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黃侍郎!在下有禮了!」,就在昨天,侍郎黃奎突然接到一封神秘的信件,信中稱是他的舊友與他有要事相商,要他今日來酒樓相會,這不,剛一到,就看見一個中年漢子相迎,熱情洋溢;
黃奎雖然不才卻也有點看人的本事,面前這人虎口老繭深厚,這是慣用刀槍的手,還有此人的站姿,眼神無一不表明這是一位軍人,黃奎有些拿不準主意,眼珠一轉也是熱情的樣子,與那人進到了房間;
「來來來!侍郎大人!我先敬您一杯!」,中年漢子舉起酒碗,與黃奎對飲,放下酒碗,中年漢子道:「在下乃是西涼封林!特奉益州牧劉玄德大人命令前來」
「嗯?」,黃奎眉頭一皺,佯裝大怒:「大膽!你這叛賊也敢來到天子所在之地!活得不耐煩了嗎?」
封林一笑:「如今天下奸臣當道,烽煙四起,追根揭底都是因為天子不掌朝政啊,那曹操臂挾天子、口銜天憲,實乃天下第一奸臣!在下此來就是為了出去他這個禍害!若是怕死,也就不來了!」
黃奎乃是黃婉之子,當年與張繡有過一段交情,張秀知道他因為父親之死深恨這些反國之賊,這次派出他手下的校尉就是來試探一下,果然,黃奎被說動了!
「嗨——!」,黃奎一歎:「如今的曹操,臂挾天子、口銜天憲。擁兵百萬、猛將如雲、謀士如雨,這個時候想要除掉他,何其難啊!我每夜不能寐常常用鈍刀割手就是在提醒自己不能忘了這仇恨啊!」
黃奎露出手臂果然是條條傷疤,觸目驚心,封林道:「此前正有一個大好機會!不知黃大人敢否以命相助?」
「哦?」,黃奎精神大振急忙問詢:「什麼機會?只要在下能殺了曹操這個奸賊,在下即便是身死,也要相助!」
封林壓低聲音:「張繡將軍就在城外十幾里處的山坳中埋伏!欲殺進城中,恐許昌城防堅厚一時間難以應對,故而讓我來找黃大人!」
「什麼?」。黃奎幾乎尖叫起來,又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低聲問道:「真的?」
「張繡大人與這曹操也是有深仇大恨,目前正效力於西川的劉益州坐下,劉益州乃是漢皇宗親,眼看天子飽受欺凌,是看在眼裡痛在心裡,苦於偏居西川打通不了道路。因此才兵行險招攻襲許昌,若能斬殺曹操!
群賊震動,加之群龍無首之下,只要天子下詔,四方反賊必將臣服,大漢也中興有望啊!」。封林的口才不錯,短短的時間之內已經是描繪出了一副美好的藍圖;
「好!」,黃奎起身稱讚,來回踱步隧道:「今夜三更,城頭舉起三隻火把為號。我將打開城門迎接張繡將軍前來,為國除賊!」
黃奎之所以敢這麼說是因為他的妻弟苗澤正是許昌的城門吏,掌管著許昌南門的戍守!當下二人擊掌為誓,各自返回;
城外的山坳中張繡已經埋伏多時,封林回來之後便稟報:「將軍!我已經聯絡上了黃奎,並且說動了他。將軍神機妙算,這黃奎心中對曹操果然存有怨恨!今夜三更、舉火為號,他便打開城門!」
「好!」,張繡擊節讚歎:「曹操兵馬大多屯在城外東西兩側的大營當中,城中只有八千多守衛,我們這些弟兄全都是以一當十的精兵!只要打開許昌城門,逕直殺入,直奔相府。斬了曹操,迎出天子,登高一呼,大事定矣!」
或許在這一刻,張繡心中並不僅僅是這一點想法,他還想取代曹操呢!欲使人滅亡,必先使人瘋狂!
張繡瘋狂了,可他的瘋狂也是被人逼出來的,如果不是劉備放棄了他,讓他前來送死,他也不會有這種想法吧?
「沖兒!我打算讓你與司馬家結親你看怎麼樣?」,如今已經身為人婦的蔡琰,在有了兒子之後便很少再追求她原來喜歡的東西,琴棋書畫?或許也只是她用來取悅曹操的工具罷了,她現在將全部的心思全都放在她這個兒子身上了;
曹衝倒也爭氣,從小便是玲瓏剔透長著一顆七竅玲瓏心,不久前李煜徵調了蠻王沙摩柯的隊伍,他們那裡偶然間捕獲從交州一代跑過來覓食的大象,正好被進獻過來;
曹操一時興起想要知道這大象有多重,眾人是束手無策,只有這曹沖想到了方法,稱出了大象的重量,所謂——曹沖稱象的典故就此而來!曹操因此高看他一眼,喜歡非常;
從前的蔡邕也就是蔡琰的父親在大漢士族、世家當中多有交情,這也是他爭奪嫡子大位的一個優勢,可曹操一向討厭這些士族、世家無時無刻的不在打壓,君不見許多士族都已經被打擊的沒落下去了嗎?
如今曹操的手下比較有名的世家有這麼幾家,一個就是他們的本家曹家,還有夏侯家,這些都是親貴系的人,多在軍中任職,曹操早有嚴令不准他們參與到世子爭奪的事情當中;
那麼剩下的便是河東的崔家、穎川的荀氏,河內的司馬家以及弘農的楊家這四家算是比較大,也沒怎麼受損的家族;
蔡琰是曹操最喜歡的姬妾,時常來她這裡過夜,有些事情蔡琰知道的比較多,比如說曹純正在對崔家下手,比如說荀氏的荀彧心中始終存有漢室,比如說楊家
可能在這四大家族當中只有最低調的司馬家才沒有受到打壓吧?而且現在的司馬懿無疑是一個奇才,在曹操的干預下司馬懿也已經成為了曹沖的幕賓。如此關係,自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可司馬懿與二哥一向是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孩兒擔心」,曹沖俊俏的小臉,露出與年齡不妨的神情;
蔡琰笑了笑,搖搖頭:「擔心有什麼用?說白了,拉攏到司馬懿與他身後的司馬家,你才有機會與你二哥對抗啊!你二哥從小就就很有謀略啊!
想當年,我處嫁給你父親時。李懷德就已經在他麾下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了,丞相不在,他最大,這一點無論是那一個派系的人物都明白,我也聽說過,他有意幫助丞相培養出兩個繼承人!」
曹沖眉頭一皺:「啊?兩個?大哥與二哥?」
「沒錯!就是曹昂與曹丕二人!」,蔡琰點了點頭:「按照李煜的來說就是丞相如果能夠一統四海,威震九州。那麼他只需要一個待人親和,仁厚寬廣的人作為守成的君主,安定天下即可!而這個人選就是曹昂,可惜你大哥早先不幸夭折;
可如今的境況來看,丞相很有可能不能完成偉業,那麼他便需要一個有魄力、有野心、有能力的人來繼續完成他的事業。從目前來看,李懷德已經認定了曹丕是能成就大業的人,所以這麼多年來,無論是曹植還是你,亦或者是曹熊等人沒有一個能夠拜在他的門下!」
「我們曹家的繼承人還要用外人來左右嗎?」。曹沖有些不滿的說道;
蔡琰鳳目一挑,呵斥:「閉嘴!外人?那是你姑父!丞相這份基業當中他傾注的心血有多少你可知道?丞相可以這樣說他,因為他有這個資格,而你不行!除卻丞相之外的任何人也不行!記住了!」
看著有些委屈的曹沖,蔡琰柔聲安慰:「你要記得,曹丕這些年來打下的根基太深厚了。無論是他拉攏到了你三哥曹彰,還是與你們大哥冠軍侯馬超的情分,他還娶了袁術的女兒;
別人都以為這是一件有毀名譽的事情,畢竟袁術公然稱帝是為國賊,可曹丕一眼就洞穿了其中的奧秘,他現在已經成功的將撫軍大將軍紀靈捆綁在他的戰車上,除此之外還有豫州的軍團!那些受過袁術恩惠的人都會感激他!
最主要的就是人家有一個好老師啊!所以你只能退而求次,司馬懿。你必須要爭取到他,有他相助你才具備與曹丕爭奪的資格,別看曹植現在很風光,可一個酒鬼,只會誇誇其談的詩人是成為不了王者的!」
曹沖點了點頭,沉思了很久:「若是二哥突然間被廢掉呢?」
蔡琰:「你說什麼?」
「主子!主子!」,俊俏的小侍女推門就闖了進來,房中的紗幔當中一對男女正在滾床單,黃面有些香艷,也有些尷尬,小侍女一時間窘迫異常;
「什麼事兒啊?讓狗追了嗎?」,妖艷的女子罵道;
「沒」,小侍女低頭說道;
「那我讓你進來了嗎?啊?」,妖艷女子怒喝;
小侍女委屈的說道:「可是侍郎大人已經回來了!」
「啊?苗澤!快點起來,你姐夫回來了!」
這苗澤乃是黃奎的妻弟,卻幹了些齷齪的勾當,他與黃奎的小妾李春香私通,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了,至少苗澤的姐姐還有很多下人都知道,也只有腦袋發綠的黃奎還蒙在鼓裡;
黃奎今天可能有些高興,在封林走後又喝了幾杯,回到家中迎面就撞上了苗澤衣衫不整的向外奔跑,黃奎登時大怒:「如此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整理好你的衣衫,虧你還在朝廷做事!」
苗澤心驚不已一邊擦汗一邊整理衣服:「姐夫我有一個朋友在四公子麾下做幕客,四公子想要一本《墨子》,對,《墨子》,他聽說姐夫這裡藏書甚多,於是讓我來借閱,可姐夫不在,我正要去姐姐那裡」
一番話說的結結巴巴,黃奎疑心大作,卻不知問題出在了哪裡:「《墨子》?四公子才高八斗,滿腹經綸,丞相府中更是藏書萬卷,區區一本《墨子》還需要到我這裡來拿?你隨我進來!」
來到正廳,黃奎突然將兵器架上的寶劍拿在手中,抽出來,「吭——」,一聲脆響,苗澤幾乎被嚇尿了,雙腿一軟,跪了下去,做賊心虛啊!任何一個男人都不能忍受他所做的那種事,一旦發現,殺了他都是便宜他!
黃奎自語道:「這些年來我對你怎麼樣啊?苗澤?」
苗澤不知道怎麼回事,只能據實回答:「姐夫待我恩重如山,就連我這個城門吏,也是姐夫幫我謀得的!」
「那好!我有一件事情交予你做!」,黃奎來到苗澤身邊:「你且起來!」
苗澤抬頭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黃奎突然下手,活劈了他:「姐夫請講,我自當遵從,萬死不辭!」
「那好!今夜三更時分,城外舉起三隻火把之時,你便打開許昌城門!」,黃奎說道,目光炯炯的盯著苗澤,如果苗澤不答應,他也少不得痛下狠手了;
本就心虛的苗澤,顫顫巍巍的問:「打開城門作甚?丞相有令,許昌實行宵禁啊!」
「自是放城外張繡將軍進城,直奔相府,斬殺曹賊!匡扶漢室!」,黃奎:「苗澤,事成之後,你可就是大功臣,天子會給你封侯拜相的!到時候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如此機會可不要錯過啊!人生有幾次這樣的機會?」
苗澤心中暗驚又受到誘惑:「那我便拼上性命,助姐夫一次!」
黃奎滿意的點了點頭,放過了他這個妻弟;
可那苗澤是什麼人啊?這可就是一個吃裡扒外忘恩負義的東西,他轉念一想如果藉機舉報黃奎,那麼黃奎一死,他的家產,他的小妾春香這不都是他的了嗎?
於是他便將情況就報給了他的頂頭上司史渙,這時候夜已經深了,史渙只能聯繫他的副手,又稟告給許昌令荀攸
苗澤是絲毫沒有考慮到黃奎還是他的親姐夫這一情況啊,他一死他姐姐怎麼辦?
尤其是他還不明白,自古以來謀反的事情便是誅滅九族的重罪,何況苗澤還犯了曹操的大忌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