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帶鬆了,在平日只不過是小事情,可是在這個時候,絕對是要命的!
而且,鞋帶的鬆動,會讓他無法用力,雖然下方就是熾熱的能把人蒸發成空氣的岩漿,可是楚鷹的額頭上仍然被冷汗佔據。
「他怎麼不動了?不知道加快一分速度,就能快一些到達對面嗎?他在那裡停下來做什麼?」見楚鷹不動,穆雷急得哇哇大叫。
趙沙冰冷聲道:「他可能遇到難題了!」
「禽獸,你怎麼了?加快速度啊!」穆雷大喊道。
龍浩扯了他一把,沉聲道:「你別影響到他,現在咱們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眼睜睜的看著。」
他們的確什麼都做不了,只要有千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們都會想盡一切法子幫助楚鷹。
「老子不會死在這裡吧?」楚鷹心中生出這樣一個念頭,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不是怕死,只是死在這裡會屍骨無存,這種窩囊的死法他不接受。
還有十米左右,他就可以到達對岸,可是鞋帶的鬆動讓這十米成了天塹。
絕對不能停留在這裡,否則必死無疑!
楚鷹深吸了口氣,微微調整了一下身體的平衡,緩緩抬起了手掌,發力刺入石壁之中,穩定之後他貼著石壁挪動鞋帶聳動的左腳,他不敢抬起來,現在趙沙冰的武器還插在石壁內,全靠其支撐著,只不過為了能夠有最大的支撐效果,那非刀非劍的武器是斜著插入石壁的,只有這樣才不知道下面掛著他的身體而脫落。
就因為這些,楚鷹挪動起來才格外的費勁,那可是堅硬的石壁,每一下挪動就等於是在切割石壁,而且還是用腳,這對楚鷹來說是個異常艱難的活兒。
終於,楚鷹往前挪動了十公分,就是這十公分,累的他氣喘吁吁,十公分相比於十米,簡直差距太多太大,這樣的速度,不等他到達對岸,就能耗盡體能。
「不行,必須得加快速度!」楚鷹在心中嘶吼。
這裡可是堅硬如鐵的石壁,趙沙冰的武器再怎麼的鋒利,因為是斜插入石壁中支撐著他的身體,每一下的挪動都等於是切割開石壁,這得需要多大的體能和經歷,這樣下去的話根本就到不了對岸,他就要累死。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保持著這個體位不變,楚鷹閉上眼睛,腦子則高速運轉,他要盡快的想出一個法子,不然今天真的要化為灰燼了。
「這傢伙怎麼又不動了?」見狀,穆雷低聲道,他語氣中的焦急和緊張根本掩飾不住。
趙沙冰沉聲道:「他肯定遇到了什麼難題,不然不可能這樣的一動不動,我們都別急,看他下一步要做什麼!」
他們著急也沒有用,如果有千萬分之一的希望,他們都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爭取去努力,可是他們站在對岸,連那千萬分之一的希望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現在這情況,只能楚鷹自己一個人解決。
過了三分鐘,楚鷹從思索中清醒過來,感覺到自己的雙腿酸麻的難以承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心中自語,「成敗在此一舉了!」
一念及此,楚鷹看了看前方,在對岸穆雷四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楚鷹的雙腿緩緩的,一寸一寸的離開了石壁。
「禽獸,你有什麼想不開的,給我們說啊,可不能找死自殺啊!」穆雷急的大呼小叫。
趙沙冰一腳踹在他屁股上,「你丫能不能消停會兒!」
「他這不是明擺著在自殺麼?」穆雷很委屈的道。
趙沙冰不再搭理他,目光轉向楚鷹。
此時的楚鷹,兩隻腿已經徹底的懸空,只有他的雙手還緊握著插入石壁中的斧頭和軍刺。
他放棄了用兩隻腳,選擇只有雙手來支撐整個身體的重量,而是他雙腳離開石壁,身體必須得有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旋轉才能調整好方向,因為現在的他,兩隻手是翻轉著的。
而要改變過了,他必須要鬆開雙手,並且在鬆開之後的一瞬間抓住斧頭和軍刺,否則就會掉下去。
再吸了一口灼熱的氣浪,楚鷹感覺自己的胸口有一團火焰正在熊熊燃燒,不能再耽誤時間了,下面的溫度太高,他多在這裡耽誤一秒鐘,就多一秒鐘的危險。
稍稍調整了一下,楚鷹鬆開了雙手,這一幕,穆雷四人的心臟似乎都停止了,時間也在這一刻靜止,楚鷹那極速的動作在他們的眼中變得格外的緩慢。
鬆開了雙手,手臂翻轉扭動,握住了斧頭和軍刺,他的身體在半空中一蕩,然後身體繃直了,他的雙手緊緊的抓著斧頭和軍刺。
成功了!
楚鷹完成了這體操世界冠軍都無法做出來的動作!
翻轉了身體,之後的路就變得簡單了,楚鷹迅速的到達了對岸,腳踏實地的那一刻,他整個人虛脫的癱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嗓子眼幹的好像要冒煙,他從背包裡取出水壺,喝了一口蛟血,冰冷的蛟血貫穿肺腑,整個人舒爽了起來。
「成功了!成功了!禽獸過去了!」對岸的四個人興奮的大吼,穆雷更是捶胸頓足,手舞足蹈。
死裡逃生,用這個詞來形容楚鷹的這一過程再合適不過,他是在死亡穿越,最終他活了下來。
然而,他們的興奮並未持續多久,他們的眼眸都露出了駭然的神色,神經也再度繃緊。
楚鷹也感覺到了異樣,他緩緩的轉身,眼見的一幕讓他的心臟都忍不住的顫抖著。
在宮殿的門口,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個身高足有三米的野人,野人全身被濃密的毛髮覆蓋,眼似銅鈴,目露凶光,肩頭上扛著一根漆黑無比卻有複雜紋路的大棍子,此時正惡狠狠的盯著楚鷹。
楚鷹不由得乾嚥了一口唾沫,乾裂的嘴唇蠕動了一下,想要說什麼,可野人怎麼能聽得懂他說的話,心中不由苦笑,剛脫離火海,又踏入了刀山,這運氣,還不是一般的好。
野人動了,如猛獸般狠狠的跺了一腳,然後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