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索意念一動間,一雙淺薄、無知的眼睛就變得「深邃」了起來,雖然這雙眼睛還遠不能洞悉世間百態之萬一,但卻能非常通透地看清四周昏暗的景物。枯木之下女郎衣袂飄飄,披肩秀髮隨風飛散,臉如白玉之無暇,眉如遠山之青黛,小巧、精緻的鼻尖微微上翹,顯露著一種執著,一種倔強,就這極具性格的卓越風姿,除了周儀婕還會有誰?
魏索現在可以對天發誓在此之前絕對沒有想起過這隻母老虎,就算掌握了神奇的運勢之力,他也絕對沒有對這隻母老虎動過任何齷齪的念頭,所以,可以得出結論周儀婕此時的出現是跟他毫無關係的。可是,真的是毫無關係嗎?
纏繞在魏索心頭的不安感受越發明顯了,晃了晃腦袋卻又發現這種不安似乎並不來自於周儀婕。是啊,我見到周儀婕為何要不安呢?雖然她很野蠻,很暴力,雖然她經常撞破我的「好事」,可是我也用不著怕她呀!論關係她只是我名義上的班長而已,論武力現在真打起來誰壓誰也猶未可知,按理在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應該是她感到害怕才對嘛。
想是這麼想,魏索的一顆心其實還是提著的,對周儀婕的恐懼之情已深深的滲透進了他的骨子裡。但慢慢的魏索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呆滯了起來,說是目瞪口呆也不為過,因為他突然非常清楚地看到,對面周儀婕的嬌軀在微微發顫,而且本來清澈見底的眸子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兩行清淚劃過晶瑩的雙頰,滴落於地,幾莖地面上的春草猶若得到了朝露的滋養,顯得青綠欲滴。生機盎然……
母老虎這是害怕了?魏索下意識閃現的就是這麼一個念頭。要說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周儀婕在他面前發抖、流淚了,可是以前那都是因為對方受到了一些不值一提的羞辱,這才氣得流著眼淚全身發抖的。而這一次自己好像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吧?如此反應自然是因為環境使然了。嗯嗯。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遇到紅著眼睛「孤枕難眠」的老子。她當然會感到孤掌難鳴、孤立無援的。
嘿嘿,真正想不到你這隻母老虎也有被老子嚇哭的一天啊!魏索得意之餘都有了些做夢的感覺,太不可思議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與此同時他又感受到了懷中女郎「胸器」膨脹的力度與熱度,**蝕骨,腦子更顯得凌亂。
「呵呵,原來我又衝撞到周大班長的虎駕了呀!周大班長……別來可好」?
「談不上好是不好。可是遇見你……我就不好了……」周儀婕緊咬著貝齒,想要表現的堅強點,可是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掉,心頭更是茫然一片。
「欲加之罪……我現在招你惹你了呀……周大班長。看來我們真的存在著一些誤會呀!我承認,以前時時硬著頭皮確實有些不知深淺了……當然了,現在依然不知深淺。好在你已不止一次的『反戈一擊』了,讓我明白了冒犯你的後果是非常嚴重的,大家也應該算是扯平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扯平了?真的還能夠扯平嗎」?周儀婕玉容梨花帶雨,神情癡癡的連連搖頭,「不。不,你永遠也扯不平的……」
「怎麼可能會扯不平呢,只有難填的欲壑,沒有扯不平的帳。除非……除非你周大班長要賴上我了」。一言既出魏索立刻就意識到自己又犯以前自作多情的老毛病了,哎哎,要是換成別的女人在這個大好環境裡倒是可以調戲調戲的,但就這個頗具暴力傾向的母老虎嘛還是算了,早點撇清關係夾著尾巴逃竄吧!歎了口氣換了一種相對平和的語氣:
「唉,我說周大班長。對你嫉惡如仇的剽悍作風其實我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欣賞的,可是這麼緊握『把柄』不依不饒、死纏爛打的就感覺不好了呀。我可以問心無愧的對天發誓,我對你絕對沒懷有任何的狼子野心,以前也只不過是無心冒犯罷了,你還是得放手時且放手,放過我這只披著狼皮的羊吧!你真正需要防範與收拾的是一些對你虎視眈眈的衣冠禽獸……」
「你可真是一個壞人」。魏索懷裡的女郎探出頭來吃吃的笑,「還問心無愧呢,還對天發誓呢,還披著狼皮的羊呢,你就是這麼騙小姑娘的?嘻嘻,不過我還真的有些喜歡上你這個花言巧語的壞人了,要是你也肯這麼來騙我呀,別說是今晚,就算是在未來無數個日日夜夜裡,我都將是屬於你的」。
周儀婕對那女郎毫不理會,紅腫著眼睛依然癡癡地看著魏索,沉默了半晌臉上突然流露出了一絲堅定之色,咬了咬柔軟的,失去了血色顯得有些蒼白的下嘴唇:
「你問心無愧,可要是……可要是我問心有愧呢?沒錯,我就是要賴上你了,我就是要不依不饒、死纏爛打了……」
「你說……你說什麼」?魏索腦子一時間著實有些反應不過來。
「魏索……難道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意嗎」?周儀婕雖然性子大大咧咧的敢愛敢恨,但終究還是個女孩子,一說到這兒嬌軀搖搖欲墜,全身的血液都衝了上來,臉上紅霞遍佈,嬌羞無限。
「魏索,魏索……正如你所說的我們以前確實對你存在著不小的誤會與偏見,我們甚至在你最艱難的時候還傷口上加鹽,寫內容極其惡毒與刻薄的信來羞辱你,傷害你。事後想想我們真的是鬼迷了心竅,不談你曾經不顧自己的安危救過我們的性命,不談你曾經的一腔正氣、勇往直前令我們傾倒,就憑我對你的……我也不能做出如此殘忍的事啊!魏索,魏索……我真的很後悔,很不安,我一宿一宿的睡不著覺,心裡無時無刻地想著你,念著你。今晚我摸黑走了幾十里路為的就是想見你一面,乞求你的原諒。魏索,魏索,你能原諒我嗎,你能……接受我嗎」?
「真不要臉」!魏索懷裡的女郎不屑地撇了撇嘴,「女孩子家家的,撲男人撲到這個份上也算是令人大開眼界了」。
周儀婕依然不去理會那個女郎,看著魏索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豐滿的胸部驕傲的挺起。
「魏索……放開你懷中的女孩讓我來,我可以做得比她更好」!
魏索摸了摸頭上的汗,無聲的歎息。唉唉,看來周儀婕的出現還是跟老子的意念有關係的呀!雖然可以肯定沒有想起過周儀婕整個人,但卻很難說對方身體上某個誘人部位的影像不會偶爾劃過自己的腦際,老子的腦子稀里糊塗的是作不得準的。與此同時心中又有些悲哀,心說真的是有所得必有所失,自己雖然掌握了強大的運勢力量,但以後如果想要獲得真情恐怕是更加困難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突然傳來了雷鳴般震耳欲聾的「隆隆」之聲,魏索一驚之下疑惑的回過頭去,但見隱現晨光的地平線上塵土飛揚,居然有一艘巨大的軍艦正朝自己所在的方向急馳而來,轉瞬間泛著金屬光澤的高大艦橋與巨炮已在視線中現出了猙獰。
「陸地巡洋艦」?魏索艱難地嚥了口口水。高高的艦橋上站著一個圓滾滾的人影,不用猜,那自然是老對手中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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