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一表人才,就是那雙眼睛有些輕佻;這是李煜再見到司馬懿的第一印象,絕對不是那種天生的臉上就寫著「我是陰謀家」這種字跡的人;
「在下司馬仲達!見過丞相大人!」,這小子倒是有趣,進來之後便是大禮參拜,神情鎮定意思也沒有欺騙曹操後的慌亂,不知道這是有所依仗還是怎麼回事;
「司馬懿!你不是得了風痺病了嗎?」,曹操威嚴的問詢;
司馬懿笑道:「得丞相詔令,不藥而癒,在下現在神清氣爽哪有什麼病?」
曹操嘿嘿一笑,神情陡然變得凌厲:「你竟然敢欺騙我?啊?好大的膽子啊!你!不願意為我效力嗎?啊?」
司馬懿拜倒:「不是不願,實在是我且說實話,還望丞相莫怪,您現在的麾下謀士如雲,猛將如雨,我一介草民,就算是有些名聲,也不會得到重用,不如在家圖個清閒自在!」
「你敢待價而沽?活的不耐煩了?要是都像你這樣推三阻四的!這天下間還有誰為我效力?聽說過姜子牙殺華士嗎?來人!拉出去!砍了!」,曹操怒道;
許褚、典韋不懷好意的向司馬懿走來,猛然看著這兩位大猛漢,司馬懿嚇得一哆嗦,姜子牙殺華士他當然聽說過,當即大喊:「丞相開恩啊!我這不是來了嗎?從今以後,鞍前馬後、撲湯蹈火在所不辭!您是天下明主,應該不會與我這等小草民一般見識吧?」
曹操原本也沒想殺他。只是想敲打敲打他而已,剛剛平定冀州他還需要冀州的豪門大族幫助他恢復民生,安頓戰後事宜,不因為一個司馬懿就壞了大計;
「算了!有些小聰明不要在我這裡用!會死人的!明白嗎?」,曹操盯著司馬懿說道;
司馬懿心中一稟:「明白!明白!」
「嗯你現在懷德手下做個刀筆吏吧!懷德!你看可否?」,曹操看向李煜,李煜點了點頭無所謂的說道:「我倒是沒事兒。不過,奉孝卻是出了大問題啊?」
此言一出,郭嘉臉上明顯有所慌亂。斥道:「荒謬!我怎麼了?我一沒有背主通敵,二沒有出現紕漏犯下大錯!李懷德!你莫要胡言亂語,一通瞎咬!」
李煜笑了:「奉孝老兄。不要拿這些東西敷衍眾人,你這是有意轉移話題,我說的不是別的,你的身體快撐不住了吧?」
郭嘉不語,曹操驚愕:「什麼?」
「丞相若不想奉孝與當年的志才一般,還是盡快的尋訪名醫為他治療吧!最好是華佗,或者是張仲景!他這是積勞成疾,再加上先天身子骨弱些,風寒入體,積病已久!」。李煜細看郭嘉的臉色,說道,他會一點點醫術,這是跟別人學的;
「這倒是個大事兒!奉孝,你就安心的在這裡養病吧!出兵烏丸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勞了。傳令衛弘,盡快尋找華佗、張仲景,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請來!」,曹操道;
戲志才的惋惜還歷歷在目,他怎麼捨得郭嘉再出事情?何況只有郭嘉與李煜二人在這些人當中年齡最小,將來有一天他還打算將某位公子交予他們二人輔佐。不能一家獨大啊!
郭嘉歎了口氣,笑了:「你李懷德還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百家之術都有涉獵,什麼都瞞不過你!我原本以為能拖上一天是一天,盡快的輔佐主公成就王霸之業,卻被你破壞了,我的身體我知道,病入膏肓,很難治癒啊!」
「那都是屁話,我看你就是忌病諱醫!安生的養病早日好些!出征塞外的事情可能要少你一份功勞了!呵呵!」,曹操感情複雜,笑著說道,他這些手下當中最像是朋友的無外乎李煜、郭嘉二人;
隨著身份越高、權力越重,朋友這種東西可以說比什麼都稀少,少一個就有可能永遠的失去;
因為郭嘉的病情大家都是各有所思,李煜也帶著司馬懿從大堂中走了出去,暫時去自己的臨時書房,沿途之上很多軍士都在熱情洋溢的揮灑汗水,或是訓練,或是裝運物資,或是修繕用具,忙的不亦樂乎,司馬懿若有所思;
一路無話,李煜也沒打算與這個年輕人說什麼,他在想是不是應該敲打他一下,正在想著辦法,他需要將司馬懿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才能將他送給曹丕用,不然他不放心,這可是一轉眼睛就能想出十幾條計謀的狠人,一般人震懾不住;
進了書房,李煜和顏悅色的請司馬懿坐下:「仲達啊!你跟著我混,這就對了,要知道在我這裡是最自由的地方!丞相一般情況是不會對我過多干預的!能給你比較大的發展空間!先坐下,隨便點!」
司馬懿有些奇怪,李某人的熱情讓他感到了不安,這絕對是一個笑面虎似的角色,據說他坑殺異族人的時候眼皮都不眨一下,笑語連連,外一嘶!司馬懿心中寒意頓生;
想要一個人怕你首先就要讓他記住你,要很深刻的那種!不要讓他瞭解你的性格,也不要讓他看透你內心的想法,總之你要高高在上,你要置身於迷霧當中,只能讓他瞻仰,而不能讓他碰觸!
「我知道你自幼聰慧非常人可比,還知道涉獵百家無所不知,白了很多老師卻無人能教的了你,那麼多飽學詩書的大儒都教不了你什麼東西,我也同樣如此,不過所謂三人行必有我師,有些東西我還是有一些獨到的見解,不懂的,可以問問!」
(不要對我笑!不要對我笑!),司馬懿簡直能夠聽到心臟打鼓的聲音了,李煜越是表現得和善,越是表現的謙虛客氣,司馬懿越是覺得這是一個蔑視人命,冷漠到了極點的人,越是認為李某人高深莫測!
「學生不敢當什麼聰慧之名!只是少時頑劣不喜讀書,錯過了大好年華,甚是感到可惜,先生之才名滿天下,在下必然以師禮相待,還望不吝賜教!」,司馬懿起身行禮;
李煜側身躲過,一臉笑意:「這可不敢當啊!我哪裡當得起呢?嘿嘿!嗯我倒是在想怎麼能夠將田豐、沮授招降了,讓他給丞相效力,仲達啊!你在這冀州城多年,也算是熟絡,幫我想想辦法!」
(這是考校嗎?)司馬懿心中嘀咕,嘴中犯苦,那兩個人是出了名的硬骨頭,那是錚錚鐵骨,寧死不屈的人,想讓他們投降,太難了!「這個學生也想不出主意來,我倒是知道他們都是有家室的人,或可從此處著手,但是,這手段有些有些卑劣!」
「嗯!好辦法啊!怎麼能說是手段卑劣呢?能打到敵人的手段都是好手段,沒有卑劣之分!不錯!我原本還想著給這二位灌點巴豆水什麼的!就算是鐵漢子估計也能化成繞指柔吧?」,李煜漫不經心的說道,翻開空白的書籍;
司馬懿上前幫忙磨墨,一聽這話,巴豆水?菊花一緊!心中更是嚇得不輕,什麼是百無禁忌?這才是啊!自己跟人家一比差遠了!難怪那麼多人都栽到他手上!跟這樣的對手交手肯定是很痛苦吧?
「先生!」,曹丕笑嘻嘻的打開房門,伸進來一個腦袋,打著招呼,一間還有個司馬懿,便收起頑劣的姿態端端正正的進來,行禮;
李煜笑了:「在我這裡還裝個屁!該怎樣就怎樣吧!不過,我還是要嘮叨你兩句,你是丞相公子,現在又是長兄,年齡也不小了,不許再胡鬧了!態度端正些啊!」
「謹遵先生之言!」,曹丕歪著腦袋:「這位是司馬仲達先生?」
司馬懿一愣,隨即躬身行禮:「先生之名愧不敢當,在下見過曹丕公子!」
「好了!司馬懿!田豐、沮授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去丞相那裡領命,務必讓這二人歸降!不得有誤!」,李煜道;
「是!」,司馬懿行禮,逕直走出書房,關上門鬆了一口氣,額頭上罕見的出現了冷汗,壓力有些大啊!與李煜交談,連削帶打的,卻讓你半點沒感覺出來,言語當中還有警告,其中深意頗多;妖孽啊!
「先生!這就是司馬懿?也不怎麼樣嘛!」,曹丕一邊給李煜磨墨,一邊撇撇嘴,有些,嗯不是不屑,而是對李煜給他過高的評價表示不屑;
「我說的是潛力!潛力並不等同於實力!他還有很大的成長空間,尤其是在出仕之後,於外戰事,於內政事,所有的東西他都會開始接觸,真正等他羽翼豐滿之後,就很可怕了!
再將他安排到你身邊之前我必須將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然,我怎麼能夠放心的下?這種人,一般的人駕馭不住會反受其害的!」,李煜搖了搖頭,有些憂心;
曹丕一拍胸膛,嚴肅地說道:「先生教導出來的能是普通人嗎?」
看來他信心十足啊!李煜很是欣慰:「好!有魄力就好!你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因為郭嘉的病,我建議丞相去尋找神醫華佗、張仲景,相信不久之後就會被請到鄴城,這次北伐就不帶你去了!跟在賈詡身邊學一學政事,體會一下民生疾苦!呵呵!盡快成才吧!」
「明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