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襲來的飛劍,並未能重創張寒,但是炸裂開來,卻是為血發女子爭取了時間,令其徹底逃脫。
張寒皺了皺眉頭,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尤其對方還是天才宗的弟子,對於他接下來的行動極為不利。[]
不過他轉念一想,那血發女子乃是殺手般的陰暗人物,只怕在天才宗內比較孤單,至少她自己是那種不願意跟他人接觸過多的人物,否則剛才就不是一口飛劍攻殺,而是更多的攻勢襲來,不是掩護,而是直接置人於死地了。
此外,張寒覺得血發女子既然把萬年雪蛤草這等珍寶放置在外栽種,顯然是在天才宗存在諸多難處。要知道,天才宗坐落在雲端之上,但是開闢出了些許特殊的小位面,靈田藥園,數之不盡,要栽種奇花異草有的是地方。
血發女子居然不得已落到天上城內栽種雪蛤草,固然可能有恰好發現了靈地之類的可能,但是更有可能是,血發女子在天才宗內的人緣不大好。
還真給張寒說對了,血發女子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絕代佳人,乃是無數男性弟子夢寐以求的良配。但是由此引發了一個十分簡單的問題,那就是天才宗上上下下的女弟子,甚至是某些女性長輩都嫉妒血發女子。
修為深厚到他們這等程度,改變容貌並非是什麼難事,可要把自己弄成真正傾城絕世,國色天香的紅顏禍水,並非是簡單的事情,單是一股上和天道,下應自然的感覺,就不是大部分人可以做到的事情。
正是如此,哪怕某些愛美的女修士如何的實力高深,可依舊無法達到血發女子那等禍國殃民的美麗,只能是又恨又妒。偏偏血發女子以殺證道,性格陰冷又是血腥殺戮,不可能接受他人的愛意,導致無數男弟子黯然神傷,不計其數的夜晚輾轉失眠。
這件事情又豈能瞞過門中的女弟子,她們一個個認為血發女子做作,俘獲了男人們的芳心,又是故意不屑為之,彷彿是在嘲笑他們這等沒男人要的女弟子一樣。
這麼一來,血發女子成為了天才宗的女性公敵。本該如此就算了,即便成為了女性公敵,她好歹可以成為男弟子們的夢中情人。偏偏血發女子對男弟子們愛理不理,甚至大打出手,弄得天怒人怨也就罷了,她在被男弟子糾纏得厭煩時,更是揚言要殺光所有來煩擾她的登徒子。
結果就是無數男弟子喜歡她,卻又要針對她。
他們可不是笨蛋,一味討好血發女子毫無收穫,他們就背道而馳,選擇跟血發女子作對,最好的結果是使得血發女子不至於那麼快速的提高實力。否則他們這些男弟子跟血發女子的差距越來越大,那麼更加沒希望了。
至於血發女子的師尊,雖說非常疼愛自己的徒弟,可也是格外嚴厲,或者說是對血發女子的期待極高,所以也就嚴厲到了冷酷的境地。像是血發女子此次跟張寒交戰,落了一個敗陣而逃,少不了要遭毒打,且必須是要求血發女子自己找回場子。
張寒不知道血發女子的境遇糟糕到了那等程度,不過猜測沒什麼大礙,否則他只怕現在就要遭到無數人的追殺。加上他並未報出自己的性命,等到入宗試煉的時候,小心一點應該無礙。
其實他也不覺得血發女子當真能惹出什麼事情來,畢竟他看出來了,這血發女子厲害歸厲害,幾乎可以匹敵皇道七重天,皇土境一品的修士,但是真正的境界也不過是六重天位面境而已。
七重天是一道分界線,踏入這個境界的弟子在天才宗的地位才算是接近核心,至於沒達到這個境界的弟子,不過是普通弟子,地位也高不到哪裡去。
考慮諸多後,張寒小心翼翼的摘取了萬年雪蛤草,又是神念搜索了一會兒,返回天一城去。
此時此刻,在天才宗某個殿堂內,血發女子踉踉蹌蹌的摔了進去,美麗動人的容顏顯得格外憔悴,一雙手臂全部給張寒的祖龍魔王拳炸碎,斷臂缺口血肉模糊,只是看一眼就讓人要作惡,更有種說不出的膽寒,哪怕不是自己受傷,也要痛得倒吸涼氣。
不過,血發女子憔悴歸憔悴,卻是咬緊了牙關,別說是喊痛呻吟了,就是吭都不吭一聲。
「顏師妹,剛才真是太危險了,若非我及時出手掩護你逃走,你已經死了。」
一個面如冠玉,唇紅齒白的白衣公子走進門來,低下身去就要去攙扶血發女子,可是他低下身子的時候迎上了血發女子森冷如冰的雙眸,頓時姍姍一笑,又起身而立,忙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自強,凡事不去依靠別人。」
其實這白衣公子也是知道對方的原則,才沒有插足到血發女子跟張寒的交鋒,只是一味看著而已,僅僅是在關鍵時刻,或者說是血發女子生死存亡的重要時候,才出手相救。
「白玉豐,本座什麼時候容許你進入天殺殿了?」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由遠及近,人始終沒有現身,但是透發出了無與倫比的殺氣,不過是微弱少許的一縷殺氣而已,卻是遠遠勝過了血發女子的殺氣。
白玉豐打了一個冷顫,他可是知道這天殺殿的主人,血發女子的師傅到底是何等人物,乃是絲毫不遜色天才宗宗主的殺聖,殺手聖人,死在她手中的聖人都有好幾個,可想而知是何等恐怖。
他嚇得膽寒,又是不敢有哪怕絲毫的猶豫,抽身而退,退出天殺殿不說,更是遠遁萬里,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奔走。
「顏師妹,我改日再來探望你。」
只是等他說完的同時,殿堂深處響起了一道冷酷至極的聲音,說道:「下次這廝再敢踏足天殺殿,你就給我殺了他,聽到了沒有,血蘿?」
血發女子,也就是顏血蘿愣了愣,愕然道:「師傅,白玉豐是宗主的二十七子,只論天賦的話,名列宗主子嗣的第三……」
「忘記我天殺殿的宗旨了嗎?連天也要殺,何況是一個宗主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