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蔫站起身來背負著雙手,海風一吹衣袂飄飄,著實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模樣。他見著魏索似乎也不顯得驚訝,微笑著道:
「魏索老弟,你游得好慢。你要是再不來,雞翅膀都要被老哥哥我吃光了」。
這老小子真是個「仙翁」?魏索圓瞪著眼睛有些做夢的感覺,張嘴猛一咬舌頭,一陣劇痛。
「這兒是什麼地方,我怎麼會在這兒」?
魏索心中有著萬千的疑竇,但他首當其衝認為最緊要的是要搞清楚這兒是不是「海外仙島」,如果不是的話他會感到非常失望的。
老白蔫也不說話,只衝著魏索招了招手。
魏索微一掙扎,正想著支撐起身子時,就覺得眼前一花,自己竟然已瞬移到了篝火跟前,而身上冰冷的,浸滿了海水的衣服也是在轉眼間就變得乾燥與溫暖。
這……這是神仙手段啊!這老小子果然是個「仙翁」……魏索腦子裡「嗡」的一聲響,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湧了上來,激動的差點一蹦三丈高。遇到神仙好啊!更妙的是這個神仙還是一個熟人。有道是「一起扛過槍,一起嫖過娼,一起坐過牢」,這關係是擺在眼前的了,我與這老小子一起坐過牢,這就為以後共同的「扛槍、嫖.娼」創造了良好的先決條件,等到仙女們知道了「天高地厚」,「鳩佔鵲巢」的最終目標也就水到渠成,成為必然了……」
「老神仙……」
老白蔫微笑著擺了擺手,
「我可不是什麼神仙,我是曾經與你一起關在看守所的老白蔫。這兒是地中海的一座無名小島,地中海知道吧?處在歐亞板塊和非洲板塊交界處,這座小島就在著名的埃特納火山旁邊」。
魏索地理知識比較匱乏,什麼歐亞板塊、非洲板塊是沒多少概念的,埃特納火山更是第一次聽到。至於對地中海的認識也只局限於黑豹曾經做夢在這塊兒吃過燒雞。只不過聽到老白蔫這番話魏索還是吃了顆定心丸,唔,看來這老小子為人倒還是比較實誠的,他是不是神仙先拋開不談,至少他當著這麼多仙女的面,對跟自己一起坐過牢的醜事並不抵賴,這就少擔一份心事了。
「看來你們都跟地中海幹上了啊,地中海是個『干鳥事,鳥幹事』的天堂」?魏索心中一定,整個人就放鬆了下去。也不當自己是外人,拿起兩串烤好的雞翅膀就啃了起來。
「我先幹點『鳥事』墊墊肚子」。
老白蔫對魏索口中之「鳥」一則是不明所以,二則也懶得理會,依然是一副笑嘻嘻的臉色。
「地中海嘛,景色怡人,四季瓜果飄香,更關鍵的是這裡光熱充足,溫暖濕潤,是冬季度假休閒的不二之選。大家都往這兒趕是非常正常的」。
魏索干了點『鳥事』腦子就活絡了起來,他只要偶爾不想女人也不是傻子,與前情往事略一比照,一切疑竇也就豁然而解了。當然了,這似乎也就是明擺著的事。此時嘴裡塞滿了肉含含糊糊地道:
「是黑豹一天到晚在看守所做美夢,虛構的荒淫墮落,幕天席地的場景把你給刺激到了吧?嘿嘿。不錯哇,黑豹做夢在地中海吃燒雞,玩女人。你則更進一步,索性就烤雞翅膀吃,玩一大群的……仙女。老白蔫,你的心態有問題,太不健康啊……」
老白蔫道行再深,聞聽此言也是禁不住的老臉一紅,肚子裡早把魏索罵了千百遍。乾笑一聲略作掩飾道:
「魏索老弟,你就別來尋老哥哥的開心了,像黑豹這種小角色豈能放在我的眼裡。大家都是明白人,又是同道中人,你應該清楚的,我雖然不是什麼神仙,卻是掌握了某種力量的人,這次帶你來此地,主要為的是商量一件天大的事……」
「在這島上跟你商量一件天大的事?『干鳥事,鳥幹事』」?魏索冷笑著道:「中田老不死的,你可真有出息啊!老子還以為你已當上非洲某個國家的『國父』了,枉老子苦等著你揮師南下的消息,甚至還組織了一班狼友準備遙相呼應,揮『鞭』北上,來個勝利大會師呢,可萬萬沒想到鬧了半天你是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島上稱王稱霸啊!還商量什麼天大的事,你不丟臉,老子還嫌丟臉呢」。
魏索現在說這番話的思路非常清晰,這個裝神弄鬼的老小子當然就是中田了,除了他也實在想不到還有別人。大家雖然對著一張世界地圖打飛機劃分了勢力範圍,並結成了「盟友」,但老子沒本事去控制中國的一個村,你也沒能耐在非洲「開枝散葉」,大家半斤八兩是誰也怨不了誰的。魏索對付中田的辦法就一條,那就是胡攪蠻纏,應付得了一時是一時。
老白蔫臉上沒有絲毫的不快之色,吐了口氣搖搖頭道:
「是一葉障目,也是所處位置的視野問題,魏索老弟,你完全搞錯了。不過也怪不了你,在你身上所發生的一切全部都是既定的程式,亂花迷人眼,對一些事物看不清楚也是非常正常的」。
魏索對老白蔫的這句話根本就沒留心聽,他現在啃著雞翅膀,沐浴著地中海溫暖的陽光,整個人的精神面貌都回過了魂來,於是就拿捏著顯得不怎麼好色與猥瑣的姿態開始對圍繞在身邊的「仙女」們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起來。
「仙女」們寒著俏臉冷哼了一聲,均是轉過了窈窕婀娜的嬌軀。在魏索灼熱的目光下,她們感覺有了一種被當眾剝光,無所遁形的羞憤與侷促。
對美女們捏著鼻子掩面而去的態度魏索早已是習慣了的,但突然間他的身子卻是猛的震了一震,在這一幫「仙女」中間他似乎見到了幾張熟悉的臉,孫碧涵、周儀婕、方小白,甚至還有莫茉……她們,她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魏索恍恍惚惚百感交集,也不知道心中是個怎樣的滋味,但轉念想想這也就是中田的手段,這才感覺好過了一些。
老白蔫袍袖一揮,「仙女」們嬌軀一顫,如獲大赦般的頓時跑了個乾乾淨淨。老白蔫回過身來已是滿臉的悲憫之色。
「魏索老弟,眼見的未必是虛,經歷的未必為實啊!佛家講究個虛虛實實存在於一心,但對於你而言……」
「對於老子而言,真實與夢幻並不存在界限,只要每天能享受精彩與激情就行」。魏索撇了撇嘴打斷了老白蔫的話頭,「中田老不死的,你就別妄想利用幻術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了,這沒用,老子倒還希望在你的幻術中醉生夢死,永不醒來呢」。
「你還是不理解我的意思」。老白蔫歎了口氣,「我不是中田,也沒使用什麼幻術,你現在所經歷的只是一個既定的程式而已,自從你第一次佈置宅內風水格局開始,你就生活在這麼一個程式之中了,所以,對你而言一切都已超越了真實與虛幻的概念」。
「第一次佈置宅內風水格局開始……你說,老子是生活在一個既定的程式之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注定的」?魏索瞠目結舌,覺得荒謬,但隱隱的卻又有了些許恐慌的情緒。
「沒錯,這個程式在你第一次佈置宅內風水格局的時候就已被觸發了,而後你所經歷的一切按部就班都是注定了的」。
「這……這好像不大可能吧」!魏索的臉色不停變幻,但到了最後卻是情緒一定,堅定地搖了搖頭,「你不用來騙我,這是絕對不可能的!真要如此的話那也太荒唐了,難道老子從小到大,一成不變、一如既往的荒淫好色也是一個既定的程式,也是注定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