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東一抖支票。看了陳光宗最後一眼。然後堅定的看向馬志遠馬院長。「馬院長。其實我師父有些話不好意思說。但是我這個做徒弟的就必須要說了。」
唐振東頓了一頓。接著說道。「馬院長。這樣的。這十萬塊的咨詢費呢。是我師父出馬的費用。我想這個您應該懂吧。」
馬志遠點點頭。
唐振東接著往下說道。「這個我師父是大師。而我是小人物。不過小人物也是有出場費的哦。您把我給忘了。」
馬志遠奇道。「你。你們不是一起的嗎。怎麼還分開收費。」
「是的。我跟我師父當然是一起的。不過有時候我師父也讓我單獨去接單子。你懂的。我單獨接的單子。自然所得是歸我的。」
馬志遠點點頭。「這個我當然懂。我。」
馬志遠還沒問完。唐振東就知道他要問什麼。搶著回答。「這個。馬院長。行有行規。我們這行的規矩是徒弟出師了。就算單干了。就像你們要給一個危重病人做一個高難度手術。需要從beijing和美國各請一個專家。美國的專家技術厲害。而beijing的專家技術要差一點。他們也都是同行。而且還是朋友。那請問你們請兩個專家能否只給一個專家錢呢。這不可能吧。」
馬志遠想點頭。但是卻感覺這小子雖然說的有那麼點道理。但是這賬似乎不能這麼算。
唐振東像是完全能看透馬志遠心中所想一樣。他沒等馬志遠問出口。他就直接說道。「馬院長。這個道理其實不用美國和beijing的專家也能解釋的通。這就好比你們醫院的專家號和普通號。我掛完普通號。感覺這普通的醫生說的不那麼對。我還想掛個專家號。那請問我能憑借這普通號去免費找專家給我解答嗎。」
唐振東這麼一說。頓時把馬志遠給說的啞口無言。醫院的確是這個規矩。唐振東的說法。似乎理順了馬志遠心中的不平之氣。
馬志遠剛想再給這個「普通號」開一張小額支票。但是唐振東又阻止了他。「馬院長。等等。我的話還沒說完呢。除了我這小師傅的費用外。還有點別的費用。」
馬志遠又露出詢問的眼神。意思是你有話就說。別一會一句的。
唐振東果然能看透馬志遠的意思。他接著說道。「馬院長。您想讓我們幫你重新選址醫院的新地點。那還有選址費。」
「選址費。這個跟剛才的十萬塊錢的咨詢費不是一回事嗎。怎麼還單獨收。」馬志遠真的疑惑了。
「馬院長。這是不一樣的。咨詢費是咨詢費。選址費是選址費。咨詢費就是您咨詢我們問題出在哪裡。我們告訴你問題出在哪裡。這是咨詢費。選址費就是重新選定地址。這個跟咨詢費是不一樣的。因此按照我們風水相術界的慣例。要單獨收。」
馬志遠聽著好像挺有道理。不過細想好像不是那麼回事。「風水相術界還有這個慣例。」
唐振東呵呵一笑。「當然。不光我們風水相術界有這個慣例。就是馬院長的醫院也是一樣。跟我們一樣。都有慣例的。」
「哦。那你說說我們醫院的慣例是什麼。」
「呵呵。怎麼說呢。這咨詢費就好比是專家會診費。這個費用能不收嗎。後來我們的選址費就相當於會診完後。實施的手術費。這專家會診費還有手術費。你們不是都按照慣例收著嗎。」
唐振東說完。馬志遠啞口無言。醫院這個規矩都實行了幾十年了。甚至古代的醫生。也都是這麼做的。誰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好吧。這個選址費。我交。」馬志遠歎了口氣。兩位大師確實是有真水平的。雖然規矩別緻了一點。但是只要有真水平。那規矩也不算規矩。有能耐的人。架子都大。
馬志遠剛準備開支票。連剛才說的小師傅的會診費。哦。不。是咨詢費一起給開上。但是卻突然想起個問題。「兩位大師。不對呀。你們還沒開始給我選址呢。咱們這費用我看還是等你們選完址之後。我再給大師開支票吧。」
馬志遠的意並不是斤斤計較這錢是否先付。而是他想知道兩位大師給他選的址在哪。
「呵呵。馬院長。您又錯了。咱們這先交費。也是按照慣例。這跟你們醫院還是一樣的。你們醫院不也是還沒進行手術。必須要先交押金嗎。這還是慣例。所以。我們的規矩也是一樣。都是慣例。」
這下馬志遠又啞口無言了。進醫院先交錢。大家都習慣了。都覺得天經地義。那人家為什麼就不能在選址前。先讓自己交錢呢。
想通了這個點。馬志遠也無奈。自己讓這個小風水師傅說的啞口無言。
「還有別的費用嗎。一起說出來吧。」
此時在馬志遠心中除了無奈。就是感歎。你看人家風水大師做的跟醫院一樣的買賣。穩掙不賠。還沒開始幹活。就先要錢了。
不過只有大師架子才大。一般個風水師傅。沒個水平。恐怕根就不敢張口。
「呵呵。馬院長真是行家。這個費用還是有一些的。比如羅盤使用費。人工費等一些雜費。」
「好。你給我列個單子。我都照付。」
此時。在馬志遠的心中。越是規矩大的驚人。越是大師級別的人物。他是不會跟這些大師們計較萬八千塊錢的。
唐振東一聽馬志遠的話。微微一笑。「好勒。馬院長您稍等。」
唐振東從陳光宗的口袋中抽出一張紙。拿出一支筆。就在紙上刷刷的給馬志遠列起了費用單子:
大師咨詢費:十萬元整。
小師傅咨詢費:五萬元整。
選址費:八萬元整。
大師級推演費:五萬元整
羅盤。魯班尺等物件使用費:五千元整。
紙張。碳素筆使用費:零點五元。
合計:二十八萬五千點五元。
「算了。咱們畢竟是風水相師。不能你們醫院一樣一分錢也要。這樣吧。零頭抹了。給二十八萬五千塊就行。」
唐振東一正經的模樣。差點把一旁的陳光宗給笑死。這是從哪裡來的夥計。太他媽搞笑了。一個好好的咨詢費十萬塊錢。竟然讓他給忽悠成二十八萬。奇才。簡直就是奇才。
馬志遠看著唐振東列的這個表。笑了。「你這紙張和碳素筆。我這裡都有。下次就不用自己帶了。直接用我的。這樣我還能剩下五毛錢。」
唐振東直搖頭。「不可。不可。這是規矩。慣例。規矩不能壞。慣例不能廢。就像你們醫院買病例。身一毛兩毛批發來的。不一樣賣一塊錢一。而且打印個b超單。我說我自己帶的紙。不用你們的紙。你們不也一樣不能幹。這都是慣例。」
聽到唐振東的話。馬志遠是徹底無語了。「好。我給。都給。」
馬志遠刷刷的開了一張十八萬五千點五元的支票。加上剛剛給的十萬塊。正好是二十八萬五千點五元。
唐振東從馬志遠手中接過支票。不卑不亢的對馬志遠道。「謝謝馬院長。」
「師父。馬院長既然這麼爽快。那咱們也趕緊下樓去給馬院長選擇一個風水寶地吧。」
陳光宗哈哈一笑。「那好。馬院長。最遲明天。我會給你劃好具體的大樓移位地址。」
「那就拜託大師了。」馬志遠拱手謝道。
「應該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陳老戲骨一臉的大義凜然彷彿他真是個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主。
唐振東也在關鍵時候補上一句話。「馬院長儘管放心。我們的選址一定會讓您滿意。如果您不滿意。那這兩張支票上的錢。我們不會動的。」
馬志遠雖然嘴上不說的。但是心裡其實還是有這個擔心的。但是唐振東彷彿能看穿他的心事一樣。不過這才是馬志遠最欣喜的。大師就是大師。一眼就能看懂我等凡夫俗子心中所想。
馬志遠看著窗外的滾滾長江水。心中思緒萬千。他並不因為這花費的近三十萬而心疼。也不為即將到來的遷址耗費那上億的資金而惋惜。這些錢他都可以給。但是唯獨那些挾屍要價的人不能縱容。這個口子一開。那還了得。
這群刁民。就是一群人渣。
馬志遠心中暗罵一聲……
唐振東跟著陳光宗後面。走出了院長辦公室。兩人很有默契。即使是出了院長室。進了電梯。仍舊誰也沒說話。
唐振東是知道陳光宗底細的。但是陳光宗卻不知道自己的底細。這個老戲骨真能忍得住。
擠出電梯。兩人才相視而笑。陳光宗低聲道。「謝謝。」
唐振東搖搖頭。「走。去喝杯。順道分贓。」
唐振東一句話給陳光宗弄樂了。不過他今天心情舒暢的很。急需一頓酒來紓解下自己痛快的心情。「好。走。我請客。」
陳光宗是上海坐地戶。對這一帶熟悉的很。他帶著唐振東找了個不起眼的小店。兩人坐了下來。
還欠三章。一定會盡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