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汪清水紅眼暴青筋,二話不說,剛猛的一拳如風而至。
要說,作為武館館主的他身手也算了得,一拳打得空氣獵獵作響,威猛迅疾。
但余天那是何等角色,豈會在他手中吃虧?
只見余天閃電出手,輕鬆握住他的拳頭,然後一折……
骨頭斷裂的脆響,在車內倏然響起,慎人異常。
汪清水本能的想慘叫,可是余天沒給他機會,十幾個耳光將他扇得暈頭轉向,直接癱倒在座位上,然後抬腳一踹,踹在了他的臉上,把他給踹昏過去。
「哎呀,你也敢跟我拚命……」搞定汪清水,余天朝著瞪目結舌的江衛國一喝。
「我沒……」
江衛國心中大駭,正想喊冤訴屈。卻見蒲扇大的巴掌,已經如狂風驟雨般瘋狂而至,拍打在他的臉上。
不停歇……
直到他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最後徹底喪失,昏死過去。
將兩人打得慘不忍睹後,余天再次針孔將攝像頭對準自己,「同志們,先生們,同胞姐妹們,你們看見了沒,看見了沒?暴徒賄賂未遂,企圖殺人滅口,不過在我的頑強抵抗、殊死相搏之下,終於將他們給制服了!我這正當防衛,防的真是太帥了……」
余天說完,按照國際慣例,又是一個耶~的姿勢!
不遠處的房車內,一直盯著視頻的赫連夢,忍不住嘴角一陣抽搐,能讓她無語的事情幾乎沒有,而眼前的一幕,卻讓她體會到了無語的感覺。
「噗嗤……」最後,赫連夢竟忍不住笑了出來。
她的笑容如夢如幻,看得一邊的愛笛一陣發愣。
小姐的笑容,太……美了!
不多時,房車的門被打開,余天哼著不知名的小曲走了進來,顯然,他的心情大好。
那種風騷勁,不愧是當世無雙,無人可出其之左右。
「別哼哼唧唧了,都不知道你在哼什麼東西!」愛笛實在聽不下去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見到他那沒個正經的德行,就討厭!十分討厭!也不知道小姐為什麼要這樣幫他。
余天見愛笛對自己拋媚眼,趕緊整理了下髮型,正色無比道:「我就這樣哼幾下,你當然聽不出我在哼什麼,看你那渴望而又迫切的眼神……好吧,我會滿足你的心裡需求,唱給你聽……」
「噢……避雷,噢噢噢……避雷避雷……」余天唱起了已故巨星的經典之曲,只不過英語不過關,就記得『避雷』兩字。
「救命啊……」愛笛雙手摀住耳朵,看樣子即將崩潰。
歌,可以唱的難聽,但難聽到這種程度,她是聽所未聽。
赫連夢轉過頭捂嘴偷笑,如果將她的心比作湖水,那麼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面,此時泛起了活躍的漣漪。
原來開心居然這麼簡單,簡單到幾句話,幾個動作,就能將它輕易帶來。
這種心情,以往的她卻是從未體會過。
這個男人,到底還有沒有心肺,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人生?
想想自己以往的生活,赫連夢忽然發現,跟這個男人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一個在非洲,一個在南極……
「傳說某些粉絲,崇拜自己的偶像甚至崇拜到要死,以前我不相信,可現在看到你,我信了……」余天在考慮,要不要讓愛笛合個影,滿足一下她對自己的崇拜之情。
「你去死……」愛笛揮舞著拳頭要跟余天拚命,哪還有以往冷酷制服妹的神韻,倒是多了分作為姑娘家的俏皮。
余天轉過頭不鳥她,完全無視:「咦……赫連小姐,你在那偷笑什麼?我警告你,偷稅漏稅我可以原諒你,但你在那偷笑,我是萬萬不能原諒的!」
「為什麼不能原諒?」赫連夢下意識問道。
「你把人間最美的笑容給藏起來,簡直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浪費,你沒聽過這麼一句話嗎?浪費是可恥嘀……」
余天狠狠的拍了一記馬屁,在他看來,赫連小娘皮這次幫了自己大忙,這一記馬屁,完全可以當做利息嘛。
小姐偷笑?愛笛驚呆了,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自從接觸這個沒臉沒皮的傢伙開始,小姐變得會笑了,現在居然……居然還偷笑!
上帝啊,這是真的嗎?
愛笛甩了甩小腦袋,讓自己的意識恢復清醒起來,這時,只見那個沒臉沒皮的死無賴一屁股坐在了小姐的身邊,揣著一臉賤笑道:「赫連小姐,你應該瞭解我,剩下那些瑣碎的事,完全不是我的強項!你能不能好人做到底,幫我收收尾……」
此時的赫連夢,已經收斂了笑容,恢復了往日的面無表情,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看向愛笛,「交給你了……」
「小姐……」愛笛一臉的不情願,顯然有些抗拒。
以往的她,從未違背過小姐的指示,而且這些瑣碎的事,理當就應該是她去安排,可是一想到自己是為這死無賴辦事,再看到他那賤容,心裡產生無邊的牴觸。
「去吧……」赫連夢輕輕地說道。
「是啊是啊!去吧,愛笛姐姐,麻煩你了……」余天的笑容很燦爛。
「誰是你姐姐,不要亂喊!」愛笛怒斥道。
「那麼……愛笛阿姨?愛笛姑奶奶?」
「滾……!我比你年輕!」
愛笛有些歇斯底里,她的聲音很好的考驗了余天的耳膜。
余天想不到在她小小的身軀裡面,竟然藏著如此大的能量波動。
獅子吼?
不像!
似乎更像是被男人拋棄後,那種深閨怨婦的淒厲咆哮。
直到愛笛氣呼呼的轉身離去,余天才反應過來。
只聽他長歎一聲,居然吟出一首詩來:「尖叫時難聽亦難,東風無力耳膜殘。深閨怨婦夫去盡,慾火成枯淚始干啊淚、始、干……」
余天一邊搖頭一邊歎息。
那深情的眼神,那無奈的歎息,還真有點悲天憫人之感性.情懷。
他的表情和所吟詩句滑稽之極,原本恢復冷漠表情的赫連夢也是忍俊不禁,捂嘴輕笑起來。
這個壞傢伙太缺德了,居然這麼說愛笛,什麼叫深閨怨婦夫去盡?有這麼多夫嗎?還去盡……
不過當赫連夢聽到最後一句時,臉上卻是閃過一抹羞意:「愛笛說的沒錯,你就是一個流氓無賴,下流……」
余天搖搖頭,說道:「你應該瞭解我,我純粹只是有感而發,將心中的情懷,通過抒情的手法表達出來而已……」
「……」
赫連夢好看的嘴角,又是一陣抽搐。
「你這樣的人,還有情懷?我怎麼看不出來。」
「那是你對我的瞭解不夠深,只要你深……入的瞭解我一下,你便會明白,我是一個用心感悟女人……不對,是用心感悟世界的人……」余天抹了把汗,自己這麼正經的人,怎麼老是口誤,這多麼容易讓人誤會啊!
余天沒發現的是,房車司機此時緊咬嘴唇,看樣子有跳車逃跑的趨勢。只不過為了這份工作,他知道,再難忍受,也得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