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離和魔偶都是修為通天之輩,從陰地之地出來,停留半個小時,施展精妙身法轉眼間便出現在一塊遍野荒蕪,樹木零落的地方。
這裡,乃是一片連綿不絕的墳地。
墓碑整整齊齊,周圍花花草草都被剷除的一乾二淨,看起來就像是一座墓園一般。
葉離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一塊墓碑上面。墓碑上面寫了幾個字,茨密希.博公爵之墓。
葉離心中一動,便問道:「魔偶妹紙,難道這裡就是茨密希血族的祭祀之地?」
「對。」魔偶並沒有看那一排排整整齊齊的墓碑,而是把目光落在了中間一塊絲毫不起眼的碑石上面,她忽然說道:「茨密希血族和其他血族一樣,本性都喜歡呆在陰冷潮濕的墓穴裡面。平常如果不是為了吸食人類鮮血,它們是很少出去的。而這一次,他們在冥冥之中感應到了即將降臨的殺劫,為了應劫,在殺劫之中存活下來,所以全部出動,捕捉人類武者,吸食人類武者的鮮血來強大自己的實力。」
葉離心中湧現一抹殺機。他很厭惡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尤其是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居然為了汲取血液將人類武者吸食成一具乾屍,更是葉離不能接受的。
葉離踏前一步,望了一眼四周並沒有發現入口,便問道:「我們怎麼進入茨密希血族的祭祀之地?」
「跟我來。」魔偶帶著葉離走向中間那塊不起眼的碑石,伸出手在碑石上面非常有節奏的敲打了三次。碑石忽然凹陷下去,露出一條黝黑的通道。
「走。」
當下葉離也不遲疑跟著魔偶進入了通道。
通道是用石塊建造而成的,非常簡陋。一節節石梯直達墓穴裡面。這處墓穴內部也全都是用巨石建造而成的,周圍石壁上刻畫了一些奇奇怪怪,露出森森如白骨一般獠牙的血族雕像。
葉離和魔偶都沒說話,收斂了自己的氣息,悄悄地朝著裡面走去。
墓穴陰暗潮濕,一股刺鼻的味道直衝鼻孔。慢慢地,越往前面走,前面反倒露出點點光芒。隨著這些光芒,葉離的臉色忽然變得有些難看起來。這些點點光芒都是牆壁兩旁的油燈弱小火焰散發出來的。而這些油燈居然是用人頭骨做成的。
前方石壁的兩旁,密密麻麻的人頭骨油燈散發出隨時會被風吹滅的弱小火焰。
一股陰森森的氣息飄蕩在墓穴。
葉離胸中殺機湧動。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殺了人,還將對方的頭顱做成油燈,這番動作,實在太過分了。
便也在這時,木偶忽然將聲音凝練成一線傳入葉離的耳朵裡:「葉離,待會兒我們先觀察局勢,然後再出手。」
葉離淡淡的點首。這裡畢竟是茨密希血族的祭祀之地,老巢之所在。自己和魔偶等於深入龍潭虎穴,一舉一動都要千萬小心謹慎,不能有絲毫的大意。否則,不僅解救不了師叔的手下羅悠,還有可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葉離強壓自己胸中的滔天殺意,身形如靈貓,緊緊地跟隨魔偶的身後。
當下,葉離和魔偶便這般悄然的朝著墓穴裡面走去。這墓穴內部極為寬敞,一條通道直達裡面,轉眼間,葉離和魔偶便聽到了從前面傳來的聲音,而且葉離心神感應,發現前面似乎更加空曠了。
魔偶忽然再次將聲音凝練成一條線傳達給葉離說他鮮血太特殊了,貿然靠近很容易被嗅覺靈敏的茨密希血族發覺,她先靠近,觀察一下局勢。
葉離淡淡的點首。
魔偶身形一竄,宛如黑夜裡的蝙蝠,瞬間消失在原地。葉離潛伏在一旁,等候魔偶的歸來。
片刻時間,魔偶就回來了。
魔偶將聲音凝練成一條線傳入葉離的耳朵裡面:「茨密希血族所有高手都出動了,竟然只留下了一個親王和四名血族公爵以及十幾個血族侯爵鎮守祭祀之地。」
葉離心中一動,鬆了一口氣。如果只有一個親王鎮守在這裡,他倒是絲毫不擔心救走不了羅悠。而若是兩三個親王都雲集在祭祀之地,還真會讓葉離感到無比的頭疼。
當下葉離和魔偶也不需要隱藏自己的行蹤了,兩個人迅速靠近前面空曠之地。
前方空曠之地居然別有洞天,足足有數百個平米大小。地上擺放著各種各樣,做工考究,精緻無比的棺材。
這些棺材很多都被打開來了,露出棺材底兒。
這些棺材中間露出一大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個石槽。石槽上擺放了一件顏色陰森白冷,材質為骨製品的古琴。這古琴有點兒類似於華夏的箏。或許這便是茨密希血族的聖物,骨琴了。
骨琴周圍,幾個青年男女被捆綁扔在地上。神情淒楚,目露絕望之色。除此之外,地上還有幾具不成人形的乾屍。這些乾屍渾身萎縮,皮膚緊緊地包裹著骨頭,沒有一絲血色。
幾個茨密希血族的侯爵正忙活著將一名青年男子提起來,手裡拿著尖刀劃破了青年男子的右手手腕,汩汩鮮血狂流,全部落在骨琴上面。這些滾滾血液落在慘白的骨琴上面,立即滲透進入骨琴裡面,被吸收的乾乾淨淨。而青年男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一旁的幾個血族侯爵卻是一臉興奮的嗅了嗅鼻子。
其中一個一臉蒼白無比的血族侯爵有些惋惜的說道:「可惜這些人類都要祭祀給聖物,不然被我們吸
吸食,我們的實力絕對能夠提升一步,達到侯爵巔峰。」
一旁的同伴都贊同的點了點頭。這最後的幾個人類武者修為都不弱,個個都是人類天人境初期武者,身體裡面的血液極為特殊,對他們這些血族侯爵來說絕對是大補之物。至於地上的那幾具乾屍,則是人類一些天極中期或者是巔峰的武者。他們已經被活活的祭祀給了族中聖物。
「下一個準備。」一名侯爵忽然喊道。
聞言,四名茨密希血族侯爵連忙將一名年輕貌美的華夏女子從地上提了起來,還用鼻子嗅了嗅,目露炙熱的光芒,一臉的貪婪之色。
「放開小悠,要祭祀,就把我祭祀了。」地上一個狼狽不堪的華夏青年男子忽然掙扎著大聲喊道。他神情猙獰,淒楚無比,一臉的絕望。自從被這些該死的吸血鬼抓捕過來,他連自殺的機會都被剝奪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又一個人類武者被活生生的祭祀掉。
這些該死的吸血鬼祭祀了數名人類武者,現在又要祭祀自己的心上人,這讓陳奇心如刀割,眼睛都滴出血淚來。
一名臉色蒼白,露出森森如白骨獠牙的血族侯爵重重的踢了陳奇一腳:「媽的,你急什麼,把這個華夏女人祭祀掉了馬上就會輪到你。」
「放開她。」陳奇宛如受傷了的野獸,絕望的大吼道:「你們這群吸血鬼,有本事先把我祭祀了。」
年輕貌美的華夏女子,羅悠自始至終都沒有說一句話,她的眼角卻忽然流淌下來了一滴淚水。她不怕死,卻不願意看到自己的心上人為了自己肝腸寸斷,心若死灰,無比絕望。
血族最討厭的字眼就是這群該死,自以為是的人類總是稱呼它們為吸血鬼。
血族侯爵大怒,用腳踩在陳奇的頭上,一臉猙獰的笑容:「該死的人類,我就是要讓你眼睜睜的看著你心愛的女人被我們活活祭祀給聖物。」
守在骨琴周圍的四名血族公爵冷眼旁觀,在它們眼裡,這些人類武者能夠被祭祀給族中聖物,是他們莫大的榮幸。
一名身材削瘦,乾癟,臉龐佈滿皺紋的茨密希血族公爵忽然開口說道:「把這個華夏女人和他」乾癟的年老公爵指了指正在被活活祭祀的男子說道:「一起祭祀了。」
「不。」陳奇陡然間發出淒厲的喊叫。
便也在這時,被活活獻祭的男子忽然一臉驚恐的想要掙脫兩名血族侯爵的雙手。他被割破了的右手手腕鮮血竟然詭異的形成一條直線,彷彿骨琴有某種神秘的力量,拉扯著他的鮮血,全部流進骨琴裡面。
這名男子還沒來得及反抗,渾身所有的鮮血被那股神秘力量全部拉扯出來,流進骨琴裡面,被吸收掉了。這股神秘的力量還通過鮮血的牽引,壓搾他渾身上下每一處血肉,擠出鮮血,流淌出來吸收掉。
慢慢地,這名男子頭髮發白,眼瞳凹陷下去,彷彿一瞬間就蒼老了幾十歲,到了耄耋的年齡。他修長挺拔的身軀也在這一刻忽然間彎曲下去,強壯結實的肌肉瞬間縮水了一般,只剩下一層乾癟癟的皮膚包裹著骨頭,看上去顯得猙獰可怖。
沒多久,這名男子氣息全無,變成了一具幾乎沒有血肉的乾屍。
一旁被兩名血族侯爵抓住準備活活獻祭給骨琴的羅悠看的心驚肉跳,幾欲魂飛魄散。
死亡不可怕,可是這種死亡的方式卻比死亡本身還要讓人感到更加恐懼。
便也在血族侯爵準備割破羅悠右手手腕的時候,剛剛恰好目睹了那名被活生生獻祭給骨琴的葉離頓時竄了出去。
葉離胸中的滾滾殺機頓時如同烈火一般,洶湧燃燒起來。他斗轉星移,瞬間便到了羅悠身邊的兩名侯爵背後,一招龍爪大擒拿施展出來,立即捏住兩名血族侯爵的脖頸,猛地用勁。
「卡嚓,卡嚓。」的兩聲,兩名茨密希血族侯爵脖頸頓時一歪,氣絕身亡。葉離摟著羅悠的腰肢,立時後退。
便也在這時,茨密希的四名公爵立即發現了葉離和魔偶。這四名公爵實力強大,身形如電,瞬間就將葉離和魔偶包圍在中間,其中那名乾癟癟的年老公爵嘶啞著尖銳刺耳的聲音,一臉怒氣沖沖的問道:「你們是誰?居然膽敢擅闖我們茨密希血族祭祀聖地。」
葉離冷冷的說道:「記好了,小爺叫葉離。」葉離目睹剛才活活祭祀慘狀,心中已然動了殺念,這些茨密希血族統統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