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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28 文 / 開心果兒

    128、最不在乎

    不遠處女人的竊竊私語,不輕不重,每個字都落入顧墨寒的耳朵。他的眸光順著她們的視線望去,那個一身裸色長裙的女人,正姿態親暱地跟藍凌霄跳著舞,一雙盈然的眸子在光束下氤氳著迷人的色澤……

    ***

    心被什麼堵得慌,又是燎原的焦灼感,他握著酒杯的手在漸漸攥緊,正要站起身子,一張嬌媚的女人臉卻擋住了他的視線,那紅得耀眼的唇在輕輕掀動:「跳個舞好嗎?」

    他站起身,女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身子如蛇一般地跟他貼近,刺鼻的香水味道讓他不由擰眉,有些不適,那個女人,身上是從來沒有這種味道的,總是那般清新淡雅,沐浴露的氣息,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那樣的味道。

    一米之內的距離,他看到她的眸錯愕了一下,很快避開相交的視線,望向了那個跟她輕聲交談的男人。

    藍凌霄?他的眸危險地一凜,是不是把她的身份隱藏得太好了,還是她身上有著璀璨的光華,她總能那樣輕易地擄獲別人的視線,甚至連藍老太這樣的怪異老人,也會存有這樣的念頭?

    「你就是那個幫奶奶挽回了那幅畫的女人,奶奶跟我提過很多次了,但是我沒有想到……是你。」藍凌霄輕聲笑道,「我該謝謝你,那幅畫對奶奶來說很重要。」

    「應該承載了很多美好的記憶……」蘇伊一輕輕勾唇,「對藍奶奶說,這應該是無價之寶。那天我也只是幸運罷了,幸而沒有糟蹋了那幅畫,否則就真的罪大惡極了。」

    「畫並不難,點子才難想到。」藍凌霄目光灼灼,毫不掩飾的欣賞,這個女子,簡單而慧黠,也有著自身的清高,並不是俗氣女子。

    「藍老太跟藍老爺,一定感情特別好吧?」她的目光掃過藍老太沉思的臉,她雖對她不是很熟悉,卻也可以猜到,她應該很多時候會有這樣的神情,不經意間,回憶就會點點入心。

    雖說有回憶也是一種幸福,但是,也酸澀。

    「爺爺跟奶奶確實感情很好,怕是很少有人到了大富大貴的時候還可以這樣廝守的。我相信,他們之間的,那叫愛情,從一而終的廝守……」他的聲音頓了頓,目光閃過某種複雜的情緒,又笑道,「你覺得呢?真正的愛情應該是什麼樣的?」

    雖然目光一直注視著藍凌霄,蘇伊一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旁邊不時對著她而來的目光。身邊,那個穿著紅色禮服的女人不時地晃過她的眼,她整個人幾乎都已經貼到了顧墨寒身上,有說有笑的,卻是不太能聽到顧墨寒長字符的回答,基本就是一兩個字,或是點頭搖頭。

    「你經歷過愛情嗎?」

    藍凌霄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才發現自己已經失了神。她的臉微微一紅,那個問題之於她,是傷……不過,她已經不那麼敏感了,仰起頭,她輕輕勾唇:「沒有。」

    也許,永遠不會有……她在心裡補上這句,顧墨寒說的話,在耳邊,一字一句,依然清晰。

    他不會給她愛人的權利,也不會給她被愛的權利,這是事實,早點認清,早點心死,對自己有好處。

    舞曲還沒有結束,蘇伊一還是隨意找了一個借口下了舞池。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她跟他之間的關係,其實,已經很親密了,他們每天都在做著夫妻之間的事情,可是,卻又是那樣遙遠……

    這個男人,她還是有著懼意的,害怕,他的靠近,哪怕是舞池上那樣的距離,她都想要逃離。

    「嗨,美麗的小姐,我有榮幸跟你跳個舞嗎?」一位男士紳士地在她面前彎腰行禮,這樣的場合,她還真的不喜歡,明明不想接受,還是需要禮貌的禮節。

    「對不起,我……有點累了,想在這裡休息一下。」

    「那……請你喝一杯總可以吧?」男人自命風流地笑了笑,拿過桌子上的酒杯遞給她,「來,乾杯。」

    蘇伊一遲疑了一下:「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這是女士喝的酒。」男人把酒杯往她手邊一靠,「沒多少酒精含量,跟飲料一樣,來,我先乾為敬。」

    男人笑著喝下了手中的酒,又笑道:「小姐,到你了……」

    那眼神,是非喝不可。無奈地,她接過小小的杯子,仰脖卻發現那酒辛辣得很,她不由地咳嗽了幾聲。

    「好酒量!」男人輕輕地拍掌,滿意地勾唇,「來,我再敬你一杯。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馮安,濱海房地產大亨馮林就是家父。」

    蘇伊一毫無興致地聽著,看著他眼底可笑的炫耀,一個強大的男人,絕不可能這樣在陌生人面前肆意炫耀;能這樣把父親當成資本來炫耀的,絕不可能是強大的男人。

    「我的這杯已經喝了,小姐……」不知什麼時候,蘇伊一的杯子又被盛滿了酒,「來,我們再喝一杯。」

    「我不會喝酒。」蘇伊一有些厭惡起眼前穿得得體又一表人才的男人,轉身就要走開。t6a5。

    「小姐這就是開我玩笑了?」男人很快攔在了她身前,「剛剛不是喝了一杯嗎?這就證明你是能喝酒的。少喝一點,再喝一杯,一杯就好……」

    男人涎著一張笑臉把酒杯又遞到了她身前,滿眼的不依不饒。

    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男人?蘇伊一惱怒地擰眉,正要推開身前的酒杯,身子卻被重重地一攬,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同時,馮安的手被猛力推開,「啪」地一聲脆響,酒杯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冷硬的聲音在空氣中凝結成冰:「她不喝酒。」

    馮安的臉難看地扭曲了一下,眉惱火地一挑:「你是誰?」

    顧墨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卻是徹骨的寒意。他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冷聲道:「她的男人。」

    馮安怔了怔,顧墨寒的黑眸危險地瞇了瞇:「所以,別招惹她……」

    他看了他一眼,摟著她揚長而去。

    走出門外,空氣乍冷,蘇伊一不禁打了個寒顫。外面的雪依然紛紛揚揚,地面已經有了一層不薄的積雪。

    聲人這不。冷的不止是天氣,還有他的目光,又是夾著隱隱的怒意的。

    「你倒是招惹男人的注意,一會兒跳舞,一會兒喝酒……我准許了嗎?」他不悅地瞪著她,伸手卻是脫下外套丟到她身上,雖然有個皮草的披肩,可是,御寒的範圍也是過少了。

    「……」蘇伊一撇撇嘴,「我以為這是禮節,不能拒絕。」

    「笨蛋!」他低聲斥道,「只要告訴他們,你是顧墨寒的女人,沒有人敢招惹你!」

    顧墨寒的女人……蘇伊一錯愕地抬眸,這個身份,她可以自己隨意公開嗎?她以為,他想要羞辱她的時候,會需要用到這個身份;其餘的時候,只是自動忽略而已。

    她還能用這個來做保護自己的擋箭牌?

    「……」心潮湧動,她垂下眸子,低聲道,「我知道了。」

    「你很喜歡雪。」看她的眸子那樣認真地盯著飄落的雪花,又想到她一個人在雪地裡堆著雪人的樣子,像是一個孩子,也是……她本就還是一個孩子,只是,命運的刀,將她徹底扭轉了……

    「如果不想進去,我們……」他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在地開口,「我們可以在這裡滾幾個雪球,或者堆個雪人……」

    她的眸子一下亮了色澤,可以嗎?天知道,她有多不喜歡這樣的舞會,僵硬而帶著面具。她嚥了嚥唾沫:「這樣……好嗎?」

    「我說好就好。」他不由分說便扯過她的手,朝著不遠處的平整的雪地走去。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喜歡堆雪人,只是有記憶開始,每個下雪的冬天,她都會堆雪人,而且,不止一個。

    在手心裹了一個圓圓的雪球,她碰了碰臉,那樣冰冷的溫度,卻是親切。她輕輕地笑了笑,孩子般的滿足。

    很快地,便有了雪人的雛形。看著她帶著笑靨的樣子,無端的,心頭一陣滿足。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喜歡看她嘴角含笑的樣子,而不是那樣悲慼的目光。

    「你等等,我去那邊找找,有什麼可以做眼睛,還有鼻子什麼的。」她氣喘吁吁地說完,一陣風似的便朝著轉角跑去。

    雪地照得黑夜都是亮堂的,只是一片白色,連顆石頭都看不到。蘇伊一蹲下身子,目光細細地搜索著每一寸,卻倏地看到牆上滑下的黑影。

    她詫異地睜大了眼睛,確實的,是一道黑影,正從二樓滑下,那人動作嫻熟地收了繩子,放到自己的背包裡,又從口袋裡拿出什麼,鬼鬼祟祟地塞進背包,雪地的光,清晰地印出他緊張的神色,那些璀璨的光芒一閃而逝,應該是一些值錢的珠寶首飾。

    小偷?她眨了眨眼,男人已經從腋下拿出那個東西,用手擦了擦,又擰眉仔細地看了看,咕噥道:「一張破畫,有什麼珍貴的!誰糊弄老子!……還好有別的收穫!」

    他胡亂地想把畫塞進背包,卻是怎麼都塞不進去,正低咒著,卻忽地被背後的大雪球砸中,他吃痛地低呼了一聲,只聽得耳邊清脆的聲音響起:「你這個小偷,竟敢這樣闖到別人家裡,簡直膽大包天!」

    這個時候,不該大家都在裡面歡慶嗎?怎麼莫名其妙地多出一個人來?男人的心裡一驚,在轉頭的瞬間便稍稍放下心來,站在他面前的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丫頭片子,看她穿的一身長裙,那嬌弱的樣子,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閒事,老子不過是弄些零花錢花花,這個死老太婆有的是錢,濱海有名的富婆,給老子幾個子兒,就是牛上的一根毛!你當什麼都沒看見,那就相安無事!」男人目光猙獰地看著蘇伊一,一臉的恐嚇和威脅。

    「你把這幅畫留下。」她已經看到了那個畫面上的少女,雖從價值上來看不是值錢的東西,但是那樣的回憶,又豈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男人狐疑地目光望向了手中的畫,又往腋下緊了緊。真是沒有想到,這幅不起眼的畫竟然是無價之寶,看著這個女人緊張的樣子,看來打探的消息沒有錯,藍富婆把這幅畫看得比命根子還重要,一定是什麼價值連城的珍藏。他笑了笑,目露凶光:「畫,我已經拿了,是不會給你的。識相的,就當什麼都沒看見的走人,否則……」

    有亮光在眼前閃過,他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隨意在手中翻轉了幾下:「別怪我的刀子不長眼睛。」

    「那畫根本就不值錢……」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看到二樓有電筒的光照下,她怔了怔,望向二樓,已是樓層騷動。

    「在那裡,老夫人的畫在那裡!」

    「喂,別跑!你給我站住!」

    「……」

    有人沿著管子爬下,身手利索,男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穿著制服的保安便往他的方向跑來。

    原來是練家子,蘇伊一正驚詫著他如此不凡的身手,眨眼之間,脖子上便多了冰冷的感覺。

    「別過來,再過來我就一刀捅了這個女人!」

    男人的手因為緊張而在顫抖,她的脖子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顫抖的刀鋒在她的脖頸顫動。

    她成了人質?

    他的時間掐得真準,只是瞬間,又跑來了幾個穿著同樣制服的男人,手裡拿著電棍,卻又不敢靠近。

    「走開!走開」男人的刀在空中揮舞了一番,又迅速地落到她脖子前,在她耳邊低聲獰笑,「你來的還真是時候,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走了!」

    圍觀的人似乎多了,場面很壯觀,一群穿著華麗禮服的人屏著呼吸,目光都落在這個方向。再一次成為眾人的焦點,蘇伊一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命中注定,她總是要經歷這樣矚目的時刻吧?她看到了人群中藍老太焦急的臉,藍凌霄凝重的神情,還有眾多名媛訝異而驚慌地摀住了嘴……

    目光在人群中一遍遍地搜索,終是沒有見到那雙漆黑冷沉的眸子,他該是離這裡最近的,卻是……最不在乎的嗎?

    心裡無端地湧上空落,她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只是,心那樣疼,無法呼吸的窒痛讓她幾乎要湧出淚來。終是自己雜念太多,她是那個罪人,無可更改,她……究竟在期待幻想什麼?早該斷了所有的念想的,早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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