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索對那人猿的話恍若未聞,恍恍惚惚中只見到一張自己無比憎惡的醜臉在面前擠眉弄眼。魏索身體狀況的否極泰來並不代表心情也雨過天晴了,恰恰相反,此時一下子靜下來,他的心情更為惡劣,情緒更加的不穩定。心底的怒火又是噌噌地冒了上來,眼中厲焰暴漲……
魏索現在心中想著的就是將眼前這只可惡的猴子大卸八塊、千刀萬剮,也只有如此血淋淋的殺戮,才能稍稍緩解心頭的羞慚、憤恨、抓狂的情緒。意隨心動,那股由腦門而落猶若水銀瀉地般的冰涼氣流竟然被這個強烈的意念所帶動,像是萬流歸宗似的,散落在五臟六腑、四肢百骸處破碎的冰涼氣塊再一次自動的匯聚在了一起,凝結成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氣團,慢慢沉落於小腹丹田處,再由丹田處猛地衝到了腦門,在頭部打了幾個旋,沿著脊樑骨來到了胯下會陰處,氣團緩緩跳躍震動,魏索突然感覺自己硬了……
魏索不由得呆了一呆,隨即驚喜若狂。這種由地獄瞬間跳躍到天堂的狂喜感覺令他全身都興奮的激烈顫抖起來。下意識的就將目光轉到了一邊,他現在腦子裡唯一想到的就是一句歌詞:「亞洲風乍起,亞洲雄風要震天吼了」……
咦,那兩個目光哀怨,因為得不到滿足,冰肌雪膚紅潮久久不褪的小妞呢?魏索視線所及處空空如也,兩位女郎早就不見了蹤影。禁不住的胸口一痛,嘴中又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老子已經雄起了,老子要轟轟烈烈的一雪前恥了,可tmd人呢?魏索的情緒立刻由高峰跌到了谷底,一張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鬱悶、憤恨、抓狂的情緒簡直已突破了一個極限,體內的氣團更是沿著原先行進的路線瘋狂循環運轉起來。
「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想不到你這小子悟性還是比較高的」。
那人猿喜不自禁地說道。但它話聲未落,臉色卻是變了。原來它突然發現。在自己的身遭無端端地出現了無數把明晃晃的小刀,這些小刀懸浮在半空,密密麻麻的呈半圓形排列,相互間只有幾個毫米的空隙,藍汪汪,寒光四射的刃口一致對內,對準了它的全身各處。
「老子要將你這個禽獸千刀萬剮」!魏索根本沒有發現對面那些突然出現,懸浮著的小刀,此時他情緒勃發,滿腔怒火都轉而傾瀉到了人猿身上。緊攥著拳頭跳腳怒吼。
「不要……啊」!那人猿一聲驚呼,隨即「咻咻」連聲。那些小刀猶若一窩群起而攻的馬蜂,飛速攢射而出,人猿甚至都來不及再喊出一聲慘呼,血肉紛飛,全身早被剮成了一具白森森的骨架。「卡嚓」一聲響,骨架只直立少許功夫就坍倒於地,化為一地的齏粉。
魏索終於見到了那些在半空中呼嘯而去。轉瞬消失不見的刀子,但他現在抓狂的狀況比先前猶有過之,見到了也不以為意,一雙通紅的眼睛只是氣急敗壞地看著四周,嘴上聲嘶力竭地叫囂:
「猴子呢?猴子死哪去了?麻痺的老子好不容易硬起來了,麻痺的你們都統統不見了,想要氣瘋老子嗎?麻痺的……」
山洞內的空間一陣扭曲的漣漪,影影綽綽那只被千刀萬剮,已化為齏粉的人猿又在洞內的一角探出身來。只不過它此時的身影顯得很是虛幻,似乎一轉眼就會消失在空氣中。
「魏索老弟,魏索老弟,請息怒……請再聽我一言……」人猿非常虛弱的低呼道。
「聽你老母,死猴子」!不見了猴子魏索咬牙切齒,再見到猴子魏索切齒咬牙,他高舉著雙拳又是震天一聲吼:「老子恨不得將你『六馬分屍』」!
狹小的空間內「稀溜溜」幾聲響,那人猿臉色又是一陣慘變。它猝然發現自己的「五肢」以及頭顱上已是各套上了一個鐵箍,鐵箍連著鐵鏈,而在鐵鏈的另一端則是赫然出現了六匹通體雪白,體型修長勻稱,拖著幾個碩**.頭的母馬……
在魏索的想像中馬的模樣就是這樣的。這六匹母馬雖然長得奇形怪樣,但終究還是馬的品種,力氣還是挺大的。又是昂首相繼「稀溜溜」的幾聲長嘶,在人猿「不要,不要」的告饒聲中分由六個方向疾奔而出。這山洞空間狹小,四周都是厚厚的巖壁,但六匹母馬居然還是跑了出去,只留下了洞內一蓬漫天飛散的血雨。
空氣中的血腥氣久久不散,魏索扭曲著一張臉更顯得癲狂猶若惡鬼,又是瞠目怒罵道:
「麻痺的死猴子呢?麻痺的死猴子怎麼又不見了……」
那人猿再一次從山洞的一角冒了出來,只是此時它的全身幾乎都已透明了,如果不仔細看還真的難以發現。深躬著腰進氣多,出氣少,兀自斷斷續續,艱苦萬狀的低聲呻吟著道:
「魏索老弟,魏索老弟……我先前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求求你,求求你……讓我完完整整地說上一句話吧……」
就魏索現在的精神狀況自然看不到人猿虛幻若青煙的身影,對其細若蚊喃的告饒聲更是沒有留意,他繼續在跳腳發癲:
「死猴子,死猴子,你跑得到快!除了千刀萬剮、『六馬分屍』之外,老子手中要是有槍,還恨不得將你槍斃十分鐘呢……」
那人猿聽聞此言頓時就呆了一呆,隨即轉身撒腿就跑,但才跑出了兩步就一屁股坐翻在地,臉如土色,全身瑟瑟發抖。但見半空中八挺美式m2機關鎗四面八方團團圍住了它,黑洞洞的槍口微微向下傾斜,殺氣騰騰!
「不要啊……」人猿發出了一聲淒厲的慘呼。
「噠噠噠……啪啪啪……鐺鐺鐺……」m2機關鎗槍口噴發出了憤怒的烈焰,煙霧滾滾,七、八厘米長的全銅機槍子彈殼如雨點般拋飛而出,跌落於地鐺鐺有聲,煞是壯觀。那人猿在這一通狂風暴雨般的子彈傾瀉下早就成了一個半癱於地若有若無的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