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山被霍中堂的這一撞,直接撞斷了六根肋骨,胸部整個塌陷了下去。
范洪五有些驚疑不定,他有些懷疑這個二山跟唐振東是不是一夥,如果他們是一夥,那霍中堂的這個動作,可有些孟浪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是迅速穩定大局,范洪五一伸手,制止了不少已經抽出了砍刀的中泰的小弟,「都住手,不聽我命令者,幫規處置。」
這麼多年,范洪五積累的威信,發揮的淋漓盡致。
他這一說話,果真是沒人敢動,這些不敢動的人,有的是懼於范洪五的威信,有些則是看出了形勢,據說是武警部隊出來的二山和彪子,都被打的奄奄一息,還有領頭者中泰也被人提在手中,腿上中了三槍,已經是奄奄一息。
犯上作亂者,都躺下了,誰還敢對抗范洪五積攢多年的威勢。
唐振東隨意從旁邊一人手中接過一把刀,「刷刷」兩刀,削斷了鍾馥莉跟張麗束縛雙手的繩子。
時間不長,公證處的人就到了,公證處來的是一男一女,他們一進茶樓就被茶樓的這種景象給嚇了一大跳,范洪五可以阻止他們不讓進入的,不過范洪五還是接待了他們,對於范洪五來說,他的交際十分廣泛,即使是遇到了地位低下的人,也不會特別的趾高氣揚。
「其實也沒什麼事,讓二位白跑一趟,來人,給拿兩千塊錢。」范洪五雖然沒做什麼公證,但是卻也沒讓兩人白跑,公證費也算掏了。
「唐兄弟,讓你受驚了。」送走兩位公證員,清除了異己的范洪五,沒有什麼特大的驚喜,也沒有特別的頹廢。
「不妨事,不妨事。」
唐振東也不多說話。
范洪五朝唐振東一拱手,「今天晚上我做東,給唐兄弟還有鍾小姐壓壓驚。」
「壓驚就算了吧,還是回去休息休息的好,五爺,好意心領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勉強了,不過請唐兄弟放心,這次的運輸費用,全記在我賬上,交兄弟一個朋友,車隊即日啟程。」
「哈哈,那就多謝五爺了,不過中泰跟機床廠簽訂過運輸合同,運費五十萬,這錢也不是我們應該負擔的。」
范洪五一愣,也明白了唐振東的意思,自己送他一份大禮,他也有所回報,按照中泰所說,這次運輸的實際費用差不多五十萬左右,有了機床廠的五十萬,那自己這次好人做的也不賠本。
「謝謝,唐兄弟了,如果唐兄弟不著急走,那改天我做東。」
「我得聽領導安排。」唐振東呵呵一笑。
「唐兄弟要是不給我請客贖罪的機會,那是非讓我跟著你去廣東請客啊。」范洪五哈哈大笑。
「五爺幫了我們老闆大忙,你去廣東,她會負責招待的。」
鍾馥莉也落落大方的走了過來,向范洪五表達了謝意。
送走了唐振東和鍾馥莉,范洪五揮手屏退了滿屋的手下,只留了兩個親信,不過現在的親信也不能讓范洪五完全信任了,二山和彪子就是很好的例子。
其實今天最累的人是范洪五,他此時最需要休息。
不過還有一些善後的事,需要他去做。
醫生來了,正在給霍中堂取出鑲嵌在腿骨中的一枚子彈,范洪五也中了一槍,在腹部,不過卻是在側腹部,這子彈卻是穿過了腰部,傷了一點臟腑,傷勢看著嚇人,其實並不是特別嚴重。
整個過程,范洪五坐的端正,一派黑幫大佬的硬派作風,還有最後送唐振東下樓時候,他也是強忍疼痛,這一切,范洪五必須做給手下的小弟們看,自己雖然五十了,但是還是一條響噹噹的漢子,混社會,最重要的是膽量和勇氣,范洪五最崇拜的人就是關二爺,古有關二爺刮骨療傷,今有范洪五中槍後依然挺的是條漢子。
霍中堂腿骨上的子彈被取出,霍中堂也打了局部麻醉,范洪五腹部的子彈已經穿出,再加上這裡血管少,肌肉密集,再加上他受傷後沒怎麼動彈,血流了些,傷口已經慢慢凝固。
大夫給范洪五的傷口上了藥,包紮後,中了三槍後的中泰才慢慢醒轉,他一醒來,馬上就意識到此時的局勢,也知道了五爺不會輕饒自己,他忍著痛,想爬到范洪五身前,主動求情,以期待獲得五爺饒自己一命。
「五爺,我錯了,我受人蠱惑,我財迷心竅,我對不起您。」中泰痛哭流涕的講述了二山跟彪子蠱惑他,讓他取范洪五而代之的經過,當然,為了活命的中泰自然是極力把責任往那兩個至今還昏迷不醒的人身上推。
在那種情況下,霍中堂的八極拳的勁力,可沒有任何保留,二山和彪子受了霍中堂重擊,當然沒那麼容易醒過來。
二山和彪子是對范洪五有些意見,也發了不少牢騷,但是卻絕對不會像中泰說的那樣,是這事的主謀。
「五爺,我還要跟你舉報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機床設備廠的副總郭南海,是他指出這批貨很急,讓我扣住不發,漫天要價,他跟我要二十萬的信息費,還說這事有他在其中周旋,我就是受了郭南海的蠱惑,郭南海是這事起源的主要推手,這幫國企領導一門心思就知道自己撈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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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在這裡耽誤了好幾天了,廣東新廠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而且設備也已經啟程,預計十天差不多可以到達,鍾馥莉也著急回去協調廠房、技工的一些事宜,耽誤一天,都是奢侈。
所以,唐振東也就回了范洪五要請吃飯的好意,不過在唐振東走的那天,住在招待所的唐振東等人,卻看到了郭南海被公安機關帶走的場面。
當然,唐振東是接到了范洪五的電話後,才喊著鍾馥莉一起到窗台觀看,說是什麼郭南海涉嫌買通外人,侵吞國有資產,還涉嫌詐騙。
范洪五的意思,唐振東明白,這是范洪五給自己的一個交代,郭南海跟中泰裡應外合,郭南海被檢查機關帶走,而中泰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范洪五雖然對自己保持了友好,但是唐振東能看的出來,他絕對不是個心慈手軟的人,中泰還有范洪五的兩個保鏢,死是早晚的事。
跟范洪五表達了謝意後,相約有機會一定叨擾范五爺,三人踏上了南下白雲的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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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洪五沒來送唐振東,一來身體有傷,二來身份地位擺在那裡,也不適合過來。
躺在暖氣充盈的別墅,范洪五跟霍中堂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經過這事,范洪五跟霍中堂真的是親如兄弟了,都說患難見真情,霍中堂面對中泰的誘惑,完全沒有動心,也能理解自己曾經做過的那些事。
「五爺,你怎麼看唐振東這個人。」
范洪五想了想,「這人很不簡單,身手高強,辦事有理有節,不卑不亢,是個見過大世面的人。」
能得五爺如此稱讚的人,並不多。
霍中堂搖搖頭,「五爺記得不記得,他抓著中泰的時候,二山想去救他的時候。」
經過霍中堂一提醒,范洪五才重新記起那段情節,「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對,我也感到非常奇怪,二山是省武警總隊的尖子兵,無論是搏擊還是槍法,都在同輩中數一數二,這麼近的距離,他怎麼可能打不準呢,難道是他跟中泰也並不是一夥。」
自己剛說完,范洪五隨即自己搖搖頭,「也不對,除非二山腦袋裡裝的都是屎,要不他絕對不會看不清形勢,他他媽的又不是超人,不會光去撿實力弱的去幫。」
霍中堂看著范洪五努力回憶,大膽求證,沒做聲。
「對了,老哥,你說這是為什麼。」
「五爺,記得,你曾經問過我,我的功夫能高到什麼程度,我那時候沒回答你,因為你不是這個行當的人,不瞭解內家拳,現在我可以告訴你,內家拳修煉是從明勁,到暗勁,最高是化勁,我的功夫還沒達到化勁,不過也快了。」
霍中堂練武練了大半輩子,春夏寒暑,從未間斷,從三十歲那年達到暗勁以來,現在已經是在暗勁的門裡,摸索了二十多年,還是最近才有種化勁的覺悟。
「老哥,你是說他,已經是化勁了。」范洪五問道。
「絕對是化勁高手,我可以確定,他的勁力澎湃中見細膩,強橫中還有圓轉如意,是我見過的功夫最高的人。」
霍中堂絲毫不吝嗇自己的稱讚,「最關鍵的是他還這麼年輕,前途不可限量,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的。」
霍中堂言語中敬仰的情緒溢於言表,目光看著遠方,似乎在思索功夫的極致到底在什麼地方。
「不對呀,這跟二山開槍有什麼關係。」
「他不光功力達到化勁,而且他的精神修煉已經達到了隨意控制人精神的程度,這種境界也有個名字,叫神行機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