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大頭和另外一個弟兄走上前去,架起傷勢慘重的野貓,把後者硬拉到同樣出的氣比進的氣還多的獨狼面前,然後隨手丟在地上:ka"/
在這整個過程中,野貓和獨狼的手下居然沒有一個敢阻攔,他們真的害怕了,雖然還站在這裡,可哪個心理沒有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的念頭?
只不過,他們怎麼說還是有點尊嚴的,假如就這樣走了,未免有些抬不起頭來。
楚鷹站在遠處,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看到英雄末路的野貓和獨狼,心中突然湧現出一句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未來某一天的自己,是否也會像他們這樣,成為別人眼中的喪家之犬?
想到這裡,楚鷹眼瞳中射出冰冷的殺意,他決不能成為喪家之犬!任何人想要他的命,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此時,老孟走向前去,蹲在野貓和獨狼的面前,一手一個拎著兩人的衣領,讓他們與自己殺意瀰漫的眸子對視,從後面看去,老孟的脊背在劇烈的起伏著,這不是因先前一戰給累的,而是因憤怒而心情激動,或者因大仇得報而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狂躁的情感,使得他的呼吸也因為粗重起來。
目光轉向野貓,老孟冷聲問道:「你服了嗎?」
在淡淡的藍色光暈下,野貓那雙眸子似乎比之前還要駭人和妖異,先朝著老孟的臉上「呸」了一口血沫子,才冷笑道:「服?老子為什麼要服?這十年來,老子什麼都玩過了,什麼都經歷過了,若是跟著你,還不過是個小卒子,即便現在死,老子也夠本了!」
老孟怎麼也想不到,野貓到現在還有這種想法,不由歎道:「做老大,就真的那麼好嗎?」
野貓又咳了幾聲,每咳一下,都會嘔出一口鮮血,使得他看上去更加的猙獰,猶如從地獄鑽出來的惡鬼,說出的話更是惡毒無比,「好不好,老子也體會到了,如果時間回到十年前,我野貓依舊會那樣做,只恨當時讓你逃走,早知如此,老子就算翻遍全世界,也要把你找出來,就算當時你死了,也要把你挖出來鞭屍!可惜……」
「可惜你們太自大了,以為我死了!」老孟冷冷的打斷野貓,淡淡說道。
野貓冷哼了一聲,不再開口。
老孟目光轉向獨狼,問道:「那麼你呢?這麼多兄弟中,我很看重你,因為你夠狠,可是卻沒想到你會做出背叛我的事。」
獨狼譏嘲道:「看重我?看重我就讓我往死了給你做事?若是這樣,我倒不希望你看重我!我和野貓的想法一樣,既然做了,就沒有什麼可後悔的,這十年我得到了我想得到的一切,就沒有任何遺憾了!至於你問我服不服,我服,但我服的不是你的實力,而是你的隱忍,為了今天,你等了十年,這樣的忍耐我做不到,所以我佩服你。」
聽了這話,老孟沒有開口,他不開口,其他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場面忽然間安靜了下來,氣氛也如週遭的黑暗般,讓人有種壓抑的感覺。
好半晌之後,老孟忽然歎氣了一聲,接著站了起來,淡淡道:「你們走吧!」
聞言,所有人都怔住了,楚鷹也露出錯愕的神色,因為老孟的決定,讓他也無法接受,對欺騙了自己的人,楚鷹向來是不會手下留情的,從這個角度考慮,老孟怎麼也不應該放過野貓和獨狼。
而且,正如獨狼之前所說的那樣,為了今天,老孟忍耐了十年,人這一輩子能有多少個十年?用了十年去做一件事,眼見這件事就要大功告成,卻在最後一刻自己主動放棄了,這的確讓人無法理解。
不過這是老孟的「家務事」,楚鷹說了不去干涉,就不會多說什麼,而且他也相信以老孟的能力,既然敢放過他們,就不敢他們報復。
鄭康軍卻不這樣想,幾乎就在老孟說出那句話之際,他就怒聲道:「虎哥,他們害了你,背叛了你,你怎麼能放過他們?難道還想十年前的那件事重演嗎?」
野貓和獨狼對老孟可謂恨之入骨,而且他們手下還有那麼多人,如果不死,仇恨就不會消失,如果他們再聯手其他人,的確不是件好事情。
老孟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淡淡道:「我們走!」
說著,他轉身走向胡同的出口方向,他雖然走的很慢,但卻沒有回頭。
野貓和獨狼望著老孟孤傲的背影,這一瞬間他們甚至有種錯覺,似乎又回到了十年前,走在他們前面的還是那個老大,而他們依舊是他的兄弟。
這個錯覺,讓兩人迷茫了,不由自主的對視了一眼,即便夜色朦朧,視線模糊,但他們分明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愧疚。
原本他們以為今天必死無疑,才會說出那種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話,這也是他們壓抑了十年的感情,誰知在知道了當初他們為什麼背叛的原因後,曾經的那個老大,居然並沒有對他們下毒手,就這樣放過了他們。
眼見老孟就在消失在夜色之中,兩人下意識的喊道:「虎哥!」
聽到這聲叫喊,老孟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頓住腳步,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轉到老孟的身上,好半天之後,老孟才冷聲道:「你們走吧,永遠都不要回來,這次放過你們,就當給我們之間的兄弟之情做個了斷,如果下次見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說完,老孟繼續前行,步履加快,而整個過程,他都沒有回頭。
楚鷹冷冷的掃了野貓和獨狼一眼,揮了揮手,領著韓大頭等人追隨在老孟的身後。
鄭康軍用複雜的眼神望著這兩個曾經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也看到了兩人眼中的那抹愧疚,但他不會像老孟那樣,而是冷聲道:「虎哥的話你們也聽到了,如果你們還有絲毫的良心,從今以後就不要再與虎哥作對,你們害的他還不夠慘嗎?」
野貓和獨狼低下頭去,沒有開口,因為他們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當楚鷹等人離開胡同,野貓和獨狼才有各自的兄弟攙扶起來,至於他們今後會做出什麼樣的決定,也只有他們自己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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