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駁斥劉某人的話,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羨慕是一種激發人向上的情感源泉,嫉妒、恨則是諸多犯罪的淵藪,很多盜搶兇殺**犯罪,都是源自這兩樣。
「這樣的社會不是正常的,這樣的輿論宣傳更是可恥的,如果每一個人只知道仇視嫉恨別人,而不是自我奮鬥,那麼這個社會必定會走上滅亡的道路,不需要外敵的入侵,僅僅是內部的混亂,就足以毀滅整個華夏民族。」
「你你危言聳聽。」
下面不知道是誰叫道,劉楓微微一哂:「危言聳聽嗎,想想吧,一個年輕人僅僅知道嫉妒恨,卻不知道自我奮進,自我拚搏的國度,它的未來在哪裡。
是不是看到別人的妻子美色就要去搶奪,是不是看到別人的錢多就要去掠取,是不是看到別人官做的大就想方設法去詆毀去中傷,這樣的人充斥下的社會真有前途嗎。」
「劉書記這話問的沒道理,這個好像應該是政府的責任吧。」
一個記者在一邊說道,劉楓心氣已經平靜下來,很認真的回答:「從前的官員有教化百姓的責任和義務,在社會分工愈發精細的今天,這個責任更多的被傳媒輿論分擔,否則你們記者是幹什麼的。
僅僅是報道緋聞和醜聞,獵奇和尋求刺激,一個社會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和道德觀,是多方面共同的責任,就目前來說,輿論導向無疑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如果這個社會都是你們這樣的記者,哼哼。」
一聲冷笑,讓記者們無地自容,很顯然這些以往靠筆頭子、嘴皮子混跡社會的「精英」們,已經被這位貶低的一文不值,一位記者鼓足勇氣說:「我們不過是報道真相,沒必要給我們那麼沉重的社會責任。」
「不錯,誰也沒有必要承擔社會責任。」劉楓微微一哂,「記者不用承擔,媒體不用承擔,推而廣之,整個社會的人都不用承擔自己的社會責任。
我倒要問問你,既然你不對社會承擔責任,為什麼還要求社會為媒體記者承擔採訪的安全,既然你們都不用為自己的言行負責,警方憑什麼保護一個對社會沒有責任感的記者,或者說,僅僅因為你是人。」
老將軍怒哼一聲:「那豈不是成了無政府主義。」
「您老還是很有政治敏感性的。」劉某人沖年長他四五十歲的老人,豎起一根大拇指,「不錯,隨著社會開放,更多的人想要追求一種沒有約束的ziyou,這種ziyou真的可以實現嗎。
有些人羨慕叢林法則的社會,認為就應該強者恆強,這是不對的,不是華夏想要追求的目標,同樣,一味追求均富也是不切實際的,我想各位當年追求的主義,也不是均產共妻吧。」
「少胡說八道,那是污蔑,各盡所能按勞分配才是當今社會主流,你不要誤導大眾。」
「怎麼會。」劉某人似乎說上癮了,把這裡當成是燕京黨校的課堂,開始給一干老同志上課,「既然按勞分配是大家認同的法則,就不要一味的怨怪社會不夠公平公正,先想想,你們付出了嗎。
也許有人說,我付出不少,沒有得到回報,為什麼別人就可以,如果每個人都這樣想,那麼這個社會是危險的,不可否認,完全公正的社會是不存在的,或者說只存在於理想中。」
一個年輕的高官,承認沒有完全公正的社會,這是一種很危險的言論,甚至有可能為劉某人未來的仕途蒙上陰影,現在那些老同志也有點佩服這小子的勇氣,還真是敢說。
記者中有幾位開始醞釀,怎麼樣根據今天劉某人講的話,編纂出一段精彩絕倫的訪談錄,這可是華夏最年輕省委副書記的言論,想必會足以吸引眼球,這就足夠了,有了點擊率就有了知名度,也就有了升職加薪的籌碼。
劉楓越說越來勁:「現在也有很多人嫉恨我,年紀輕輕上位如此的高官,我的履歷清清白白,大家完全可以去網上查驗,我只想問一句,我哪一個腳印是別人可以複製的。
一個社會還是要宣揚健康的世界觀,讓大家有健康的心態,包容、寬容、開放的心態,如果沒有這樣的社會氛圍,早就沒有了華夏民族。」
這個場面極度滑稽,一個看上去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卻在諄諄教導一群足以當他爺爺的老前輩,偏偏的那些老同志還都站的筆挺,像是在接受領導的教導,這似乎有點不協調。
「我們不聽你講課。」後面一位老工人,似乎才想起來這裡的目的,「我就想知道,我們的社保基金怎麼辦,給我們一個說法,不要總是推來推去的。」
劉楓微微一笑:「我從來沒有推卸責任的習慣,既然接手洪江市市委書記的職務,你們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請各位老同志放心,洪江市正在籌辦一場特別的拍賣會,拍賣社保基金購買的股份,最多下周,這場特別的拍賣會就會正式舉辦。」
一位老幹部這下子來了精神,剛剛被打擊的狠了:「拍賣會,那些錢已經賠掉一半了,你的拍賣會能把那一半賺回來嗎。」
「就是,是不是前任賠錢,你為了推卸責任,才想趁早拍賣了事。」
「這不是拿老百姓的錢給自己買政績嗎,我們堅決不答應。」
「對,堅決不答應,誰敢讓我們的社保基金少了一個子,就讓他灰飛煙滅。」
······現場群情激奮,似乎劉楓才是那個把他們社保基金糟蹋掉的人,實際上更多的還是仇富仇官心理作祟,如此年輕的高官,讓這些一輩子在底層兜兜轉轉的老人們,心中極其不平衡。
這裡邊有一生都是工人的,有直到退休也不過是小小的「股級」小公務員的,也有少數科級小幹部,這些人看著面前這張年輕的過份的臉,居然已經是副省級高官,甚至還是什麼大富豪,大家的心理很難平衡。
「這個請各位放心。」等到現場終於安靜下來,劉楓篤定的說,「拍賣會上如果價格不能彌補上股市虧空,我會用自己的錢,拍下這些股票,絕對不會讓大家有一分錢的損失,我保證。」
誰也沒想到劉楓會做出這樣的承諾,整個投入股市的社保基金已經近十億元,現在幾乎是腰斬,也就是說,假如沒有人參與股票拍賣,劉某人將會以私人的錢財,收購所有的股票,目的只是為了不讓大家蒙受損失。
僅僅是這一手,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這個承諾假如兌現,今天來這裡鬧事的老幹部,都會淪為笑柄,一個出手就是四個多億的幹部,不過是吃一頓十萬塊的私家宴,誰能說什麼。
人家沒有花國家一分錢,縱然是花上幾個億揮霍又如何,首先是有那個資本,如果真的每一個人都追求均富,那麼這個社會還會有進步的動力嗎,豈不是又回到紅色年代那種大鍋飯。
這些老人們都經歷過那個年代,全村人在一個大食堂吃飯的場景,六十歲以上的人都記憶猶新,最初的新鮮熱鬧,到後來的困窘浪費,折騰來折騰去,最終倒霉的,還是老百姓。
一位老幹部冷哼一聲:「沽名釣譽。」
劉楓瞇起眼看向這位滿頭白髮的老人:「我吃點飯你說我吸食民脂民膏,我要幫助這些弱勢群體解除窘境,你們又說我沽名釣譽,是不是我什麼也不做,就是一個好官了。
你們這樣一把子年紀,我實在不想說過火的話,但是你們已經沒有了是非分辨能力,已經變成了一群特殊的特權階層,你們肆無忌憚的攻訌國家幹部,沒有任何的證據和理由,僅僅是主觀臆斷,你們不配身著這身軍裝。」
「放屁,這身軍裝是老子用鮮血換來的,你這個渣滓怎麼敢如此侮辱這身軍裝。」
冷眼看著理直氣壯的老人,劉楓嘴中毫不留情:「的確,你我之中有人在侮辱這身軍裝,這身軍裝代表的是一個時代,是那些浴血奮戰的英魂,是那些前仆後繼的英雄,你們呢。
戰場上生存下來的你們,在享受死去戰友打下來的江山,同時把自己當成了高高在上的權貴,肆意踐踏國家的法律法規,你們也配這身軍裝,沒的給那些死難的烈士臉上抹黑。」
老將軍歎口氣,轉身就走,隨後,那些老軍人、老工人漸漸的散去了,那些媒體記者更是灰溜溜的閃開,劉楓轉回身,看向大樓,這一瞬間,無數張驚慌的臉從窗口閃開。
劉楓暗暗冷笑,他知道這其中固然有為他和市委市政府著急的,也不會缺少想要看熱鬧的,恐怕看熱鬧的不只是市委市政府這幫人,還會有省委省政府一班人。
究竟幕後黑手是誰,劉楓似乎感覺自己陷進了一個圈套,一個刻意為他編織的網絡正在向他籠罩過來,這個網絡很大,早就聽說過匡廬省排外,卻絕對不會如此的明目張膽。
這已經不是排外了,甚至是在形成一個duli王國,明目張膽的驅逐上級任命幹部,這些人真的把匡廬省當成是自家的私家花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