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師父是誰呢?」丁菲兒好奇問道。
「老頭,一個十分好色的老頭。」余天一本正經道。
「哪有人像你這樣說師父的,不過也難怪,好色師父,才能教出這麼好色的徒弟。」
「侮辱人是不?」余天有些不滿,但隨後神情一變,一副嬌羞欲滴的表情:「我才不是色狼呢!偷偷告訴你哦,人家其實還是個小純情啦….哎呀,羞死人你啦!」
噗…
丁菲兒實在是忍不住噴了出來,車子都走成了s形,還好周圍沒有車,沒發生事故。
「小純情?」丁菲兒覺得好笑,但還沒領悟過來是什麼意思。
「就是小處男。」余天偷偷摸摸道。
「去死,關我什麼事!」丁菲兒被說了個大紅臉,差點又要動用暴力,不過想想自己打不過他,如果動手的話,又要被佔些便宜,划不來。
「不關你的事,那你問什麼?」余天道。
「我又沒問你這個。」丁菲兒又羞又怒,這人怎麼這種事情都講。
「那你問哪個?」
「……」
丁菲兒敗了。
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總是束手無策,她開始想要以沉默應對,不跟余天講話,但很快她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離譜。
面對這樣的男人,不是你不說話就會沒事的,因為她很快就感覺到一股相當猥瑣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從上至下,從下到上,看得她渾身不自在,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身上爬似的。
「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睛挖出來。」丁菲兒扭了扭渾身不自在的身子,說道。
「不要誤會,我是心如止水,只是我有一點想不通而已。」
「心如止水?」丁菲兒恨不得將這無恥之人一腳踹下車。
「我有點不明白,以你這樣的身材為什麼不做模特呢?如果去做模特的話,評個世界十佳模特不是問題,比做警察有前途多了。」
余天上了兩次網,趁美美不在的時候,內衣模特看了不少,此刻早已對丁菲兒浮想聯翩。
「你閉嘴…」丁菲兒實在忍無可忍他的調侃,怒喝起來:「不准說話,眼睛看前方,不許你再看我。」
「……」
於是,余天很聽話的閉上了嘴,眼望一點都不好看的前方。
車內一時陷入了無聲之境。
聽著車內無聊的情情愛愛歌曲,時間一點一點流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余天還沒覺得怎麼樣,丁菲兒倒感覺有些不習慣起來,心裡總感覺少了點什麼似的。
正當她要說話之際,突然,余天開口了:「啊……前路黑茫茫,攝入我心房….純潔男兒心,玷污在人前….」
「哈哈哈…」
爛!
實在是爛!
爛到不能再爛!
對於余天醞釀了許久的爛詩,丁菲兒終於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了起來。
頓時花枝亂顫,波濤洶湧,車內景象令余天無限神往。
多久,多久她沒有這樣放聲大笑過,多久她沒有如此暢快過。
跟一個不三不四的男人在一起,卻令她找到了新的心情,找到了以前沒有過的感覺,這是一種自由,一種屬於心的自由。
這又是一種解脫,一種思想上的解脫。
丁菲兒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嚮往這種感覺,有些喜歡上這種感覺。
「能不能再作首詩?」丁菲兒提出了讓余天為難的要求。
「呃…」余天沒想到自己作的詩這麼受歡迎,頓時自我感覺大好,一股詩句大家的氣概湧上心田,再次醞釀了起來。
過了許久,緊閉雙目的他,雙眼忽的暴睜開來,一股猥瑣的氣勢懾人心弦。
余天遙指夜空,深情款款道:「月華銀鉤美人心,處兒酸溜淚滿巾,試問處兒何處去,如花如酒小丁丁….」
「哈哈哈哈…」丁菲兒眼淚都差點笑出來,竟然雙手捧腹,讓車子暫時失去控制。
她能讀出詩裡的意思,這首毫無意境的爛詩有吃她豆腐之嫌,但裡面令她暢快的笑意,卻毫無懸念的掩蓋了那一抹羞澀。
還處兒酸溜淚滿巾….虧他想的出來,什麼如花如酒小丁丁,自己真的如花如酒嗎?
「啊!」丁菲兒捧腹之時,忽然發現前面的情況,連忙一個急剎車可是卻已經來之不及。
吱…砰!
追尾了。
丁菲兒的奧迪tt追上了前面一輛寶馬7系的尾部,而且是撞的還不輕。
「這一笑,代價可不小。」余天調侃道。
「哼!都怪你。」冷美人竟流露出了少見的女兒態,看得余天一愣一愣的。
兩人下了車,而前面的寶馬7系也分別下來一男一女,指不定剛剛在車上做什麼齷齪事,所以開的那麼慢。
「你會不會開車……」男子下來便開口質問,可是看到丁菲兒和余天時,說到一半的話,生生的吞了回去,驚訝道:「怎麼是你們,你….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男子見到余天和丁菲兒兩人一起,顯得有些吃驚,而余天一見這男人,不免笑了起來,暗呼好巧了,竟然是這小子。
溫城是個大城市,遇上個熟人不容易,遇上個仇人更不容易,可丁菲兒追尾偏偏追上了這個上次被余天揍的滿頭是包的傢伙。
是的,男子正是上次公安局副局長江衛國為保兒子而帶在身邊的年輕人,憑借十二路譚腿與丁菲兒打得難解難分,後又被余天敲的滿頭是包的中山裝青年汪峰。
「原來是你小子!」余天惡作劇的用手做了個敲打的姿勢。
可能真是上次被余天打怕了,汪峰竟下意識的想用雙手去抱頭,可手舉到一半,才知道自己出了糗。
汪峰大怒,一雙滿是殺意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余天一眼。
余天哈哈大笑了起來,心想這小子也算心狠,不就是教訓了你一次嗎,竟然對自己生出了殺機。
丁菲兒則不會像余天那樣使壞,開口道:「你叫汪峰吧?這次是我不小心,我的車已經投了全保,你等一下,我找交警過來做個事故責任認定,然後叫保險公司做個車損評估。」
「等?」汪峰聽到讓他等一下,眼中閃過不易察覺的不安,想了想,最後竟然招呼女伴上車,大聲道:「算我倒霉,不用你賠了。」
話音中帶著一絲慌張,剛剛上車便發動車子,一腳大油門,車子發出一聲咆哮,絕塵而去。
余天與丁菲兒面面相覷,一臉的茫然。
這傢伙幹什麼呢?好像不願跟他們耗下去似的,難道真是被余天揍怕了?看見他心裡慎得慌?照理說應該不至於吧?
余天納悶,不過想了一下,也沒弄明白,乾脆不再想理會。
然而。
正當余天想要回車之際,突然間全身汗毛倏然立起,一股濃厚的殺氣清晰傳入他的腦海之中,使他一下子停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