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氣勢的凝成,不敢說驚天地泣鬼神,卻也是攪亂天雲,引起了異象,尤其是那洩散而出的殺戮之氣,怨恨之意,溝動了上蒼之力的毀滅真意,劫數之力,可是做不得假,令得刑罰殿的人嚇了一大跳。
他們作為皇土境五品以上的修士,原本不至於這般一驚一乍,可說到底,他們是溫室裡的花朵,尤其這刑罰殿修士所謂的身經百戰,其實是內戰內行,外戰外行,基本就是仗著刑罰殿的名頭欺負同門弟子,鮮少是對外搏殺。[]
見識有限,自然要給張寒這神秘莫測的手段嚇到了。
張寒其實厲害歸厲害,只怕比起公孫宜蘭還要更勝一籌,但也沒厲害到能與這麼多刑罰殿高強弟子爭鋒的程度,畢竟他們全都是皇土境五品及其以上的存在,一品相當於過去一個大境界,差距太大了。
之前還鄙視的刑罰殿修士吞了一口唾沫,小手微微顫抖,他自詡刑罰殿的修士,殺戮四方,可這都是出任務,殺的最多還是妖魔鬼怪之類,其次是同門弟子了,所有生靈加起來能否過萬還不得而知,再去看看張寒的殺氣,就算是天殺殿的瘋娘們,也不過如此吧。
要知道,天殺殿的瘋娘們為了鍛煉殺氣,可是沒日沒夜的殺人,數之不盡的妖獸骸骨,堆積成萬千大山。
深吸了一口氣,那刑罰殿的修士也是下意識的後退一大步,躲在了為首的黑髮夾帶翠綠色髮絲的青年,以及純白髮青年的身後。任何一個殿堂的弟子都有尊卑之分,刑罰殿也不例外,他們只是普通的精英弟子,但是為首的兩個人,可都是皇土境六品的修士,加上天資卓絕,已然是入室弟子了。
入室弟子,取登堂入室之意,乃是殿堂內的師門長輩認可的含義,而區區的精英弟子,哪怕有了師傅,也是沒入師傅的法眼,相當於是師尊的記名弟子,還差得遠了。
髮色純白如雪的人哼了一聲,驟然道:「好傢伙,輕描淡寫就把我們的注意力轉移走了!」
說著,他冷眼掃過了在場所有外宗弟子,淡淡的說道:「你們最好現在就說,否則我視你們為包庇罪,全部一起斬殺掉!」
外宗弟子們臉色大變,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
有些人立刻鬱悶了起來,他們起初看管事要給新來的弟子下馬威,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出來看看,萬萬沒想到,他們躺著也中箭。
想講道理是根本不可能的,凡是天才宗的人都知道,刑罰殿以道理和刑律為名義,其實最不講道理!三十六聖殿,他們是惹不起,至於其他的殿堂,刑罰殿什麼時候怕過!
不過有人想吱聲的時候,又恰好迎上了張寒冰冷的眼神,一個個又是把張開的嘴巴牢牢閉上,甚至害怕發出哪怕一丁點的聲響。他們作為底層的外宗弟子,自有一套察言觀色的處世之道,基本三言兩語可以判斷出一個人的心性。
顯然,張寒就是他們最為驚懼的一類人,蠻橫無理!
和這樣的人更加是講不通道理了。
在他們進退維谷的時候,張寒又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其實,根本就沒死人,哪來什麼罪責。」
刑罰殿的人氣得冷笑,這是白玉豐為了顏血蘿,故意針對張寒一行人的佈局,虎背熊腰的壯漢作為誘餌,他們刑罰殿的人則是在暗中觀察,可是把公孫宜蘭殺人的過程看得清清楚楚。
這是他們親眼所見的真相,而今瞧見張寒睜眼說瞎話,當真是氣極反笑了。不過他們也不好說,自己親眼看見了,畢竟這樣也就暴露了他們佈局害人的事實,雖說對方可能早就猜出了一二分,可如果真正把事情挑明了,他們也不好做,被反咬一口是完全有可能的事情。
終於,他們再也無法忍耐了,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以返古術查探剛才發生的一幕!」黑髮之中夾帶了一撮翠毛的刑罰殿入室弟子斷然道。
返古術可以回溯過去在此地發生的事情,不過刑罰殿一行人遲遲不這麼做,乃是由於當真死了人。
別看公孫宜蘭下手果決,把虎背熊腰的壯漢殺得魂飛魄散,可多多少少,還有一些殘魂碎魄,或者是一些殘缺的怨念留存,而返古術的一大關鍵,其實正是引動這些怨念,執念等等。返古術之後,這些怨念和執念也就徹底消失無蹤了。
如果目標是還活著的人,那等流溢出來的怨念和執念根本不算什麼,但對象是一個死人,以返古術消弭了這等怨念和執念,等若是把殺得形神俱滅了,好歹是同門,當真有鑽牛角的嚴苛之人追究起來,他們這些刑罰殿的人也不好做。
其實按照他們的計劃,哪裡需要這麼麻煩,以他們刑罰殿弟子的身份,把自己的名頭往前頭那麼一放,還有什麼廢話,直接嚇傻掉對方,再拉上一個外宗弟子指認就是了。可是他們做夢也沒想到了,居然遇到了張寒這麼難纏的人物,也是沒法子了,唯有出點狠手段。
可是當他們施展開返古術,竟是沒有出現壯漢的影像,甚至連一些普通的影像都沒能出現。
「怎麼可能?」刑罰殿的人蒙了,腦子一下子炸開,混合成了一團漿糊,喃喃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怨念和執念之類,不過是擴散開來的神念融合了些許情緒而已,似我等修士,神念應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張寒暗暗偷笑,有他在的地方,怎麼可能還有什麼怨念和執念遺留,他的神念橫掃而過,管你是死了還是活著,全部煉化掉,一個不剩。
又一個證據沒有了,刑罰殿的人氣得吐血,咬牙切齒,他們大概也猜到是張寒所為,怒吼道:「不管怎麼樣,有人死掉是事實,你們全都是嫌疑犯,給我統統帶走,抓去刑罰殿!」
刑罰殿是他們的地盤,到時候就不怕張寒亂來了。同時,他們這麼做其實也是亂了規矩,甚至存了屈打成招,或者丟個莫須有罪名等等惡念。
「你們誰敢!」
不等張寒開口,一個清冷的心思響徹而起,像是一口森森利劍刺入了所有人的胸膛,給人一種莫名的心顫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