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振東偶遇的這個工作人員,正是博物館鎮館之寶場館的負責人趙明禹趙主任。
趙明禹在省城博物館已經工作了三十多年了,當主任也當了十多年了,再有個三年多點就退休了,但是沒想到在臨退休前卻發生這樣的事,這讓趙明禹有種一生晚節不保的感覺。
趙明禹自從博物館被盜後,就一直吃住在博物館,日夜看守這些命根子,不過命運似乎跟趙明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他不吃住在博物館還好,一旦全部吃住在博物館,這個盜賊似乎真的跟自己開玩笑似的,先是自己保管防彈玻璃櫃的鑰匙丟了,然後緊接著就是兩件國寶級的文物不知所蹤,不過國寶丟失後,鑰匙又自動出現在自己辦公室的桌上,這讓趙明禹既驚詫於盜賊的大膽,又感歎於盜賊的無所顧忌,最讓趙明禹感到不可思議,這得有多高的技術,先是偷鑰匙,然後又是在重重包圍下偷國寶,最後盜賊竟然會把鑰匙還還回來?這也讓趙明禹受到了警察的一級懷疑對象。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身正不怕影子斜,趙明禹自身正大光明,也不怕任何人來查,不過此時唐振東問的人正好是趙明禹,雖然他自覺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卻是憋了一肚子的氣,面對唐振東的這問話,他就以為這是在諷刺自己,你問什麼不好,偏偏問這件丟了的寶貝。如果是問一般的丟了的寶貝,趙明禹也不大會生氣,最主要的是趙明禹問的是這件丟了的寶貝,正好是趙明禹負責的,這件寶物可以稱作整個博物館的寶中之寶。
玉器本就貴重,而且又是祭祀天地的國之重器,跟青銅一樣,有一件算一件,那都是國寶。
趙明禹見唐振東哪壺不開提哪壺,氣的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把袖子重重一甩,沒搭理唐振東,轉身走了。
趙明禹的態度給唐振東弄的莫名其妙,自己這是招誰惹誰了,他是看這人帶著工作人員的紅袖章,才上去詢問的,沒想到竟然遇到個神經病。都說吃國家飯的牛逼,這真是牛逼啊,自己好臉相對,竟然什麼也不說,一甩袖子走了,這讓唐振東更加對這些所謂的事業單位編製人員感到可氣,「什麼東西,媽的!」
趙明禹聽到唐振東的罵聲,他本想回過頭去跟他對罵一陣,但是一來自己心頭事太多,二來這是單位,跟顧客對罵,這是大錯,而且自己前段時間丟失國寶的責任還沒完全撇清,所以趙明禹只是回過頭狠狠的盯了唐振東一眼。如果這一眼能吃人,那唐振東早就被趙明禹吃個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我操,你還看,再看把你眼剜下來。」唐振東一般不罵人,但是當他遇到這種牛逼哄哄的事業編單位時候,他就忍不住罵人。罵人的時候,唐振東有種又回到了監獄那種毫無顧忌的日子,想罵就罵,想打就打,好不快意!
「振東,怎麼回事?」剛剛在一旁耐心觀察著那只青銅器的於振華聽到唐振東的聲音,也抬頭看了一眼,隨即走了過來,問道。
「呵呵,沒事,這老小子你問他話,他不正經回答,還工作人員,狗屁,呸!」唐振東對著遠去的趙明禹,啐道。
「隨地吐痰,罰款一百!」這時旁邊一個工作人員看到唐振東往地上啐了一口,不由走了過來,對唐振東宣佈道。
這些工作人員早就一肚子怨氣了,因為博物館東西丟了,可不是哪一個人的責任,這是博物館的整體性失竊,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是有責任的。這還不算,都說罰不責眾,每一個人都有責任,這本也不是什麼大事,反正都捧著黨的飯碗,不能單獨開了誰,但是最讓人難受的是加班,東西一丟,整個博物館所有人立時取消病假,事假,全部上班,而且不准任何人請假,這才是最讓這群散漫的事業編人員難受的,所以,唐振東可算是引起了博物館工作人員的眾怒。
「罰款?罰什麼款?」唐振東眼睛一抬,問道。
這個工作人員一指牆上的警示牌:禁止隨地吐痰!
「我吐了嗎?你找找我吐在哪裡了?」
「你吐了,剛才幹了,我親眼看到的,而且這裡還有攝像頭。」工作人員一指牆邊的攝像頭。
「我可以作證,他沒吐,你這是誣陷好人。」後面的齊嬌齊大小姐見唐振東遇到了小麻煩,隨即快走幾步跟了上來,幫唐振東辯解道。
「你是誰?你憑什麼來作證?」這個工作人員眼睛一抬,不屑的扭頭看向齊嬌。不過這一看可差點晃瞎了他的鈦合金狗眼。
「我就跟在後面,把事情看的一清二楚,是你們工作人員無禮在先。」
「切,你把事情看清楚了?那,那就算了吧。」畢竟齊嬌的氣質擺在這裡,而且她身邊,還有個美女,兩個大美女跟他說話,他已經有些不辨東西南北了。
「以後注意點,別整天誣陷好人,你們博物館都是吃乾飯的嗎?」齊嬌得理不饒人,見這個工作人員唯唯諾諾,她就想在唐振東面前再表現一下,把美女救英雄表現的更加徹底一點。
剛剛齊嬌看到唐振東啐人、罵人時候的霸氣,給她震的一個跟頭接一個跟頭,她不禁在心頭默念,太帥了,簡直太帥了。
其實這是齊嬌的心理因素作用,她心裡對唐振東上了心,則不管唐振東做出怎麼禽獸的舉動,她都會感覺帥氣。
「是,是,是,我知道了。」這個博物館工作人員連連點頭。
「以後注意點,走吧!」
等這個博物館工作人員,他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著了魔,不過他此時是再沒有勇氣過去了。
唐振東一看是昨天在飯店遇到的那個女孩,他也很高興,朝她點點頭,用笑意表示了她為自己解圍的感謝。
齊嬌看著唐振東對自己笑了,她也甜甜笑了,「呵呵,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呵呵。」
齊嬌這是用唐振東跟自己說的話,來回敬唐振東。
唐振東也笑了,齊嬌拉過歐陽飛雪,「這是我朋友飛雪,呵呵,她也一直崇拜你救人的英勇行為,呵呵。」
歐陽飛雪也跟唐振東點點頭,做了回應。
「呵呵,這些小事別總放在心上,你們也來這裡玩啊?真巧。」唐振東不是個眼神不夠用的人,但是今天他確實沒發現齊嬌她們竟然是從自己住的酒店一路跟來的。
「呵呵,是很巧。」齊嬌笑道,「我正好要搞一個關於青銅器的論文,於是過來看看實物,查找下資料。」
齊嬌的專業是歷史專業,這是她跟父親對著干的結果,父親非讓她讀管理一類的專業,但是齊嬌非要對著干讀了個大冷門。其實她的確有想法做個關於青銅器的論文,不過這個想法已經被她給pass掉了,但是話總要有個由頭,要不然自己不能坦白說自己是跟著你來的,這成什麼樣子?自己還是個女孩。
「那好,我就不耽誤你們的時間了。」唐振東一打眼就能看出齊嬌是個剛出校門或者還沒出校門的學生,甚至身上還有著淡淡的書卷氣,不過旁邊的叫飛雪的女孩肯定不是個學生了,她明顯的在社會上打拼很久了,能看出她身上帶著一種世俗的狡黠。
齊嬌心裡不由一陣失望,因為她還期望著唐振東說出一起逛的話來,不過唐振東卻說了個不耽誤你們時間的話,讓齊嬌心裡一陣難過。
分開後,於振華低聲對唐振東說,「小唐,我好像感覺這個姑娘對你有好感?」
唐振東抬頭看了一眼於振華,心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前段時間剛剛在黃省長面前承認了自己是他女婿,這馬上又有些曖昧的告訴自己有女孩對自己有好感,他這是警告自己離這樣的女孩遠點嗎?不像,因為於振華的眼神漂浮著一種神采,一種你儘管上,我誰也不告訴的神采。
這也太不合理了,要知道於振華並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自己未來的老丈人,哪個老丈人會跟自己曖昧的說,讓自己盡情都勾搭他女兒之外的女人?
於振華心中存著什麼心思?他雖然有些欣賞唐振東的才華和能力,但是他卻有些嫌棄唐振東的門第出身,但是畢竟自己在省長面前失口說出唐振東是自己的女婿的話,他就不好反悔了。但是如果唐振東能自動戀上別的女人,那就不算是自己反悔,只能算年輕人自由戀愛,而且對於女兒,他也可以正大光明的勸說她離開這個朝三暮四的男人,這就是於振華抱的心思。
但是有些話,於振華還不能跟唐振東明說,因為眼前他是自己的福將,自己能夠從廳到部的大跨越,希望就在唐振東身上,所以,他不能明說。
就在唐振東在思考於振華話中的意思的時候,突然他發現了一件極其詭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