個名字？還是因為奶奶？抑或是，也有一點點蘇伊一的成分在裡面？現在的顧墨寒，跟她起初認識的那個男人，會是同一個人嗎？
愛……總是一個讓人心疼的字眼，因為不敢去觀望。躺在床上，眼前的一幕一幕，都是他的好，竟然已經忘卻了曾經的傷痛，就算是那個夜晚，他像惡魔一樣把她撕裂的夜晚，還有那個有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夜晚，現在想來，也似乎沒有那樣疼痛了。
很快便是入睡了，做了一個美美的夢。夢裡，竟然是慈愛美麗的媽媽，把自己的手放到顧墨寒手上，笑盈盈地說：「我把女兒交給你了。」
醒來的時候，吃驚不小，蘇伊一怔怔地坐了好久，還沒有從那種震驚中走出來。
走到樓下，桌子上已經擺好了幾種點心，怎樣的都有。奶奶笑瞇瞇地看著她：「一一，醒了？想吃什麼？沒有喜歡的，我讓白媽現在去做。」vbmp。
喝了一碗燕窩粥，在奶奶關心的目光之下。巫向雲點點頭：「身子還是需要調理啊……你看，現在的氣色好了很多，人也胖了……」
電話聲響起，阿希接起電話，又轉頭望向蘇伊一：「少奶奶，是醫院打來的電話，要你再去複查一趟。」
「不是前幾天才做過檢查嗎？」蘇伊一疑惑地擰眉，明明檢查結果一切安好，沒有什麼問題的呀，不過幾天的事情，怎麼需要再做檢查？
「我也不知道，醫生是這麼說的。」
「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巫向雲有些擔憂，「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再查查，也放心一點。我打個電話給墨寒……」
「不用了，奶奶，我自己可以去的。」蘇伊一打斷她的話，幾次上醫院都是顧墨寒陪著的，他很忙，尤其是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很遲睡。有幾次她打開門，才發現書房的燈亮著，那個敲打鍵盤的身影，很是熟悉。曾經，她常常站在他身側看著他。
「這不行，我還是得找個人陪你一起……」
「就讓阿希跟我一起去好了。」蘇伊一笑了笑，有溫暖在心間升騰。從前的蘇家沒有過的溫暖，顧家都給了。那種滿滿的幸福，會讓她有一種想要掉淚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