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笑了笑,岔開話題說道:「古妮阿妹,那些落月塢的紅苗,經常來欺負你們嗎?」
古妮惱怒的哼道:「他們就是這裡的惡霸,仗著有縣太爺撐腰,平日裡欺男霸女、魚肉鄉里、無惡不作,幫縣太爺收受重稅不說,收完了,還會借各種名頭苛捐,這些年來,這一帶的鄉親們幾乎個個都受過他們的欺負,可每個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文字首發」
「那你們為什麼不連同其他苗寨反抗呢?」
「阿天哥,你不知道,他們落月塢是個大寨,光正勞力就有幾百號人,一般小苗寨不敢跟他們作對,就算我們這些苗族聯合起來,可他們背後還有縣長這個土皇帝撐腰,正所謂民不與官鬥,所以,也就沒人敢帶頭挑事兒。」
余天冷哼了聲,說道:「這落月塢哪是什麼苗寨?根本就是個山賊窩!」
「可不是嘛,所以,阿天哥,你還是走吧!他們人多,你鬥不過他們的。」古妮再次勸道,因為幫自己出頭,而讓阿天哥送了性命,她是千百個不願意。
「古妮阿妹,你不是說我跟別人不一樣嗎?別人鬥不過他們,可我卻不怕他們!」余天說道。
「你……哼!你就是頭牛!」少女轉過頭去,佯怒道。
「有這麼帥的牛,那些母牛不是有福了?」余天開玩笑說道。
少女臉頰緋紅,改口道:「不對,牛都沒你這麼強!」
「那我是什麼?」
「你就是……你就是……哼!不跟你說了。」
「哈哈……」
星辰點點,月光無邊,玉輝閃閃灑落在荒野地裡這對男女的身上,男人仰面而躺,少女則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雙手抱腳,尖尖的下巴靠在自己的膝蓋上。
少女心中似乎在思量著什麼,一會兒銀牙輕咬,一會兒秀眉微顰,只是男人沒有看到,最後少女的眸中閃過一絲堅決,轉頭看向男人,她貝齒輕啟:「阿天哥,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嗯!我不會有事的。」阿天哥因為少女的信任而感到欣慰。
「阿天哥,衣服還給你。」少女忽然站了起來,將衣服蓋在阿天哥的身上後,繼續道:「我要回家了,要不然阿爹阿母會擔心的。」
「去吧!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一切都會變好的。」余天閉著眼睛道。
「阿天哥,謝謝你,你,你真的很好……」
話音剛落,羞澀的腳步輕響,少女地曼妙的身影漸漸遠去,直至化作夜色中的一顆小黑點,再也看不見。
余天長長吁了口氣,這樣的一個少女,如果自己不管她,而被那個什麼麻甘得逞,那自己的心怎能安寧。
過了片刻的寂靜,洛超的聲音便傳了過來:「這麼快就結束談情說愛了?」
「什麼談情說愛?請別玷污我的人格!」余天沒好氣瞪了他一眼。
這時高峰的腦袋湊到了他的跟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余天被這個所謂的徒弟看得是渾身不自在,一把將他的腦袋給推開,道:「小子,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啊?」
高峰嘖嘖稱奇,搖頭回答道:「帥哥我當然見過,我就是,不過我從沒見過帥得這麼離譜的,簡直就是驚天地,泣鬼神啊!渡了人家一次河,就把人家的魂兒給渡沒了!師父,你說說,這麼高難度的動作,除了你,誰能辦得到?」
高峰的馬屁功夫越來越爐火純青,拍得余天渾身舒坦,思索了一會兒,吐出三個字:「這倒是!」
洛超直接倒在地上閉眼就睡,跟這兩師徒根本毫無共同語言。
「師父,我看這古妮姐八成是喜歡上你了,瞧她看你時的那眼神兒,跟看我們的完全不一樣,裡面的敬仰之情,猶如滾滾雲煙,遮住了整片天地,又如點點星辰,代表了愛的永恆……」
「永恆你個頭!」即使余天臉皮再厚,也忍不住微微發燙,瞧這徒弟馬屁拍的,太令人費解了,怎麼會拍得這麼好呢!
「趕緊休息,養好精神,準備痛痛快快的打一場!」
高峰見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吐了吐舌頭,靠著巨石休息了起來。
空中繁星漫天,蟲鳴清晰可聞,大概過了一個小時的樣子,遠處又傳來了一個腳步聲。
余天轉頭望去,卻是古雄慌慌張張的往這邊跑來。
「余……余天,你有沒有看見我家阿妹?」古雄氣喘吁吁問道。
「古妮?」余天愣了愣,心裡一緊:「她之前來過,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沒有啊!」古雄焦急道:「阿妹之前溜出去的時候被我發現,我問她去幹嘛?她說怕你脾氣太強不肯離開,所以要出去看看。可她這麼一去,都快兩個小時了,還沒回來……」
「……」
余天心中隱隱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問道:「這麼晚了,她會去哪呢?會不會是怕吵醒你們,去朋友家過夜了?」
「不會!」古雄搖了搖頭道:「阿妹從小到大就沒在外面過過夜,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的話,她一定會回家的。」
「這就奇怪了,我親眼看著她回寨子的!」余天心中疑惑。
「余天,你……你說我家阿妹會不會被落月塢的人給抓走了?」寒冷的夜裡,古雄卻是急出滿頭大汗。
「應該不會!我們一直在這裡,沒見到有人從這邊經過啊!」洛超開口說道。
余天點點頭,自己三人守在寨門口,古妮怎麼可能會被落月塢的人給抓走呢?
「你們守在這裡,不代表落月塢的人進不來啊!寨子的北面,還有條通往落月塢的路呢!」古雄說道!
「什麼?」余天大驚,「不好,出事了!」
余天基本上已經猜出了怎麼回事,事情應該不是古雄說的那樣,古妮是被落月塢的人抓走的,因為以落月塢的強大和囂張,絕不會偷偷摸摸的抓人。
現在剩下的最大可能,就是古妮這丫頭是自己找上門去的,她知道麻甘的目標是她,她怕連累自己,怕自己死在麻甘這些人的手裡,所以才不顧一切,以身犯險。目的很可能是想讓麻甘放過自己。
怪不得她在與自己告別前,說自己一定不會有事的!
沒想到自己的執意不離開,反而促使了古妮的羊入虎口,這他媽都算什麼事啊!
「這傻丫頭!」余天急得直跺腳,看向古雄,急道:「你知道落月塢怎麼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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