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冷水一激,魏索還是恢復了一點神智,在此命懸一線之際,爆發出了吃奶神力,手腳並用朝上急速浮去。也虧得那頭藍鯨在口中遭受重創之後瘋狂游竄,離海面已是極近,要是此時尚在海底千米之下,沒等魏索露頭就早已窒息而死了。
浮力!浮力!魏索的意識在狂暴地咆哮,老子的浮力很強,老子自帶著「救生棒」!肺部憋悶到了極處,腦子裡一陣暈眩,面部甚至有了些許瘀血發紺的現象,這已是到了窒息身亡的臨界點,幸虧心中尚有著這麼一個精神支柱。
「嘩」地一聲響,魏索終於在海面上探出了頭。實實險到了極點,只需再悶上那麼幾秒鐘,他的器官和組織必然會因為缺氧而廣泛損傷、壞死,尤其是大腦,所造成的傷害簡直是不可逆的
魏索大口大口歡暢地呼吸著空氣,臉色蒼白的就如一隻剛浮上海面的水鬼。終於暫時撿回了一條命,好開心!所以說,「本錢」足的人真是處處佔便宜啊!那條破魚之所以將老子像吐一口痰一般地吐出來,一是老子心眼好,以德報怨,清除了腐爛的垢物,它心懷感念;二是「禍起蕭牆」,破魚的嘴巴冒煙了,它是怕老子趁火打劫;最主要的原因自然是那破魚太羞愧了,它體型巨大是老子的一萬倍,可是大家比比褲襠底下唉唉,簡直是繡花針與米缸,差距完全逆轉了,真正的情何以堪啊!它是死也不想再見到老子的了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紅彤彤的落日映在海面上一副靜靜的唯美景象,海風輕撫而過,微小的浪花濺上額角絲絲清涼魏索那種逃出生天,欣喜、激動的心情也是慢慢平復了下去,兩眼迷離,真是恍若隔世
經歷了這麼多苦難,甚至都被太平洋的怪魚吞到嘴巴裡了,想不到到了現在我居然還沒死!魏索有些悲苦地笑笑,仰浮在海面上隨波淌漾,也實在沒有了半絲的力氣。這次我要是能活著回去,不知道別人見了會是怎麼個表情與反應?
心中突然莫名生出了這麼一個有趣的問題。嗯,莫茉肯定是很驚訝,但也僅僅局限於此。周儀婕嘛?呵呵,這個嫉惡如仇的暴力女一定會說句「禍害遺千年」的,她對我深惡痛絕的從來沒有過一個好臉色,見我大難不死,恐怕會很遺憾
最令人期待的是見到孫碧涵魏索不由打了個冷戰眼神卻是熾熱發光。是的,我侵犯過她那不假,但我又救過她的命。小姑娘感恩戴德、情緒激盪之下不但原諒了我的「禽獸」行為,還鼓勵我以後可以對她「禽獸」到底!那只是認為我必死無疑,這才給了一顆她認為我永遠也吃不著的蜜棗。要是呵呵,要是我突然臉帶淫笑、生龍活虎的出現在她面前,那
嗯,她肯定會花容失色、方寸大亂的,然後假裝鎮定似乎根本不認識我這個人。可是對別人許諾就是欠別人的債,老子就是「債主」,自然得千方百計、厚顏無恥的去「逼債」的,或許人家小姑娘臉皮薄,無可奈何之下只能
魏索簡直都有點不敢往下想了,一顆心是怦怦亂跳,要是真能那樣的話老子寧願短十年的壽孫碧涵就是那高高在上的神女,絕嶺上一棵光彩奪目的仙葩,魏索對她從來就沒有過什麼不切實際的想法,彼此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但如今上天垂憐,既然有了這麼一個荒唐的機會,心中還是蠢蠢欲動妄想一親芳澤的。
至於海灘上發生的那件事魏索只當是做了一場夢,做個夢也能佔她便宜嗎?嘿嘿,當然不!老子都沒什麼印象的。這次也沒什麼雄心壯志,只要能摸摸她的小手,舔舔她的小腳,也就夠了,也算是不枉「禽獸」一場了
可是自己真的能夠活著回去嗎?魏索狂野、發散的思維終於收了回來。只要能夠活著回去,那自己就是個大英雄,全世界都會為之側目。救了這麼多的中國船員、為黨和國家繳獲了這麼大的一艘軍艦、令這麼多日本鬼子灰飛煙滅,更是陸沉了一座日本孤懸海外的小島老子簡直是「戰神」的化身!可是
可是海底火山已經爆發過了,老子被破魚吞到嘴巴裡也錯過了魚群浮到海面逃生的時機,現在孤零零的漂浮在茫茫大海中還怎麼去摸孫碧涵?就算要自摸,老子的手也快凍僵了
這時候方才意識到徹骨的冰寒,但接下來他的一顆心都寒了
魏索輕輕的一個翻身,手腳在水中很不情願地划動了幾下。他也明白如果靜止不動的話全身很快就會凍僵的,雖然沒有力氣,但也是沒辦法。突然,他傻傻地平視著前方,整個人一下子就呆滯了,直到海水漫過了鼻子,這才乍然警覺
遠遠的一座小島巍然出現在了視線中,島上蒼鬱的林木構架出了柔和的輪廓,落日的餘暉中海水在旁邊輕輕蕩漾,渲染的就如一座海外仙山一般,不帶絲毫人間的煙火
魏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海底火山的爆發居然沒給這座海島帶來任何的損傷?這怎麼可能?
隱隱約約的還能見到兩艘軍艦靜靜的停泊在海島旁邊。連鬼子的軍艦都是毫髮未傷?那那老子豈不是白白犧牲了,這條命也太賤了那是火山爆發嗎?以前老子半夜在學校宿舍樓門口放的炮仗都比它威力強多了!魏索並不曉得先前在水中的那番動靜只是深水炸彈的爆炸,此時心中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悲哀
原來老子自始至終都在一個人意淫,該夢醒了吧!魏索此時也只能自嘲、自傷地笑笑了。還夢想著什麼載譽歸去,群雄俯首、群雌俯胸呢,還妄想著去摸孫碧涵呢,真是天真的可笑。
一聲大吼,只想著把心中的悲傷、壓抑、失落、絕望統統給吼將出來,只是眼角已有淚水滾滾而落
魏索的意志已消沉到了極處,水也不劃了,再次仰浮在海面閉目待死,突然,他猛地抬起了頭,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狂喜之色,顫抖著囁嚅說道:
「天,海水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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