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永遠不可能跟想像完全相符,大部分的時候,人喜歡高估自己,但是張寒卻是低估了自己。
超乎他想像,真正開始去嘗試學習破界禁制的時候,他居然是一學即會,先前覺得複雜到了讓他頭大的印訣以及真氣模擬,自己真去嘗試的時候,一切輕車熟路,雙手即是忍不住的動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莫非在不知不覺之中,我已經成了修道的奇才?」張寒說不高興絕對是假的,修煉速度緩慢到了在記名弟子之中,都是不佔絲毫優勢的地步,以及在知曉江綾蕭的恐怖天賦後的挫敗感,自慚形穢,他是不得不看不起自己的天賦。
跟所謂的天才比起來,他是差了不止一籌,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而今,他居然是一學即會,直接學會了破界禁制,突然有種修煉廢材也有春天的喜感。
江綾蕭撇了撇嘴,說道:「這應該是靈魂力大幅度提升帶來的效果,要知道,你現在的靈魂力都是超過了不少低階的先天玄道修士,尤其上窮九霄碧落和下盡九幽黃泉又是一種無上秘術,每修成了一重境界,你就能遨遊更高一層的天與地的光景,把天地間一切種種收入到雙眼之中,像是高高在上,掌握了一切的仙佛,完全是超出了凡人的概念,這修煉任何功法都是更加簡單,幾乎是一學即會,就像是你透過逆練地藏王佛令,參悟出了同樣的閻羅大魔符,這雖然是逆轉的功法,但事實上,不過是以地藏王佛令為藍本,所創出的全新功法。」
她冷靜的分析道,「甚至我懷疑,你已經是打開了體內的寶庫,借此才是領悟了所謂的高深功法,萬法源於人體本身,靈光一現,實則是人與天地之道相融合,參悟出了法則,參悟出了大道!」
「既然如此,那麼我來試試,能否破開這禁制,闖入到古井秘境內。」說罷,他真正催動了體內真氣,開始施展起了破界禁制。
之前他還是模擬,並未動用何等渾厚的真氣,此刻卻是全力以赴,準備是一鼓作氣,打破禁制。
以江綾蕭的全部真氣,僅僅是能劃開一道虛空,勉強看到了古井的一角,而他也不過是後天一重煉體境初期罷了,比起江綾蕭來,高不了多少,真氣有限,經不起三番兩次的折騰,考慮到了自身的實力,最好是一擊奏效。
事實上,他一學即會,無疑是促長了自己的信心,對於他的修煉之道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畢竟關於自己的天賦,哪怕是憑藉著鬼僕大軍橫掃四方後,他還是有些不自信,總覺得拋開了右手的神魔天賦,自己就是一個廢材。
可是現在,一個小小的事件令得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天賦所在,這恐怖的靈魂力必定會成為他稱霸天下的資本,掌握萬千法訣,都不是夢想。在此之前,他得到了不少法訣,諸如飛劍術等等,他卻是沒有去修煉,除了是境界不夠以外,還有些不自信,覺得自己可能無法分心多用,去修習更多的術法,導致所學駁雜,疏而不精,影響了自己。
如果他的天賦當真,那麼多而不精的想法,就會轉變為藝多不壓身了。
這也是大部分天才和普通人之間的區別。
普通人窮其一生,鑽研一門技藝,數年登堂入室,數十年成為宗師,從來是一心一意,心無旁騖,而天才的話,可能只學了三五天的功夫,登堂入室了,再有**天的時間,則是成為了宗師,給他一個月,徹底超越了普通人數十年的努力。
除了這麼技藝以外,天才可能還同時在學習其他的技藝,殘酷而無情,讓普通人絕望,連望其項背都做不到。
說實話,在知道自己的修煉天賦不高時,張寒就有類似的悲觀心理,只是一向樂觀的性格,讓他把悲觀給暫時壓了下去,然而他到底不是大大咧咧,神經大條的人,總體來說,還是有十分纖細的內在,有時候忍不住去產生一些念想。
此時此刻,他意識到了,自己同樣是可以像那些天才一樣,先天的確遜色了一籌,然而透過把自己的優勢發揮到了極點,使得水漲船高,提升了整體的天賦。
靈魂天賦的不斷鑽研,增長了他對於各種術法、法訣的理解,現在的學習能力比不上江綾蕭,卻是勝過了許許多多的天才人物,還有神魔天賦的運用,更使他增強了靈根,提升修煉速度,目前或許還平平無奇,乃至落於人後,但遲早能後來居上。
短短瞬間,他想到了無數種種,只覺得有一股自信從心底湧出,蔓延到了全身上下,雙目一凝,這股自信心融入到了這一次破界禁制的施展之中,快速的施展開來,靈動幻化,一如江綾蕭,打出了晦澀而古樸的真氣文字,破入到了虛空內,嗚嗚作響間,聽得陶瓷破碎般的聲音響徹,虛空粉碎,在二人的面前出現了張寒曾經在懸崖壁之上看到過的傳送古井。
「走。」江綾蕭道了一聲,拉住了張寒的手臂,她的修為太低了,適才消耗的真氣還遠遠沒有恢復,凡事需要張寒拉一把。
張寒亦是不敢耽誤,他清楚的看到,破碎的虛空正是在自動癒合,慢慢恢復,不出三十個呼吸,絕對會再次恢復如初。他的破界禁制是打破了禁制,確實,並沒有出現意外,然而這是上古高人佈置的洞天世界,獨立存在的秘境空間,這樣的禁制,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煉體境中期修士可以隨意打破的?
他所作的一切,無法是臨時打開了通往古井秘境的通道而已,短暫瞬息,無法維持太長時間。
沒有時間再耽誤了,張寒和江綾蕭攜手躥入到了虛空破碎的缺口,跳入到了傳送古井內,下一瞬已經是到了不久前才離開的古井秘境。
「我能進入這裡,也是破界禁制的功勞嗎?」再次看到古井秘境的景色,張寒感慨莫名,亦是有些興奮,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