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雄偉啊!嘖嘖!」,曹操一邊咋舌一邊與文武百官向袁紹的冀州府行進,這冀州府氣勢磅礡,當真能跟皇宮比上一比!像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曹操轉過身來:「陳琳!對!就是他,即刻拿他!」
身後武將應聲稱諾,曹操剛剛坐在袁紹的寶座上,陳琳就被帶來了,這個才子倒是長了一副風度翩翩的相貌,就是有些膽小,嚇得瑟瑟發抖,一進來便拜在地上:「罪臣陳琳拜見丞相!」
曹操:「陳琳是吧?你把我罵的驚天動地、山呼海嘯、狗血淋頭,叫我聽得好享受啊!今天我在這兒,你怎麼不罵了?我告訴你,人哪,罵是罵不倒的。譽滿天下者,往往也是毀滿天下!」
「抬起頭看看我這份氣色!這就是讓人給罵出來的!那天我頭痛發作,痛不可忍,但是聽了你的《討賊檄文》之後,頭痛立刻就好了!如飲甘露!不藥而癒!但是我有一事不明,罵我也就罷了,為何還要捎上曹某的祖宗三代呢?他們得罪你了?」
陳琳害怕的流著眼淚:「罪臣當時是袁紹幕賓,所謂忠人之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以筆做刀痛下狠手啊!罪臣,請丞相賜罪!」
「好一個痛下狠手!起來吧!當初我讀你的大作的時候,我對你是又氣又愛啊!你的才氣是既逼人又喜人,你這一支筆抵得上十萬大軍啊!今日我坐在袁紹的王座上自然是對你更要刮目相看了!
今後治政、馭民、青史丹書都需要你這樣的人才!當然了,你若不願為我效力,我便賜你一座宅子,幾十匹綢緞,盡可關上大門吟詩弄月,但是!有一點,寫出了好文章,一定要讓我先看看啊!」
陳琳感動不已跪伏於地:「丞相恩威浩蕩,古今難覓!罪臣願意歸順丞相!」
「好好好!」,曹操起身扶起陳琳。為他撲去身上的塵土,笑了笑:「你先回去吧!有時間我們多聊聊!」
陳琳拜謝而走後,門外兩個壯漢抬著一箱子書簡前來,曹操問道:「這是什麼?」
無人敢作答,賈詡更是來了一句:「不好說!丞相還是親自看吧!」;曹操看了看身邊的曹丕:「丕兒!你看一看!」
曹丕翻看了一下就面色大變。他又不好說。直接抱起幾份書簡放到曹操的桌案上,曹操挑了挑眉:「這都什麼啊?」
「大都是我方的文武官吏寫給袁紹的書信!他們早在建安初年便與袁紹有所往來,他們拿著我們的俸祿,飽受著父親的恩寵。卻幹出背主通敵的事情!只要按照這個名單一一抓捕,一個也跑不掉!」
曹操漠不關心的扯了一下書簡,便靠在小榻上:「不看了!看了生氣啊!照你說的一一抓捕之後呢?又當如何?」
曹丕恨聲道:「斬!」;堂下眾人不少人都變了臉色,因為他們心中有鬼!
「呵呵呵!」,曹操大笑:「傻小子!是不是要把我還有你們懷德先生也斬了?當年『借』糧草的時候。我們不僅給袁紹寫了書信,還拍過他的馬屁!」
李煜笑了笑,那時候是他們最高興的一段時間,因為當時他們什麼都沒有,騙了不少人!他們當時還只是詐騙集團!「是啊!說我們的袁大將軍是南天一柱,萬事楷模!哈哈哈!」
曹操也是大笑不止,心中很是高興:「這有什麼?殺了他們就好嗎?當年袁紹勢力滔天,我尚且如此,何況是他們?可以理解嘛!」
「丞相如今雄霸整個北方大地。已經是天下雄主,而袁紹已經魂歸九泉,不如燒此書簡,以示對老友的懷念!」,賈詡建議道;
「你聽聽!這多好!是不是丕兒?好好學著點!去!將這些書簡拿到當陽門外當眾燒掉。並且告訴他們既往之事,永不追究!這事就算了了!」,曹操笑道,如今他已經是天下雄主。還在乎這點事兒?想來他們也不會再幹出這等蠢事了!
這件事過去之後,還是接見袁紹遺留的部下。都是有才人,比如說審配,此時滿身是血的被押了進來,因為他是行為最激動的一個,不綁著都不行;
審配進來時眼看著曹操下令將書簡全部燒掉,不禁歎氣:「曹操!你既是奸賊,又是雄主啊!難怪主公鬥不過你!我臨死的一計都沒有成功!」
那些書簡中有不少曹操麾下暗通袁紹的書信,但那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蝦米,真正的明白人什麼賈詡、荀攸等人你見哪一個會投降袁紹那蠢貨?所以這裡邊的書簡有一半是審配造的假;
「你本以為我是多疑之人,又小肚雞腸?可是,我不是!如今袁氏落敗,再無翻身的機會!審配投降於我吧!我愛惜你的才華,不忍殺你!」,曹操勸道;
審配決然的看著曹操:「殺了我吧!不然,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會咬下你一塊肉來!」
「真的沒有一絲眷戀?你的家人!你還未施展的才華?就這麼死了?豈不可惜?」,曹操還是不忍心殺他,勸道;
「主公寬仁、厚道,待我不薄,唯有以死相報!」
「厚道近乎迂腐,寬仁如同昏昧!這等人值得你效力嗎?」,曹操一再勸說審配不言不語,曹操無奈:「送他上路,厚葬他,另外上次他的家人錢糧一萬吧!可惜啊!真是太可惜了!」
殿外,審配在臨行前說道:「我主在北!我亦面北而死!」,審正南,面北而死!曹操嗟歎不語,為其感動;
審配死了之後,沮授也被帶到了,這也是一個硬骨頭,死也不降,還有一個田豐也是一樣;都殺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這該如何是好呢?曹操只好先把二人收押起來再說;
「燕趙之地多豪傑,誠不欺我啊!若是袁本初能夠任人唯賢,賢庸分明、忠奸分明,安能落到這個下場?我又敢睜眼窺伺冀州?」,曹操在榻上感歎不已:「唉!看看還有什麼人應當見上一見!」
郭嘉道:「騎都尉崔瑣,字季珪,清河東武城人。曾經數次獻計於袁紹,袁紹都沒有採納,因此托疾在家!但是此人才幹的確非常!」
「那到是要見上一見!帶過來讓我見見!」,曹操一邊翻看冀州的民策,一邊感歎:「按照冀州的戶籍有五十餘萬戶,也就是近三百萬人口!比起兗州,人數是兩倍以上,當真是天下第一州啊!」
正巧崔鎖過來聽到了,怒道:「今天下分崩,九州幅裂,二袁兄弟相爭,冀州人民暴骨原野,丞相不急問當地民生疾苦,救其於水火之中,而先計校戶籍,這不是我們冀州人所希望看到的明公!」
一聽這話,曹操愣了一下,轉而大喜:「先生說的是!來人!看座!文和!速去整頓當地管理,治理地方,但有滋擾尋事者!嚴懲不貸!先生一語驚醒夢中人,且受曹某一拜!」
崔鎖一看曹操氣度不凡,又肯聽取善言,還能折腰相交,當下道:「在下不敢!丞相倒是應該受崔鎖一拜!在下為冀州百姓謝過丞相了!」
接下來曹操又相繼接見了很多人,其中就有全家搬遷到冀州的豪族司馬氏,他們本是河內郡的人士,因為董卓霍亂,被迫遷往冀州,在冀州又被袁紹所束縛,族中很多人都在為袁紹做事;
就比如說司馬懿的哥哥司馬朗,這讓李煜有些興趣開口問道:「我聽說你弟弟司馬懿,少有奇節,聰明多大略,博學洽聞,伏膺儒教!為何不為丞相效力呢?」
司馬朗看了李煜一眼:「敢問這位先生是?」,豪族的人就是不一般,這般時候還有心思問別人的姓名,因為他們有所依仗,知道曹操會用到他們,所以才會氣定神閒;
「此乃李煜、李懷德先生!我的妹夫!」,老曹在一旁說道,現在他可是有機會能跟李煜套近乎,他就往上貼,想要盡快的化解李煜心中的怨氣,從新與他和好如初,畢竟這才與袁紹的交鋒,他剛開始的時候吃了不少暗虧,也明白李煜對於他的重要性;
「哦!李懷德先生!在下久仰了!舍弟得了風痺病!臥床不起!」,司馬朗說道;
「哦!」,李煜哦了一聲向外走去,又轉過身來:「嗯你告訴他,風痺病我會治!讓他明日在丞相大營報道!不然我不介意讓他永遠得上風痺病!丞相!我先告退了!真累啊!丕兒!隨我逛逛,看看袁紹的房子!」
曹操看了一眼曹丕,點了點頭:「去吧!」
他到沒有怪罪李煜無禮,他已經習慣了,倒是心中對司馬朗有些不滿,或者是司馬懿有些不滿,竟然敢騙我?曹操眼神陰翳:「將懷德的話,轉告給司馬懿!嗯?」
司馬朗流著汗,點了點頭:「諾!」,心中卻怪罪起司馬懿來了,這個時候還擺什麼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