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東和徐月嬋在屍山前徘徊流連,一條兩條小蛇,他們兩人都不在意,但是這麼多蛇,就算是全身是手,恐怕都殺不完。
「怎麼辦?咱們還走嗎?能不能尋個別的路?」
唐振東看著眼前完全消散的黑霧,黑霧中露出了漆黑的石壁,與漆黑的石壁相映襯的是眼前的頭蓋骨壘成的屍山。
「除了這條路外,別無他路!」唐振東心中就有這種強烈的感覺,風水相師的感覺一向很準。
「那這些蛇怎麼辦?」徐月嬋看的這麼多蛇,看的頭皮發麻。
此時,唐振東和徐月嬋已經距離屍山很近了,這些蛇雖然不大,但是一看就是毒性極強的那種,五彩斑斕的蛇頭,配上漆黑如墨的眼睛,陰險,狡詐,跟蛇靈和蛟龍的感覺完全不同。唐振東能和這兩條大蛇交上朋友,但是卻絕對沒法和這些小蛇交朋友,這純粹是他的一種直覺,一個風水相師的直覺。
「我先走,你跟著我,如果我被群蛇圍攻,那你趕緊退回來,從迷宮回去,記住,走迷宮的時候一定仔細觀察咱們在地上的腳印,咱們在哪裡沒繞圈子,所踩的腳印是最短的出迷宮的路線,切記。」
「不,咱倆一起走,生死就在一塊了。」徐月嬋語氣很堅定。
「那好,走!」
「我先走!」徐月嬋飛身就躍上了屍山中間那不足一米的台階。
唐振東助跑幾步,飛快跟上。不過徐月嬋的速度比他快多了,徐月嬋踏足台階的時候,唐振東剛跑了一半的路程。
徐月嬋剛一落地,那些小蛇如跗骨之蛆,飛一般的射向徐月嬋,想用它們最毒的毒液給徐月嬋致命一擊。
不過徐月嬋的輕功出乎這些小蛇的預料,徐月嬋見這麼多蛇射向自己,她足尖在台階上一點,身子又瞬間騰空,讓這些蛇的攻擊都落在了空處。
徐月嬋又向上躍出了兩米高,不過這些蛇卻並沒有停止攻擊,又瞬間射向她,徐月嬋只能再度躍起,這時候唐振東剛剛踏上第一層台階。
如果徐月嬋只是這樣躍起,只需要一兩個呼吸間,就能登頂屍山最高處。不過徐月嬋似乎高興的太早了,這些蛇似乎是具有智慧般,在兩次連續的攻擊失敗後,這些有智慧的蛇們,似乎抓到了規律,在徐月嬋躍起的時候,紛紛同時彈起,在徐月嬋落點的一路都鋪滿身形,蛇頭高高揚起,蛇嘴大張,就等徐月嬋落下,再給她致命一擊。
「小心!」唐振東見徐月嬋路途危急,絲毫沒有顧上自己的安危,急往上跑了兩步,大聲呼喝。
徐月嬋人在空中,也看到了台階上這一群蛇頭高高揚起的毒蛇,彷彿要把自己分而食之一樣。徐月嬋剛剛躍起時候的膽氣,突然不翼而飛,心中湧起了無限的恐懼,一個女孩子守身如玉,卻要被葬送在蛇口,血肉被這麼多蛇毒分食,想想就覺得恐怖。
此時徐月嬋的身體已經開始下落,一個人在空中,任憑輕功多麼厲害,都不可能憑空轉折方向,因為根本就無處借力。
徐月嬋的心中湧起無盡的悲傷,她知道自己雖然輕功絕頂,但是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這一躍之力,需要借助極大的蹬地力量,而如果蹬在蛇頭上,先不說蛇頭能不能支撐自己的身體,就說蛇頭揚起能看到毒牙的頭顱,它們的進攻一定是迅猛快捷的,自己萬萬沒有機會再度躍起,而且這向上的台階,就算能踏足大地的情況下,最少也需要兩次躍起才能登頂。
就在徐月嬋要落下的一瞬間,她已經能夠看到自己即將落入蛇口的悲慘場景。
徐月嬋一腳點在一隻毒蛇的上顎上,那毒蛇猛的一咬,想要把自己最致命的毒液注入徐月嬋的體內。
徐月嬋在海城生活了半多年,靴子早就跟著海城許多女孩一樣,穿起了旅遊鞋,如果還是跟在苗寨一樣,赤腳或者穿布鞋,那這只毒蛇就足以要了徐月嬋的命。
幸好她的鞋鞋底夠厚,恰好接收了這毒蛇注入她鞋底的毒液。
但是她被這毒蛇咬了一口後,又有幾隻毒蛇迅速的纏上了徐月嬋的腿。
徐月嬋雖然被毒蛇咬在腳底,但是她卻借助這毒蛇的身體的那一點點力量,又騰空而去。這次徐月嬋躍起的方向不是屍山頂部,而是躍向正向自己跑來的唐振東。
徐月嬋腦中就一個想法,即使要死,也要跟自己的愛人死在一起,這是最幸福的死法。向上躍起,自己根本沒有登頂的希望,而且還距離自己的愛人越來越遠,這不是徐月嬋所希望的。但是向下躍起,要輕鬆很多。
徐月嬋什麼也沒想,雙腳一使勁,就朝下方正追來的唐振東躍起。
唐振東見徐月嬋朝自己躍起,腳底下還纏著幾隻毒蛇,他想也沒想,直接伸出手就抄住了徐月嬋。
「你沒事吧?」
「能和你死在一起是我最幸福的事。」徐月嬋根本沒有想,就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咱們走。」徐月嬋雖然此時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唐振東直接抄起徐月嬋,朝台階上面狂奔。
唐振東只有一個想法,就算被毒蛇咬中,即使要死,也不能把自己這一百六七十斤丟在蛇嘴裡,寧願死也不能淪為蛇群的食物。
徐月嬋被唐振東抱在懷裡,心中的幸福蔓延到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毛髮,顯然她是被唐振東的親密動作給甜蜜的忘了心中的一切恐懼。
唐振東跑著跑著,突然發現一個問題,這些毒蛇好像都沒來咬他的,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徐月嬋的速度比自己快多了,尚且無法快過毒蛇的速度,而且人家都是用飛的,自己只不過用跑,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毒蛇好像並沒有咬自己?
唐振東在臨近屍山台階頂端的時候,掃了一眼徐月嬋,她腳上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甩掉了。
跑上了台階頂端的唐振東,回頭一看,屍山台階上已經佈滿了毒蛇,都在翹首看著上面的自己,唐振東心下惴惴,又往徐月嬋身上和自己身上看了一眼,自己兩人身上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毒蛇的影子。
這是怎麼回事?唐振東不明所以。
過了半天,徐月嬋大概是感覺到唐振東不動了,她才慢慢睜開眼,怕看到那滿目的毒蛇的場景,不過觸目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我們這是死了嗎?」
徐月嬋語氣帶有疑問,是因為她根本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難道被蛇咬了,不疼?
「我們沒事。」
徐月嬋順著唐振東的目光往下一看,我的媽呀,現在的情景比剛才的情景可怕多了。剛剛是兩人站在屍山底下,一堆人頭骨堆成的屍山上,頭骨的七竅中都鑽出蛇頭或者蛇尾,不過那些蛇畢竟都隱藏在頭骨中,但是現在,從台階頂上向下看去,整個台階,整個屍山上,到處都被蛇鋪滿,就好像用蛇織就了一副黑色中帶著花花綠綠的地毯。
底下每一隻蛇的蛇頭都高高聳起,翹首以待,彷彿在參拜它們的聖主一樣。
朝聖?唐振東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個詞彙。是自己還是徐月嬋?不過估計不應該是徐月嬋,因為徐月嬋差點葬身蛇腹。而自己的速度比徐月嬋慢多了,但是這千萬條毒蛇竟然沒一隻對自己下口。
「這是怎麼回事?」徐月嬋見了這種場面,竟然忘了從唐振東身上下來,依舊賴在他的懷裡。
唐振東搖搖頭。
「管他怎麼回事呢,反正是好事。咱們走。」
唐振東和徐月嬋往下走的時候,才有注意到他們腳下踩的地面已經踩到了實地。也就是說剛剛的屍山是堆靠在山前。
此時,唐振東和徐月嬋走的路,是一直向下,一個比較陡的坡,好在兩人火把都沒有丟,而且這裡還沒有濃重的黑霧,用火把照亮,倒也不愁迷路。
這裡的地獄之門倒是真的極像地獄,上上下下的讓人如坐過山車。
這個陡坡地面非常平,就好似特意被人打磨過一樣。幸好兩人的輕身功夫都不錯,身體穩定性也極佳,要不然恐怕下去的時候,都就變成了滾地葫蘆。
「這是怎麼這麼安靜,靜悄悄的讓人害怕!」
「剛才的蛇陣你都不怕,怎麼現在卻怕了?」
徐月嬋看了唐振東一眼,心道,我不害怕還不是因為你說要丟下我,我就是想看看我先被蛇吃了,你會不會悲傷!
不過很明顯,唐振東交了一幅徐月嬋還算滿意的答卷。
中途,唐振東和徐月嬋停下來休息,徐月嬋側耳傾聽了一會,「你聽,好像有水聲?」
唐振東其實早就聽到微浪拍岸的聲音,「下面恐怕就是傳說中的死水了吧?」
「死水?為什麼會叫這麼個名字?」
「水窩在一個密閉的空間,流不出去,也沒有活水補充,當然是一灘死水,我估計死水就是這麼得名的。」唐振東故作輕鬆的說。
「真是這樣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