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2-11-15
第三百三十五章:跳出來
井淵在關鍵的時刻把王方從苦難之中給解脫出來了,王方聽畢他的話語心中頗為高興,這是一條巨大的線索,自己當然是要利用好才可以。
根據從那人口中得知的消息,那工純一郎的家屬在距離海岸不遠處的小道上面,王方隨即點集人馬,找到船隻便是朝那島嶼上面而去。
「大人,距離那小島還有一個時辰,根據那人所說,因該就是前方那個小島。」趙三用手指著前方的一處島嶼說道。透過視線,可以從茫茫的海面上面看見一處低矮的島嶼,薄薄的海霧籠罩其中,飄飄繞繞,宛如仙境一般。
這一次王方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帶了一百人前去,當王方從他口中得知即將要到達,心中滿意,同時也是驚歎這海上面所浮現出來的精緻。
「在這大海裡面和以前在江河裡面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啊,這才是我因該呆的地方」刀疤發出了深深的感歎,以前他就在微山湖一帶活動,並沒有出過海,故而見到這海,心中當然是比較的興奮,於此同時那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絲的別樣光芒。這一次前來需要好的水手,而前不久,刀疤便是帶著一眾兄弟來到漁港裡面,王方又召集了幾個嚮導以及行家,才出發。
「以後你有的是機會,只怕你到時候會厭倦這種生活。」
「不會,這種生活永遠都是不會厭倦。」刀疤肯定說道。
在閒聊之中,一個時辰便是過去,小道便是浮現在眾人的眼前。
「留下十人守船,其餘和我一同上去。」這工純一郎倒是會找地方修養啊,這確實是一個好地方,樹林茂盛,海鳥在空中飛舞,聽著海潮,聞著大海的氣息。
沙粒非常的細,腳步踏在上面便是浮現出一個個腳印,大人你看,這裡有一個人的腳印,程二目光細緻的看見了沙灘上面有著一排的腳印,從腳印的痕跡來看,這是剛剛留下來的。
「走,我們跟著那腳印查探。」這島嶼說大不大,估計也就五百來畝左右,走進那密林之中,程二便是感覺到了不對。
氣息!
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氣。
很顯然眾人也是聞到了那股淡淡的血腥之氣,王方聞著那血腥之氣,不僅鄒眉,難道對方先一步發現這裡,對這裡實行了絞殺。
「快,加快速度,朝裡面前進。」王方焦急下令。
眾人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頓時便是快速的朝著裡面走去,不一會兒,一個小小的村落便是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村落約莫有十幾棟小房屋,房屋建造的比較簡約。
眾人衝進裡面,頓時面色變的異常難看了起來。
血!
地上儘是乾涸的血,以及屍體,見到這一幕,眾人的神色頓時變的異常的凝重起來,士卒們抽出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謹慎的關注著四周,整個村落寂靜無聲,只有血腥之氣在空中飄揚。
王方見此一幕,面色頓時便是一白,和井淵相視一眼,便是感覺到這事情的複雜性。
「我們來晚了。」井淵和王方同時說道。
「來人,給我搜,給我仔細的搜查,不能錯過每一個角落。」
「諾!」
士卒們快速的列隊搜查,一陣陣的響聲便是響起,王方苦笑道:「看來我們還是來遲了一步啊。」
「是來遲了一步,不過希望不會太遲。」井淵看了看四周場面,微微鄒眉。
「大人,從血跡上面觀看,估計這裡的人是昨天遭受到了屠殺。」程二細緻的觀察了死者的傷口,以及各方面之後便是總結出了結論。
「昨天……。」王方心中一驚,如果這樣說的話,那對手也是臨時過來殺人滅口的,對手可能知道自己要來,是誰透露出來的秘密,內監,自己人當中有內奸。不僅王方猜到了這一點,井淵也是想到了這一點,面色也是變的異常的難看了起來。
「報!,並沒有發現任何人。」
「報,沒有人!」
士卒的匯報,並沒有引起王方的意外,對方既然有這一手,定然會做的非常的乾淨,但是王方決定細緻的去搜查一翻,看看能不能夠得到一些線索。
「程二,你從死者的傷口看,死者是被人用什麼武器所殺的。」
「用刀殺的,並且出刀非常的准,基本上是一刀致命,這絕對是刀客所為。」
「大人,屬下發現一個地下室。」
王方聽到這聲音頓時便是一喜,急忙便是帶著人馬朝那裡走去,不一會兒在士卒的帶領之下,來到這十幾棟房屋最為豪華的一棟之中。
「大人,就是這裡,屬下派人前去查探過,裡面並沒有任何東西。」
「走,下去看看。」
王方隨即入地下室,這地下室估計是一個酒窖,因為王方從這裡面聞到一股非常濃郁的酒香味,儲物室並不大,只有十來丈左右,四周都是用石塊砌成,地上有著一層層的枯草,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東西。
王方於井淵帶著幾人進來之後,便是開始細緻的探查起來,王方沒有放過一個角落,甚至把那些乾草都給收集起來,細緻的從裡面尋找,從枯草裡面王方找到了一個髮簪,一柄匕首,以及一切破碎的瓷器碎片,除此之外並無他物。
細看髮簪,這是非常普通的髮簪,明人民間女子非常普通的款式,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特別之處,那匕首寒光閃爍,鍛造精美,乃是精鐵所打造,異常鋒利,把手上面刻畫這一副精美的圖案,一朵盛開的寒梅。
「大人,快看!」
王方一驚,放下手中之物,只見一個陰暗的角落裡面,牆壁細縫裡面有著一絲血紅。
「大人,這是血,這裡估計發生過戰鬥,只不過那場面被處理過,而這細縫裡面的血,估計敵人並沒有清理乾淨才留了下來。」
「程二!」
程二知道王方的意思,從那細縫裡面弄出一絲乾涸的血跡,許久才說道:「這是昨天夜晚留下的,至於夜晚什麼時候留下的不能肯定。」程二從那血液推斷出了大概時間。
王方腦中頓時便是有了一種想法,那就是昨天對手突然殺了進來,發生了大戰,其中一部分人便是躲入到這裡面,避過開始的那一輪屠殺,但是他們並沒有躲過那些人的搜索,敵人在夜晚的時候發現了這個密室,隨即便是殺了進來,屠滅了這密室裡面的眾人。
「趙三你怎麼看這事情。」
「大人,依屬下多年以來的經驗看,逃到這裡面的人畢定是這小島上面非常重要的人物,或許便是那工純一郎的女眷。」
「給我挖,把這地下泥土挖開,細緻的查詢,如果還沒有發現,便給我把這四周的牆壁給我拆了。」王方狠狠的咬了咬牙,他也是有那種想法,敵人衝進這小村莊裡面,展開了殺戮,工純一郎的女眷發現形勢不對,便是帶著一行人躲入到這裡面,既然她躲入到這裡面,如果那女子聰明,定然會留下什麼線索。
眾人一愣,不過還是執行王方的命令。
「大人,大人,屬下發現一個小盒子。」一個士卒異常興奮說道。
王方和井淵頓時露出驚喜之色,在哪裡。
從士卒手中接過那盒子,盒子並不大,約莫一個巴掌大左右,打開盒子,王方和井淵頓時便是一喜,只見那盒子裡面居然有一封信函。
展開一看,看完上面的內容王方面色頓時變的異常的難看了起來,隨即便是把信函交給井淵,井淵觀畢,目光之中也是充滿了驚駭之色。
王方對著他點了點頭:「走,我們回去,之後商量對策。」
井淵重重的點了點頭,小心的收好信函,隨即便是下了封口令,這信函裡面記載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於驚駭了,這封信函居然是蘇州有名的秦家對工純一郎的通信。
回到船上之後的王方,目光依舊凝重,這一次雖然沒有抓住工純一郎的家眷,但是也是有著不少的收穫,獲得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那就是那武器絕對和秦家有關,有可能秦家便是買家,不對,因該是中介人,王方知道那秦家是做生意的,雖然他家族的實力強大,但是也是吞不下這樣一筆巨大的貨物。肯定是扮演著中介人的角色。自己早就因該想到這一點,敢在蘇州沿海弄這麼一大批的武器進來,想要把這事情給掩蓋的非常好,不被官府發現,只有四大家族才能夠做到這一步,就算是其他的外來大商賈也是做不到這一步,因為四大家是本土商賈,他們有著本土優勢……。
回到蘇州之後,王方立馬便是召集自己的親信,開始佈置。
第二天,王方便是下了邀請函,邀請四大家的家主一同前來商量事物。
一間密室裡面,秦逸恭敬的對著一女子說道:「聖女,那王方巡撫對我下了邀請函,同時邀請蘇州有頭有臉的商賈和鄉紳前去,不知道這一次他又會玩出什麼樣的陰謀。」
那女子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御。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ye)輔承權,瑰姿艷逸,儀靜體閒。嫣然一絕美之佳人,正乃白蓮聖女楠盈。
楠盈聽畢此話頓時微微鄒眉,隨即冷笑道:「前一段時間叫你辦的事情如何了。」
「聖女大人放心,屬下現在已經把其他的三家給牢牢的綁在了一起,現在他們和我們便是在一條船上面,一切都是由不得他們了。」秦逸嘴角露出冰冷的笑容,這一次雖然失去了那些武器,但是藉著這個機會,也是牢牢的把他們給拉下水了。
「那武器鎧甲所在的營地探尋的如何了。」
「回稟聖女,目前那些鎧甲武器還處於總督的軍營裡面,那裡面防守的非常嚴密,屬下無能,並不能夠從那裡面獲得什麼消息,只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些武器還在那裡面。」
楠盈聽畢點了點頭:「居然還在裡面。」楠盈一直便是想要弄回那些東西,那些本就因該屬於聖教的,雖然他知道這其中非常困難,但是她也是不想放棄,因為那些武器對於聖教大業來說非常的重要,自己必須要得到。
「那高迎祥,張獻忠已經派出人馬過來了,現在正在我的府邸裡面,聖女大人,不知道如何安置他們?」
楠盈聽畢深思了一會兒,那高迎祥,張獻忠便是那些武器的買家,當然聖教也是需要一部分,聖教目前政策便是扶持高迎祥和張獻忠,讓他們實力強大起來,那樣便是可以轉移朝廷的視線,隨後自己一方便是和他們相互呼應,一起動手。
「現在他們的情緒如何?」
「非常的不好,一直在督促我,他們希望盡快的獲得哪些武器鎧甲。」說道這裡,秦逸的面色也是變的難看了起來,這些天他的日子過的並不好,那些傢伙可是不好伺候,在加上自己還要應對王方,可謂是心力交瘁。
「暫時不要管他們,你告訴他們,我聖教答應的事情定然會做到。」
「諾!」
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便是從暗室裡面走了出來,低聲對著楠盈說了幾句話,楠盈的面色頓時便是變的異常難看了起來,隨即目光便是盯著秦逸。
秦逸頓時便是一驚,心中充滿了驚懼之色,每當聖女大人露出如此神態之時,便是表示有著非常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昨天我叫你派人過去剿滅工純一郎的女眷,這事情你做的如何了。」
「聖女大人你放心,我親自帶領好手,屠殺了那小島上面所有的人。」
楠盈頓時便是怒道:「可是你卻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在那島上面留下非常重要的一條線索。」
「啊!不會的,絕對不會的,我每一個角落都仔細的搜查過,並沒有發現什麼啊。」
「你是不是給工純一郎寫過一封信函。」楠盈的面色異常難看。
「這……………。」
「哼,現在知道了,你可是知道那信函現如今已經落到王方那人手中了,這其中代表了什麼你可是明白。」
秦逸的面色頓時變的異常的難看了起來,他豈會不明白這其中所代表的含義,如果真的是那般的話,那自己有著覆滅的危險了,當初為了讓工純一郎加快速度,自己給他寫過一封信函,沒想到那信函居然被工純一郎給保存了起來,並且還落入到了王方的手中。
可惡!
秦逸狠狠的咬了咬牙。
秦逸感到了絕望,因為如果那王方查下來,關是一個和倭寇勾結販賣武器鎧甲的罪名便是能夠抄了自己的家,甚至嚴重一點還會滅了九族。
隨即秦逸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有鄒眉起來,隨即問道:「既然他知道了,為何還要下邀請函來邀請我去參加宴席,難道是鴻門宴,他想要在那上面對我動手。」
「你這個沒有的奴才,連這一點事情也是辦不好,留著你這種人又有何用,廢物!」楠盈怒罵,怒罵之後聽他那話,又狠狠道:「正是知道你是其中參與者之一,他才邀請你過去,他這是想要放長線,釣大魚。」
「那如何是好。」在這個時候,平時異常鎮定的秦逸也是慌亂了起來,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接下來出現邪惡局面。
「你慌什麼?」楠盈怒斥。
秦逸許久才恢復鎮定,只不過面色還是充滿了驚懼。
「要不,我們把那王方給殺了。」秦逸咬牙道。
「殺了並不管用。」楠盈也想著該如何面對,因為形勢對她來說越來越嚴峻了,雖然那王方還不知道秦逸是聖教的人,但是如果他繼續追查下來,或許便是可以探查出來,自己絕對不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想到後面,楠盈的目光頓時便是凶光一閃而過。
「你放心好了,這事情我會給你處理好的,你目前要做的便是給我安撫好張獻忠,高迎祥的那些人馬便是可以,告訴他們,後天我便是會去見他們,和他們商量該如何處理這事情。「
「那明天的宴席我到底是去不去,要不要托病推辭。」在想到可能是鴻門宴,秦逸很不想去,畢竟自己的生命才是最為寶貴的………。
「去,為什麼不去,並且你還要高高興興的去,到了那裡,你可是要好好的和王方敘敘舊情。」楠盈的目光閃過一絲陰厲。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叫你去你便是去,難道你敢違抗命令不成。」
「聖女息怒,奴才不敢,奴才明天一定去。」見楠盈發怒,秦逸頓時便是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他知道,明天自己必須要去…
楠盈的面色稍微的好一些,隨即安慰道:「放心,他不會立馬對你下手的,他想通過你尋找出幕後之人,你到了那裡要自然一些便是可以,他現在僅僅是懷疑,僅憑借一封信函,是推不倒你的,下去吧!」
楠盈的話秦逸並沒有聽進多少,渾渾噩噩的便是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