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無數的攝像機和話筒,余天趕緊整理了下儀容,擺好一個自認為可是傾倒眾生的造型。
謝謝,請拍我四十五度左臉,這是最能體現我帥之價值的角度。
余天嘴角一咧,揚起一個迷人的微笑!
其實,他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作為新一代武王,被貼上救人標籤的英雄,現在卻成了一個無牌經營且治死人的赤腳醫生。這樣的話題,媒體能輕易放過嗎?
只不過,面對這樣的處境,余天與別人的處理方式有些不同!要是換作其他人,理所當然的會藏藏躲躲,狼狽不堪地對著記者喊:別拍了,別拍了!
可這樣的行為在余天看來,純屬傻帽!
記者是衝你來的,你說別拍,他們就不拍嗎?做夢呢?
躲躲藏藏,能躲得過去嗎?你以為自己擁有異能隱身嗎?
如果是清白的,越是這樣,別人就會越懷疑你,越看不起你,唾棄你。
所以心中坦蕩蕩的余天,會繼續自己的風格,給電視機前的觀眾留下一個最帥氣,最風騷的身姿……
企圖風靡萬千少女……
點上一根煙,吐出一口寂寞。
唰唰唰!閃光燈鋪天蓋地,接著梵音鳴唱般的問題便撲面而來。
「余先生,聽說你經營無牌診所,而且治死了人,是不是真的?」
「余先生,據傳你的診所單單掛號費就要十萬,這樣一個天價掛號費在華夏是聞所未聞。有人猜測這只是你用來斂財的一種手段,背後肯定藏著不為人知的交易,你對這種猜測有什麼要說的嗎?」
「請問,作為新一代武王,你曾揚言要振興國術,拯救國術,而這種宣言對你來說,是否只是一種口號而已?」
「作為武術界標桿人物,不務正業,又教書又開診所,可對武術界卻毫無貢獻,反而為武術界抹了黑,請問,你慚愧嗎?」
「死者家屬傷心欲絕,據可靠消息,死者的妻子昨天上吊自殺未遂,作為事件的直接嫌疑人,你有什麼話想對死者家屬說嗎?」
「剛剛被警方逮捕,這麼快就能出來,你的背後是不是有強大的保護傘?」
問題一個比一個敏感,一個比一個尖銳,記者們的眼神,彷彿恨不得把余天給扒光,將他赤果果的展現在大家眼前。
換作別人,恐怕早就不知所措,懵了。可余天卻笑容燦爛,裝13依舊……老子啥都沒有聽到,拍照請拍四十五度左臉……
余天沒開口,可他身邊的呂進說話了:「請你們不要誤解,余天先生不是被警方逮捕,而是協助警方調查!還有,這起案件不屬於過失殺人,屬於一起醫療事故。各位,請讓讓……」
呂進出言解釋,但記者自然不會給他面子,毫不留情的問題依然一個接著一個跑來。
「余先生,你是不是心虛不敢回答呢?」
「余先生,你在笑,是不是強裝鎮定呢?」
「各位冷靜,請冷靜一點聽我說!」余天雙手下壓,扯著嗓子喊道:「你們的問題都問得很好,特別是這位記者朋友,一句你慚愧嗎?問出了問題的根源之所在,好好好,非常好!不怕坦白的告訴你們,我很慚愧,真的很慚愧,不過我慚愧的原因,不是因為治死人,而是因為我開診所沒有及時地通知各位,沒有大肆的宣傳,才導致生意慘淡,不能讓更多的患者擁有治癒的機會。所以為了除卻我慚愧的靈魂,在這裡我向全華夏……不,向世界昭告,天門醫館已正式開業,由專家坐診,接受電話預定,除去包皮外,接受一切業務,療效顯著、治癒為止,不過價格有點貴哦,請記住,醫館的收費標準是掛號十萬,治生給一成,治死收一半,你們可要想好了再來哦……」
余天說完,還做了個可愛的姿勢!用現在流行的詞語來說,就是賣萌!
所有記者目瞪口呆,這是怎麼一個情況?這叫余天的傢伙是眾媒體質問的對象,可他看起來非但若無其事,沒有一點羞恥,還想利用自己這媒體,替他的無牌診所打廣告?
他瘋了嗎?還是傻了?
不對!
是炒作,一定是炒作……
「殺人者,償命!」
就在所有人發愣之際,突然一聲暴喝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惡臭……
轉頭望去,只見一穿著邋遢的年輕人提著一個糞桶衝著余天就跑了過來。
糞桶裡惡臭瀰漫,不用想都知道裡面是什麼東西,眾人大駭,紛紛退到一邊,這要是被沾上了,算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
「去死!」邋遢年輕人托起糞桶,就將裡面的糞水潑向余天。
不用想,一秒鐘後,余天便會糞水加身,徹徹底底成為一個臭人!
所有記者大喜,這可是爆炸性的新聞啊!只是剎那,他們連標題都想好了,年輕武王,糞水加身,赤足醫生,害人害己。
號外號外,新一代武王,臭名遠播,救國術於危難之談,恥之?空之?
所有人迅速舉起手中的攝像機和照相機,準備捕捉這轟動性的一刻。
看著一張張幸災樂禍的嘴臉,余天輕輕一哼,抓住身邊呂進的衣領一扯,啪啪啪!紐扣橫飛,直接將他的衣服給扒了下來。
西裝在余天手中急速旋轉起來,瞬間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屏障,糞水潑上去,頓時四處飛濺,化作糞雨飄落而下,落在眾記者的身上。跟前的邋遢年輕人,更是被濺了一臉。
唰!
余天將西裝丟出,蓋在了一位記者的頭上。
所有人都呆了,空中飄蕩著說不出的惡臭,令人作嘔。
片刻的沉默後,現場爆發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被糞雨淋濕的他們瘋了,徹底瘋了。
「走!」余天輕喝一聲,呂進率先跑出,帶著余天和高峰鑽進了不遠處的一輛商務車裡。
車子發出一陣轟鳴,眨眼間揚長而去。
在拐過一個彎後,余天忽然喊了聲:「停。」他看向高峰,「跟著他,沒問題吧?」
「師父,您就放心吧!這點兒小事,我一定辦的妥妥的。」高峰非常機靈,清楚明白了余天的意思,當下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等車門關上,呂進便開動了車子。
「呂哥,你幹什麼?」余天問道。
「帶你去張市長家呀!」呂進通過後視鏡看了看余天,說道。
余天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道:「先等一下,我還有件事沒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