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內,漆黑如墨,豈止是沒有光,彷彿連光這種存在都不被允許了,張寒打出了一道術法,想要製造一點光彩,可惜就跟泥牛入海般,丟入汪洋大澤,都翻不起一點浪花兒,沒有半點動靜。
其實以修士的手段,不需要依賴眼睛,以神念為六識即可,可山洞內的詭異力量封住了雙眼,自然也不會放過神念,像是深入到了一處永恆黑暗的深淵中,什麼都感知不到。[]
「所有的感知全部封堵住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前行。」
張寒皺起了眉頭,神念以及五感全部無效,唯有是憑藉著直覺前行。
忽然,他側身躲閃,旋即是身體之上傳來了火辣辣的痛覺,屬於他自己軀體的感覺,倒是並未喪失掉。
「剛才是殺機!」
目前的他僅能仰仗直覺了,而殺人如麻,經歷了無數艱險困難的張寒磨練出了超強的直覺,尤其是殺機浮現,襲殺而來的時候,他能巧妙的察覺到分毫,從而做出回應。
但是一直以來,他的神念過於強大,無往不利,哪怕在一些神念被壓制的場合,他的神念由於過分強大,而殘存少許,令得他習慣了以神念來感知,隨後作出反應,而今驟然失去了神念,哪怕有霸道的直覺,亦是難以完全發揮出來。
所幸他確實擁有極好的資質,身軀閃爍,一次次躲過了殺機,至於疼痛,他倒也不放在眼裡,體質強悍如他,受傷的下一個呼吸,那就是痊癒了。
可他還是有些心驚,要知道他現在的體質,乃是直追聖人,外側的幻陣幾乎無法傷到他了,而他的實力畢竟是沒有達到聖人的難度,理當受到的攻勢也遠遠低於那些聖人遭遇的攻勢。
「也就是說,我遭遇的攻勢,只怕都是一擊必殺的絕殺大術吧,如果我的體質跟普通修士一樣,那麼就不僅僅是受點小傷了,而是重創!」
張寒心頭一凜,且他其實有躲閃過一部分的攻勢,全都接住的話,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
意識到了困難重重,他主動選擇了壓低自己的實力,乃是令體內援助自己的鬼皇眾全部沉寂下來。
如此一來,他的實力有所減弱,自然黑暗中的殺伐攻勢也就減弱了,不過他的體質卻是並未有任何的減弱,依舊是直追聖人的強度。
果不其然,隨著他刻意壓制了鬼皇眾,襲殺過來的攻勢明顯是減弱了許多,力量也好,速度也罷,全都是跌到了另外一個次元。
張寒即便是站在那兒,不躲不閃,依舊是毫髮無傷,襲殺到身軀之上的攻擊,跟砸擊在無堅不摧的仙鐵上似的,紋絲不動,唯有那響亮而清脆的聲音。
有了無敵的防禦,張寒亦是昂首挺胸,向前走去。
人不慌,心不動,如明鏡止水,大步向前,筆直無曲。
一轉眼的功夫,張寒走出了山洞,眼前頓時是光明籠罩的天堂世界,天地一色,全都是璀璨的聖光,輝煌萬丈,可是太過耀眼了,散射開來的光華就像是一根根尖銳的金針般,刺得眼睛都難以睜開,渾身上下都是火辣辣。
「三十六天罡山,果然是一道關卡難過一道關卡……」
張寒感到了一陣心驚,璀璨的光華照耀在他的軀體之上,要把他的身軀曬乾,又如同有萬千金針刺襲,令他的軀體飽受摧殘,無數細小若毛孔的傷勢浮現在他的身軀之上,且光華似金針,鑽入到了軀體內,經絡血脈,沾上分毫,全部要壞死,統統要腐朽。
更可怕的是,這些光華仿若流水,無孔不入,光速一般,又是迅疾無匹,所向披靡,哪怕是以張寒的軀體,身軀處處龜裂,轉眼之間,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了,全都是重創,且恢復到速度愣是跟不上受傷的速度。
這還是張寒壓制住了鬼皇眾氣息的緣故,難以想像,他若是引動了鬼皇眾後,這攻勢會變得何等的瘋狂。
面對無窮盡的光芒侵擾,張寒唯有大步向前,期待早早走過危機,同時又在是搜尋天罡聖術,查看是否用符合此時此刻這種危機的組合聖法。
「沒有,根本沒有……」張寒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天星之上,並非是僅有天才宗一個宗派勢力。
還有一個天魔宮!
「對啊,還有天魔宮,魔影堂主曾經說過,其他宗派都擁有獨門的秘術,不稀罕天才宗的天罡聖法,而三十六天罡山,可不僅僅是對應了天才宗一家,還有一個天魔宮呢!」
張寒才想到了這茬事請,如果天罡聖法是闖過三十六天罡山的一大關鍵,至少也是一大利器,那麼天魔宮的秘傳聖術同樣是一枚重要的鑰匙。
「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唯有是硬闖過去了!」張寒咬緊了牙關,乾脆是提聚起了鬼皇眾的氣息,龐大的法力護住了全身,身軀和法力融貫合一,共同對抗無盡光芒的侵擾。
然而,他還是不可避免,身軀處處腐朽,甚至是到了全身粉碎的地步。
虧得他是不死神魔體,不消片刻,身軀開始恢復了,然而整個世界都是光,統統是致命的殺伐攻勢,停不下來,也不會停,張寒的軀體還沒來得及恢復,業已出現了腐朽的痕跡。
「這樣下去,我遲早要給徹底抹殺掉!」張寒咬著牙,如此迅猛的攻勢,哪怕是他不死神魔體的免疫之力,亦是難以免疫下去。
準確的說,乃是這些光線的攻勢森羅萬象,猶如是一種高深的法則,脫胎而出無數種秘法攻勢,只是夾帶了一絲法則的皮毛,使得張寒的不死神魔體,難以做到免疫。
本質是一種力量,但是微觀之上,又是不同的攻勢。
偏偏不死神魔體太過強大,細緻到了針對任何一種狹小攻勢做出免疫的程度,而張寒又不是十成威能的不死神魔體,無法做到究其根本的力量,免疫的力量在發揮作用,也確實起到了一點功效,但是極端微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光光光,這種力量無形無相,無孔不入,又是微小如針刺,難以捕捉……」張寒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該如何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