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恐嚇，騷擾，毆打，故意殺人……如果現在報警，相信餐廳裡所有的客人都是證人。」蘇伊一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帶著得意的臉，「這位先生是要我報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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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男人愣了一愣，隨即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大笑起來，很快，他的臉色森冷一片，「恐嚇，騷擾，毆打，故意殺人……如果我沒有記錯，還有一種罪叫做誹謗。什麼恐嚇騷擾毆打故意殺人？我殺誰了？信不信我馬上讓你蹲監獄！」
他目光中的狠戾讓蘇伊一冒汗的手心攥了攥，但她的眼睛依然靜靜地望著那雖小卻殺意乍然的眼睛：「你對我所做的，就是恐嚇；在公眾場合影響他們用餐，就是騷擾；毆打……大家都看見了，這位小姐可以去醫院驗傷。故意殺人……」
她的聲音頓了頓，轉身扶起了那位已經倒在地上的女人，聲音更冷了幾分：「這位小姐明明肚子裡懷著孩子，你還這樣拳腳相加，不是故意殺人是什麼？」
「那根本就是小野種！」
「那也是人，是一條生命。既然你連他的父親都不是，你又有什麼資格去決定他的生死去留？」
「媽的！」男人臉難看地扭曲了一下，怒吼道：「關你屁事！你這個死三八，是不是欠抽！」
他的手高高揚起，蘇伊一下意識地用手中的記單子的本子一擋，巴掌雖然沒有落到臉上，卻因為他的用力過猛，手上的本子瞬間飛了出去，打碎了酒瓶，只覺得手掌一麻，隨後，便是疼痛的感覺蔓延了手腕，還夾雜著碎片的刮傷疼痛。
好大的力道，手腕像是扭傷了……還有被刮傷的血痕……
「死三八！」她還來不及細看一下自己的手腕，整個人又被猛地揪起向外甩去。身子重重落地，小腿劃上了地上的碎片，雪白的肌膚和鮮紅的血，讓蘇伊一一陣眩暈。
「老子就是打女人了，怎麼了！管你是不是女人，老子今天就是要打得你滿地找牙！」
耳邊的聲音轟轟作響，她卻已經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暈眩一陣陣的，她想避開視線，卻在攤開手心時，發現更觸目驚心的紅色。
有什麼跟夢境重合起來，她的心，忽地顫抖地厲害。
「在眾目睽睽之下打女人，的確不是個男人。」若不是這個冰冷的聲音能給她心靈那樣強烈的撞擊，估計她還不會抬起頭來，抬眸處，顧墨寒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她身前，扣住了那個男人的手腕。
「你他媽算……哎呦……」
彷彿聽到輕微的骨頭斷裂的聲音在靜謐的空氣裡響起，男人的臉痛苦地扭曲，對著幾個還押著男人的手下大吼道：「眼睛瞎了是不是！快上……」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上。」顧墨寒漆黑的眸子瞇了瞇，「馬上走出我的餐廳，或者，我讓『蜥蜴』的人請你們出去，做個選擇。」
男人的臉猛地一沉，在道上混的，誰不知道「蜥蜴」是洛城最大的幫派，跟「蜥蜴」鬥，那簡直是不想活了……而眼前的這個男人，氣場壓人，又是餐廳的老闆，他不敢造次……
一行人等灰溜溜地出了餐廳，什麼狠話都不敢撂下。蘇伊一的目光卻只是盯著那個背影，這次，是他救了她嗎？怔怔地看著他，直到他回轉過頭來，她的目光毫無預警地撞入了他深若幽潭的黑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