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嘴角揚起一個高高的弧度,完成任務的喜悅和殺人手的快感,讓他忍不住要去親吻手中的m200干預者。
可是,當他這個念頭剛剛上竄到腦門的時候,山腰上的一幕卻讓他驚呼起來。
「噢……不!我的上帝……」
那個男人沒有像撒旦預想的那樣倒下去,他的身影迅速變得模糊起來,越變越淡,直到最後完全消散在空氣之中……
這個男人的速度居然逃過了撒旦的眼睛,而且在原地留下了一道誇張的殘影。
這完全超出了撒旦對人類的認知,在他看來,這絕對不是人類所能辦到的事情。
「惡魔!組織居然讓我來獵殺惡魔,no……」撒旦的表情非常誇張,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神』的身份。
嘩啦!
遠處的密林裡一群受驚的小鳥撲騰著翅膀飛到空中,撒旦轉眼望去,頓時一股危險的味道反饋到他的大腦裡。
沒有一絲猶豫,舉起狙擊就是一個點射,子彈飛入密林。
此刻他看不到余天的身影,完全是憑借感覺去開槍,可即使這樣,他的準星也算得上神槍手級別的。
作為一名頂尖的殺手,往往都已經開啟了自身的第六感,他們的感覺,有時候比起眼睛來,更加的可靠。
而撒旦,也不例外。
咻!咻!咻!
對著密林中不斷有小鳥飛騰的位置,撒旦開始瘋狂的射擊,他心中的恐慌也隨著那個男人的迅速接近而越來越濃烈。
打不到,無論怎麼樣,子彈都打不到密林中的那個人。
他是打不死的惡魔……
一種近乎窒息的危機感佔據撒旦心頭,這種感覺他曾經體會過。
上一次是狐女給他的,這一次,是這個惡魔給他的!
兩者擁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擁有人類無法反抗的力量!
直到此時,撒旦已經完全放棄了獵殺余天的念頭,他壓制住內心的恐慌,開始奪命狂奔起來。
茂密的樹林成為他最好的掩護手段,作為身經百戰的殺手,他深知叢林作戰的技巧,但他也知道,那些所謂的技巧,針對的只是普通戰士,在這個惡魔面前,絕對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他現在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逃,拚命的逃……
如果是在空地上,他恐怕連逃跑的念頭都不會有,因為惡魔的速度比他要快上太多太多,可是在叢林中,他卻能心存一絲僥倖!
在不知不覺中,兩人的身份進行了互換,獵殺者變成了被獵殺者……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原本寧靜安詳的松陽山正展開一場生死追殺遊戲。
就在撒旦即將逃出山林的時候,他的身子卻驟然停住了!
看著眼前背靠大樹,悠閒自得抽著煙的余天,撒旦全身肌肉緊繃,手上緊緊握著那把m200干預者。
「看在上帝的份上,能不能放我一條生路?」撒旦從未求饒過,但面對死亡,他不得不提出這個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要求。
余天享受地仰頭噴了一口白煙,笑著問道:「可以,只要你告訴我僱主的身份!」
「不……我也不知道僱主是誰!」
撒旦搖了搖頭,緊緊的將嘴巴閉上了,作為暗夜文明前十的存在,經過之前的慌張之後,現在慢慢平靜了下來。
從事殺手行業的第一天起,撒旦便做好了隨時死亡的覺悟,但覺悟終歸是覺悟,他內心深處還不想死,他還留戀這個並不美好的世界。
「哦,是嗎?」
余天知道這老外沒說謊,在殺手組織裡,僱主的身份是最高機密,像撒旦這種殺手只需要負責執行組織上的任務,而不需要、也沒權力去知道僱主到底是誰。
「那麼,跟我講一些關於你們暗夜文明的信息吧!」
「這樣你就不殺我了嗎?」
「那要看這些信息的價值,能不能抵得上你的性命。」余天淡淡說道。
上帝,希望你能讓這個可怕的華夏人說話算話,撒旦在心裡禱告了一句,開口說道:「我建議你馬上離開溫城,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躲起來!」
「躲起來?」余天忍不住笑了起來,問道:「可愛的傻蛋先生,這是為什麼?」
「因為這次行動失敗後,組織上會出動一位比你還要可怕的惡魔,到時候,你將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
「比我還要可怕的惡魔?」
「是的,你不是她的對手!」撒旦點了點頭,肯定道。
「哦?」余天有些驚訝,不解的問道:「傻蛋先生,你為什麼會認定我不是他的對手呢?」
「這很簡單!因為在你面前我敢拔槍,可在她面前,我連拔槍的勇氣都沒有。」撒旦理所當然說道。
拔槍的勇氣都沒有?余天心裡一驚,接著很快又興奮起來。
他知道,這次自己算是碰到真正的高手了。
光憑氣勢就能使撒旦這樣的頂級殺手失去拔槍的勇氣,這樣的人,已經具備了讓他重視起來的資格。
「傻蛋先生,這個消息對我來說可沒什麼價值。」余天將煙頭扔在地上,然後踩滅!
「你……你在耍我!你是一個不講誠信的人,上帝會懲罰你的!」撒旦總算明白過來,眼前這個男人由始至終就沒打算放過自己。
「這……好吧,我承認我是在耍你,那又怎麼樣?在我們華夏,有這樣一句話,對待美女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嚴冬一樣殘酷無情,所以,我只能跟你說一句,騷蕊……」
話音剛落,余天的身影便如閃電般蜿蜒而出,在撒旦下意識的一槍落空後,他的手指已經扣在了撒旦的喉嚨上面。
「最後跟你說一句,我不信上帝……」
余天的手指一用勁,瞬間陷入了撒旦的喉嚨之中,在他還未死絕之前,往外一扯……
嘩!
一道觸目的鮮血被余天帶出體外,形成一道血色的彩虹後,緩緩飄落。
「咕……咕……」
被余天扯開一個大洞的喉嚨,鮮血炯炯往外冒,撒旦將眼睛睜到最大,裡面滿是恐懼,他張開嘴巴想呼吸,可是無論怎麼也用不上勁。
他甚至沒來得及回憶自己這麼多年的殺手生涯,身體便筆直的轟倒在地,微微抽搐了兩下後氣息全無。
蹲下身子,用撒旦的衣服將手裡的血給擦乾淨後,余天站起來就走。
他神色淡然,並沒有因為殺人而感到一絲心裡負擔。
他聽老頭說過這麼一句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行走江湖講究的是殺伐果斷,切不可有婦人之仁,否則到頭來不單單會害了自己,連身邊的人,都可能會受到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