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來，只是要她出醜，難堪，痛苦，勞累……而已。他的早餐，早已經妥當得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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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媽，我吃飽了。」連擦嘴的動作都是那樣優雅，轉過身，她這樣猝不及防地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之內，來不及躲避什麼。雖然，她那樣想躲避他不寒而慄的目光。
「少奶奶，該過來收拾了。」聲音聽著和善了不少，目光卻是凌厲的。蘇伊一看了林媽一眼，走到餐桌旁邊，放下手中的袋子便動手收拾。
「你過來。」淡淡的聲音聽不懂情緒，蘇伊一的手僵了僵，垂眸道，「我先把東西收拾好。」
「我讓你過來。」顧墨寒的聲音透著不耐，蘇伊一咬咬唇，把手在婚紗上擦了擦，往前走了幾步。幾秒，迎上了他懾人的目光。
「顧先生有什麼吩咐？」
顧墨寒挑了挑英挺的眉，冷笑：「很好，清楚自己的身份。蘇伊一，收好你大小姐的脾氣，別忘了，你已經不是蘇旭的女兒，蘇家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不要妄想會有什麼靠山……」
心裡狠狠地一刺，妄想？她還敢有什麼妄想嗎？她的人生，甚至連未來都失去了吧？他需要一再提醒她這個殘忍的事實嗎？
「如果顧先生沒有吩咐，我先去收拾東西了。」盈然的眸子微垂，轉身還未邁步，她的手臂便被狠狠攥緊，他的聲音帶著失控的低吼：「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准你走了嗎？」
痛……正是那個被林媽掐了手臂的位置，還有腳底的疼痛，蘇伊一死死地咬牙，忍住了眼淚，臉色還是止不住一陣蒼白。
「顧先生請吩咐。」
顧墨寒瞇了瞇眼，從他的視線望去，她濃密纖長的睫毛展現著美好的弧度，微微捲起，遮蓋了所有的情緒；只是，她生硬的聲音卻不是順從。
倏然扣緊了她的下巴，他狠戾的目光深深地刺入她眼底。竟然是那般的委屈和無辜，哈！好一個會裝可憐的女人！在做了這樣惡毒的事情之後，竟還能有這樣的眼神！她不愧疚嗎？她就這般安心嗎！只要一想起，她是怎樣地將凝凝推下樓梯，他就有掐死她的衝動！
「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他的聲音讓蘇伊一猛然一怔，愛？是啊，她差點忘了，此刻充當的是姐姐的角色。姐姐愛顧墨寒，嫉妒林佳凝，才會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行為來。而顧墨寒，甚至不知道蘇若雲這個人的存在。為了這樣的愛，去做傷害別人的事情，又是何苦呢？
「說話。」捏著她下巴的力道重了幾分，簡直要將她的骨頭粉碎。
「是……舞會的時候……」父親跟她說的，應該是這樣的狀況吧？想到父親，心底一陣苦澀，帶著淒涼。
「就這樣，也能愛上一個男人！蘇伊一，你還真是犯賤！」
身子被猛然推開，重重落地，狼狽、疼痛、羞辱……席捲全身，腦袋嗡嗡作響。彷彿又是林媽的話刺入耳膜：「何止是犯賤？簡直就是惡毒！真是可憐了我們小姐……」
「蘇伊一，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後悔……林媽，好好看著她幹好所有的活！」
「是，顧少爺。」林媽恭敬地躬了躬身，目送著顧墨寒離開。她的綠豆眼是滿滿的得意，踢了踢蘇伊一的身子，厲聲道：「蘇伊一，你還不給我起來！今天幹不完所有的活，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