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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這些人在規則之外。形成了一個潛規則的灰色地帶，才使得正常的審批渠道變得愈發的艱難。乃至於國家的重要經濟活動，能源物資的調撥都成為這些人的口中餐。
這些人對於政治制度和執政效率的改革，是最強大的阻力，就像蘇聯的改革一樣。這些人是既得利益者，想要改革現有臃腫效率低下的文官體系，就會觸動這些人的生存基礎，他們身後龐大的人脈資源，勢必就會進行重重阻撓。
就像聶九常針對劉楓一樣，原本聶九常對劉楓是賞識的，儘管這種賞識也不過是主人對「下蛋雞」的那種欣賞。但是當聶四虎和劉楓成為直接對手以後，這種賞識也就不復存在了。
在兒子和「下蛋雞」之間，應該傾向誰，這個別說是聰明絕頂的聶九常，就是一傻瓜也會做出最明智的抉擇。儘管這種抉擇對於靖江區來說，就是一次次災難，但是聶九常還是那樣做了。
一個小小的縣區罷了，怕是將來遇上更大的國家利益和自身利益發生衝突，聶九常也會義不容辭的做出抉擇。就像「8；19」事件中的那些參與的和幕後的勢力一樣，國家利益早就被他們置之腦後了。
席志寬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毅然決定讓女兒女婿退出的，席志寬可不想自己成為阻礙華夏發展的絆腳石。席志寬是有大追求的人，他不想席氏家族為了蠅頭小利蠅營狗苟。
他給女兒的命令很簡單，更是粗暴，要麼找一個正當生意來做，要麼就回來上班打工，二選一。對於習慣了商場上自由自在的人，怎麼可能受得了職場上的重重束縛？
「劉區長，之前就知道你很年輕，只是見面之後還是讓我們大吃一驚。」
「席家姐姐，你還是叫我劉楓好了，我和席豪不單是同事，更是兄弟。你這樣叫我，是不是提醒兄弟，級別太低？」
席婕笑了，小女人是精明的，更是心思細膩的，她看得出來，劉楓這一刻是發自內心的親熱，而不是面上文章。作為政治世家中的一員，席婕很清楚老爸想要做什麼，和劉楓合作經商，獲得的利益怎麼可能被老爸看上眼？
老爸更在意的是這個年紀輕輕，卻有著無數傳奇的小傢伙，在意與他身後已經漸現影響力的圈子形成交集。這個交集，只能從劉楓身上著手，因為那是一個以劉楓為圓心輻射狀的網絡。
「我看也是，聽說蕭強他們都叫你老嘎達，姐夫就托大也這樣叫你，是不是沒有問題？」
劉楓笑著看向這位簡直就是生錯了皮囊的姐夫：「當然沒有問題，你是席豪的姐夫，也就是我的姐夫，叫什麼隨意。」
吳猛矜持的一笑，讓劉楓感到身上有點冷，你能想像，一個猛張飛李逵模樣的壯漢，卻像深閨少婦一樣扭捏麼？眼下的吳猛給劉楓的感覺就是這樣，劉楓趕緊轉移目光，看向席婕。
「席姐，」劉楓哈哈一笑，「席姐的名字很有意思，我叫你姐姐好了，要不好像我很是無禮。」
席婕嬌笑道：「我老媽也總是埋怨老爺子，給我取的名字太特別，記得當初上學的時候，好幾個老師都說我人小輩大。」
「那席家姐姐，不知道你對酒店業和超市業哪一個興趣多一點？」
吳猛眨眨大眼睛，又是讓劉楓一陣惡寒：「我更看好超市業，走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很有成就感。」
劉楓暗自好笑，這位姐夫看來還有女人們逛超市的嗜好，這也真的是奇人一位。
席婕點點頭：「我和猛子都看好超市，感覺那龐大的物流體繫在自己掌管之下運作，的確很有成就感。」
這就是傳說中的婦唱夫隨麼？很顯然，席婕和吳猛之間是以席婕為主的，可是吳猛看起來似乎很享受這種夫人主政的感覺。劉楓不禁為席志寬的眼光感歎，這位難怪不讓女婿混官場，就這樣子，在官場就是一傀儡。
「好，既然席姐已經做出了選擇，那麼回頭我會讓大風信託投資公司和席姐聯繫，商談具體的合作事項。嗯，這樣，啟動資金就暫定為十個億好了，這筆投資不按照注資股份處理，算是無息貸款。」
席婕和吳猛都是面色一僵，反倒是席豪最先反應過來，他搖搖頭：「老嘎達，你這份人情實在是太大了，我家老爺子知道了怕是不會同意的。」
劉楓笑道：「這件事和席叔叔沒有任何關係，這就是席姐和大風信託投資公司之間的事情，不要想那麼多。超市說白了其實是在經營房地產，沒有龐大的資金流轉，根本就行不通。」
席婕面色漲紅，良久才長出一口氣：「老嘎達，姐姐被你嚇住了，我現在開始懷疑，你是不是開銀行的。」
劉楓一呆：「席姐這個提議不錯，小弟之前還真的沒有想過這事，看來以後要向這個方向努力了。」
席婕一翻白眼，面前這位還真的是一個怪胎，在他的眼裡，十個億可以作為人際關係網絡建設的資金。而銀行，似乎在這位的眼裡，也和其他行業沒有任何的區別。
吳猛妖嬈的用湯匙往嘴裡送一口咖啡，拿起手邊的餐巾紙抹抹嘴，才幽幽的說道：「哼，現在才知道，之前我們所謂的大生意，在老嘎達的眼裡，比小孩子的過家家還不如。」
劉楓不敢看向這位極品姐夫，他怕自己真的會雞皮疙瘩掉滿地：「席姐，你和姐夫最好盡快籌備，爭取第一家超市在莫斯科落腳。」
席婕、吳猛和席豪都是一愣，異口同聲的問道：「為什麼是莫斯科？」
劉楓篤定的說：「因為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任何一個國際大都市，像莫斯科那樣物資匱乏了。我想現在那裡除了武器不缺，就連餐巾紙的供應都未必充裕，而眼下華夏的輕工產品，恰恰是最豐富的。」
「十億華夏幣去莫斯科搞房地產麼？」
「我說的是美金，另外，在莫斯科經營超市和國內有所不同，我們必須找到一個強有力的合作夥伴。我以為，蘇聯人是世界上最沒有信用的，只要是一有政治上的風吹草動，商人就會成為第一批犧牲品。」
席家姐弟顯然還沒有從「我說的是美金」中反應過來，劉楓自顧自說道：「找最有政治潛力的家族或者團體合作，送他們干股，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在莫斯科籌建超市。
嗯，爭取明年在莫斯科開上四到六家超市，都要形成規模，在業內有號召力。超市全部經營華夏商品，我們要完全掌控供銷兩條渠道，讓蘇聯人享受分紅足矣。」
「老嘎達，現在蘇聯好像正在走回頭路吧？」
「嘿嘿，其實從戈爾巴喬夫開始推銷《新思維》那一刻開始，蘇聯就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了。放心吧，蘇聯的解體勢不可擋，取而代之的，就是一個完全的資本主義國家。
我們的超市記住一點，商品一定要採購最好的，千萬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這是我們進軍世界超市業的第一步，在商界，信譽和名聲遠比利潤來的重要。」
席豪被劉楓的話驚呆了：「劉區長，你你你是說，蘇聯會解體？」
「是的，眼下的蘇聯既沒有列寧那樣擁有號召力的領導人，更沒有斯大林那樣的鐵腕統帥，這個帝國分崩離析也就是時間問題。這些都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席姐最好是找到在蘇聯有軍隊背景的人合作。
在任何地方，槍桿子裡面出政權這句話，都是千真萬確的。我想在燕京城怕是就有很多人，和蘇聯那邊有著很好的友誼，這樣的人際關係，一定要利用起來。」
這一點劉楓倒是多餘交代了，席婕這樣的人，陳少華、黃志遠乃至於胡焦他們，最擅長的就是發揮人際網絡的最大效用。在燕京城有著數不盡的圈子，這些圈子中，你為我用，我為你用，已經形成常態。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圈子，這些人才能在某些方面揮灑自如，做到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倒賣批文，不過是這些人諸多「業績」中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就像莫斯科眼下的局面一樣，那些想要挽救蘇聯這個龐大帝國的成員，他們想要做的，說白了就是要跳出圈子，重新樹立起數十年前蘇聯人的輝煌和驕傲。
只是，作為圈子裡的一員，想要掙脫身上的重重枷鎖，實在是力不從心。想必那些緊急委員會的成員們，也並非不想動用武裝力量，來控制要害部門。
但是對於一個苟延殘喘的帝國來說，政令和軍令，一切都不如利益來的更現實。劉楓甚至懷疑，燕京城的圈子繼續擴張下去，會不會像蘇聯一樣，走上一條不歸路！
席婕輕吐一口氣，沖劉楓嫣然一笑：「老嘎達給姐姐的驚喜實在是太大了，好吧，回頭姐姐就開始籌備一個行政團隊，盡快趕赴莫斯科。」
劉楓搖搖頭：「席姐，那樣就太慢了，我們可以到美國或者歐洲，選擇一個超市集團，買下來。這樣有兩個好處，一是縮短進駐莫斯科的時間，第二個也是最主要的，那就是淡化紅色華夏的存在感。
眼下的莫斯科，對於西方世界是崇拜而狂熱的，相反對於華夏，卻是有著太多的忌諱與防範。因此，我們最好是做幕後老闆，讓西方人為我們工作，借用他們包裝，為我們賺錢。」
席婕連連點頭：「好，就聽你的，歐洲麼？」說著，席婕看向吳猛，「老公，歐洲的事情就交給你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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