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木門被推開,穿得花花綠綠的英俊中年人赫連禮和穿白襯衫西褲的余天走了進來。
剛剛進入包間,一股好聞的氣味鑽進余天的鼻腔,而當看到小沙發上的女孩時,余天的心更是抽了一下。
這便是赫連夢嗎?美,確實很美,比照片看到的還要讓人驚心動魄。
她青絲高盤,玉麵粉腮,杏眼瓊鼻,雖是一襲隨意的休閒打扮,卻攝人心田,她神情冷清,但禍國殃民的俏臉能令人窒息。
不過,即使再美,單憑讓她老爹在門口等了這麼久的這份不孝,余天便對她失去了好感。
赫連夢青蔥玉指輕扶瓷杯,小抿一口濃郁咖啡,不帶感情的眼眸不經意般看了赫連禮一眼,但當視線劃過余天時,眉頭卻不易察覺的微顰了一下。
顯然,對余天的到來感到不悅。
「有事嗎?」赫連夢的聲音清新悅耳,但卻缺少感情。
傲!
這小娘皮真他媽傲。
高傲到這種程度的女人余天從未見過,卻不怎麼喜歡,所以他心裡決定,這婚是退定了。
不過余天沒急著看口,只聽赫連禮道:「沒事兒,就是幾天沒見到你,想過來看看你。」
「看我?有意義嗎?不如去看你的那些女人。」赫連夢淡淡道。
被女兒嘲諷,赫連禮一點都沒生氣,而是嘿嘿笑道:「夢兒,我知道你對我一直有偏見,但我畢竟是你老爸,再說了,我以前與那些女人也都只是逢場作戲而已,現在已經改過自新、回頭是岸了,就算她們現在從我面前走過,我眼皮都不會抬一下。」
余天瞪大眼睛看著赫連禮,暗道,論無恥,我還得叫他一聲,師兄啊!
「不要跟我來這套,這些話你還是留著跟她說吧。」赫連夢道。
「夢兒,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赫連禮邊說,邊將余天往裡面擠,示意余天在赫連夢對面的小沙發上坐下。
余天自然不會客氣,扭起性感小翹臀便落在了上面,赫連禮也坐了下來,繼續道:「不過就算你不相信我,事實終歸是事實,我已大徹大悟,痛改前非了,喏,不信你問他,他可以替我作證,對了,他叫余天,你看到他的打扮沒?一看就是個老實人,為人師表,相貌堂堂,據說還是醫科大學最誠實可靠的一個老師呢!」
「……」
余天倆蛋粉碎性骨折。
從小到大,他這樣誇過自己無數次,但被別人這樣誇還是第一次,頓時老臉一紅,竟有些不好意思。
但不得不承認,赫連禮這兩句話說的太…有水平了,尤其是『相貌堂堂』、『誠實可靠』,這兩個字,用的那叫一個乾脆,恰如其分,簡直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一般。
知音,在浩然大地、茫茫人海之中,他余天終於找到了知音。
「一丘之貉。」赫連夢卻不買余天這個面子。
在余天看來,這美極小娘皮顯然眼神兒有問題,自己和赫連禮雖同為無恥中人,但自己的素質比他高多了,別的不說,單單處男這一身份,便不是赫連夢所能企及的。
正當余天準備反擊時,赫連禮卻搶先開口了,只見他看了看手錶,說了一句『我還得去孤兒院看望小朋友,就先走了,你們慢慢聊。』說完給余天擠了個自己看著辦的眼神,屁股一抬,迅速閃人了!
顯然,面對女兒,他壓力很大。
「……」
我靠,余天算是服了這老小子了,還孤兒院看望小朋友,他怎麼想得出來,他怎麼不說去寡婦院看望寂寞小寡婦呢!
人可以無恥,但起碼該有個限度吧!
咦…這句話好像有點耳熟。
「你還不走?」
余天正對赫連禮的行為大大鄙視呢,赫連夢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走?為什麼要走?老子下山就是衝著你個小娘皮來的,要是走了,婚約這事不清不楚的,怎麼向死去的爺爺交代!
余天看向赫連夢,見這小娘皮眼皮下垂,瞄都不瞄自己一樣,心裡頓時非常不爽,今兒要不噁心噁心這娘皮,老子余天也算白活了。
余天眼珠子一轉,心裡嘿嘿一笑,點上一根牡丹煙,開口便調侃了起來:「俺不走,赫連老哥子剛剛說好要給俺介紹小媳婦的,俺原先吧,並不樂意,俺尋思,城裡的女娃哪有俺們村花劉小花好看尼,都跟白骨精似地,可現在看到你,呵,生的還真俊,差一點就要趕上劉小花的三分之一咧,俺忒中意啦。女娃,你尼?你瞧俺這為人咋樣咩?俺明年就要18歲咧,家裡是有屋又有田,去年還養了五頭老母豬,快要奔上小康咧,不過俺最大的優點不是有錢,而是老實本份,女娃找老爺們就得找俺這樣地。」
「咋樣?如果你看上俺,這就跟俺回家,俺們小兩口以後生上七個男娃八個女娃,多生孩子少種樹,奔向傳說中的小康,過上幸福美滿滴小生活,太好咧,俺也要討上媳婦咧,咦…女娃,你咋不說話咧?倒是說句話呀,中不中嘛!」
「……」
「對咧,做俺媳婦之前,你得先站起來給俺看看,看看屁股大不大,圓不圓,不大俺可不要,不好生養,摸起來也不爽。」
「……」
雷人。
即使兩個跟機器人一般的女人,也被余天給雷到了。
赫連夢與制服女同時流露出一絲不相信的神情,天哪,赫連禮到底想幹什麼?帶個這樣的人過來,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以赫連夢的高傲和赫連集團掌舵人的身份,什麼時候受過如此羞辱?沒有,打娘胎出來後,就沒有過。
怒!
原本一灘死水般的心,驚起一絲怒濤。
赫連夢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抿了口咖啡,淡淡道:「愛笛,扔出去。」
「是的,小姐。」制服女愛笛機械式來到余天跟前,道:「兩個選擇,自己出去?我扔你出去!」
余天看了愛笛一眼,道:「俺這人比較懶,選擇第二個,大姑娘,就麻煩你咧!」
「如你所願!」
愛笛說著,便伸出手來朝余天的衣領抓去,她想將余天跟丟垃圾一般丟出門外,以免坐這裡玷污了小姐的眼睛和耳朵。
然而,她能如願嗎?
自然是可笑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