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連發之二)
張寒雙眉微蹙,敏銳的神念回饋給他的信息是眼前的老傢伙沒撒謊。
「他們在哪裡?」他繼續追問,目光微凝,凌厲如一口激射而出的飛劍,寒光凜然,攝人的壓迫感,令得十幾位聖光明頂的太上長老不得不屈服,心頭泛起了一股無能為力,連一個反抗的念頭都生不出來,意識裡唯剩下濃濃的無力感。[]
眾多太上長老的心理沉甸甸,好似有一塊億萬斤巨石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幾乎窒息,相互對視了幾眼,交換著茫然不知所措的眼神,實則在各自徵詢,小小期待,他們之中或許有人知道赫連爺孫倆的閉關之地。
可惜,赫連爺孫倆神神叨叨,閉關之地亦是大造化的機緣寶地,知道的人都給他們接過去了,剩下的人哪裡有可能知曉。
還是之前的太上長老,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全部的勇氣,朝著張寒拱了拱手,神態恭敬的說道:「關於老掌門和少掌門的行蹤,他們並未告知我等,不是不願意告訴你,實在是不知道。」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張寒淡淡的說道,一句寒氣森森的話語,直弄得太上長老們不知道該說什麼,誠惶誠恐,老邁的腿腳止不住向後退去。
張寒微微揚起頭,雙手靠背,神色漠然的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們沒有騙我,這是千真萬確的事情,但是我的情理之中,希望你們是在騙我,比如通過某些特殊的秘法,把自己部分記憶封禁起來,那麼你們等同是成為了不知道赫連爺孫行蹤的人,跟我這麼說,自然也是毫無隱瞞的坦誠相告。」
「沒有,我們沒有什麼封禁記憶的秘法!」太上長老們臉色大變,他們歲數頗深,乃是相當於各大勢力老祖層次的存在,壽元悠長,活得極為長久,知道的東西也就非常之多。類似的秘法,他們自然是聽說過,但是極為少見,往往在傳聞之中,聽到比較多,至於事實的情況,至少他們聖光明頂是沒有的。
這時候,亦是有太上長老臉色煞白,像是蓋了一層冰霜,目光如森森利劍,狂吼道:「也罷,大不了就是一死,大家跟這小子拼了吧,他殺人如麻,完全不問道理,只憑藉著一個念頭,早就殺得屍橫遍野,都血洗了大半個東土大陸,修士幾乎給殺絕了,但是那些人不過是小角色,我們聖光明頂才是首惡,他又怎麼可能放過我們!」
「不錯,拼了,拚一拚,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不拼的話,就唯有等死了!」
十幾位太上長老亦是當斷則斷,決絕果敢之輩,察覺張寒的必殺心意,頓時紛紛出手,倒也不是直接殺奔向張寒,而是連連爆退,落到了雲空端,同時打出了一道道玄妙的印訣,引得山搖地動,天地振顫,虛空層層粉碎,爆發出了滔天的威勢。
張寒低頭看了一眼身下,輕笑一聲道:「原來是山,差點忘了,你們聖光明頂的最強法器,乃是聖光明山其本身。」
此時此刻,聖光明頂的太上長老心知張寒絕對不饒他們性命,也就再無半分的恭敬之色,一個個呲牙咧嘴,面目猙獰,怒喊道:「小子,我們先前對你卑躬屈膝,別以為我們當真是怕了你,不過是跟暴發戶一樣的小子,當真鬥起來,憑藉著聖光明山的威能,我們也不怕你!」
「你八成不知道聖光明頂的來歷,也好,讓你死個明明白白,你們東土大陸出過太古祖龍,上古神龍,龍心神宗,不死戰魔等等大人物,但是我們東土大陸,玄靈世界的人類發源地,自然不可能沒有一點出彩的成就,曾經誕生過許多驚才絕艷的強者,我聖光明頂的祖師爺就是一位王道秘境的強者!」
這太上長老頓了頓,昂首挺胸,顯得無比自豪,繼續說道:「他老人家締造了這座原本是王器品質的聖光明山,可惜後來遭遇大敵,器靈損壞,我們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培養一個全新的器靈,只是依舊略遜一籌,連准王器都達不到。」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原本是王器的材質,你永遠無法想像,這是何等強大的法器軀殼,哪怕是極品靈寶層次的器靈,亦是驚天動地,足以橫掃萬里青空,半步王者,都不在我們的眼裡,更不要說是你了!」
太上長老們自誇自說一番話,原本無甚底氣,此刻亦是充滿了信心,如有神助般,矗立在了雲空之上,正要把整座聖光明頂牽引過來,卻是驚訝的看到張寒手握著一桿方天畫戟,高舉過頭,運轉開浩浩蕩蕩的神威。
「王器的軀殼,真是尤其,它若是抵擋得住我這桿大閻羅方天戟的攻殺,就有資格作為我煉製法器的材料。」
張寒淡淡的說道,高高舉起了大閻羅方天戟,向下攻殺,地獄戟法,閻羅大魔符,共同在戰戟之上催發而出,紅蓮業火,紫陽天魔火,紫陰邪炎焱,三種地獄魔法好似三層地獄當真顯現而出,幻化出浩大的異象,向下碾壓過去,頓見聖光晶礦不斷炸開,化成了閃閃爍爍的螢粉飄灑,土石飛濺,不斷炸開,整座山巒,居然在張寒的狂攻之下,顯現出了土崩瓦的趨勢。
十幾位太上長老看得心底發毛,目瞪口呆,立足在長空之上的雙腿都是忍不住在打顫了,不斷哆嗦,近乎本能一樣,如是身處在酷寒的嚴冬。
一轉眼的功夫,半座山已經給削去了,這可是高聳入雲,挺拔如擎天大柱的高山啊!
原本是王器的材質,時代久遠,加上當初大戰的影響,品質下降是肯定的,但也絕對比得上准王器,可是在張寒和大閻羅方天戟面前,像是泥巴糊起來一樣,他們一愣神的功夫,聖光明山只剩下一層小土丘了。
「走!」有太上長老當機立斷,準備走脫,可惜不等他們離去,一朵百合花在他們的身邊綻放,雪白素雅,芳香撲鼻,下一刻便落入了花的世界。
一花一世界,以真正的神念來催發這道秘法,彷彿當真諦造出了一道小世界,把人隔絕在其中。
張寒踏空而來,漫步移走,展開在聖光明頂最後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