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藍婆婆在,葉離就放心多了。他決定事不宜遲,立刻上山去找大苗王,剷除迦葉靜南。
「婆婆,乾媽,我想邀請你們一起跟我去見大苗王。我不需要別的,只需要你們能幫我在大苗王面前爭取到一個辯解,說話的機會。其他的,你們交給我來辦。」葉離如是說道。
藍婆婆沉聲說道:「好,別說你不是兇手。就算你是兇手,老身也能給你爭取到這個說話的機會。」
葉離當下就說道:「那好,我讓人將飛機駕駛過來。」他說完便出了土屋,然後給李虎臣打了個電話。
李虎臣這次來專門就是為葉離服務的,聞言馬上答應前來。葉離手中有信號源,他根據信號定位器就能尋過來。
打完電話後,葉離回到了土屋裡。他說道:「婆婆,今天外面的天氣很好,我背你到外面來曬曬太陽吧?」
藍婆婆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好,好,好!」
這時候是下午一點,陽光最是強烈。不過這十月的陽光已經是溫情脈脈。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土屋裡就一張椅子,顧倩和滕夢芳一起將椅子搬了出來給藍婆婆坐。
雖然土屋裡破爛不堪,但是土屋外面卻是山清水秀,空氣好的不得了。
葉離也不嫌髒,就席地而坐。滕夢芳和顧倩見狀,也就這般坐了下去。
藍婆婆看向葉離,忽然問道:「你師父可還好?」
對於藍婆婆的提問,葉離立刻客氣而尊敬的回答道:「婆婆,師父一直都在崑崙山重,每天深入簡出。他的身體很好!」
藍婆婆不由奇怪的說道:「你師父並不是個避世的人。那時候他似乎是志在天下,想要經歷紅塵萬劫。為何會突然隱居崑崙了?」
葉離不由一怔,說道:「這個我並不知道,自我記事起,我和師父就在崑崙山上。」
「有機會,倒想去見見你師父這位故人。人年紀越大,所能見的故人就越少。」藍婆婆微微感慨的說道。
葉離不由乾笑起來,說道:「婆婆要是有興趣去,我陪您去。」他心中卻是哀嚎,婆婆啊婆婆,我只是跟您客套客套。您可千萬別去崑崙山,我還不想回去啊!
雖然葉離心中有數,現在是師父放自己入世。但他也怕萬一回去之後,羊入虎口,師父不讓自己出來。尼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嗯,好,待你這樁事了了,我便跟你去見見你師父。」藍婆婆說道。
葉離一顆心頓時沉入谷底,笑的比哭的還難看,說道:「好,一切都聽婆婆的。」
顧倩在一旁看見葉離這神情,就知道他不願意回崑崙山。她不由啞然失笑,心中就知道葉離不願意回崑崙山。但是他為了藍婆婆,卻還是會回去。這就是葉離的善良可愛之處!
藍婆婆和滕夢芳卻是沒注意到葉離的這個心理變化。
如此這般,葉離陪這藍婆婆閒聊。半個小時後,李虎臣等人駕駛著軍機到達。軍機降落時,螺旋槳劇烈轟鳴,那股子颶風掃來,飛沙走石,讓人連眼睛都睜不開。葉離起身自然而然的為藍婆婆遮住。
很快,滕夢芳和藍婆婆,還有顧倩,葉離四人都上了軍機。軍機裡,一眾特種戰士都是全副武裝。
軍機啟動,駛入藍天之中。
「老身這輩子從未出過苗疆,也未坐過這種稀奇的玩意兒。倒是以前在地面上看見過日軍的那玩意在天空飛過。」藍婆婆坐上來之後,新奇之餘跟著感慨。
滕夢芳也是第一次坐飛機,她顯得有些緊張,也有些新奇。
葉離在一旁嘻嘻一笑,說道:「婆婆。以後只要您想坐飛機,跟我言語一聲。您想去哪兒,我都可以帶您去。」
藍婆婆微微一笑,擺擺手,說道:「你們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世界,那裡能經常跟我這老婆子浪費時間。」
葉離說道:「陪婆婆那裡是浪費時間。」他的嘴永遠是這麼甜。本來藍婆婆和滕夢芳都是冷淡孤僻的人,難以接近。但是在葉離這兒,卻都變得和藹可親。這也就真算是葉離的個人魅力了。
飛機在半個小時後,終於來到了苗疆的核心聚集地。也是大苗王所在的位置,這兒叫做通天寨!
「李將軍,降落之後,你們見機行事。萬不可傷害苗寨的人,以免讓事態惡化。」葉離叮囑著說道。李虎臣沉聲點頭,說道:「嗯!」
陽光明媚!
這時候是下午兩點,通天寨之中有無數的土屋,也有無數的山洞。這裡也的確是個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左邊是茶田,右邊是麥田,也還有各種綠色的蔬菜,植物。
而通天寨的前面是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前面則是一塊平坦的空地。這空地足可容納三百餘人。在空地的前方卻又是懸崖峭壁。從空地上看遠方,一片雲霧飄渺,崇山峻嶺!
遠處茶田里飄來苗族姑娘的歌聲。「高高山上(喲)一樹(喔)槐(喲喂),手把欄杆(捨)望郎來(喲),娘問女兒呀,你望啥子(喲喂)?(哎)我望槐花(捨)幾時開(喲喂)。」
這兒充斥了濃濃的苗家風情,一個個的服侍也是苗家的服
侍,都是大紅大綠的風格。
此刻,空地上有不少苗人的小孩在嘻戲,另一邊曬了不少麥子在地上。當飛機出現的時候,不少苗人都開始出來張望,畢竟,在這裡還是很少見到飛機的。
飛機在平地上降落,頓時,飛沙走石。這螺旋槳的風力太猛了,立刻將地上曬的麥子吹得漫天都是。
所有小孩都被大人遠遠的拉開。
待螺旋槳停止轉動之後,李虎臣背著藍婆婆下了飛機。葉離扶著滕夢芳和顧倩下飛機。一眾戰士也是魚貫而下。
葉離之所以不背藍婆婆,是害怕這裡會出現意外。如果背了藍婆婆,他的行動會很不便。
這塊空地的四周有不少樹木,樹葉綠油油的。風兒一吹,發出枝葉簌簌的聲音。
陽光照耀在大地上。來看熱鬧的苗人也越來越多。葉離聽藍婆婆說過,雖然苗疆給外人的印象就是苗蠱,毒蟲,瘴氣橫行。但實際上,在通天寨裡,三萬多民眾都是普通百姓,不過是懂一些普通的避毒蟲之術。這是他們的生存本能。
通天寨的核心也就是苗疆的核心,那就是大苗王一脈。大苗王之下有三百多核心成員,這些成員個個都是用毒養蠱的高手。
正是因為他們的薪火相傳,才造就了苗寨的輝煌和神秘。
通天寨中有一通天洞,此洞縱橫幽深,據說是可通往地府的。但大苗王為了吉利,所以才說通天。
且不說這些,此時葉離剛一站定。他掃視在場的百姓,卻是沒人敢上前來。他正打算找人詢問,怎知這時,那邊出來六名苗服青年男子。
這六人身上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而且身上有種陰煞之氣。葉離一眼就看出來了,便知道這六名青年顯然就是通天寨中真正的苗疆核心成員。
果然,藍婆婆在他耳邊說道:「他們是大苗王的手下。」
這六人迅速前來,來到了葉離一眾人身前。六人臉色十分不善,為首的一個臉上有花斑,十分醜陋。不過他年歲在三十左右,看起來就是眾人的首領。
這人頭上纏了白色的布條,一身純正苗服。他看向葉離,開口就是一連串的苗語。
葉離雖然學識淵博,但是遇上苗語還是歇菜。當下迷茫不已。一旁的滕夢芳馬上跟葉離翻譯,說道:「他說他是阿寶軒,問你們這些外來人幹什麼來苗寨?」
葉離不由暗自慶幸,自己千算萬算,居然忘了最簡單的,那就是自己不懂苗話。這還真是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
葉離忙說道:「乾媽,你跟他說,我們要見大苗王。就說大苗王的姑媽來了。」
「我來說吧!」藍婆婆聞言淡淡說道。
李虎臣當下放藍婆婆下來,小心的扶著藍婆婆。藍婆婆當下就看向這阿寶軒,她嘴裡嘰裡咕嚕的說了起來,臉上卻很是嚴肅。
那阿寶軒聽了之後,臉色大變,馬上又變得尊敬起來,說了幾句,做出請的姿勢。
葉離不由鬱悶向滕夢芳說道:「乾媽,婆婆跟他在說什麼?」
顧倩,李虎臣一行人也是聽的莫名其妙。滕夢芳莞爾一笑,說道:「婆婆說,苗人有苗人的驕傲,我們是遠方而來的客人。你們應該獻上熱騰騰的酥油茶來待客。我是大苗王幸軒的姑媽,你去跟幸軒說,看他還認不認得他有個姑媽?阿寶軒馬上說要請婆婆去見大苗王,走吧!」
葉離一眾人恍然大悟。
阿寶軒等人轉身在前帶路,不過剛走出幾步。阿寶軒便回頭掃視眾人,說道:「只能姑媽您一個人前去,其他的人留在這裡等待。」
這話當然還是滕夢芳翻譯的。
藍婆婆則是惱怒了,說道:「我當年在通天寨的時候,你個小娃娃的媽媽都還沒出生。苗人是好客的,怎麼現在幸軒不得了了,如此倨傲?」
阿寶軒見藍婆婆發怒,眼中閃過一絲敬畏。但他最終還是說道:「您身邊的人可以去,但這些軍人絕不能去。」
這是阿寶軒最大的讓步了。藍婆婆也知道再說下去無用。再則她也表示理解,畢竟這些軍人都帶了槍,無法讓人揣摩其真實意圖。
所以藍婆婆還是說了聲好。
葉離當下就對李虎臣小聲說道:「這裡看起來平靜,實際上危險。你們的人要嚴防死守,不要讓任何人靠近你們。如果有人不聽勸告,可以擊殺。」
李虎臣不由愕然,說道:「你不是說不能傷害苗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