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余天的解釋,刺蝟頭的怒氣算是緩下來了,不過依然指著余天警告道:「尼瑪,以後說話給我小心點。」
「是是是,我以後一定小心說話。」余天誠懇道歉。
「我說孫耀,你就別嚇我們的好老師了,我們的老師可不經嚇啊!哈哈,你如果嚇跑他的話,以後學校又要找個糟老頭過來在我們面前嘮叨了。」卷毛小個子道。
在他看來,這老師雖然是個傻呆,不過還挺懂事。
「王強說的對,這個老師比狗還聽話,你就別為難他了。哈哈哈哈。」一大胖子學生道。
「行了!別他媽廢話,你們抽完了沒?」
見卷毛王強幾人還在抽,刺蝟頭孫耀等得有些不耐煩。
「就好!孫耀,你上次不是說過一句話嗎?抽煙就跟zuo愛一樣,不能催!」王強道。
「哈哈哈……」幾人大笑。
余天在旁邊擦了把汗,心裡腹誹,做這些人的老師,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了,一般的老師還真的拿他們沒辦法。
不過,自己是一般的老師嗎?
侮辱人是不是?一般的老師能長這麼帥?能如此的風騷妖嬈?
做夢!
自己是什麼人?那可是村裡最傑出的有為青年,眾寡婦想盡辦法要推倒的對象。
能是一般人嗎?
但話說回來,如果自己連這麼幾個小破孩都應付不了的話,那還真愧對列祖列宗,愧對老頭子的那些傳承了。
「耀哥是吧?」余天看著刺蝟頭孫耀,傻笑道:「呵呵,呵呵……耀哥,既然你在這裡等得無聊,我出個謎語給你猜猜?」
「謎語?」孫耀沒好氣的看了余天一眼,感覺這老師不但孬種,還挺煩人。
「對,謎語!這個謎語是這樣的,用你和你老婆洞房時的壯觀場面,打一成語。」余天笑道。
「我和我老婆洞房?打一成語?」
「對!」余天點頭。
「那還不簡單,一柱擎天唄!」孫耀得意道,心想這老師雖然煩人,但馬屁拍的還挺響,挺到位。
「不對!」余天搖搖頭。
「不對?難道是直搗黃龍?」孫耀道。
余天再次搖搖頭。
聽到『洞房』兩字,王強這幾個牲口也來了興致。
「難道是非深勿擾?」王強笑道。
「得了吧,小強,那叫非誠勿擾。」大胖子笑道。
「我知道了,一定是『有容乃大』。」寸頭學生笑道。
「去你的,還有容乃大。」
「哈哈哈哈……」
眾人大笑。
余天也跟著微微一笑,繼而又哀聲歎氣起來,還未等幾人反應,便搖頭離開廁所。
「……」
見到余天不揭曉謎底就要離開,而且還一副對他們很失望的樣子,幾人不幹了。
「喂,白癡,謎底到底是什麼?」王強先沉不住氣了,衝著剛跨出廁所的余天喊了一聲。
余天沒有理他,轉彎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好像根本不把他們當回事的樣子。
「……」
四人心中一怒,這個老師算什麼東西,給他三分顏色,他竟開起了染坊。
張口就要問候余天的祖上。
可是他們剛要開口,余天的聲音卻在外面走廊倏然傳來。
聲音雄厚悠長,卻如驚雷般在他們耳邊炸起。
「見縫插針……」
極具侮辱xing的成語,如晴天霹靂般砸在孫耀的腦門上,男人最在乎的自尊頃刻間被余天所踐踏。
見縫插針、見縫插針、見縫插針、見縫插針……
余天的聲音可謂是繞樑三尺,久久不息,更在孫耀耳邊不斷迴旋。
呆了。
四人全呆了。
這樣的侮辱,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都是無法容忍的,更何況對重視面子的孫耀而言。
「見、見縫……插針?孫耀,他是在侮辱你,照他這麼說的話,那牙籤男在你面前都有驕傲的資本了?」寸板頭口無遮攔道。
「去你媽de!」孫耀一腳踹在寸板頭的大腿上,模樣如一頭發怒的公牛。
寸板頭吃疼,退了幾步,想罵人,但看到孫耀可怕的模樣,沒敢開口。
說到底,對孫耀這個班裡混得最好的人,他還是有些畏懼的。
「說吧,準備怎麼搞?你一句話。」卷毛王強又點上一根煙,一臉冷酷。
「胖子,你去班裡多找些人,讓他們上天台等著,老子今天要不弄死他,就不姓孫。」孫耀齜牙咧嘴,面目猙獰。
顯然,他快被『見縫插針』四個字氣瘋了。
「現在?在學校弄他?」胖子有些猶豫,他看得出來,孫耀真的怒了。
「現在,馬上!出了事,算我的!」
「那……好吧!」
……
按課程安排,余天要連續上兩節課,現在是課間休息,沒地方好去的他,便決定去自己的辦公室看看。
他沒有單獨辦公室,而是要與其他十來位老師共用一間大的辦公室,辦公桌是那位被學生趕跑的前任留下的,位於角落,顯得有些陰暗。
用那位小品演員的話來說,一點都不陽光。
余天一搖一擺走進辦公室的時候,裡面沒幾個人,那些沒課的老師根本不會來這裡浪費生命,與其在這裡坐著,還不如到診所做份兼職。
余天目光一掃,基本都不認識,倒是有一人他之前見過。
正是那高瘦鋼牙妹。
感受到余天的目光,鋼牙妹梁琪也看向余天,不過她的目光中,卻帶著一絲同情。
「同情?這丫頭竟然在同情我?」余天心中鬱悶,不過看到她那傻乎乎的樣子,又感覺挺搞笑的。
這樣的丫頭,還挺少見的。
余天走到梁琪跟前,洋溢起春天般的微笑,伸手禮貌道:「你好,我叫余天,今天剛來的,還請多多關照。」
梁琪瞟了他一眼,就如做了壞事的小朋友般,趕緊低下頭,用幾乎沒人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句:「對不起。」
余天微微一笑,這丫頭的聲音比蚊子叫的還輕,一般人根本聽不到,不過他卻聽的清清楚楚。
而且余天也知道這丫頭為什麼向自己道歉,之前她跟楊白仁,還有一個老頭站在教室門口偷窺自己,自己早就發現了,只是沒鳥他們而已。
「她叫梁琪,余老師,她就是這個性格,你別介意。我叫馮建春,是教《中醫基礎理論》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和藹眼鏡男向余天伸出了手。
余天非常不情願與男人握手,不過初來乍到的,他也不能表現的太小家子氣,勉強勉強就過去了。
「原來是馮大哥啊,久仰久仰。咦……馮大哥,你的氣質很少見啊,卓爾不群非池中之物,你器宇軒昂,又不失儒家之風,眉宇間英氣逼人,但卻掩蓋不住你的瀟灑飄逸,還有你那雙眼睛,嘖嘖嘖,隱隱散發的威嚴含而不露,但又似能看破蒼穹,睥睨眾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定然出生不凡吧!」余天這廝馬屁算是拍上癮了,見誰拍誰。
遇神拍神,遇鬼拍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