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門前站著的居然是荊瑋。女人瞪大了眼睛。那眼中只有驚恐。荊瑋面無表情。冷冷的說：「小媽。我想你是認識我的。怎麼。不請我進去麼。」
女人險些癱倒在地。對於荊瑋小女人還是有一點瞭解。荊夏至甚至都看不透自己的兒子。如今這個人出現在自己面前。意味著什麼。
女人甚至已經來不及想那些。她身子微微顫抖。這是無意識的動作：「荊荊瑋。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荊瑋沒理會女人無意義的問話。推開她。自行走進別墅。這棟別墅裝修很豪華。遠比家裡老媽享用的要奢侈的多。想起家裡那為了以示清白的擺設。荊瑋心中一酸。
老太太似乎從來沒有享過清福。這一輩子為荊家操勞。和這個女人相比。太虧了。荊大秘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屁股也不是那麼乾淨。不比自己的老爸強到哪裡去。
荊瑋大模大樣的坐在沙發上。開門見山的說：「荊家到了關鍵時刻。我希望你離開我爸爸。你要多少錢。」
女人一滯。這個荊家長子。居然是為了這個來的。女人登時有了底氣：「荊瑋。我對你爸爸是真心的。我們傾心相愛······」
「停停停。」荊瑋趕緊制止了女人的表白。「我說你能不能別噁心我。我能找到這裡來。你覺得自己那點小秘密還會瞞得過我嗎。」
女人眼神一陣慌亂。隨即強作鎮定的說：「荊瑋。我怎麼說也算得上是你的小媽。你怎麼可以這樣和我······」
「閉嘴。」荊瑋怒喝一聲。把女人嚇得一哆嗦。「我問你。你那個初戀情人是怎麼回事。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要把自己看的那麼聰明。要不是當初給孩子做過dna鑒定。老子早就弄死你個。」
女人登時面色慘白。她萬萬沒想到。荊瑋居然什麼都知道：「你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荊瑋扔給女人一張銀行卡：「這裡是二十萬。從我爸爸的生活裡消失。孩子給我留下。我會當成親生的來養。」
一直以來。遊方靜不肯生孩子。這成了荊家最頭疼的事情。有了這個孩子。想必家裡老媽精神上也有了寄托。至於這孩子的出身來歷。荊瑋有一萬種說辭。
女人抱頭痛哭：「不不要。我我捨不得孩子。」
荊瑋嗤之以鼻。嘴上更是毫不留情：「不要跟我裝純情。如果你真的那麼在乎親情。也就不會不顧家裡年邁的父母雙親。一個人在這裡享受人生了。更不會為你的男友幾次流產。」
女人傻住了。這個荊瑋太可怕了。自己在他面前幾乎是**裸。沒有一點：「我我······」
荊瑋殘忍的一笑：「不要和我討價還價。你沒那個資格。要不是看在你為荊家養下一個兒子。我不會讓你繼續活在世上。」
女人驚恐萬狀。這個別墅區裡面。有很多小女人。沒有幾個是明媒正娶的。多數都是像她這樣。在這裡幾年的時間。見慣了太多的東西。
最讓她恐懼的。是曾經聽到的那句話：「只有死人才會真正的保守秘密。」這個看上去奢華到極致的小區。在很多人的眼裡是人間仙境。事實上對這裡的女人來說。就是一座墳墓。
女人曾經的一位小區裡的朋友。和她的身份一樣。都是高官豢養的小三。去年的某一天夜裡。那個女人打來一個電話。裡面只有「嗚嗚」的聲音和廝打聲。從此那個女人再沒有出現過。
後來女人把這件事和荊夏至說起的時候。荊夏至絲毫沒有吃驚的樣子。只是告誡她：「記住。荊瑋找到你的那一天。只要不惹火他。就沒有性命之憂。」
起初女人還不以為然。現在女人知道。這個荊瑋絕對是說的出做得到。這是一種直覺。小女人身子抖作一團：「荊荊瑋。你你放心。我我會聽聽你的安排。」
「不錯。總算是一個聰明的女人。」荊瑋點點頭。「去找你的情人吧。只要在燕京城消失。我不會影響你們的生活。我沒有那麼嗜殺。」
女人離開別墅前。被荊瑋從被窩叫來的遊方靜。匆匆來到。看到面前妖嬈嫵媚的女人。遊方靜當時就急了：「荊瑋。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金屋藏嬌。老娘和你拼了······」
荊瑋抱起撲上來的遊方靜。狠狠的拋在沙發上：「蠢貨。這是你公公的女人。」
「啊。」遊方靜忘記了疼痛。吃驚的張大嘴巴。「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那那你把我找來。是什麼意思。」
荊瑋一呲牙。那雪白的牙齒此刻在遊方靜的眼中。就像是野獸探出來的獠牙。充滿了危險：「讓你當便宜老媽。」
女人領著二人到臥室裡看了熟睡中的孩子。不滿週歲的小孩子。白白胖胖的。格外討喜。遊方靜原本是極討厭孩子的。此刻見了這個可愛的嬰兒。忽然一種母性的情懷。湧上心頭。
那個女人戀戀不捨的離開了。遊方靜突然想起來：「荊瑋。你確定這是。呃。是你的弟弟不是野種。」
荊瑋氣的差點揮起一巴掌。他終於還是忍住了。很多事情要靠這個女人。荊家現在大不如前了。這個女人身後的家世。還是可以助荊家一臂之力的。
他惡狠狠的罵道：「滾你媽的蛋。老子在你眼裡就那麼愚蠢。要不是你這個混賬女人。只顧在外面找野男人。老子會養這麼一個弟弟當兒子。」
遊方靜張大嘴巴。半晌沒敢還嘴。她還是第一次聽到荊瑋講粗話。也是第一次對自己這麼凶。沒想到自己的那些事。荊瑋居然都知道。這讓遊方靜有一種深深的恐懼。
更讓遊方靜恐懼的是。荊瑋那種一切盡在掌控的模樣。這實在是太可怕了。一個男人。得知老婆給自己戴上無數頂顏色鮮艷的帽子。居然還隱忍得住。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荊瑋冷冷的掃一眼女人：「記住。這是我和別人養下的孩子。孩子的母親跑路了。你主動承擔起撫育的職責。記住沒有。」
遊方靜連連點頭。此刻女人清楚。自己以後的人生。徹底不同了：「行。你咋說咋是。我我聽你的。可是可是這麼大孩子。似乎會叫爸爸媽媽了。他要是叫老爺子······」
「哪來那麼多廢話。你是死人麼。這點事還用我教。」怒罵一聲。荊瑋留戀的看看這座精美的別墅：「走吧。這棟別墅讓老頭子還給電力總公司。希望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荊瑋絕對是一個聰明人。他知道捨得之道。只有放棄一些東西。才會保住更多的。荊夏至就像是被兒子操控的木偶。乖乖的把別墅上交。不是一棟。而是三棟。
交還別墅辦的很順利。就在電力總公司內部就完成了。這是荊瑋交待的。他可不想再起事端。至於別墅被他荊夏至佔用五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個事。
那兩棟別墅。就連荊瑋都不知道。對於老爸斂財的能力。荊瑋歎為觀止。他甚至在想。如果當初自家老爺子不是進體制內廝混。而是行走商場。會不會取得劉某人一樣的成就。
荊家老太太看到「孫子」。正像荊瑋想像的那樣。整個人煥發了生機。像是年輕了二十歲一樣。雖然對孩子總是叫爺爺做爸爸有點糾結。但是看到兒媳婦居然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老懷大慰。
黨代會如期召開。會後。荊夏至卸任電力總公司的董市長位子。去了國家檔案局。擔任一個高級幫閒。雖然還比不上當初預定的總工會。鑒於荊夏至所做的事情。有這樣的結果。已經很滿意了。
荊瑋甚至不敢相信。老爸惹下那麼多的事情。居然如此輕易的擺平。這讓他自己也有一點不真實的錯覺。儘管他做的已經足夠多。這樣的結果還是出乎意料的好。
還是他的岳父幫著解讀：「這一次領導集體不想讓人詬病。想像一下。荊老剛剛去世。你爸爸就身陷囹圄。外界怎麼看。」
荊瑋恍然大悟。興奮的直搓手：「原來如此。上面這是做給那些老人家看的。讓他們為身後事放心。那麼說。我爸爸以後也沒事了。」
游解放搖搖頭：「這個也說不定。還要看年後兩會的情形。如果上位的是那一位。以他嫉惡如仇的性子。你爸爸還是危險的。」
「那怎麼辦啊。」遊方靜自從被男人差點暴揍。戳穿了自己在外面紅杏出牆的事實。整個人氣質大變。甚至有點淑女的意思了。「爸爸。您快幫著想想辦法。要是公公那裡出了事。我我以後可咋辦呢。」
游解放歎口氣：「其實荊瑋之前做的很不錯。身外之物交出去很及時。這個也是這一次上面沒有追究的原因。現在你們該做的都做了。還是安靜的等待。等兩會的結果吧。」
對於這樣的結果。荊瑋也只能是接受。誰讓自己的老爸不爭氣。誰讓當初爺爺太強勢。不給子孫留一點後路。更讓荊瑋抑鬱的是。遊方冰似乎是鐵了心和自己劃清界限。甚至連兩個人單獨在一起的機會都不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