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解釋,蕭媚兒和徐瑩又哪裡會讓老人著急,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不過,這件事劉楓看得出來倆美女肯定是在心裡結嘎達了。
晚上,一**的來客,讓劉楓一家人應接不暇。這是家鄉的風俗,不管哪家來了貴客,都會引來大家的圍觀,這也是一種人際網絡的體現。
當老太太老爺子送走最後一波客人,已經是九點多了,北方的冬夜黑的特別早,通常,這個時間已經沒有人串門了。老爺子剛想掛門,忽然發現黑影地裡一個瘦弱的身影。
老爺子心一沉:「是郝丫嗎?」
就聽極其微弱的聲音回答:「大爺,是我!」
老爺子和老太太登時急了,老太太急忙上前抱住郝丫:「這孩子,這麼冷的天咋不進屋呆著呢?撒冷的,跟大娘進屋!」
劉楓看到臉色凍得發紫的郝丫,嚇一大跳:「郝丫,你在哪了,咋凍成這樣?快快快,把大衣脫嘍,先別上炕,來,楓子哥哥給你捂捂!」
說著話,劉楓伸手脫掉郝丫外面的大衣,隨後掀起衣服,把郝丫的雙手塞進自己的懷裡,登時凍得他打個激靈。隨後,劉楓的雙手就捧住了女孩的臉,那臉簡直比外面的冰都扎手。
老爺子面色很難看,扔下一句:「這丫頭,寧可在外面凍著也不進來!我去監獄值班了,你們都歇著吧!」
轉身拎起大衣就出屋了,老太太歎口氣,從櫃子裡找出簇新的被褥,放到裡間炕上三床,放到外間炕上一床,說道:「我去郝丫他家找宿去,兩鋪炕,你們自己歇著吧!」也離開了。
劉楓心疼的問:「郝丫,你來多久了?」
「爸爸回去我就來了!」
郝丫的眼睛一直就沒有離開劉楓的臉,瘦銷的小臉蛋顯得漆黑的眼睛大的嚇人,頭髮帶著營養缺乏的憔悴。
老郝頭回去怕是有四個小時了,劉楓心疼的直咬牙:「你這個傻丫頭,就一直在外面站著了?」
「嗯!」小丫頭想點頭,卻被劉楓抱住了臉,嘟起嫣紅的小嘴說道,「爸爸說你家來了姐姐,不歡迎我進屋。」
蕭媚兒第一個反應過來:「郝妹妹,別聽你爸爸的,姐姐正好沒有妹妹,喜歡你還來不及,怎麼會不歡迎?妹妹,你還沒吃飯吧?姐姐給你熱熱去!」
徐瑩走過來,從劉楓懷裡抱過小丫頭,把熱乎乎的臉貼上郝丫的,低聲說道:「郝妹妹,我和媚兒姐姐都喜歡你,今天就和姐姐一起睡,好不好?」
說著話,一滴淚水從徐瑩的面頰滑落,郝丫怯怯的說道:「姐姐,你怎麼哭了,是不是郝丫惹你生氣了?」
蕭媚兒和徐瑩對視一眼,心裡再沒有任何的自信,這就是劉楓的青梅竹馬嗎?郝丫個頭也就一米六十左右,纖細瘦弱,胸部平平,臀部也是沒有任何突起,根本就是一個沒長開的小女孩。
只是,郝丫那種林黛玉似的文弱,不通世事的單純,那看向二女無辜的眼神,恰恰讓兩個天之驕女無法去爭,也不能去爭。
蕭媚兒手腳麻利的熱了一桌子菜,沒成想,郝丫就吃了七八個餃子,一點點青菜,就住嘴了,笑著看向劉楓:「飽了!」
難怪這丫頭瘦成這樣,蕭媚兒坐到郝丫身邊,湊到郝丫耳邊,低聲說了什麼。郝丫原本已經恢復正常的臉蛋,頓時再一次漲紅了,飛快的瞄一眼蕭媚兒豐挺的胸,偷偷掃一眼自己的。
郝丫咬咬牙,就像是走上刑場的英雄,夾起一塊排骨,閉著眼睛狠狠的咬了下去。這一次,郝丫好像是跟肉類有仇,也不論雞肉魚肉還是汆白肉,一律殺無赦!
當她再次放下筷子,「呃」,害羞的看看大家:「好飽喔,以往一天三頓也沒有吃過這麼多!」
劉楓嘖嘖稱奇,不知道蕭媚兒跟郝丫說了什麼,當初為了讓郝丫多吃飯,老郝頭可是沒少想轍。吃過飯,郝丫算是徹底恢復過來了,徐瑩笑瞇瞇的問道:「郝丫,你大號就叫郝丫嗎?」
郝丫害羞的一笑,眼睛不由自主的瞟向了劉楓:「我,我大名叫郝馨,馨是德藝雙馨的馨,這還是楓子哥哥給起的名字呢!」
蕭媚兒、徐瑩和一直旁觀的胡焦都是一呆,劉楓起的名字?劉楓也不過比郝丫大四歲,郝丫起名字的時候,他多大?這也太變態了吧?三個人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向劉楓。
劉楓被看的一激靈,趕緊解釋:「郝丫上四年級那年,還沒有大號,我就,嘿嘿。」
郝丫幸福的看著劉楓,甜蜜的說道:「楓子哥哥,人家也考上燕京大學了,」轉而,又遺憾的低下頭,情緒低落的說,「國慶節的時候去燕京黨校找你,都沒有找到,元旦和聖誕節還是沒找到。」
劉楓眼裡掠過一層陰影,旋即開心的笑起來:「郝丫,恭喜你呦,心想事成了呢。國慶節、元旦和聖誕節哥哥有點事,沒在校園,之前怎麼沒給哥哥寫信?」
「人家想給楓子哥哥一個驚喜,告訴劉大爺和大娘不跟你說的。」
小女孩一臉的調皮。郝丫一臉的幸福,看得蕭媚兒和徐瑩一陣心酸,蕭媚兒還好一些。自打知道自己無法生育,蕭媚兒也就絕了再次嫁人的念頭,尤其是有了劉楓的存在,蕭媚兒更是再不把任何男人看到眼裡。
只是,嫁給劉楓,也是蕭媚兒無法接受的,小女人不想讓劉楓的人生留下遺憾。徐瑩實在是痛入骨髓,好容易知道了媚兒姐姐的心思,也接受了媚兒姐姐的存在,這罕不樣的有出來一個郝丫!
從劉楓父母的反應就可以知道,郝丫在二老心目中的地位,無可動搖。之前對自己二人的熱情,怕是不知道郝丫的心,如今知道了郝丫對劉楓的感情,二老怕是會成為郝丫最堅定的後盾!
該死的劉楓,你究竟有幾個郝妹妹!
躺在熱乎乎的炕上,熄燈半天了,三個女孩都無法入睡,徐瑩輕聲問道:「郝丫,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楓子哥哥的?」
郝丫大眼睛眨啊眨的,思考半晌,才說道:「好像是從打我記事開始,那時候楓子哥哥就是整個新生農場的驕傲,那時候,我就——」
小女孩沒有繼續說下去,蕭媚兒斟詞酌句的問道:「郝丫,你想沒想過你對楓子哥哥的感情只是兄妹之情?」
郝丫咬緊了嘴唇,沒有出聲,蕭媚兒伸手一摸,女孩的臉上滿是淚水,趕緊抱住女孩:「郝丫,郝丫,郝丫不哭,沒有人要搶你的楓子哥哥,不哭,好吧!」
郝丫抽抽搭搭的說道:「小時候,楓子哥哥,總是,摟著人家睡,那時候開始,人家就,是他的人了,要是,楓子哥哥不要我,我就出家,做尼姑去!」
女孩平平淡淡的話,恰恰說出來心底的聲音,蕭媚兒和徐瑩知道,這個女孩一定做得到。只是,小女孩纖弱的身體,只怕會受不了失戀的刺激。就看今夜的表現,如果不是劉楓的父母發現了女孩,怕是——
倆美女再也不敢想下去,這是一個讓所有人心疼的女孩,清純的像一張潔白的紙。能夠忍心傷害她的人,怕是也得不到劉楓的認可,最起碼是無法得到劉楓父母的認可!
兩聲歎息同時響起,兩隻手伸過來,都環住郝丫,三個女孩像是親姐妹一樣,緊緊擁在一起!
第二天是小年,劉楓媽媽早早的趕回來,操辦伙食,沒想到,三個女孩早就在廚房忙活上了。看仨女孩嘰嘰咕咕親親蜜蜜的樣子,老太太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站在那裡一個勁揉眼睛。
待老太太回過味來想要伸手,卻被仨女孩推進屋裡,根本就不讓她沾手。劉楓爸爸回到家看到此情此景,更是一頭霧水,看向老太太,沒有答案。
老兩口也只有悶在心裡,有些話實在無法問出口。雖然一切好像都很平靜,偏偏讓人感覺是那麼的詭異,實在有夠奇怪!
老太太忍不住偷偷問兒子:「老嘎達,」悄悄指指廚房那三位,「咋回事?」
這事問情商多了一個框的劉楓,還真的不如問道於盲,看劉楓睜大眼睛白癡的模樣,老太太狠狠的拍了兒子一巴掌:「臭小子,就知道惹麻煩,看你以後咋整!」
按照風俗,小年是一定要吃餃子的,包餃子要人多動手才好,據說是人越多,包進去的福氣就越多。蕭媚兒發現老太太偷偷摸摸的在外屋鼓搗什麼,出去一看,劉媽媽把一塊嚼過的灶糖粘在灶王爺嘴上。
老太太嘴裡還叨叨咕咕:「灶王灶王,上天見玉皇,好話多說,壞話不講,回來還給你吃糖!」
「撲哧」蕭媚兒忍不住笑出來,老太太一下子急了,趕緊拽著女孩就往屋裡跑:「唉呀媽呀,丫頭喂,灶王爺可得罪不得,明年指著他吃飯呢!」
徐瑩聽蕭媚兒將老太太所做的一說,也是樂不可支,劉媽媽實在是太有意思了!技術不行,被淘汰出局只能在那裡擺餃子的劉楓嘟囔一句:「給灶王爺上供,純粹是現用現交,絕對是世界上最大規模的行賄,還是很曖昧的那種!」
「啪」,一不留神,劉楓後腦勺又挨了一記:「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啥話都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