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索非常清楚一個道理,想要做成任何一件事都是需要一個「舞台」,或者說一塊「跳板」的,比如所謂的「文化搭台,經濟唱戲」。而有多大的「舞台」,有多大的「跳板」則決定著能做成多大的事,比如這一次,他就認為有成就「大事」的基礎了。
毫無疑問,魏索心頭念茲在茲的頭等大事當然是如何炫耀自己與如何大出風頭了,這是有著深厚「歷史淵源」的,這是長期以來在艱苦卓絕的泡妞生涯中所樹立的一個根深蒂固的理念「深挖洞、廣撒網」,只有在更大範圍內的大出風頭才有可能吸引到更多空虛無聊的小妞。這就好比是上山打鳥,手中拿一根單管氣槍單挑只把小鳥,純粹只能靠瞎眼小姐天照應,但如果拿得是挺機關鎗,面對的偏偏又是鋪天蓋地的鳥群呢?一通瘋狂掃射,就算是個**瞎子,也能蒙中幾隻傻鳥的。
本來嘛,外有上千精力的耀武揚威,內有三個美女的眾香繚繞,這個陣容已算是比較豪華的了,想要以之作為一個在家鄉父老鄉親面前出出風頭的「舞台」是綽綽有餘的,誰承想好事連連,前腳剛踏上家鄉的土地,後腳就踩上了這麼一塊寬闊平整的「跳板」」」強。拆?嘿嘿,居然強。拆到老子頭上來了,那好啊!要麼不拆,要拆就把整個b縣都給拆掉算了。
「傅老師,有什麼好急的呀」。魏索上前笑嘻嘻地抓住自行車把手,「小區改造,舊宅拆遷,這是非常正常的事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舊貌換新顏。不是挺美的嗎」?
「挺美的」傅老師一張老臉漲得通紅,「魏索呀你是真不懂還是存心來氣老師的?房子拆掉了我們還住哪?雖然開發商也建造了新的安置小區,可憑著那一筆菲薄的賠償金還不夠在新區買一個衛生間的。唉,為教育事業奉獻了一輩子,誰知道臨到老來卻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了,這真是讓人」
「唉,傅老師,您的高大形象在我心中已是搖搖欲墜、岌岌可危了啊」!魏索苦苦控制著臉上即將鬆垮下來的肌肉,重重歎了一口氣,「傅老師。您忘了以前是怎麼教育我們的嗎?『身處逆境,面對困難,要依靠自己迎難而上,絕不能怨天尤人』那時候您是多麼的語重心長,那時候您是多麼的義正詞嚴,誰承想才短短一年不見,您這覺悟
不就是房子拆遷補償不到位這點小事嘛,看把您。」」急的。我還真是不信了,您工作這麼多年會沒點積蓄。會連套新房子都買不起?說什麼連個棲身之所都將沒有了,這也太抹黑我們的黨與政府了,這也太缺乏實事求是再者說了,像我們這樣的『知識分子』得具有一點大局觀的呀!犧牲一點小我那又怎麼了?政府煞費苦心的搞拆遷。那肯定是有著長遠規劃的,搞好了公共設施建設,才能讓人民生活的更幸福」
這話說的,乍然一聽牛b哄哄的倒也可以令一些人肅然起敬。但細一琢磨話中的意思,這是一個學生對老師說的話嗎,這還是人話嗎?旁邊的一眾精察皆是倒抽著冷氣一臉的敬畏。
傅老師氣得渾身發抖。旋即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呆滯了半晌,
「魏索啊魏索,知道你又是在胡言亂語,知道你又是在故意氣老師來著,但縱然如此對你的話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反駁幾句。你知道現在b縣的房價被炒到多少錢一平方了嗎?你知道老師一輩子的積蓄能買到幾個平方嗎?要說一些大局觀老師還是有的,可是這次大規模拆遷的目的只是為了建造高爾夫球場,這是在搞公共設施建設嗎,這跟我們小老百姓有任何關係嗎」?」宅居風水師第三百零二章對抗的手段」嘿嘿,時隔經年終於又見到老師臉上氣急敗壞的表情了,遺憾的是這個表情如曇花一現,並不能真正的爽快到家啊!唉,怪只怪我以前確實是有點調皮了,傅老師對我的這種惡劣行徑已經習慣了,已經有免疫力了。魏索偷偷撇了撇嘴,還是覺得有些不甘心、不過癮,拿捏了一番姿勢繼續說道:
「是建造高爾夫球場呀?好像這也是屬於公共設施建設的吧!以後大家休息的時候打打球、吹吹牛,藍天白雲之下翻翻觔斗,到了晚上男男女女三五成群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草地上感覺真是挺美的啊!想不通傅老師為何有這麼大的牴觸情緒呢」
雖然明知道魏索這個混賬透頂的傢伙是在變著法子有意氣自己,傅老師還是禁不住的再次打起了擺子,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著對方的臉,
「你你」
一口氣憋在了胸口,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魏索見狀也是有些慌了起來,唉唉,好像不行啊!傅老師年紀大了,再也不像以前那般經得住氣了,這樣下去非得搞出人命來不可。趕忙換了一副」宅居風水師」臉色假惺惺地道:
「哎呦,我好像又說錯話了呀!傅老師您可千萬別生氣。我以前不好好學習,對一些非常『高端』的大道理在理解上還是有些模糊的,比如剛才就以為被女人硬逼著亂搞男女關係是違法的呢。嗯嗯,現在仔細想想在b縣建造高爾夫球場確實是領導昏頭了,我們這兒畢竟是個山城,土地本身就很匱乏的。
要我說嘛造高爾夫球場還不如造飛機場來得帶勁,佔地不比前者大卻擁有著同樣的『娛樂』功能,而且我們還可以在家門口覬覦不,欣賞到空姐美麗的身影呢。對於政府錯誤的決策我們是要『合理、合法』堅決予以反對並提出糾正意見的,傅老師,非常難得這次我的意見與您保持一致了,『打虎親兄弟、上陣師生兵』,您用不著太擔心」
對於魏索態度180度的轉變傅老師也是怔了一怔,頓時心氣稍平。旋即心中又是微微一動,不覺臉顯喜色。暗說對呀,自己的這個學生不知道走了哪步運,現在在東洲當了官也算是有出息了,或許靠著他的關係能夠保全自己的房子不被拆遷也是說不定的哦
就像是個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傅老師激動」」的臉都扭曲了,但蠕動了一下嘴唇最終卻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嚥了進去,他隱隱覺得這事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荒誕,如果自己真要向這個平素最厭惡、最看不起的學生去求助,該怎麼拉得下一張老臉?
魏索臉上又流露出了一股無知與囂張招牌式的神氣,招招手喚過來一個小精察,
「喂,你倒是說說看,一般牛b點的『釘子。戶』對抗拆遷用得是哪些非同尋常的手段」?
小精察怎麼也沒想到領導會向他提出這麼個問題,撓撓頭,
「我也不怎麼清楚哎,好像是『一哭二喊三上吊』」
魏索「哦」了一聲,點點頭作恍然大悟狀,
「真會是這麼簡單麼?那好,就先派你去我老師家『一哭二喊三上吊』好了,要是人手不足體現不出效果的話再回來匯報,我們這兒還有上千可以嗷嗷叫的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