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楚南終於突破到了八重蛻凡境中期,鬼王宗也迎來了五年一度的盛事,宗門會戰。
外門小比、外門大比以及內門比試,全部是小兒科的遊戲罷了,唯有宗門會戰,才是真正的盛事,亦是規模最大的宗門內比試。
每一個先天玄道的修士,全都是無比珍貴的資源,不可能隨意出手,對外還好說,對內的自相殘殺,除非是個人私自的爭鬥,無法避免,鬼王宗官方是不支持先天修士的內鬥。
跟某些動輒先天三重天、四重天乃至更高境界的大宗派勢力截然不同,大龍王朝在整個東龍域也不過是狹小的一塊地方而已,先天玄道二重天,玄元境九品的邱紫天已經是一方梟雄,威懾四方,稱尊做祖,支撐起了鬼王宗的偌大勢力,四方不敢忤逆。
因此,哪怕是最弱小的先天玄道一重天,靈根境一品的修士,亦是重要的戰力。
與先天修士的珍貴相對,從後天武道踏入到先天玄道,可說是困難重重,往往十不存一,十名九重氣海境的修士,可以出現一位突破到先天玄道的修士,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為了盡量增加先天修士的數量,以及促使核心弟子們突破,鬼王宗主張相互競爭,乃至生死相搏,透過九死一生的刺激,激發出核心弟子的潛力,進而一鼓作氣,突破到先天玄道的境界。
不過,核心弟子的數量多歸多,卻也不是跟外門弟子,內門弟子一樣爛大街,三五年就會重新出現一大批,故而是控制了核心弟子的比試規模,比如每個洞府派遣出三個名額,如果哪一方洞府自覺沒什麼希望,完全可以派遣出實力較弱的弟子,到了比試的時候,早早棄權,本就是實力稍遜一籌,輸了也沒人會責怪,更不會取笑。
另外,核心弟子到底是各大老祖正式收入門牆的弟子,除非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還是不鼓勵生死決鬥,置對手於死地。
張寒起初不願意參加宗門會戰,就是知道八成會遇到跟自己不死不休的對手,玄風府的韓毅,以及火煞老祖門下的核心弟子,不排除韓毅的師兄弟也會摻和一腳。
關於自己的生命安全,張寒並無任何的擔憂,大不了是祭出一張厲害點的底牌,問題的關鍵在於得罪人!他跟韓毅還有火煞老祖的仇怨是越來越深了,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張寒也不可能收手留情,肯定會全力以赴,斬殺了強敵,到時候韓毅等人背後的老祖可就要動怒了,說不準還會去元鬼山興師問罪,萬一他們硬闖了進來,沒發現元鬼老祖的蹤影,可就難保了。
若是張寒選擇了留情,故意不殺死韓毅等人,違背張寒自己的本心還是其次,可能被有心人懷疑自己有所顧慮,進而推測出元鬼老祖無法幫自己主持公道,結果差不多,都是十分糟糕。
不過,張寒既然來參加宗門會戰了,大致是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宗門會戰並非是上擂台,雙方拚殺的單純比試,乃是考驗全方面的比試。
等到張寒來到比試場地的時候,已經有上萬人齊聚於此,密密麻麻,虧得此處是偌大的山谷,內一圈,外一圈,十分寬廣。
此刻所有人都是齊聚在了外一圈,張寒人剛到,就看到呂友青大步迎了上來,拱了拱手道:「張師叔,你可算是到了。」
深知呂友青是倔脾氣,認死理的古板之徒,張寒也不去爭辯師叔二字的名不副實,笑了笑,道:「還請友青帶我先去領取令牌吧。」
透過各方面的打聽,張寒已經知道,宗門會戰的比試方式是進入山谷內的生存戰。
所有參賽的核心弟子佩戴一塊身份令牌,內蘊微型法陣,不斷透發出獨特的氣息,具有吸引妖獸注意力的奇效,與之相對,修士的神識若是足夠敏銳的話,同樣能捕捉令牌散發出的氣息,追蹤到其他參賽者。
除了參賽的核心弟子佩戴令牌之外,某些山谷內的妖獸之上亦是藏有類似的令牌,二者有所區別,參賽者的令牌為玉質,妖獸的令牌為鐵質,而比賽是積分制,一塊玉質令牌為三分,一塊鐵質令牌為一分,另外每個人自身的令牌為三十分。
關於自身令牌的積分設置,乃是為了激勵某些被搶奪走令牌的失敗者,想要崛起,不得不付出更多的努力,並且在比賽結束後,個人積分不足三十分,將要遭到重罰,可不是隨便責打幾下,或者在礦坑勞作,乃是更為淒慘的責罰。若是棄權的話,則是按照積分零的情況處理。
值得一提的是,令牌之上的微型法陣,除了會散發出獨特的氣息,還有另外一個功效,如果存放在了儲物空間內,法陣就會自動失效,自行損壞,無法修復,自然玉牌也就毫無價值了。
宗門會戰勝利的獎勵吸引人,第一名是獲得極品靈器,第二名是上品靈器,第三名是中品靈器,且前八名全部有資格進入到萬鬼白骨海。
張寒打聽過了,這萬鬼白骨海是修煉聖地不假,但事實上,這地方跟大混元妖魔道圖有些相似,具有聚納大量靈氣的奇效,而要聚納起足夠多的靈氣,往往需要三五年的時間,所以三五年才能開啟一次,而每次還是掌門享用過後,才給宗門會戰的勝利者們進去深造的機會。
否則的話,就算是掌門邱紫天見不得別人快速提升修為,但是為了鬼王宗的擴張,讓低階的弟子,或者是沒有突破到先天玄道的核心弟子進去修煉,還是無所謂的,奈何世間沒有這麼美好而圓滿的事情,萬鬼白骨海一次聚納的靈氣有限,差不多宗門會戰的勝利者們進去之後,再由太上長老、大長老、老祖、執法長老們瓜分之後,又得是重新等待三五年時間,才能重新開啟萬鬼白骨海。
在呂友青帶領張寒領取了一塊玉質令牌後,上面隨之浮現出了張寒的名諱,印刻到了深處,閃閃爍爍,清晰可見。
突然,張寒猛的轉身,眸子橫掃而出,停頓在了一個英俊青年的身上,只見對方正死死盯著他,殺氣騰騰,雙眼之中儘是仇恨的火花,一雙手緊握著,太過用力,發出嘎吱嘎吱的脆響,恨不得立刻衝過來,把張寒大卸八塊。
憎恨張寒到了這份上,縱觀鬼王宗上上下下,唯有一人,除了韓毅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