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東駕馭著野馬群的那匹紅色野馬,一騎絕塵,很短的時間內,就脫離了野馬群,
這匹紅色野馬的速度太快了,儘管唐振東騎在它身上,但是這野馬彷彿身上輕若無物一樣,邊尥蹶子,邊急速飛奔,有時候還經常一個急剎車,想把唐振東晃下來,如果唐振東身體發僵,那他的確很容易就會被晃下來了,但是唐振東身有太極聽勁,能於那萬分之一秒的剎那,聽出野馬的勁,從而抓緊馬鬃,
這匹紅色野馬身體強健有力,儘管唐振東的聽勁靈巧至極,但是這一停一起的勁頭卻不小,有幾次唐振東都差點被晃下來,
馬跑起來,唐振東耳邊聽到呼呼的風聲,兩邊的景物快速變換,可知這野馬的速度極快,按照唐振東的粗略估計,這馬跑起來,比他開路虎跑過的急速180碼周圍景物的變換速度還快,唐振東估計這野馬的速度也許能達到了每小時200公里,
在唐振東的感覺中,這並不是野馬的極速,如果這馬真正跑起來,唐振東估計就算自己的路虎攬勝也會被遠遠拋在後面,
當然這馬速有個問題,不能持久,跟有油就能跑的汽車不一樣,馬的極速過後,需要一段時間的休息,
這匹野馬一直向北奔行,跑了整整一下午,唐振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匹馬像是能變色,昨天他們看到的這匹野馬是棗紅色,紅的發黑的那種顏色,但是今天中午看到的這野馬卻是一身火紅色,紅的發亮的顏色,現在這野馬又變成了棗紅色,如果不是唐振東的記憶力驚人,他簡直都要懷疑這究竟是不是一匹馬了,
不過從這馬帶的野馬群來看,今天野馬群的規模明顯比昨天還要大,難道是這野馬也在擴充勢力,難道要在這大草原上,稱王稱霸,
紅色野馬急速奔馳,整整一下午,使盡了渾身解數,仍舊不能擺脫馬背上這人,這匹馬中之王,也有些無力感,讓它馴服野馬行,它的一聲吼叫能把普通家馬嚇趴下,它的力量和速度,讓所有的野馬都感到驚恐,
馬是種很有靈性的動物,它們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趨吉避凶,它們會知道什麼樣的動物最危險,什麼樣的動物最可怕,什麼樣的動物才是它們的王,
這匹紅色野馬完全沒有目的的奔馳,在它的心中,已經基本默認了現狀,它甩不掉後背上的這人了,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一人一馬,跑著跑著,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大的斷層,
此時天色,人目光所及,也就百八十米的距離,而這百八十米的距離對於唐振東胯下的這匹雄峻的野馬來說,在急速奔馳下,也就是一個呼吸的時候,
等唐振東發現這草原突然斷層的時候,這匹紅馬已經是距離斷層只有幾米的距離了,唐振東急忙一抓野馬後面的馬鬃,想制止野馬的前衝,但是這二百公里的急速奔馳,就算是急剎車,還有一定的剎車距離,況且這野馬對唐振東的命令也不是如指臂使,
在唐振東手上一使勁的時候,野馬的前蹄已經踏出了斷層,不過幸賴唐振東的這一使勁,野馬那強健有力的後腿猛的一蹬地,野馬一下子騰了空,在空中躍了起來,
「噗通」一聲,唐振東這一人一馬掉進了一個大水塘,從高處落下的這個衝勁,把唐振東給震的臟腑翻騰,
不過唐振東反應極快,他在自己剛一下落的時候,就脫離了馬背,並且在空中推了這馬一下,一人一馬朝兩邊倒去,
可別小看唐振東的這一推,相當於給了這馬一個向側方向的力,這樣它直上直下的衝力就相應減少了很大一部分,
唐振東自然借助這一推,也獲得了一個橫向的力,
唐振東和他騎的這匹野馬同時落到了深秋寒冷的水中,不過也正因落到了水中,所以這一人一馬也撿回了兩條命,
唐振東忍著內腹的震痛,游到了岸邊,時間不長,那匹紅馬也游了上來,
此時天色還沒完全黑,但是草原上的月亮早已經出來了,星星也出來了那最亮的幾顆,
唐振東仰頭看去,他們剛才落下的地方,他竟然看不到頂,這是傍晚,天邊早就沒了太陽的影子了,只有火燒雲一般的一片紅,隱在天邊,
這樣的時候,唐振東的目力範圍大概是一百米,但是這斷崖明顯高於一百米,因為唐振東根本就看不到崖頂,
崖壁陡峭,直上直下,很難攀爬,
唐振東又環顧四周,他眼前的是一片湖水,湖水不算廣,剛好自己能看到對岸,遼闊的大草原,怎麼會出現這麼一個地方,這深深的大坑,陡峭的坑壁,都讓唐振東有種無力感,再加上他這一下午跟這紅馬鬥智鬥勇,搏鬥整整一下午,不亞於跟個國術高手對決,而且是搏鬥了整整一下午,唐振東的體力和精神都處於極度損耗的地步,
紅馬這時候也湊了過來,它也知道這個人類在半空中推了自己的那一下,是這個人類的好意,要不然這個人類完全可以騎在自己的背上,讓自己先經歷湖水的衝擊,這樣他在上面受的衝擊還能少點,
「吼。」野馬低沉的吼了一聲,嘴裡呼出熱氣,搖著唐振東的衣袖,彷彿是在告訴唐振東到我背上來,咱們一起去尋找出路,
唐振東翻身上馬,紅馬這次不再疾馳,也可能是累了,也可能是徹底臣服於唐振東這個人了,
唐振東拍拍馬背,一人一馬緩緩而行,這個斷崖有個好處,那就是不是那麼冷,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風沒有任何的阻擋,從地上吹過,正好這個斷崖下,形成了一個避風港,
唐振東騎著這野馬在這斷崖下閒逛,他才知道這斷崖有多麼的大,斷崖整個呈圓形,周長足有十公里,斷崖齊整,一人一馬走了一圈,又走回到他們落水的那個湖,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是怎麼形成的這麼大的一個天坑,太不可思議了,
唐振東轉了一圈後,天色已經完全黑了,那野馬自顧自的低頭尋找它喜歡的美食,草去了,而唐振東則只能餓著肚子,
唐振東的目光隨著這野馬吃草而運動,這野馬身材極高,腿部,腹部強健有力,頸部,背部呈現力與美結合的線條,打眼看去,就能看出這馬充滿了力量,
藉著月光,唐振東看到,這馬通體又現出火紅的顏色,這馬難道是變色龍,
「咕嚕,咕嚕。」唐振東肚子咕咕叫,正好馬到湖邊河水,唐振東也把頭湊到水中,喝了一大口,
不過喝水這東西,是越喝越餓,唐振東本來練武,飯量就大,再加上這一下午的運動,中午又沒吃飯,此時就算給他一頭牛,他都能吃下去,
「水。」唐振東喝著水,就靈機一動,水裡肯定有魚,
在農村老家,即使在山上有個水灣,只要這水灣的時間夠長,那裡面肯定會有魚,以前唐振東還不知道這魚是怎麼產生的,難道是有人放養的,但是這山中的一個不大的水灣,誰會跋山涉水的過去養魚,
唐振東是個易於觀察學習的人,他後來把這事問了村裡的老人,村裡的老人告訴他:千年的烏龜,萬年的魚卵,烏龜能活千年,這個魚卵可以活上上萬年,這裡可以沒有水,乾涸後,魚卵自然就跟土壤融合在一塊了,即使這魚卵過上上萬年,只要這個地方重新有了水,魚卵仍舊不會死,依舊會生出魚來,
當然,這個前提是這個水灣的時間夠長,要是時間短,那魚會小的比蝦米還小,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捉幾條魚吃。」唐振東跟紅馬說了聲,也不知道紅馬是否聽懂了他的意思,他一個猛子,就扎進了水中,
這個湖不大,很有可能是雨水彙集形成的,唐振東扎進水後,發現這水很涼,就算他自己有內勁傍身,差點就無法抵禦這水的涼意,
現在只是秋天,夜晚的草原的溫度跟海城的深秋差不多,按理說這裡不應該冷成這樣,
這裡竟然一條魚沒有,
唐振東繼續往裡游,湖裡沒有一根草,沒有一條魚,看來今天注定要餓肚子了,
反正閒來無事,這裡的斷崖太陡峭,也出不去,唐振東索性就往湖裡更深處游,
這湖中的水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不過唐振東捉魚並不用眼,而是用觸覺,他的太極聽勁極其靈敏,只要他的手臂接觸到了游魚,會第一時間「看清楚」游魚的運動動向,從而捉到游魚,
太極聽勁,練到極致,全身都是眼,全身都是手,
唐振東不信邪,他就不信,這麼大一個坑,這裡的湖水一看就不是形成一天兩天了,怎麼會沒有魚,
突然,前方一陣微弱的光,唐振東的視力很好,從極黑的狀態中一下就捕捉到了這絲微光,
唐振東手腳一擺,就如一條游魚一般,迅速的朝那微光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